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男人伸出結實修長的手臂,單手抱住季然的腰,隨意往肩上一丟。
像是扛麻袋一樣把季然扛著丟進阿斯頓馬丁的后座。
手法簡單粗暴,不見半點憐香惜玉。
直到車子開到季家公館,季然才慫慫出聲:“你剛剛算是肇事逃逸?”
她其實想說故意殺人的。
男人睨著后視鏡,視線從季然身上掃過,“怕了?”
“不怕。”季然直起腰,盯著陳斯沂黑沉沉的后腦勺。
“就是有點驚訝……”季然聲音一軟,貓兒似的眼眸微眨,挺直腰桿,乖巧又矜傲:“我的未婚夫竟然是個法外狂徒?”
她的聲音里若隱若無透著幾分好奇和小激動。
季然悄悄打量著陳斯沂。
陳斯沂面無表情的勾了勾唇。
“下車!”
季然強忍激動:“好嘞!”
她早就在等這句話了。
一應下,季然就身形靈活的鉆出車子,跟只兔子似的。
車窗降下,露出男人眉骨挺拔的側臉,由內而外的透著一股囂張和冷硬。
“下次見面,記得叫老公。”
男人沉冷的嗓音像是寒石在摩擦,一字一句落在季然耳中。
季然頓時想到老頭子說的那些話。
‘陳斯沂暗戀了你十年。’
‘陳斯沂看著高冷,其實是個外冷內熱的性子,很好相處的。’
‘他喜歡你喜歡的不得了,只是不好意思表現在臉上,總愛說一些口是心非的話。’
‘你只要說些好話哄他,和他撒撒嬌,他保證骨頭軟的站都站不穩!’
季然忽然燦然一笑,琥珀色的眸光在陽光下璀璨奪目,“老公!”
說完又好像害羞一樣,轉身逃似的跑了。
陳斯沂:“……”
季家的女兒這么不矜持?
他們還沒領證。
雖然心里有些嫌棄,但陳斯沂握著方向盤的手指不自覺的緊了緊。
心里忽然就有點癢。
半醒會所走廊的燈光氛圍很有高級感。
明暗交織,透著晦暗和曖昧,又無聲蕩著疏離和矜持。
陳斯沂身材高挑,黑衣長腿邁過走廊,似帶著冷風刮過。
推開309包廂的大門,他好似一把森冷利刃,霎時破開那些若有若無的曖昧。
眾人視線投來,他自然的霸占主位沙發。
隨意一坐,那張骨相優越的臉讓人難以生出攀附之心,只剩下無限敬重和畏懼。
“三哥!”席南縮著脖子,打量了陳斯沂半天,確定他心情還不錯,才輕聲問道:“我車呢?!”
陳斯沂脫下風衣,露出遒勁結實的上身。
隨意往后一靠,人陷入在黑色真皮沙發里。
“撞了。”
席南張了張嘴,欲哭無淚:“我才提的車!”
“求了我爸半年呢……”
江執指尖夾了根煙,咬在唇間吸了一口:“老陳不是去英雄救美了?”
“這車你就當他結婚隨禮了。”
席南頓時坐直了身子,“結婚?!這么大的消息,我怎么不知道?!”
“我家三哥要嫁給誰了?!”
陳斯沂睨了他一眼,席南裝作看不見,瞪大眼睛盯著江執。
江執:“季家的女兒。”
“季家哪個女兒?”席南有點嫌棄道:“季家也就個季九笙能看。季家那老東西,女兒跟不要錢的四處撒,就想著能撈到一兩條魚。”
“三哥,你要是娶了季家的女兒,連襟怕是滿地都是,到時候天天都是上門找關系的。”
席南想說他三哥怎么這么想不開?
但又覺得可能是季家女兒美若天仙,勾了他三哥的魂,怕說了被他三哥踹。
江執嗤笑一聲:“不是那個季家。”
“那還能是哪個季家?”席南崗說完,忽然一頓:“……等等,京北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