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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砰的一聲巨響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看著我媽不斷砸著鍋碗瓢盆，她在地上打滾發(fā)瘋，哭天喊地。
“我的天啊，我養(yǎng)了個討債鬼！我掏心掏肺居然養(yǎng)出這樣不知感恩的賤蹄子！
那張機票只是我抽中的免費機票，我照顧你那么多年，連享受的資格都沒有嗎？”
我靜靜凝視著她，“媽，免費的就是最貴的，免費只會被騙。
現(xiàn)在不是享受的時候，這些不都是您教我的嗎？”
我媽所有話都卡在嗓子里，她臉色憋的漲紅。
卻什么都說不出來，她能說什么，反駁自己的話嗎？
高二研學(xué)，不過五百塊。
我媽都不愿意交錢。
陳子豪卻大手一揮，包了他平常狐朋狗友的錢。
班主任很想讓我感受名校氛圍，愿意自掏腰包，免費讓我去研學(xué)。
順便也能在緊密的高考時間里短暫享受一下旅程，為未來做目標(biāo)。
可我媽當(dāng)時用的就是這套理論，堵住了我所有的懇求。
最后，我成了唯一去不起研學(xué)的窮人，另類。
我媽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揪著我耳朵怒罵。
“是不是跟你爸學(xué)的，是不是亂教你什么了！
我告訴你，你爸就是個垃圾，你要是信他。
我就白養(yǎng)你了，給我滾出去！”
她不斷推搡我，我摔倒在地，她就用鏟子像鏟垃圾一樣趕走我。
還在不斷放聲尖叫，我只能冷靜提醒。
“媽，你的聲音已經(jīng)擾民，鄰居會舉報你。
更何況，我記得你不是還要評選優(yōu)秀社區(qū)服務(wù)者嗎？
如果家暴再加上擾民，你覺得你還有希望嗎？”
我媽立馬面色慘白，她死死抓緊門把手，滿臉陰沉。
“行啊，那你就滾出去睡，給你二十，自己想辦法！”
門砰的關(guān)上，我用我媽給的二十吃了晚飯。
隨后用我爸的卡住進了當(dāng)?shù)氐柠愃伎栴D酒店。
睡到舒適的床上后，想到家里廢紙殼鋪墊的床鋪。
我忍不住流下熱淚，原來一切都是沒苦硬吃。
原來我吃的苦，都是陳子豪吃的糖。
就這樣，我失眠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到教室，陳子豪照常帶著幾個人圍堵著我。
陳子豪嗤笑開口:“喲，這不是跟野男人廝混一夜不回家的學(xué)霸周婷嗎？
怎么，昨晚爽不爽？”
周圍哄堂大笑，如果換做以前，我會聽我媽隱忍。
可現(xiàn)在......我拿起廁所的拖把一頓亂掃射，所有人面露驚恐。
我按著陳子豪的頭瘋狂砸在桌上，每砸一次我就笑著開口“怎么樣？爽不爽啊？”
陳子豪滿臉憤怒，可我早有準(zhǔn)備，將他卡在兩張桌子里不得動彈。
只要他張嘴，我就把粉筆盒往他嘴里灌，等校長陳沖和我媽都趕到的時候。
陳子豪已經(jīng)癱軟在地嚇得大小便無法自控，我媽二話不說就是給我一個巴掌。
“周婷！你怎么這么暴力！我是這樣教你的嗎？道歉！”
陳沖也在一旁陰陽怪氣，“怕是基因不好，有時間查查，家里是不是有家族精神病史？
多半是他爸遺傳的，這樣的精神病，我可不敢把兒子放學(xué)校里。”
我看著陳沖笑容一點點加深，“如果我有精神病史，那你兒子，不也該查查嗎？”
陳沖瞳孔緊縮，我媽不斷拉扯著我，她已經(jīng)被怒火吞噬了理智。
絲毫沒反應(yīng)過來，還在壓著我跪下，不斷對我拳打腳踢。
“跪下！不跪下道歉，你別想讀書了！現(xiàn)在就回家！”
她明知道讀書是我唯一的出路，明知道我多想讀書改變命運。
她就是這樣，抓住我的咽喉，逼我一次又一次服軟。
可這次，我抬起頭，鮮血從我眼皮滑落。
我聲音冷漠，“我退學(xué)。”
眾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我爸就出現(xiàn)了。
“我女兒會跟著我去鉆石班高中。
今天就直接辦理退學(xué)吧。”
我媽還想反駁，我甩出一張親子鑒定單。
又將剛爬起來的陳子豪，連帶著他爸一腳踹開。
我爸護在我面前，我神色平靜，看著身后的社區(qū)人員。
“楊紅阿姨，好好解釋一下。
我什么時候超生多的一個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