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
沈知意走出醫院,最近總感覺怪怪的,好像有人在偷偷看她。
當扭頭尋找視線來源的時候,那些視線又立刻消失。
心中覺得疑惑,她還是提著海鮮桶走出醫院。
每天沈知意都會消失一整個中午的時間,這段時間護士也會休息一個小時,整個醫院陷入一片安靜之中。
站在窗前,傅臨淵看著沈知意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從被褥下摸出一身新衣服,立刻套上,又帶上帽子,拉高衣領。
大半張臉隱藏在衣領之下,只露出小半張側臉。
他將被子偽裝一下,從門口看過來,瞧著被子的隆起,不會有人懷疑植物人忽然消失不見。
傅臨淵平日只出最危險的任務,存下了不少津貼,還未交給趙蘭就出了事。
現在他賬戶里還有幾千塊,倒是為現在行動行了方便。
他去了縣里唯一一家郵局,用只有他隊友能看懂的暗語寫了一封信,加急郵遞去了京都。
傅臨淵是‘植物人’,因此沈知意說話做事都不會背著他,傅臨淵自然也知道沈知意準備過段時間去夏城的事。
正巧他也需要去繁華一點的大城市,調查自己受傷的真相。
夏城距離京都很近,到時候再找人將沈知意調到京都去。
心中安排好了后續的發展,傅臨淵壓了壓帽檐,向醫院的方向走去。
長久沒暴露在陽光之下,光線刺激的傅臨淵微微瞇了瞇眼睛。
擔心和沈知意撞上,他刻意選擇了一條小路。
這是一條狹窄的胡同,平日除了住在胡同里面的人,鮮少有人走這條路。
安靜的胡同中,忽然響起一個男人邪笑聲。
“桀桀桀,小同志,你長得夠好看的,有對象嗎?不然跟了我,老哥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
傅臨淵本來不想惹麻煩,但清白和名聲對一個女人十分重要,他不能袖手旁觀。
正要上前,一道熟悉的女聲響起。
“耍流氓?也不瞧瞧你自己,有缸粗沒缸高,不知道的還以為癩蛤蟆成精了,跟著你我怕半夜做噩夢。”
“沒事撒泡尿照照自己吧,沒有鏡子總有尿不是?”
是沈知意的說話風格。
吃軟不吃硬,一張嘴損得很,誰來了都要挨一巴掌再走。
小混混顯然有些惱羞成怒,“娘的,爺和你說話是給你臉,既然你給臉不要,就別怪我動粗了。”
說著就要向沈知意撲過來。
看著一口黃牙的小混混,沈知意一陣干嘔。
扶墻吐了一陣子,小混混已經撲到沈知意前面。
本以為沈知意就是嬌滴滴的小姑娘,沒想到她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塊板磚,直接砸在小混混的腦袋上。
傅臨淵上前的腳步頓住,饒有興致地抱著胳膊看過去。
沈知意出現的太巧,應該沒人會想要嫁給一個活死人。
沈知意不但嫁了,還高高興興地嫁過來,讓傅臨淵不得不提防。
他抬眸看過去,沈知意下手狠辣,板磚嘭嘭嘭地向小混混的頭頂砸過去。
嘭嘭嘭的聲音讓人聽了就汗毛豎立。
好聽嗎。
好聽就是好頭。
沈知意嘖嘖兩聲,“聲音這么空,你是不是沒長腦子啊,敢來欺負姑奶奶我。”
小混混捂著頭,半天站不起身來,他嘶吼了一聲,“還不滾過來!一個個都死了!給老子弄死這個小娘們。”
胡同口閃身出四五個小混混,為首的那個摸摸鼻子,“不是老大你說,無論什么動靜我們都不要出去,堵住胡同口就成了。”
“我他媽說的是無論那個小娘們叫得多大聲你們都別進來,現在他媽是我在叫!”
還是撕心裂肺的叫。
鬼哭狼嚎的叫。
痛苦萬分的叫。
他罵罵咧咧,“趕緊給老子上,扒光了這個小賤人的衣服,我要讓她在安縣混不下去!”
沈知意再厲害,一個人也打不過這么多小混混,眼看著他們要沖過來,她色厲內荏。
“你們別過來,再過來我就叫了。”
這是小說經典橋段,許多被欺負的人都會這喊。
這些小混混也配合,邪笑開口,“你喊啊,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過來救你。”
沈知意快速思索對策,方才有人來她攤位上買小海鮮,讓她送到胡同里,這群混混就埋伏在這。
她離開這么久了,葛平一定發現不對勁過來尋找她了。
她當即大聲,“破喉嚨!破喉嚨!破喉嚨!”
沈知意的舉動落在他們眼中,就成了害怕的不知所措。
“桀桀桀——啊——”
還沒笑完,一個小混混直接橫飛出去,重重撞在另外一個混混身上。
兩人在地上滾作一團,哎呦哎呦了好半晌都站不起身來。
“誰他媽——啊——”
慘叫聲接二連三,沈知意兩只手捂住眼睛,意識到不對勁,兩根手指緩慢張開一道縫隙,就瞧見穿著深藍色衣服的高大男人橫沖直撞,不過片刻就制服了一群小混混。
動作行云流水,伴隨著抬手動作,即便隔著寬松的外衣,都能瞧見隆起的肌肉。
這就是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這個年代的男人都這么強嗎?前有傅臨淵,后有見義勇為的小哥。
斯哈斯哈了一陣子,沈知意才開口,“這位小哥謝謝你。”
高大的男人十分冷漠,背對沈知意站著,并不回應她的話。
胡同口傳來雜亂的腳步聲,沈知棠抽抽噎噎,“婆婆,我剛才看見知意和幾個男人鉆了小胡同,里面還有......還有那種見不得人的聲音。”
趙蘭一擼袖子,“大家快跟上啊!我這個不要臉的兒媳婦敢給我兒子戴綠帽子!今天就要抓她個現行,把她浸豬籠!”
“沒想到沈知意這么不要臉。”
“之前我還覺得她可憐,原來也是個狐媚子。”
聽腳步聲,來這邊的人還不少。
男人單手拎起幾個混混的領子,一腳踹開一戶人家的木門。
這家就是方才向沈知意要海鮮的人家。
院子里響起短促的尖叫聲,又急急停住,最后化為一陣死寂。
沈知意壓低聲音,“小哥你叫什么名字?過后我怎么感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