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正好,隨我回娘家秋收去!”
鐮刀精準斜插在許淮安面前的地上,與他腳趾只差分毫!
許淮安嚇得立即停下腳步,繼而暴跳如雷,“祝幺幺你瘋了,你知不知道你差點、”
話沒說完,又飛來把鐮刀。
剛才那把鐮刀斜插在他左腳處,這把斜插在右腳處,距離他腳趾也同樣只有分毫!
許淮安額頭忍不住掉下冷汗。
祝幺幺也拿起把鐮刀,“再廢話一句,我就立馬去官府報官,許秀才可要想好了…”
威脅??!
許淮安氣地臉都綠了。
可他真怕祝幺幺報官,氣地渾身發抖卻不敢發怒。
至于去祝家秋收?
先不說祝幺幺以前從沒讓他去她家秋收過,就說這才8月中旬,他這個從沒下地干過農活的都知道秋收是九月中旬到九月底,她現在回去秋收,糧食至少減產一半??!
瘋了、
她肯定是被他要娶嬌嬌氣瘋了。
她生怕他娶了嬌嬌后祝家村的人笑話她被夫家嫌棄,這才逼他跟她回娘家秋收!
她是想讓祝家村的人都看看,她在夫家是得寵的!
呵、
罷了,看在他們終究也是夫妻一場的份上,他就去她家的地頭上站上一站幫她撐個場面。
如此等她以后死了,也不會有人對他風言風語。
說起祝幺幺死、
今日他娘給祝幺幺下毒這事兒已經鬧的全村皆知,他們這一時半會是不能再給祝幺幺下毒了,只能等這事兒的風波過去后再下毒, 或者想其他辦法弄死她。
祝家村和許家村相鄰。
幾人很快到了祝家村,祝幺幺直接把他們帶來地里。
吳氏和祝昭銘兄弟倆已經在繼續收割,見祝幺幺竟真把許淮安母子帶了過來,三人一怔。
尤其看見孫婆子手里還拿著兩把鐮刀,這是真來干活的?
這哪能行?
許淮安和孫婆子本就對小妹不滿,這若讓他們來秋收,那等他們回去后定要欺負小妹!
祝昭銘趕緊跑過來,“妹夫和嬸子來了,走走,咱回家坐!”
許淮安見他這滿臉討好的樣兒,頓時翹起尾巴,“不坐了,我就是過來站一會兒,畢竟讀書人的手可是握筆桿子的,哪能像那些滿身臟污的泥腿子似的整日爛在地里!”
他說話是半點不客氣。
因為祝昭銘雖敢打他,但只會因他說祝幺幺不好而打他,絕不敢因他嘲諷他而打他,否則祝幺幺就會罵祝昭銘!
說罷,拍拍身上好像被沾上了泥土的發白長衫,轉身要走。
祝幺幺一腳給他踹地里。
“許淮安你是出門沒刷牙還是昨晚沒回家是因為掉糞坑里了,說話比茅坑里的大糞還臭!”
“趕緊給老娘干活,不然我立馬去報官?。 ?/p>
許淮安被踹地里氣的頭發都豎起來了,忙爬起來正想還擊祝幺幺就聽她又威脅他?。?/p>
差點氣厥過去!
孫婆子也氣!
但她比許淮安看的透,低聲在他耳邊道,“祝幺幺那小賤人抓著咱把柄,咱現在不能跟他們硬剛,兒子你就當今日是娘對不起你,在地里比劃兩下忍忍,等回去咱再慢慢收拾那小賤人!”
還說回去后給他燉雞湯補補!
許淮安不答應。
先不說他可是這十里八鄉不多的秀才,就說這里是祝家,他給祝家干活被祝家村人看見定要笑話他沒用,堂堂一個秀才郎居然要上趕著來討好丈母娘一家??!
還有,若嬌嬌知道了也定要生他的氣??!
但他也知道自己打不過祝昭銘,惡狠狠瞪眼祝幺幺,甩袖踉蹌著往外走,且等著,他定要弄死這死肥婆!
祝幺幺也走。
邊走邊說,“看來許秀才是想讓我報官,既如此,那我就去趟縣城,看看縣太爺怎么說吧?。 ?/p>
祝昭銘兄弟倆剛才就好奇小妹為啥要報官?忙追上去問。
祝幺幺嘆口氣,正要說、
“我干?。 ?/p>
許淮安最先咬牙切齒低吼聲。
他不敢讓祝幺幺去報官,因為這樣他的前途就毀了!
他也不敢讓祝幺幺把他們給她下毒的事兒告訴祝昭銘兄弟,因為祝昭銘兄弟會打死他!!
拿起鐮刀,滿臉不甘的下了地。
他下地后是真的只比劃,旁邊緊跟著下地的孫婆子也是一棵棵的割,滿滿的裝模作樣!
祝昭銘兄弟還是疑惑小妹報官的原因?
祝幺幺看著地里的許淮安和孫婆子淡淡勾起唇角,“不急,等他們干完活再說!”
以免兩個哥哥氣急把人打壞了,那還咋干活?!
“不過、”
“咱現在手里有他們把柄,大哥二哥看著他們,若他們不好好干活就打,只要打不死,就狠狠地打!!”
祝昭銘眼睛亮了。
這活他在行?。?/p>
立即上前給還在裝模作樣的許淮安一腳,“磨磨唧唧的沒吃飯?趕緊干,不然打死你!”
說罷,再給許淮安一腳。
許淮安哪受過這樣的屈辱?舉起鐮刀要打祝昭銘,可對上祝幺幺那嘚瑟的目光…
他忍了??!
接下來的一整個下午,許淮安都在挨打的道路上蹦跶。
孫婆子也挨了幾次打。
不過相比從未干過活的許淮安,孫婆子在祝幺幺嫁進許家前是一直干農活的,挨了幾次打后她老實了,把面前的黃豆秸稈當做祝幺幺拼命的砍,越砍越解氣!
…
天黑后,祝家這邊才收工。
許淮安干了一下午的活,把手磨出好幾個泡,終于可以回家了,他想著一會兒就去嬌嬌家,明日絕不能再被這死肥婆威脅來干活。
可他剛直起腰,就聽祝幺幺說,“婆母和相公辛苦了,今晚上就在我娘家住吧,明日還要繼續干活呢!”
許淮安…
而這才哪到哪?
祝家的泥土房不大,總共就三間屋子,其中一間是一直給祝幺幺留著的,另外一間是祝昭銘兄弟倆的,還有一間是吳氏的,許淮安母子住只能住在草棚里?。?/p>
還有晚飯。
祝幺幺不讓他們上桌就罷了,飯食居然是不知放了幾天、已經堪比石頭硬的窩窩頭和涼了的野菜湯。
許家在娶祝幺幺前很窮,也經常吃這么硬的窩窩頭和野菜湯,卻自從娶了祝幺幺就再沒吃過,突然又讓他們吃,娘倆都黑了臉,尤其祝幺幺他們吃的是軟和的窩窩頭和熱乎的野菜湯…
許淮安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