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呼嘯著穿過凌晨的街道。林薇薇被推進急診室時,褲管已經被血浸透。
醫生嚴肅的表情讓我想起三年前那個宣判我不育的下午。【先兆流產,需要立即保胎。
】護士塞給我一堆單據,【家屬去辦手續。】陳隊接過單據,我卻僵在原地。走廊盡頭,
沈青穿著護士服,推著輸液架緩緩走過。我們的視線在空氣中相撞,她露出詭異的微笑,
用口型說了三個字。——【來不及了】。【攔住她!】我沖向消防通道,
卻被聞訊趕來的保安攔住。等陳隊亮明證件,通道早已空無一人,
只有地上扔著一套護士服和假發。急診燈熄滅時,我的襯衫后背全濕透了。
主治醫生摘下口罩:【暫時穩定了,但需要絕對靜養。再受刺激的話...】他沒說完,
但我懂。安全屋不再安全。研究所派專機來接我們,但林薇薇現在的狀況禁不起顛簸。
陳隊提議釣魚執法:【既然她這么想見你...】【不行!】我拳頭砸在墻上,
【不能再拿薇薇冒險!】一只冰涼的手握住我的手腕。病床上的林薇薇不知何時醒了,
虛弱但堅定地說:【聽陳隊的。這是最快解決問題的方法。
】計劃很簡單:我假裝獨自返回酒店取東西,給沈青制造機會。陳隊的人在暗處布控。
唯一的問題是——林薇薇堅持要參與。【她恨的是我搶走你。】林薇薇摸著小腹,
【不親眼看見我'消失',她不會罷休。】我最終妥協的條件是讓她穿著防彈衣待在指揮車。
分別前,我將研究所特制的定位器縫進她病號服紐扣:【有任何異常立即按警報。
】下午四點,我獨自走進酒店大堂。電梯上升到23樓時,燈光突然熄滅。
應急燈亮起的瞬間,三個黑影從安全通道撲來。后頸遭到重擊前,
我最后看到的是沈青猩紅的嘴唇。醒來時,刺鼻的化學品味道嗆得我咳嗽。
雙手被綁在鐵椅上,面前是間廢棄工廠車間。沈青穿著白大褂,正在調試某種儀器,
那熟悉的鉛玻璃罩讓我渾身發冷——放射性物質檢測儀。【醒了?】她轉身微笑,
手里拿著針管,【別擔心,只是讓你保持清醒的好東西。】藥物注入靜脈,
意識立刻清醒到疼痛的程度。沈青撫摸著檢測儀,像撫摸情人:【記得嗎?
當年你就是用這個幫公司度過危機的。】我試著掙扎,繩索紋絲不動。
沈青突然揪住我的頭發:【你知道我這三年怎么過的嗎?公司破產,父親不認我,
那些黑人把性病傳給我...】她聲音突然輕柔,【但最痛的是,他們都說你死了。
】車間側門打開,兩個黑人推著輪椅進來。看清輪椅上的人,
我瞳孔驟縮——林薇薇臉色慘白,手腕上插著輸液針,吊瓶里是可疑的紫色液體。【放開她!
】我嘶吼著掙扎,手腕磨出血痕。沈青卻笑了:【急什么?
我給她準備了和你當年一樣的營養劑。】她撫摸著檢測儀顯示屏,【不過濃度調高了些。
】林薇薇虛弱地抬頭,對我微不可見地搖頭——她沒按警報,說明陳隊已經追蹤到這里。
我需要爭取時間。【你想要什么?】我強迫自己冷靜。沈青的眼睛亮得可怕:【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