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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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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上市當天,一直隱婚的總裁妻子卻當眾和我官宣,晉升我為副總,臺下,她的初戀頓時氣到掀翻宴會,絕望道:

「你就非要讓我看著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嗎?好,那以后我們再也不見!」

下一刻,原本清冷的妻子卻眼神慌亂,立馬奪走我的副總任命書毫不猶豫去追初戀,留下被潑了一身酒漬的我狼狽接受眾人的嘲諷譏笑。

后來我毅然決然向公司申請了出國,妻子倚著門看著我收拾東西的舉動冷嗤一聲:

「還演呢?公司的規定我可清楚,不允許已婚已育的外派,上次事發突然,回頭我再找個時間給你升職就是。」

可她似乎忘了,當初她說落魄的她配不上我,為了哄我開心,辦的是假結婚證。

直到她發現我真的要出國時,她卻不要命般追到機場,紅著眼睛跪求我留下。

1

我抹了把臉,視線終于清晰,看到了一手的紅酒漬。

剛才妻子的初戀何子殊掀桌的時候,桌上酒水精準潑了我一身。

在場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盯著我,一副看笑話的表情。

感受著眾人投來的視線,我卻不知該從何解釋。

就在剛剛,何子殊說要和沈幼寧再也不見,奪門而出以后,沈幼寧慌亂奪走我的副總任命書追了上去,將我直接拋下。

就和從前每一次因為何子殊拋下我一樣決然。

回過神來,我勉強鎮定道:

「沈總可能有事要忙,大家都各司其職吧,免得沈總回來不高興。」

說完,我頂著一身狼狽準備回家洗澡。

只是我剛踏出辦公室,就聽到身后爆發出一陣嘲諷似的哄笑聲。

我壓住自己正在顫抖的手,極力安慰自己。

沒事的,幼寧可能還是放不下當初的恩怨情仇.

或許……我應該多給她一點時間。

可下樓時,眼前的景象直接擊碎了我的幻想。

沈幼寧見拉不住何子殊,竟然撲通一聲,直接下跪,哀聲求道:

「子殊,我和他官宣,給他升職只是為了氣你,當初你離我而去,難道我還不能氣你嗎?」

她秀眉微皺,雙手死死抓著何子殊的衣擺,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我怎么都不敢相信眼前卑微的女人會是沈幼寧。

我認知中的沈幼寧性格要強,極重原則。

應酬的時候別人灌她酒,只要她不愿意,哪怕冒著談不成合同的風險也會拒絕。

她曾說過,她永遠不會為別人低頭,這是她的自尊。

可現在,為了挽回何子殊,她竟然在大街上直接下跪,毫無尊嚴可言。

何子殊重重甩開沈幼寧的聲音將我的思維喚了回來。

只見何子殊搖了搖頭,仿佛失望透頂般決然道:

「我知道,你今天故意和他官宣,不就是因為上周我多和服務員說了兩句話,你想找回場子嗎,可我,不想陪你玩下去了!」

癱坐在地的沈幼寧瞬間慌了,連忙把手上的副總任命書塞進何子殊手里,急聲道:

「子殊,這次是我錯了,你看,這是我特意給你留下的副總職位,之前給韓延只是想讓你吃醋啊!」

我佇立在原地,良久。

還真是一出浪漫的偶像劇,如果我不是襯托他們偉大愛情的男配就好了。

低頭看自己身上被紅酒澆透,濕淋淋的西服,我突然覺得挺可笑的。

公司上市,沈幼寧說要給我這個功臣慶功,官宣,我不知道有多高興,一直睡不好覺。

甚至拿出自己攢了很久的私房錢買了高檔西裝,只為了能和沈幼寧相配。

可我夢寐以求的事,對沈幼寧來說,只是氣何子殊的手段。

其實,我早該想到了。

當年沈幼寧家被何子殊家背刺,沈幼寧成了落魄千金。

是我把她撿回家悉心照顧,也是我拿出所有積蓄幫她東山再起。

誰知道她和大公司合作,成功當上總裁后第一件事是把何子殊安排進公司。

她解釋說她和何子殊有仇,要故意磋磨何子殊。

那時我還傻傻隨沈幼寧高興就好。

現在看來,是我一葉障目了。

只有真正放在心里的人,愛恨才會那么強烈,數年難以磨滅。

我和沈幼寧在一起七年,終究沒能捂熱她的心。

回過神來,何子殊卻抬眸注意到了我。

他像是為了示威,故意冷笑質問沈幼寧:

「那韓延呢,你把副總位置給我,韓延怎么辦?」

沈幼寧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你才是唯一和我比肩的人,韓延我隨便給他個職位就行,他不會有怨言的!」

何子殊滿眼得意,諷刺般問我:

「是嗎?韓延,你真的不會生氣嗎?」

聞言,沈幼寧卻渾身一顫,她臉色瞬間發白,猛地扭頭看我。

下一秒,她飛快從地上爬起來,嘴唇動了動,剛要解釋什么。

我卻直接打斷,只是一笑:

「不生氣,沈總是總裁,當然她給我安排什么職位就是什么了。」

2

聞言,沈幼寧微微睜大眼睛,有些意外地看著我。

畢竟平時的我很粘人,有時候她只是稍微多分了點心神在別的事情上,我都會鬧脾氣,纏著她要補償。

可現在,我聽到這些對話,竟然無動于衷。

她皺眉,牽住何子殊的手掌,和他十指相扣,隨后沉聲道:

「韓延,我知道你不高興,沒必要強顏歡笑,既然你來了,我就告訴你實情,希望得到你的成全。我和子殊——」

我打斷沈幼寧,大度道:

「不用說了,我知道,祝你們幸福啊。」

說完,我轉身往家的方向走。

沈幼寧下意識伸手想攔住我。

何子殊卻故意出聲,苦笑道:

「我就知道,他才是陪了你七年的丈夫,而我,只是你打發時間的玩物。」

說完,他大跨步到路邊打了輛出租車,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我和何子殊走向截然相反的方向,沈幼寧頓時楞在原地。

可她只是動搖了一瞬,便追向了何子殊。

果然,我和何子殊之間,她只會選擇何子殊。

兩人的拉扯很快吸引了路人的圍觀,沈幼寧卻死抓著何子殊不放。

曾經的她那么要面子,我只是想和她牽手,像普通情侶一樣壓馬路。

她就甩手,皺眉厭惡地說我輕浮,不想讓自己被路人當猴子一樣觀看。

可現在,為了挽回何子殊,她卻什么都不顧及了。

我搖搖頭,徑直往家的方向走去。

這些年,我為了幫沈幼寧分擔壓力,甘心當她最忠誠的下屬,幾次拒絕外派進修的機會,也誤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現在,我不想再讓自己余生浪費在不值得的人身上了。

路上,我申請了公司出國外派的名額。

負責此事的同事有些為難地給我發消息:

「韓延,你不是已婚嗎,不符合條件啊,公司不允許已婚已育的外派。」

我動動手指,回復道:

「我沒結婚,結婚證是假的。」

同事表示理解,告訴我他已經把申請交上去了,等著董事長最后審批通過。

再抬頭時,我已到了家門口。

回家后,我做的第一件事是翻出自己珍藏許久的結婚證。

看著鮮紅的證件,我想起當年我拿著戒指跪地和沈幼寧求婚的場景。

那時沈幼寧哭成淚人,緊緊抱著我,卻哽咽說她配不上我。

她說答應我的求婚,但不能立刻和我領證,起碼要等到她東山再起的時候才名正言順。

后來,她為了哄我開心,特意做了兩個假結婚證,說這也算嫁給了我。

這些年,她很忙。

我每次剛說起去補辦結婚證的事情,她就百般找借口。

說沒時間,等公司穩定再說,等公司上市再說,等我們都是高管的時候再說。

我一直等,等著她和我成為合法夫妻。

現在,我卻覺得慶幸。

還好是假的,我可以毫無負擔的離開了。

就在這時,同事發消息給我:

「韓延,你外派的申請已經通過審批了,隨時就能走。」

我攥著手機的手緊了緊,有些愣怔。

按流程來說,審批是會經沈幼寧的手的。

原本我還想著怎么和她解釋,卻沒想到她直接通過了。

也是,我這么大個電燈泡留在國內,想必何子殊肯定會和沈幼寧鬧起來。

想通之后,我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我的東西不多,只有一些衣物和一臺用了七八年的筆記本,一個行李箱綽綽有余。

七年來,我的每一筆工資都直接被打到沈幼寧卡里,每吃一頓飯都要和她報備,多抽了一包貴五塊錢的煙都要被她數落。

而家中所有重要物件都被沈幼寧鎖在她的保險箱里,甚至她連自己的衣柜都要上鎖,因為里面有高定的禮服。

但我不止一次看到沈幼寧拿出自己的銀行卡遞給何子殊。

每次質問,她都敷衍說何子殊是她助理,花錢打點的地方多,難不成真的招何子殊吃白飯。

回神,我緩步走到沈幼寧的書房,想把我和她熱戀時,她送給我的領帶還回去,從此兩清。

領帶是她送我的第一件禮物,價值三百,那時我要面試,只有一身廉價西裝,她特意選了條好點的領帶給我充門面。

也是她送我的最后一件禮物。

卻沒想到一拉開抽屜,里面正放著一個精致的禮盒。

打開來,里面是一塊豪奢品牌的手表,邊上有一張沈幼寧手寫的賀卡。

很克制,就六個字:

「子殊,生日快樂。」

一個月前,沈幼寧在拍賣會上拍下這塊價值三百萬的表,身邊好友都覺得這是沈幼寧送我的禮物,夸我多年等候終于開花結果。

連我自己都翹首以盼,以為我和沈幼寧柳暗花明。

原來,這也是送給何子殊的生日禮物而已。

我把禮盒蓋好,放回原位,把沈幼寧送我的領帶也放了進去。

有些褪色的領帶看上去是那么破舊,和名貴的手表根本不能同日而語。

衣兜里,我的手機突然響了。

是我給沈幼寧的特殊鈴聲。

她破天荒發來消息:

「韓延,今晚我有應酬,就不回去了,我給你卡里打了錢,你自己去買件新衣服吧。」

看著卡里多出來的二百塊錢,我覺得有點可笑。

和何子殊在一起就在一起,還有必要用應酬來欲蓋彌彰嗎?

我剛要熄屏懶得理她。

下一秒,我卻收到了何子殊給我發來如流水般的照片。

3

照片是沈幼寧和他的各種合影,右下角標著日期。

整整52張照片,跨越春夏秋冬,從海濱到沙漠,從北極到熱帶雨林。

沈幼寧的表情從一開始的嚴肅,慢慢變得柔和,最后有些親昵。

最開始的日期,是一年前,何子殊被沈幼寧安排進公司那天。

每個周末,沈幼寧都會陪何子殊出去玩一天,風雨無阻。

而我還傻傻以為沈幼寧是去出差,心疼地不得了,每次她回來都殷勤地給她端茶倒水,按摩身體。

屏幕上,何子殊嘲諷般發著消息:

「一開始我還真的以為她不喜歡我了,她真的挺生氣的,可我只是裝病了一下,她就慌了。」

「韓延,我真的覺得你很可憐,永遠都要生活在我的陰影下,就算你和她結婚又怎么樣,她的心始終在我身上。」

「她是個很擰巴的人,抱歉,你被當成炮灰了,如果我不翻臉,她估計還不敢面對自己的內心。」

「只要我一句話,沈幼寧就會拋下你,奔向我,這就是你和我的本質區別。」

說著,他發來了一張沈幼寧低頭喝海鮮粥的照片:

「你知道嗎?她海鮮過敏,還有潔癖,可我吃剩下的海鮮粥,她都面不改色吃下,韓延,你能做到嗎?」

我當然做不到。

沈幼寧和我從來涇渭分明。

之前我只是不小心把自己要洗的衣服和她要洗的衣服放在一起,她就說我惡心,故意傳染細菌給她,和我冷戰了一個月。

原來對何子殊,什么尊嚴什么原則什么底線,壓根不存在,甚至過敏可能會死都不算什么。

這才叫真愛嘛。

要是以前,我或許真會被何子殊發來的這些照片,言語所刺激到,傷心失望甚至絕望,興許還會找上沈幼寧和她大吵一架。

可現在,我累了,覺得爭風吃醋實在一點意思都沒有。

我沒有理會何子殊的挑釁,切到購票軟件買了明天去國外的機票。

以前我總擔心自己會和沈幼寧差距越來越大,恨不得在家加班到凌晨,天天壓力自己。

今晚,我睡了這些年來第一個好覺。

隔天,我醒的雖早,意識卻前所未有的清醒。

讓我意外的是,沈幼寧竟然在餐桌前吃早餐。

一杯牛奶,兩片吐司。

見到我,她掀起眼簾看了我一眼,繼續咀嚼著嘴里的面包。

咽下去后,她若無其事地說了一句:

「韓延,你昨天怎么沒等我就睡了?」

我微微挑眉。

從前我不論多晚都會等她回家,生怕她出意外,即使她罵我查崗太勤也執拗等她。

現在我不等了,她卻又不高興。

見我不語,沈幼寧卻皺眉:

「算了。你愛什么時候睡就睡,我只是好奇而已,沒別的意思。」

我當然不會覺得沈幼寧有別的意思。

今早我也懶得做飯,隨便吃了個袋裝面包。

吃完飯,我不避著沈幼寧,繼續收拾自己的東西。

我把一些壓箱底的舊衣服疊好,準備一會兒拿出去扔了。

沈幼寧倚在門邊好奇問:

「你在干嘛?」

我坦然道:

「外派兩年起步,這些衣服放在這里也是落灰,不如扔了。」

沈幼寧一怔。

隨后撲哧一笑,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荒唐的笑話:

「韓延,你還演呢,想不到你心眼還挺小,咱們公司的規定我還不知道嗎,不允許已婚已育的外派。回頭我找機會給你升職行了吧?」

我疊衣服的手一停。

是啊,當初沈幼寧創業時經常出差,回來的時候她抱著我,不舍地說以后她要是當管理層,絕不會拆散小情侶,不允許已婚已育的外派。

我原以為她通過我的申請是因為想讓我給何子殊騰地。

現在看來,她壓根沒注意申請出差的人是誰。

她更忘了,我和她的結婚證從始至終就是假的。

看了眼日歷,我提醒沈幼寧:

「今天是周日,你不去陪何子殊嗎?」

沈幼寧有些愉悅的表情凝固,臉色陡然陰沉,懷疑道:

「你怎么知道的,調查我?」

我無奈:

「何子殊親自說的。」

聽到是何子殊說的,她神色稍緩。

似乎想到什么,又似笑非笑看著我:

「哦,原來你吃醋了,難怪這兩天那么奇怪。你要是不想讓我去的話,我可以勉為其難和你出去玩。」

她說得勉強,對何子殊稀松平常的事情,到我面前倒成了恩賜。

我搖頭,淡漠道:

「不用,你和何子殊去就好。」

這是我第一次拒絕沈幼寧的邀請。

她一臉錯愕,不敢置信地看著我。

4

幾次三番被忤逆,她的耐心告罄,雙手攥拳,用力到發白。

半晌,她冷笑出聲:

「好,韓延,有本事你就繼續給我裝,早知道就不回家了,還不如在公司睡呢!」

說著,她披上外套,氣沖沖地出去,摔上家門,震天響。

我不在乎沈幼寧是什么反應,收拾完一切后,轉身提著行李箱和整理出來不要的衣服出了門。

扔完垃圾后,我徑直去了公司。

手機上,財務部的同事讓我去他那里一趟:

「韓延,你先到我這里簽一些表,先把你的機票錢報銷了。」

誰知我趕到財務部時,里面早有兩個不速之客。

何子殊有些遲疑道:

「幼寧,你讓財務給我撥五十萬買車是不是不太好啊。」

沈幼寧唇角含笑,寵溺道:

「你忘了,公司也有我的股份啊,何況你現在是副總,配個好的代步車合情合理,沒關系的,差的錢我補上。」

我拿著表格的手指蜷曲。

沈幼寧從不會挪用公司賬上的錢給我。

之前我媽重病,我申請跟沈幼寧借十萬,提前預支工資。

可她非要我走流程,還故意嚴格執行,走了幾十道程序,不斷打回我的申請,要我補充信息。

等到她手的時候,她還不情不愿,說我故意騙她,只是為了揮霍。

最終,我媽因為拖延治療,不治身亡。

之前我以為她嚴格走流程是因為她性格嚴謹。

我把我媽的死歸結于我沒用,從此更努力的工作。

但現在看來,只是她不想給我花錢罷了。

回過神來,我上前一步,把填好的表交給財務部的同事。

沈幼寧抿唇,眼中閃過慌張:

「你怎么也在公司?今天周日你還加班?」

我在心中諷笑。

我媽去世后,我從來是全年無休。

見我不語,她破天荒解釋了一句:

「子殊今天出車禍了,4S店修不好。而且他現在升職了,所以才給他提新車。」

我一個眼神都欠奉,嗯了一聲就往外走。

「慢著!」

何子殊卻叫住我,陰陽怪氣道:

「怎么,見到我和總裁,不知道打個招呼,你哪個部門的,這么沒禮貌?」

說著,他故意抬手,裝作不經意地解開自己的西服扣子,露出了腰上精致的牛皮腰帶,上面甚至鑲嵌著寶石。

他看了眼時間,挑眉道:

「而且你遲到了一分鐘,全勤沒了。」

這真皮腰帶挺眼熟的,也是沈幼寧拍賣會上拍回來的。

至于說我遲到。

五分鐘前我就站在這里了,他現在說我遲到,不過是剛當上副總逞官威罷了,拿我開刀。

不過我無所謂,反正都要走了,全勤又算什么。

在場眾人見何子殊為難我,又探出頭來吃瓜。

人事更是殷勤地跳了出來,對何子殊諂媚道:

「何總!我記下了,以后會好好管理考勤的,決不讓某些人偷奸耍滑!」

沈幼寧卻意外的臉色難看,竟然低聲制止何子殊:

「子殊,差不多得了。」

她轉身看我,輕聲道:

「不扣你的全勤,你好好上班吧。」

我挑眉。

沈幼寧竟然沒幫何子殊狠狠損我,這不是她作風啊?

但我懶得思考她為什么轉變,轉身就走。

誰知財務部的同事突然大聲叫我:

「韓延,你這個表忘記簽字了,回頭機票錢不好報銷的!」

沈幼寧目光瞬間銳利如劍,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質問道:

「什么機票?」

財務部的同事一臉詫異,弱弱補充道:

「沈總你不知道嗎,韓延申請了外派……」

沈幼寧一怔,渾身氣場瞬間變冷,眉間折痕越來越深,死死盯著我。

何子殊卻像抓到了我的把柄,一臉興奮。

他清了下嗓子,裝腔作勢道:

「所有部門的人,都給我出來!」

大家一臉懵,默默從工位中走出來。

何子殊雙手在胸前交叉,抖著腿厲聲質問:

「誰通過的韓延的外派審核,不長眼嗎,你們這樣工作,我看你們是不想呆在公司了!」

隨后看向我,滿眼寫著得意:

「韓延,你已婚居然還主動申報出差,搶別人機會,是不是太不要臉了?違反公司章程,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嗎!」

他端著副總架子,全公司沒有一個人敢吭聲,默默挨罵。

「怎么回事?」

一片寂靜中,聽到動靜的董事長緩步走出來。

他首先看向沈幼寧,用眼神詢問事情來由。

不等沈幼寧開口,何子殊卻狗腿子一樣湊上去,指著我告狀道:

「董事長,韓延他明明已婚,但還填了外派的申請!他這是故意擠占別人升職空間,違反了咱們公司的章程啊!」

我淡淡說:

「沒有違反,我是未婚。」

沈幼寧神情晦暗不明,咬了下唇瓣,沉聲道:

「韓延,別裝了,我和你七年前就結婚了。現在認錯,我作為你的上司可以既往不咎,不然我也保不下你。」

我在心里翻了個白眼。

沈幼寧這話說的,好像她多優待我,對我特殊照顧一樣。

在場眾人卻被沈幼寧的話鎮住了。

畢竟,沈幼寧昨天才下了我面子,所有人都以為她和何子殊才是一對。

誰能想到,我這個沈幼寧的舔狗還真是她老公。

不再猶豫,我掏出結婚證,雙手遞給董事長。

一旁,沈幼寧松了一口氣,眉目舒展。

何子殊卻得意:

「韓延,人贓并獲,你這是明知故犯,性質很嚴重的,不開除也得——」

可下一秒,他的話卡殼了。

因為董事長輕笑一聲,隨手把結婚證扔到一邊:

「一本假證而已,韓延的資料我看過,他是未婚。他外派這事我親自批的,大家散了吧。」


更新時間:2025-06-03 17:39: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