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長兒子謝舒要抽簽選新娘,而我偷偷在簽條上做了手腳。
每一根簽都是我的名字,謝舒怎么抽都會是我。
我如愿嫁給了他,還幫他一起將工廠越做越大。
可他不愛我,他滿心滿眼都是他的白月光。
在知道我抽簽做了手腳后,盛怒之下將我囚禁虐待,最終痛苦而死。
老天有眼,給了我一次重來的機(jī)會。
這一次,我看著手中的簽條,親手將自己的名字換成了白月光的名字。
轉(zhuǎn)身嫁給了謝舒家保姆的廢物兒子。
1.
“老天保佑,少爺一定要抽到我啊?!?/p>
“求求了,少爺選我吧!”
一道白光摜過腦袋,再睜眼便是如此場景。
周圍一片嘈雜,都是風(fēng)華正茂的女孩,各自手里拿著一支簽。
每個人都在祈盼自己可以擁有那份幸運(yùn),能讓謝舒抽到自己這根簽條。
正中間的抽簽桶里空無一物,我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我真的回來了!
現(xiàn)在就是抽簽的那天,而且這會兒我還沒在抽簽上做手腳。
上輩子,我為了嫁給謝舒,主動攬下了收簽條的活,實(shí)際上將里面所有的簽條全部換成了我的名字。
謝舒在眾目睽睽下抽出了帶有我名字的簽,說出去的話如撒出去的水,沒有收回的余地。
所以我如愿嫁給了他。
我知道謝舒不喜歡我,但我不知道他有喜歡的人了,是他爸爸死對頭的女兒。
婚后謝舒對我十分冷淡,我以為再冷的冰也有捂化的一天。
只要自己奉上所有,一定能讓謝舒愛上我。
于是我里里外外將謝家打理得井井有條,還幫助他家的工廠出謀劃策,越做越大。
可是我的勞心勞力卻沒有讓謝舒多心疼我一分,反而讓自己患上了乳腺癌。
得知這件事,謝舒第一反應(yīng)竟是,讓我將心臟換給他天心體弱的白月光。
碰巧謝舒知道了我當(dāng)年抽簽做手腳一事,更是給了他理由對我施虐,逼迫我獻(xiàn)上心臟。
我錯誤的選擇,葬送了自己的余生。
想到這,我掰斷了手里的簽,也沒主動攬下收簽條的活。
大家陸續(xù)上前將簽條放到筒里,我假裝表演了下放簽的動作,實(shí)際根本沒往桶里放東西。
我剛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后臺闖進(jìn)一個人。
謝舒氣喘吁吁地?fù)沃ドw,銳利的眼神穿過人群直直盯向我。
2.
那道眼神就像一把刀,一寸寸刮過我的皮肉。不對勁!
上輩子,他根本沒到后臺來。
而且他婚前婚后都對我十分冷淡,不會是這么濃墨重彩的眼神。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謝舒就沖過來抓住了我的手。
他滿臉的慶幸,抓住我的手甚至在微微顫抖。
“幸好趕上了!我警告你,你給我收起你那些小心思,現(xiàn)在就把簽條恢復(fù)原樣!如果敢?;ㄕ?,我一定饒不了你!”
這下了然了,謝舒應(yīng)該也是一起回來了。
我掙脫他的手,冷嗤一聲:“謝少爺請自重,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也沒有給簽條做手腳?!?/p>
謝舒一愣,他以為我被揭穿會驚惶失措,沒想到我如此淡定。
但很快他又勾起一抹笑:“你以為你藏著掖著我就不知道?不要妄想欲擒故縱,我不吃這套!”
周圍的姑娘們都虎視眈眈地看著我,畢竟簽條被做手腳,可直接影響到她們不能被選上。
我只能皺著眉頭,耐心地解釋:“我確實(shí)沒有動這個簽條,剛剛在場大家都是看著我走過來放簽的,我怎么做手腳?”
女孩們互相看了看,又點(diǎn)了點(diǎn)頭,嘀嘀咕咕地說著好像看見我確實(shí)什么都沒做之類的話。
謝舒見狀臉面有些掛不住,頓時浮起慍色。
“你沒動手腳那為什么這簽筒里簽條都是你的名字?此次抽簽公開透明,你這樣是特殊,對其他人不公平!”
原本安靜下來的場面離開像沸騰的熱水,你一句我一句。
“什么!蘇青玉把簽條都換成她的名字了!”
“那我們怎么辦,這樣怎么抽都只能是她呀!”
“蘇青玉怎么這么卑鄙不要臉!”
……
3.
眼看著場面不受控制,大家都開始討伐我。
我忍無可忍,聲音凌厲起來:“謝舒!你憑什么這么說!空口無憑你有證據(jù)嗎?”
“你敢不敢把簽筒里的簽條都倒出來給大家一看!我沒做過的事,絕對不可能認(rèn)!”
見我如此斬釘截鐵,謝舒慌了一瞬,又很快冷靜下來。
他看著搖了搖頭說:“蘇青玉,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p>
我想謝舒如此有自信,大概是因?yàn)樯陷呑舆@個時候,我確實(shí)已經(jīng)對簽條做了手腳,所以他十分確定。
可他不知道重生的不止他一個,而且這輩子我壓根不想嫁給他。
謝舒自信地將簽筒傾倒,里面的簽條稀里嘩啦掉了一地。
他指著地上的簽條,一臉得意地看著我:“你還有什么好狡辯的,證據(jù)擺在這呢!”
我蹲下?lián)芰藫芎灄l,嘲諷一笑:“謝舒,你要不要看看這上面的名字?!?/p>
“張成玉”
“陳妙”
“于盼娣”
……
我一個個簽條念過去。
“誒這些不就是我們的名字嗎?”
“誒?那蘇青玉沒有做手腳啊?!?/p>
“我怎么沒聽到蘇青玉自己的名字?她沒把自己的簽條放進(jìn)去嗎?”
一聲驚呼,一個女孩看到了我原本坐的桌子上,斷成兩節(jié)的簽條。
“蘇青玉名字的簽條在這呢,怎么斷成兩半了呀。”
“我看她是自己掰斷的吧,她是不是根本不想嫁給謝少爺呀?”
我笑著看向謝舒:“看清楚了嗎?”
謝舒的臉色很難看,黑到了極點(diǎn)。
但還想著給自己挽尊:“你以為我想娶你嗎?你這種粗鄙不堪、生無長物的心機(jī)女人,我就是瞎了眼也看不上!我是不可能會娶你的,你不要癡心妄想!”
聽著他的話,我忍不住心寒。
我的付出與辛勞,在他眼里就是粗鄙和心機(jī)。
上輩子我豬油蒙了心,為了一己私欲在簽條上做手腳。
這件事我錯得徹底,但再怎么樣也不該是被凌虐致死這樣狠毒的懲罰。
若是現(xiàn)在讓謝舒把話說死了,這群女孩一出去,我的名聲定要?dú)Я恕?/p>
前世的痛苦如煙花般在我心頭劃過,我輕笑:“謝舒,我不想嫁你?!?/p>
“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就請?jiān)趫龅膸臀易鲎C。我蘇青玉與謝舒沒有一分干系,更不可能嫁給他!我不知道先前到底得罪了謝公子哪里,要他編出那些謊言來針對陷害我?!?/p>
這話如驚雷在眾人間炸開。
還沒等大家做什么反應(yīng),我轉(zhuǎn)身就走,直接離開了這個地方。
4.
我剛回到家,便見我爸和我媽站在門口不停張望,一見我齊齊迎了上來。
見到我媽蒼老的樣子,我忍不住紅了眼眶。
我爸著急地問:“怎么樣,成了嗎?”
當(dāng)初在簽條上做手腳的法子,是我和我爸一起想的。
我含糊地說:“沒有,被識破了,謝舒說永遠(yuǎn)不可能娶我?!?/p>
我爸一副天塌了的樣子,當(dāng)即哭天喊地起來。
“那咱們家的自來水咋辦呀,難道還要我們這把老骨頭天天跟人家去井邊搶水嗎!你怎么這么沒用!”
我媽見狀也委屈,想為我說話卻不敢,只能一個勁掉眼淚。
“都是媽媽的錯,是我沒用拖累了我的女兒?!?/p>
當(dāng)初想盡法子嫁給謝舒,不僅是因?yàn)槲蚁矚g他,還是因?yàn)橄胱屩x家給我家批自來水管道。
謝家的水泥廠擴(kuò)建截斷了河流,我家的豆腐坊斷了水源。
我媽腿腳不便,我和我爸只能日日去井邊用扁擔(dān)挑水回來。
可這樣也只能應(yīng)一時之急,若是豆腐坊想繼續(xù)做下去,必須謝家同意我們接水管。
哭聲與怒罵混雜在我耳邊,我只能如實(shí)托底。
我拉著爸媽的手,小聲地說:“年底國家就會發(fā)新的文件,到時候咱們不用接水管也有水用。”
我爸震驚地看著我,我繼續(xù)說道:“到時候咱家可以用豆腐跟國家換水票,而且過幾年大家就都可以用水了!”
“真的!”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安撫了下爸媽。
這些都是上輩子我經(jīng)歷過的,本不想拿出來說,怕影響因果,可這會兒確實(shí)也沒辦法。
將父母勸進(jìn)屋,我嘆了口氣。
盡管年底就有水了,但是還有幾個月呢,這幾個月還得我爸撐著老骨頭來回挑水。
想到這一個身影浮現(xiàn)在我眼前。
對了,我還可以找他呀!
我知道怎么辦了。
5.
這人便是沈從謙,謝家保姆沈梅的孫子。
沈梅一家與我們比鄰而居,關(guān)系一向不錯。
她進(jìn)謝家當(dāng)保姆后,謝家吃的豆腐都是在我家買的。
但沈從謙自小便不受家里人待見,自己的爸媽奶奶都對他非打即罵。
我與沈從謙一起長大,每次他挨打,都是我喊他來我家上藥。
沈梅曾帶小謝舒來我家買過豆腐,小小的我就被這個渾身看上去芝蘭玉樹的小公子吸引,自此芳心暗許。
后來我想嫁給他,沈從謙也攔過,但我還生氣地將他臭罵了一頓。
而且沈從謙早幾年前就入伍當(dāng)兵,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軍官了。
如果我找他幫忙,或許他可以解決我家水源的問題。
思及此,我立刻就動身去找沈從謙。
結(jié)果剛打開門,就見他站我家門口舉著手,看樣子是準(zhǔn)備敲門。
我們迎面碰上,大眼瞪小眼。
沈從謙局促地摸了兩下自己的寸頭,剛準(zhǔn)備開口就被我搶了先。
“沈從謙,你是來找我的嗎?”
他愣愣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將他放了進(jìn)來,兩人一起坐在庭院里的桌子上面面相覷。
“我聽說你跟謝舒鬧翻了,你不嫁給他了是嗎?”
我的手輕輕敲著桌子,斟酌著開口:“你消息倒是挺快的。我正好也有件事想問你,你是不是喜歡我?”
我太直白,沈從謙噌得一下紅到了脖子根。
“我我我、我喜歡你,我從小就喜歡你。小時候只有你會護(hù)著我對我好,我爸媽他們不喜歡我,老是打我。每次都是你攔著他們,還帶我回家上藥?!?/p>
一向雷厲風(fēng)行的軍官,在我面前竟紅著臉結(jié)結(jié)巴巴地表白。
我噗嗤一聲笑了,直接說:“那我們結(jié)婚吧。”
沈從謙呆了兩秒,馬上就欣喜若狂起來,連結(jié)巴也沒了。
“好!我娶你,只要你愿意嫁!”
他答應(yīng)得直截了當(dāng),甚至不問一下我為什么突然要嫁給他,明明之前我還想嫁給謝舒。
我感到有些愧疚,便直接跟他坦白:“沈從謙,我嫁給你是為了我家水源的事,我想你幫我申請給我家豆腐坊接一下自來水管?!?/p>
我想嫁給他是帶著目的的,心里忐忑不安,擔(dān)心他會因此不想娶我。
但我也不能蒙著他結(jié)婚,辜負(fù)一顆真心。
沒想到沈從謙毫不猶豫就點(diǎn)了頭:“可以,結(jié)婚后我們是家屬,上面會同意的。到時候直接拿著公文讓謝家廠給你批下來?!?/p>
沈從謙當(dāng)了軍官后,就不怎么跟家里聯(lián)系了,結(jié)婚的事他自己做主上報部隊(duì)就行。
但我卻花了好大口舌,才讓爸媽同意我嫁給沈從謙。
6.
我們很快就領(lǐng)了證,沈從謙也帶著我住進(jìn)了軍區(qū)大院。部隊(duì)里對于我家接水管的事也通過了審核。
沈從謙一拿到文件,立刻就帶著我去了廠里。
剛跟謝廠長談到一半,謝舒帶著秦芝芝怒氣沖沖地闖了進(jìn)來。將秦芝芝一把推到了謝廠長眼前。
然后他頭一轉(zhuǎn),指我鼻子便破口大罵:“蘇青玉,你他娘的臉皮比長城還厚!”
“你死乞白賴地非要嫁給我不覺得自己下賤嗎?而且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不就是想批水管?我告訴你,我不可能娶你!”
謝廠長生氣地站了起來,擋在我面前:“謝舒!你做什么!”
謝舒見他爸?jǐn)r他,更生氣了:“爸!你才是在做什么!怎么能讓這種女人嫁進(jìn)來!我都說了我不喜歡她,我喜歡秦芝芝!”
“你喜歡她,你就自己娶她!她家的水管也不許給她!”
我冷眼旁觀面前這場鬧劇。
謝廠長看了看我,又看著自己兒子,頓時怒從心起,抬手就是一巴掌。
謝舒滿臉震驚抬頭,謝廠長恨鐵不成鋼地說:“謝舒你完沒完!人家蘇青玉今天是帶著軍隊(duì)文件來特批水管的!”
“她丈夫是軍官,這是她作為軍人家屬的優(yōu)待。跟你、跟謝家沒有半點(diǎn)關(guān)系!”
謝舒愣在了原地:“什么?什么丈夫,什么家屬優(yōu)待?她都沒結(jié)婚,哪來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