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裝模作樣地猶豫一番,在根嫂的眼神鼓勵下,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一般,一接過刀就朝林曼妮劈去。
“啊!!!”
林曼妮發出殺豬般的尖叫,光溜溜的身子像條泥鰍一樣在涼亭里亂竄。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蘇淼淼要繼續追砍林曼妮時,她突然一個急轉身,朝著顧深砍去!
顧深原本還抱著觀望的心態,以為蘇淼淼只是做做樣子。
直到刀鋒逼近,他才猛地警覺,一個側身,狼狽地撞在涼亭柱子上。
柱子上凸起的釘子扎進他赤裸的后背,疼得他齜牙咧嘴。
“淼淼,你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
蘇淼淼聲嘶力竭地吼著,巴不得所有人都聽到,
“我們都親眼看到了,你們倆衣服都脫光了,都抱在一起了,還做那種令人惡心的活塞運動,還在那里淫蕩的叫喚!”
“都這樣了,你還想狡辯!”
說著,她再次揮刀砍去。
她精準地控制著力道,不至于將他胳膊砍斷,但也不會讓他好過,鮮血瞬間飆了出來。
“啊……蘇淼淼,你還真砍啊!”
顧深疼得直跳腳,臉色煞白。
“我只是想嚇唬嚇唬你,我沒想真砍,我以為你能躲過,哪知道你這么沒用,嗚嗚嗚嗚~~~”
蘇淼淼像受驚的小鹿一樣,嚇得一下子把刀扔了出去。
菜刀“咣當”一聲扔在地上,剛好砸在林曼妮光著的腳背上。
“啊!!!”
又是一聲慘叫。
林曼妮抱著受傷的腳,在涼亭里痛的亂跳。
這下可好!
一男一女,一個捂著胳膊,一個抱著腳,赤裸著身子在眾目睽睽之下上躥下跳。
圍觀的群眾爆發出一陣哄笑,有人甚至吹起了口哨。
“快跑!”
顧深一把拽住林曼妮的手腕,兩人狼狽不堪地沖出涼亭,光著屁股往山下逃去。
“追啊!”
“別讓他們跑了!”
幾十號吃瓜群眾像趕鴨子一樣追在后面,場面一度十分混亂。
蘇淼淼強忍著笑。
但在外人看來,她纖弱的身子微微發抖,活像風中搖曳的可憐小白花。
蔡阿姨一把摟住她,十分同情。
“淼淼別怕!阿姨們給你做主!”
她轉頭對另外幾個嬸子喊道,“大伙兒說說,這事兒能這么算了嗎?”
“不能!”
“太欺負人了!”
“必須討個說法!”
蘇淼淼順著阿姨們的話,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阿姨、嫂子,你們也知道,我在家里爹不疼娘不愛,即便發生了這種事情,他們也不會替我做主!”
“即便要做主,也僅僅是把婚退了。”
“但是我受到的傷害和侮辱,根本得不到妥善的解決。還有我的名聲也跟著毀了,到時候大家一提到搞破鞋的顧深和林曼妮,就會順帶提起被戴綠帽子的我。”
“一輩子被戴上綠帽子,這….這讓我怎么活啊,還不如死了算了!”
根嫂氣得直跺腳,
“別急,嫂子給你想辦法!”
“這樣,你就給區長寫封舉報信,舉報顧深作風問題,區長最討厭這種亂搞男女關系的,保準讓他丟了鐵飯碗!”
“他要是怕丟工作,自然會找你談,你再提條件!”
人群炸開了鍋。
“都是鄰里鄰居的,做事何必這么絕呢?”
“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呵呵,等你們男人偷情的時候我再來說這句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如果淼淼真這樣做了,估計以后在礦區就混不下去了。”
蔡阿姨想了想,開口道:“我倒是有個法子。工會的王主任最是擅長處理這些糾紛,她為人也公正,可以先去工會辦公室處理,如果處理不了,再給區長寫舉報信。”
蘇淼淼點了點頭:“可以!”
畢竟對她而言,怎樣都是玩兒。
很快,一群人下了山,來到家屬院。
家屬院院門的小廣場中央,三三兩兩圍了不少人。
大家都在瘋狂吃瓜。
“哎喲喲,你可是沒看到,顧家那小子和林家那姑娘,衣服都脫光了,在后山涼亭里做那事呢!叫得可大聲了,我們隔老遠都聽到了。”
“你說的后勤處的顧深?”
“就是他!”
“他不是已經跟蘇家的女兒蘇淼淼訂婚了嗎?我記得去年才訂的呢!”
“所以說這件事情離譜呀!”
“噓!小聲點,蘇淼淼來了。”
蘇淼淼經過這群人面前,抬起頭,當著她們的面,傷傷心心的啜泣著。
蔡阿姨心疼地輕拍她的背,根嫂則揮舞著菜刀開路,
“讓讓!都讓讓!別擋道!”
根嫂邊走邊回頭教她,
“這年頭,道歉磕頭也不如手里拽點錢來得好!”
“得讓他們賠錢!狠狠地賠!還有,你說話太柔弱了,要拿出氣勢來,該罵就罵!”
蘇淼淼嬌嬌弱弱的,
“阿姨、嫂子,我不會罵人!”
“這還不簡單!”
根嫂突然停下腳步,扯著嗓子示范,“你個老潑皮!神經病!”
蘇淼淼怯生生地跟著學:“你個老潑皮,神經病~”
軟糯的嗓音毫無殺傷力,反而惹得幾個阿姨一陣哄笑。
“不對不對!”
根嫂急得直揮刀,“要這樣——”
她深吸一口氣,中氣十足地吼道,“顧深,你這個神經病,生兒子沒屁眼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