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蕭總，《電競時報》想做您的專訪，題目是'從幕后到臺前，電競女王的逆襲之路'。”
助理遞來邀請函，我掃了一眼就扔進垃圾桶。
女王？十年前他們叫我工具人的時候怎么不見這些媒體？
手機震動，葉凡發來消息：“明天有個綜藝錄制，主持人可能會問一些關于你過去的問題，我直接拒絕嗎？”
我回復：“隨他們問。”
真相已經大白天下，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或者贊美。
法務部匆忙敲門：“蕭總，'雄獅'俱樂部的董事長在網上實名舉報您，說您竊取了徐子凌的戰術成果，還說十年來您只是個......”
“只是個什么？”
“只是個有錢的花瓶，真正的功勞都是徐子凌的。”
我差點笑出聲。
這些男人，輸了比賽就說是狀態不好，輸了人生就說是女人的錯。
“準備起訴材料。”我站起身，“既然他想玩，那就玩大一點。”
半小時后，我的私人律師團隊已經整理好所有證據。十年來每一份戰術分析的手稿，每一次熬夜復盤的記錄，甚至包括徐子凌親口承認“戰術都是蕭雨霏想出來的”錄音。
“蕭總，青訓營那邊送來了一個特殊的簡歷。”
我接過文件，照片上是個清瘦的少年，眼神很干凈。
“林小宇，十七歲，孤兒，游戲天賦極高但家境貧寒......”
這雙眼睛讓我想起十年前的徐子凌，同樣的純真，同樣的渴望。
區別是，那時候的我還相信愛情。
“讓他來面試。”
青訓營里，林小宇緊張得手心出汗。
“蕭總，我......我真的很想打職業，我可以不要工資，只要有地方住就行。”
“為什么想打職業？”
“為了證明自己。”他咬緊牙關，“證明出身不能決定一切。”
我看著他，仿佛看見了當年的自己。
那個為了徐子凌放棄一切的傻女孩。
“好，我給你機會。但是記住，這個圈子很殘酷，今天幫你的人，明天可能就是捅你刀子的人。”
林小宇重重點頭：“我會記住的！”
晚上，徐子凌的母親來了。
她頭發全白，眼睛紅腫。
“雨霏，我知道我沒臉求你，但是子凌他......他在里面過得不好，獄友都欺負他，他說想見你一面......”
我看著這個曾經對我視如己出的阿姨，心里五味雜陳。
“阿姨，您兒子差點殺了我。”
她跪了下來：“我知道，都是我們家對不起你！但是求求你，就當看在我的面子上，給他一句話，讓他好好改造......”
我扶起她，轉身拿了兩本書。
“《公司法基礎》和《職業道德規范》，讓他好好學學什么叫契約精神。”
阿姨愣住了，眼淚止不住地流。
“雨霏，你......你還是那個善良的孩子。”
善良？
我已經不記得什么是善良了。
手機響起，是葉凡。
“蕭總，'星辰'戰隊剛拿下亞洲杯冠軍，隊員們想請您吃慶功宴。”
“好。”
餐廳里，幾個隊員喝多了開始哭。
“蕭媽，沒有您就沒有我們的今天！”
“對！以前那些人說我們是靠錢堆出來的隊伍，現在誰還敢說？”
葉凡坐在我旁邊，聲音有些飄忽：“雨霏，你累嗎？”
“不累。”
“我是說......”他停頓了一下，“心累嗎？”
我看著他，這個曾經被我傷害，如今卻護我如珍寶的男人。
“葉凡，我們是最好的戰友。”
他苦笑：“我知道。”
回到家，助理遞來一堆追求者的禮物和情書。
商界精英、海歸博士、名門二代......
曾經的我會激動，會幻想，會憧憬美好的愛情。
現在我只覺得可笑。
愛情？
那是世界上最昂貴的奢侈品，我已經破產過一次了。
深夜，我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城市的燈火。
十年前我站在這里，想著如何幫徐子凌拿下第一個冠軍。
十年后我還是站在這里，想著如何讓“星辰”戰隊建立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