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霸總文里拿了一千萬分手費然后跑路的女主。五年了,得知霸總最新的訂婚消息。
我終于熱淚盈眶地買了回國的機票。—我當了裴宵三年的舔狗,終于鬧到了他母親面前。
「啪——」一張支票被推到面前,我盯著那一串零,眼睛都瞪大了。「這里是一千萬,
離開我兒子。」對面貴婦人慢條斯理摘下墨鏡,
紅唇勾出譏誚的弧度:「或者明天就讓你父親在緬甸的玉石生意血本無歸。」
「姜小姐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怎么選。」「一千萬,我立馬出國。」我趕緊把支票握在手里,
信誓旦旦地拿出 12306 開始購票,「裴夫人放心,我現在就買票,
絕對讓您兒子找不到。」裴夫人威脅的話語因為我的沒有一絲猶豫哽在了口中,
她神色幾番變換,最后也只是面色難看地說了一句:「希望你說到做到。」
–我當然說到做到。舔裴宵這么多年,小紅書收藏夾里的環球旅行帖子都快發霉了,
就等著裴夫人甩我一沓錢叫我滾呢。畢竟裴宵也不喜歡我,
而我纏著他純粹是因為被綁定了舔狗系統,它告訴我是霸總文的女主角,
只要一直舔下去就能獲得來自裴夫人的高額打賞。
它還說只要我把裴夫人的錢拿了和裴宵一刀兩斷,這本里就沒我的事情了。所以裴宵談生意,
我替他擋酒。裴宵玩女人,我給他立人設。裴宵沒帶傘,
我生著病下著大暴雨都去接他——而他們在 KTV 里玩真心話大冒險,裴宵拿我當樂子。
「看吧,我就說她一定會過來的。」裴宵看著包間門口被淋得和落湯雞一樣的我,
臉上浮現出掩飾不住的得意。「還是裴少厲害,把這藝術系的系花勾的魂不守舍的。」
他的朋友很恰到好處地捧著裴宵,倒是把他慣的變本加厲。
畢竟裴宵的朋友都以為我根本不會離開他,包括裴宵自己。「姜舒,傻站著干嘛,傘送到了,
你可以走了。」裴宵隨意地說。全然不顧外面仍舊滂沱的暴雨。那天我委屈得想哭,
發燒的不適感讓我的腿發軟,我聽見我自己顫抖著聲音問裴宵:「好玩嗎?」他瞥了我一眼,
看我臉頰出現不自然的紅才恍然認識到,我好像真病了。但他沒有在意。裴宵只是喝了口酒,
叫我過去,然后笑嘻嘻地攬過我的腰給我個甜棗說:「委屈你了,
那獎勵你做我女朋友怎么樣,姜舒?」眾人都起哄,說我苦追裴宵許久終于圓滿。
【恭喜宿主,已達成任務完成前置條件,請耐心等待裴夫人的高額分手費。】可他們不知道,
當系統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時,我的笑才是真心的——戲要做全。我撲進裴宵懷中,
眼神迷離地望著他,稱職地說道:「那我會開心死的。」眾人哈哈大笑。
「我就說姜舒好哄的很,現在跟她談談做做樣子。過幾天找個借口分手,
她又是對我死心塌地,還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么。」去上洗手間時,
我聽見裴宵這么和他的朋友說。「裴少厲害。不過姜舒好歹也是個系花,
什么時候你玩膩了……」「你們大膽追。」裴宵的笑聲傳來,
「不過她可就對我死心塌地的緊呢。」我默默地洗了手,對著鏡子揚起笑臉,
然后裝作沒聽到一般走回包廂。裴宵根本不憚于在我面前表露他對我的不屑一顧。
關于他嘲諷我卑微,我作賤的詞句,我經常聽到。可是那又怎么樣?我終于可以離開你了。
—出國那天我沒告訴所有人,只是拿著自己早就得到的 offer 和機票,
拍了一張照片發給了裴夫人,證明自己真走了。一千萬嘛,有點售后是應該的。
裴夫人已讀后又給我轉了一百萬:「裴宵訂婚前,不許回來。我不希望他還和你有什么關系。
」我收了一百萬,表示知道了。實際上心里早就爽翻了天。這三年經歷過的委屈,悲傷,
難過直接煙消云散,我感覺我眼里都有光了。作為霸總文的典型灰姑娘女主,
我的家庭并不好。父親在緬甸做的玉石生意雖然是跨國的,說著國際化且大氣。
但其潛在的風險和其中的稅款算下來,真正能補貼我們家的,算不上特別多,
甚至家里人每次還要為父親安危感到提心吊膽的。弟弟要上大學,母親又有些殘疾,
平日只靠一些針線補貼家用。我的家境只能算是一般。
大學的生活費還多半是靠我自己掙來的。
所以這天降的一千萬極大地緩解了我的家庭壓力不說,
更有機會讓我去米蘭藝術設計學院進行心心念念的深造。而我不過就是當了裴宵三年的舔狗。
真是賺翻了。—拿到分手費后,舔狗系統就和我解綁了。小舔狗離別時還眼淚汪汪地望著我,
說我這些年受了太多委屈,它對不起我。我揉了揉他的腦袋說委屈什么,
三年換一千萬和自由,我還要謝謝他。小舔狗聞言才開心起來,
一蹦一跳地祝我未來學業有成,活成自己的大女主。我笑了笑說好。—可是人貴有思鄉之情。
在米蘭的日子,我除了像塊海綿一樣吸收著知識,就是打聽裴宵訂婚了沒有。
甚至有一段時間因為太想回家了把微博小號的名字都改成了:今天裴宵訂婚了沒有。
然后開始打卡。打卡第 1 天,裴宵沒有訂婚。打卡第 2 天,裴宵沒有訂婚。
……打卡第 378 天,裴宵沒有訂婚。……打卡第 783 天,裴宵沒有訂婚。
無數個深夜里我暢想回家的情景時,
裴宵還是不訂婚的消息如同一記重錘一樣敲打著我的心房。我只能日日夜夜燒香拜佛,
希望他早日訂婚。
還是來自裴夫人逐年上漲的出國基金:或許是霸總遲遲不訂婚讓裴夫人覺得對我也心存愧疚,
她第一年給我打了兩百萬,第二年給我打了四百萬,第三年給我打了六百萬,
第四年給我打了八百萬。第五年……第五年裴宵訂婚了!我終于可以回家了!當然,
我還是有點遺憾沒有收到裴夫人的一千萬的。—我在首都機場摘下墨鏡,
玻璃倒影里的女人黑裙紅唇,肩頭披著今年秋冬高定秀場未發布的羊絨大衣。
一時間有些恍惚。小舔狗,我現在和五年前是兩個人了。手機推送還在彈裴氏集團聯姻消息,
說什么裴氏與林氏千金的聯姻是豪門界的佳話。而我瞥了一眼,
只是看著配圖里他的冷峻側臉發笑。五年間,裴宵已經從小裴總成了名正言順的裴總呢。
可惜了,帥氣多金,骨子里卻是個混蛋。「小舒,
您設計的紅山茶高定系列剛在巴黎秀場壓軸。"老師給我發來好消息,
"不愧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你知道嗎?裴氏新夫人指定要這套當訂婚禮服。」
裴氏新夫人?我這才關注到那林氏千金。是錯覺嗎?
那姑娘的側臉活脫脫像我二十歲時的模樣。我沒有細想,
只是打字回復道:「是老師指導的好。」
順手把邀請函鏈接轉發給助理:「把工作室新季度的聯名送到訂婚宴去,賬單記裴宵名下。」
是的。我收到了邀請函,不過是以設計師 Alice 的身份,而不是裴宵前女友的身份。
「姜老師,你不去嗎?」助理發消息問我。「剛回國,有些私事要處理。」
其實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不想參演前女友搗亂未婚妻的狗血劇情的罷了。
裴夫人好歹也是給了我三千萬,我回國還是有著看見裴宵就繞路的自覺性的。
只不過我剛抬腳想離開,就被三個黑衣保鏢攔住了去路。「姜小姐,裴總在車上等您。」
—裴宵來找我是我未曾想到的事情。學習的五年間,我換了聯系方式,重新加了很多人,
我無數次被那個電話叫去收拾爛攤子、明明我無數次在深夜里等待那個微信只言片語的回復。
雖說不過戲一場,但我不是個好演員。所以,我是記得的。但是我也明白,
那段光陰也是該蒙塵的。五年來,我對他婚戀狀態的關注也只是止步于微博小號的瀏覽,
偶爾看看頭條新聞報道裴家的權勢力如何如何,也看看他最近出席的酒宴,和哪家小姐。
裴宵怎么會在意我呢?五年間,他可未曾來找過我。于是如今,
我也不再像剛出國那般遮遮掩掩。有時還笑自己當時居然還對裴大少爺抱有些許期待,
真以為深情能當飯吃,能攀上高枝,甚至還會讓人追悔莫及呢。我手腕微微傾斜,
咖啡裝作不小心般潑灑到保鏢身上,趁著三人被一時變故弄得混亂時,
我后退一步:「我剛回國,還有事要忙,轉告你們裴總,我就不去了。」
然后踩著高跟鞋閃身進了一旁的安全通道。裴宵?狗都不見。—「裴宵訂婚了。」
闞喬把熱搜界面懟到我面前。我推開她的手,淡淡道:「我知道。」「舒舒,
你是因為這件事回來的嗎?」闞喬收起手機,望向我。闞喬是我同高中和同大學的好閨蜜,
我當舔狗苦追裴宵的那三年,她沒少攔過我。「是,也不是。」我抿了一口咖啡,說道,
「是因為他回來,卻不是為了攪黃他的訂婚宴,我現在對他沒感覺了。」「那就好。」
闞喬放下心來,繼續說,「聽說他找的替身和你七分像,連耳垂上的痣都要醫美點出來。」
「說什么鬼話?」我偏過頭去,覺得有些好笑:「裴宵找我的替身?」「舒舒,
裴宵后悔的事。當時的朋友都知道。」闞喬看向我,眼里是我看不懂的情緒,緩緩道,
「是你一去五年杳無音信,連我都少能聯系到你。」「他后悔什么?」
我仿佛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后悔沒有珍惜我這個系花舔狗,
還是后悔失去了我這個周到保姆?」「你當年出國沒有告訴任何人,
卻換了所有可以聯系上你的方式。」闞喬緩緩說道,「裴宵給你打電話,發消息,
你都沒有回應。后來他去你的公寓樓下蹲你,卻被告訴你已經走了快兩個月了。」「虛偽。」
我說道。闞喬點點頭,繼續道:「后來裴宵找到我——說實話,小舒,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裴大少爺狼狽成那樣,眼底布滿紅血絲,啞著聲問我知不知道你在哪。」
我想象了那樣的情形,笑出了聲:「那一定很丑。」闞喬也笑了:「丑爆了。而且你不知道,
他后來發了瘋一樣想找你,說要和你說清楚,結果被裴夫人關了一個月。」
我聳了聳肩:「有病似的。」「不過看他幡然醒悟,追悔莫及的樣子,挺爽的。」
闞喬忽然收起笑臉,握住了我的手,「小舒,我知道你那三年在他那受了多少委屈。
所以無論他如何,你都答應我,不要回頭好嗎?」「裴宵不是個好的。」闞喬給我看照片,
說道,「這些年他周圍的女生,大家都看的出來,或多或少都像你。」「所以小舒,
這次回國,保護好自己。」我反握住她的手,笑道:「我知道的。」
—回國確實還要做些善后工作,老師見我回國,便想著讓我在國內承辦一些個人展覽,
推廣一下紅山茶高定系列——裴家那位新夫人要求的,說要擁有一場聲勢浩大的婚禮。
闞喬的話是真是假我已無從考究,因為工作室來了個不速之客。
合作方太子爺周敘白堵在我車前:「姜小姐和裴總認識?」他哪來的消息。我冷冷地盯著他。
「別那么嚴肅嘛,姜小姐。」周敘白輕笑一聲,「裴總近年來身邊艷遇不斷,
但遇見你之后我就知道了,她們都是你的冒牌貨。」「你也知道,我打小就和裴宵不對付。」
周敘白瞇了瞇眼,像一只狡黠的狐貍,「所以,我想和姜小姐打個賭。」「如果你贏了,
周家可以為姜小姐的工作室注資三千萬。反之,如果你輸了,新的鳶尾花對戒,
周家要品牌冠名權。」「賭什么?」我心下一動,看向他。沒人會和錢過不去,
更何況是這種本就代價失衡的對賭條約,無論輸贏,我都不會虧。「賭裴宵的真心。」
周敘白聳肩道,眼里閃爍著濃厚的興趣,
「我需要姜小姐配合——以 Alice 的身份去參加裴宵的訂婚宴。」
「我賭他見到你后就會取消訂婚。」我失笑看著他,搖頭道:「你真是高看我了。而且,
我和裴夫人有約,不會出現在裴宵的訂婚宴上的。」「是因為那一千萬分手費嗎?」
周敘白摸了摸下巴,沉思道。「你知道?」我挑眉看向他。
周敘白笑道:「裴宵當年鬧那么大,想不知道都難。」「那你更應該知道我不該出面。」
我靜靜地看著他說道。「這有什么。」
周敘白毫不在意道「那老太婆是擔心你把他兒子魂勾走了。
如果姜小姐肯賞臉當我的女伴的話,她應該也不會多說什么。這個提議,姜小姐意下如何?」
我輕輕敲打著方向盤思索著。如果想盡快打造工作室名氣,和周家合作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好,但我贏了要再加五百萬。」周敘白笑了:「沒問題。」—裴家的訂婚宴擺在明珠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