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江家人沉著臉來將江念帶走,碰見謝承硯時卻格外諂媚。
“將軍,如今江念成了個傻子,以后她再也不會有機會糾纏你了,當然我們不會放過她的!該有的教訓絕不會少,求您對我們家高抬貴手吧!”
見謝承硯沉默,江父還一巴掌扇在江念臉上,瞬間她的臉就腫了起來,她還傻兮兮地流著淚。
如今江父這樣,和往日寵溺女兒的模樣大相徑庭。
說到底,寵愛也只不過是她對他來說有利益而已。如今利益沒了,不虐待她就不錯了。
謝承硯眉頭緊蹙,不在意地移開視線。
“她的事和我無關,我的仇如今也報得差不多了,以后不要讓她再出現在我面前。”
江父連連點頭,帶著江念離開。
謝承硯沒有心疼,只是想來確認人沒有死,就抬腳離開。
該報仇的人都報仇了,可蘇挽月他卻遲遲找不到。
每次好不容易找到一點線索,卻又很快就斷了。
謝承硯知道,是蘇挽月故意在躲著他。
他們都很了解彼此,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能這樣一次又一次避開他的搜尋。
不過是因為她不愿意原諒他而已。
謝承硯心里苦楚,卻又無能為力。
家里還有蘇挽月的畫像,他每天都在看,甚至能清晰地記得畫像上的每處筆墨。
透過這些畫像,他甚至還能想起當時他為她畫畫的情形。
從前的他們是那么相愛,究竟是怎么走到這個地步的呢?
謝承硯不明白。
他一瓶又一瓶地喝著酒,酒精涌上腦海,意識逐漸混沌,可無論是夢境還是幻覺,蘇挽月都一次沒有出現過。
“挽月,你還真是狠心啊……”
他苦澀地扯了扯唇,又仰面喝下一瓶酒。
“究竟要怎樣你才愿意見我,愿意原諒我呢?”
“我是真的愛你啊……沒有你我真的會瘋的……”
不知喝了多少瓶后,謝承硯醉倒在書房里,滿身落寞。
所有聲音都消散在空蕩蕩的府中。
這些日子,不僅僅是謝承硯不好過,謝家上上下下氣氛都格外沉悶壓抑。
謝承硯心情不好,就會處理政務時大殺四方,手段狠辣得讓人頭皮發麻,像是沒有感情一樣。
或許,從前的他就是如此。
只是蘇挽月的陪伴,讓他暫時的改變了而已。
謝承硯手下無數士兵和仆人以及家族親人并不清楚實情,都在暗暗地祈禱著蘇挽月能早日回來。
只有他的心腹知道,蘇挽月大概率不會回頭了。
畢竟這些日子里,謝承硯對她的傷害,心腹都一清二楚,卻也無能為力。
謝承硯幾乎日日買醉,只有靠著酒或藥才能入睡。
不過才和離一陣子,他整個人就憔悴了不少。
心腹深深地嘆了口氣,卻只能出主意勸謝承硯振作起來。
“將軍,你總是這樣下去也不是回事,夫人要是看見你現在這樣,說不定就不喜歡你這張臉了。”
“更何況要是夫人還在,知道你喝酒將身體喝出了毛病,一定會心疼你的。”
“身體要是壞了,以后還怎么將夫人追回來?”
“雖然夫人現在不知在哪,但她的家在這里,父母的墳墓在這里,她那么孝順,總歸會回來看他們的,屆時將軍你要是還是如今這樣,怎么挽回夫人?”
他苦口婆心地勸著,不知勸了多久,謝承硯神色才有了些許波動。
“你說的對,挽月總會回來的,我要振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