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為首的人伸手將她截下,將她的行李箱奪過去。
“以寧小姐,得罪了。”
溫以寧還來不及反應,就被拖了下去,徑直扔進冷庫。
瞬間一股寒冷的氣流撲在她身上。
“放我出去!網上謠言不關我的事情!”
不知道叫了多久,門外依然沒有回應。
好冷!她體溫快速地下降,渾身顫抖。
在迷迷糊糊中,她想到十三歲那年,自己墜入冰湖中,陸靳言只身救自己的模樣。
在冰冷的湖水中,她依稀記得那溫暖的胸膛和結實的雙臂,是如何給自己帶來曙光的。
溫以寧嗤笑一聲,死到臨頭了,居然還想著罪魁禍首。
眼睫毛已經結了冰霜,她強撐著身體,卻還是倒下去。
不知昏迷了多久,冷庫大門打開。
再次醒來時,陸靳言臉色鐵青地站在她面前。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瑟瑟差點流產了。”
流產?溫瑟瑟懷孕了?
溫以寧不說話,臉色越來越難看,也許在冷庫受了涼,最后撐著床邊“哇”一聲吐出來。
褐色的嘔吐物濺到陸靳言的皮靴。
他以為溫以寧因為懷孕的事情惡心,于是猛然撲在床上,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你以為你很干凈嗎?瑟瑟早就告訴我,你高中時就失去身子。”
“明明口口聲聲說喜歡我,明明在夢里喊著我的名字,還是......叛徒......”
陸靳言目眥欲裂,仿佛要掐死眼中的叛徒。
溫以寧拼命地掙扎著,手在空中胡亂地揮動。
氧氣越來越少,她憋得滿臉通紅,眼淚瘋狂地飆出。
在瀕死邊緣,陸靳言忽然松開手。
“看好她!沒我的命令不許放出來!”
溫以寧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
從那以后,溫以寧再也沒有下過床。
她吃不下飯,喝不了水,每天渾渾噩噩地躺在床上。
李管家偷偷找了附近診所的小醫生來看。
醫生搖了搖頭,說情況很不好,再這樣下去恐怕有生命危險。
直到一天,溫以寧房間的門開了,她強撐著身子走出去。
走廊上,女傭們抱著各種各樣東西,來來去去。
她們與溫以寧擦肩而過,又視而不見。
窗戶貼著大紅窗花,窗外的樹掛著連環水晶燈,散發著溫暖的光。
后庭的山水池,立著巨大的雙人立牌。
今天,是陸靳言和溫瑟瑟結婚的日子。
在這個歡天喜地的日子里,根本沒有人搭理自己。
正是一個逃跑的好機會!
溫以寧振奮地向前走,帶點雀躍地跑著。
忽然,陸靳言出現在她面前。
他穿著一身漆黑的高定西裝,胸口別著白玫瑰,像當初見時候那樣,清冷矜貴,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
他手里拿著一條黑色的領帶。
“他們都沒空,你幫我系一下。”陸靳言淡淡道。
溫以寧目眩神迷地望著那條領帶,伸出手。
她嫻熟將領帶繞在陸靳言的領子上,交叉、旋轉、再抽出,很快就打好一個完美的半溫莎結。
就像她曾無數次幫陸靳言打的那樣。
不過,這是最后一次了。
溫以寧嘴角勾出一絲微笑,似乎非常滿意這個領帶結。
陸靳言注意到她灼熱的目光,微微一怔,輕咳一聲道:
“你抓緊時間換禮服吧。”
“以寧,這一次,你真的不要在婚禮上鬧,否則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溫以寧鄭重地點了點頭。
說完,兩人就往不同方向走了。
溫以寧緩緩來到客廳,撿起自己臟兮兮的行李箱,頭也不回地走出陸家。
她攔了一輛車趕往機場。
看著飛逝而去的街景,她拿出手機,把陸靳言和溫瑟瑟的所有聯系方式都刪除了。
車在機場門口停下時,陽光落下來,照在溫以寧身上。
她仰起頭,最后看了一眼這座城市。
再見,京市。
再見,陸靳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