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用晾衣架勒死了我。殺我的理由很簡單,
簡單到有點離譜—因為我的頭發(fā)被同學不小心燒毀了。死的時候,我才十二歲。
警察姐姐對她的行為十分憤怒「她是你親生女兒,她還那么小,你怎么下得去手?」
我媽說「她本來就只是個替代品。既然一點兒不像了,也就沒必要再活著了。」
后來她卻哭著求我原諒,可我下輩子不愿再做她的女兒了……1下午化學實驗課上,
鄰桌的同學做完實驗忘記了熄滅酒精燈。不知道怎么的,火焰點燃了我的馬尾辮。
火焰悄無聲息,又飛速蔓延。同學發(fā)現(xiàn)后,一聲尖叫喊來了老師,
老師上前迅速撲滅了我頭上的火焰。可惜,已經(jīng)晚了。頭繩掉落在地上,
曾經(jīng)長長的黑直發(fā)被燒的彎彎曲曲,長長短短。我摸著凌亂不堪只到耳邊的頭發(fā),
頓時手腳冰涼,心里一沉。【完了,最后像她的地方也沒了……】我心想。
班主任打電話通知了雙方的家長。我在辦公室坐立難安,每分每秒都感覺無比煎熬。沒多久,
我媽來到了辦公室。進門那一刻,她的眼神快速定位到了我的頭發(fā)上,眼神瞬間冰冷,
又快速恢復正常。同學家長迅速上前,連連鞠躬說著抱歉。她嘴角噙著笑容,
擺了擺手「不要緊,不是什么大事,頭發(fā)嘛,還會長出來的。人沒事就好。」
同學家長對她的大度感謝不已,雙方體面的解決了事情。她向老師請了假,
拽著我的胳膊出了學校。一路上,默然無語,寂靜無聲。我知道,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到家后,她木著臉,語氣冷淡地說「跪下!」我沒有反抗,順從地跪在了地板上。
她走去陽臺,拿回了一個晾衣架。面無表情的看著我,手臂高高地抬起,又狠狠地落下。
「方念桉,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個沒用的東西!」「連頭發(fā)都保護不了,你還有什么用?」
「你看看你現(xiàn)在,渾身上下還有哪一點兒地方像我的桉桉!」「沒用的東西!」
……伴隨著她的咒罵聲,晾衣架不斷地落在了我身上每一處皮膚。一下,兩下,
三下……無法躲避的疼痛讓我不由自主地蜷縮成了一團。臉上潮濕一片,
我死死地咬緊了牙根,不敢發(fā)出任何聲音。她不知疲倦地揮舞著晾衣架,越打越癲狂。
「你為什么不保護好頭發(fā)?為什么?」「我就不該把你生下來!」「你都不像她了,
還活著干什么?」「我的桉桉不在了,你憑什么還好好的活著?」「你不像她了,
你不配活著……」「不配活著……」說著她慢慢蹲下身,坐在了我身上。
將已經(jīng)變形的晾衣架放在了我的脖子上,強烈的窒息感猛地鎖住了我的喉嚨。
我開始無法呼吸,臉憋的通紅。嘴唇慢慢變得麻木沒有感覺,腦袋里的意識開始抽離。
求生的本能驅動著我的四肢和軀體,它們開始掙扎、反抗。她身子趴了下來,
死死地壓在了我身上,手上的力氣也越來越大。她的臉龐逐漸扭曲,
眼里滿是憤怒……我意識到,我的媽媽,她是真的想殺了我。可能是缺氧吧,
心臟疼得讓我發(fā)慌。我壓制住了求生的本能,慢慢放松了身體,不再做任何抵抗。
就這樣吧……死了也沒什么不好,死了也是解脫。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靈魂離開了身體,
蹲在了一旁。地上的我臉色發(fā)白,雙眼緊閉,脖子上有一道深深地勒痕。
我媽癱坐在我尸體旁邊,頭發(fā)凌亂,雙眼無神。“當啷”我扭頭循聲望去。
下班回來的爸爸呆立在門口,屋內的場景估計嚇壞了他。他雙眼瞪的老大,
手里的鑰匙串砸在了地板上。大門都忘了關。他踉蹌的往前挪了幾步,話都說不連貫了。
「蘭……蘭英,這是……這是發(fā)生什么事了?」我媽抬頭直愣愣地看著他,歪了歪頭,
勾起嘴角,說「她把頭發(fā)燒壞了,不像了,所以……我把給她殺了……」我爸臉色慘白,
嘴唇蠕動了幾下,什么聲音也沒發(fā)出來。突然,門口響起了一道尖銳的女聲。「啊啊啊!!!
」「殺人了!!!」對門阿姨癱坐在我家門口,哆哆嗦嗦的從包里掏出了手機。不一會兒,
警察來到了我家。帶走了爸媽和我的尸體。我又跟著他們,飄去了警察局。審訊室里,
警察姐姐皺著眉頭,十分不解「那是你親生女兒啊,你為什么要殺她?」「她還那么小,
你怎么下得去手啊?」我媽坐在對面,雙眼無神「她本來就只是個替代品,
既然一點都不像了,也就沒必要活著了。」「她不像她了……」警察姐姐被繞暈了「替代品?
誰的替代品?她不像誰?」我坐在審訊桌上,搖晃著雙腿「還能是誰,方歲桉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