我對沈山河的反應有些訝異,但沒等我說話,他接著問:
【研究所要求斷絕一切社會關系,自然也包括跟青青離婚,你準備怎么處理?】
我苦笑一聲:
【她已經簽了我們的離婚協議,但她應該不知道。】
決定去秘密研究所那天,我拿著離婚協議去找沈青。
她看也不看,直接翻到最后一頁簽下名字。
我略感詫異,或許也還帶著一絲對離婚的猶豫,詢問她怎么不仔細看看?
她卻敷衍地在我臉上一吻:
【你做事最細致了,合同而已嘛,你辦事我放心的。】
可明明前一天她才因為一件小事,責罵我粗心大意。
直到她火急火燎出了門,我才從窗戶看到老黑就在樓下,兩人見面便急不可耐的擁吻。
沈山河略顯猶豫的聲音將我拉回了現實:
【作為青青的父親,我還想再多問一句。】
【她…還有機會嗎?】
我向沈山河歉意一笑,并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他也會意:
【那就,祝你前程似錦。】
……
隔天一早,我起了個大早去民政局排隊。
工作人員看著獨身一人的我,告知離婚需要夫妻二人都在場。
我不愿和沈青再過多扯皮,便直接挑明我與妻子感情破裂,她也已經有了新歡。
對方猶豫了一下,還是堅持需要沈青到場。
正發愁時,沈青卻打來一通電話:
【周衡,你之前負責的項目我已經轉給雅各布了。】
【但是現在有個新項目本來也想交給他來做,可是實驗環境評估下來,放射性物質有點多,你在這方面有經驗,讓他掛個名,你來做吧。】
我心下冷笑,說什么我有經驗,還不是舍不得讓老黑那方面受損。
當初我為沈青的公司研制新藥時,實驗環境的評估也有做過,了解到可能對身體造成損傷,我其實有些猶豫。
但架不住沈青那時為公司的事整日憂愁,我便也豁出去了。
可現如今輪到老黑,她就舍不得了。
我冷冷回應:
【我做不了。】
不出意外的,沈青急了。
【怎么可能!你是不是還因為昨天的事抽風?我跟雅各布之間清清白白!你那里不行了就開始幻想自己老婆跟別人搞?你是不是有病啊!】
我從心底涌出一陣無力感,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然后就聽到老黑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了過來:
【青青,既然周不愿意做,那我來也沒關系,反正只是有概率出現損傷,我體格好,應該不會有意外的。】
沈青卻用更著急的語氣說:
【不!周衡做過同樣的事,他那里已經沒用了,他再怎么接觸放射性物質,情況也不會再糟糕,但你不一樣!】
轉過頭沈青用冷冰冰的語調對我說:
【周衡,昨天因為你那么一鬧,雅各布非常難過,我讓你替他接手項目,是給你將功贖罪的機會,你還不知道珍惜?】
我聽得差點笑出聲來。
怕老黑廢了她自己爽不到了就直說,何必編出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來。
沈青似乎聽到了我竭力壓制的冷笑聲,瞬間惱了:
【你怎么還有臉笑的?周衡,是不是最近我太給你臉了?你信不信我跟你離婚!】
沈青仗著我愛她,大事小事動不動就用離婚威脅我,而每一次我都會苦苦哀求她別走。
但現在,我看著眼前民政局的工作人員,打開免提不帶一絲感情回應她:
【行,那我們離婚吧。】
說完我便掛斷了電話。
眼神帶著憐憫的工作人員終于順從地幫我辦理了離婚手續。
接過離婚證后,我將它小心收在衣服兜里,轉身離開了民政局。
也不知道沈青一會看見這個,又是什么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