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黑鍋?不背
這般想著,林歌陷入黑甜的夢中。
均勻的呼吸聲響起。
張守瑾在黑暗中輕輕勾起嘴角,事情有趣起來,小娘子居然不傻了。
也好,他也不用整日為她提心吊膽,擔心二房的人隨意欺辱她了。
只是張守志,確實該給他些教訓。
他被人下了暖情的藥,差點破了戒,才出去沖完身子回來,就聽到張守志對自家小娘子的威脅。
還好小娘子聰慧,將他趕了出去。
二弟啊二弟,等哥哥醒來,教你個乖的。
心中思量好計策之后,張守瑾安然地挨著新出爐的小娘子睡下。
“咯咯咯咯!”
天光乍亮,公雞啼鳴。
林歌睡覺時,習慣保持警惕,一聽到外頭的聲響,立刻睜開了眼睛。
入眼,是紅色紗帳。
她恍惚了一下,這才沒從床上躍起。
是了,她現在是張家的大媳婦,而不是長公主林歌。
“大少爺,大少奶奶,起床了,該給夫人敬茶了。”
有人邊喊邊敲著門。
聽話音,是個丫鬟,只是太沒規矩了些,哪有丫頭這樣叫主人的。
她沒理會,叫醒張守瑾后,才慢吞吞地穿戴好衣物,領著他出了門。
“怎么才出來,快跟我來,夫人該等急了。”
說是丫鬟,其實是個小孩子,不過七八歲大,尋常富貴人家,斷不會讓這么點大的丫頭來喊主子。
再瞧她規矩,好吧,沒甚規矩。
林歌沒說話,跟上了丫頭的腳步,細細打量這院子。
三進的院子,外頭看著光鮮,可室內嘛,連鋪地的青磚都爛了。
林歌越往里走,越覺得,這張家就是個打腫臉充胖子的破落戶。
終于到最后一進院子門口了,還沒進門,就聽到里面有人在嚷。
“放屁,我的字畫肯定被你家那傻子給偷了,趕緊賠錢!”
“我還等著家里開鍋呢!”
傻子偷東西?
這家里只有自己跟相公是傻子,他是說誰偷東西。
林歌帶著笑瞇瞇、一無所知的張守瑾進了院子。
只見一個身穿桃紅衣服的婦人捏著帕子沖一個褐衣男人哭。
“大哥,你這是干什么?”
“咱們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說道說道嗎?”
“何苦巴巴的早上跑過來大吵一通,傷了大家的情分。”
林歌看著,心中了然,昨兒她已經從相公嘴里問出了張家的情況。
褐衣男人是張家大伯,至于這個哭著的女人,就是相公的繼母、張守志的親娘劉碧桃了。
聽她這意思,是想把事情大而化小了?
只是生養出張守志那種兒子的女人,會那么良善嗎?
果不其然,還不等林歌開口,劉碧桃又哭道。
“就算是我家大朗拿了你的字畫又如何?”
“我們家又不是賠不起,你說多少錢,給你就是了,非要嚷著讓大家知道嗎?”
這番話,實打實的明護暗貶了。
分明是要做實自家相公偷東西的罪名。
林歌眼睛一瞇,跨步上前。
“等一下,誰說我相公拿了大伯的字畫?”
“這口黑鍋,我們夫妻可背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