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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卑職也有話說!”一個伙長,把兩個士兵踹到了杜戰面前跪下。
“先前他們說傾枝姑娘想用靈力殺人滅口,后來卑職查了才知,是這兩個混賬貪圖傾枝姑娘的美色,起了歹念,傾枝姑娘自保,才用靈力傷了他們。”
杜戰看著那兩個瑟縮著脖子的士兵,捏著劍柄的手緊了緊。
傾枝曾經跟他解釋過。
可他都不曾相信她。
想起傾枝對他幾次失望的眼神,原來,他早傷她傷得這般徹底。
杜戰緩緩走到那兩個士兵面前,厲聲問:“把當時事情發生的過程,一五一十,告訴我。但凡有半點虛假,我讓你們闔家老小不得好死。”
“當時......我們,讓傾枝姑娘給我們炒點下酒菜。酒意上頭,我們就動了歪心思......”
“你們看到她用靈力炒菜了?”
“沒,沒有。”
“那你們是如何判定她是樹妖?”
“當時我們只當她會妖術,沒有真當她是妖怪,”士兵抬頭,看了黎姜一眼,“是巫女沖進來,說她是桃樹妖,我們害怕被將軍責罰,才順著巫女的話,撒了謊。”
杜戰的眉眼逐漸染上寒霜:“已經過了伙房上工的時間,你們為何隨意使喚她?”
“不止我們,別的營都把她當下等奴隸使喚。倒泔水,洗馬桶,越臟越累的活,越派給她。”
“對,誰讓她動手傷了巫女?我們也是替巫女懲戒懲戒她——”
他們沒注意到,杜戰的臉色越發陰戾。
“我的人,何時輪到你們這些腌臜雜碎來懲戒?!”杜戰暴戾怒吼,一腳踹在說話那人的心口。
人,飛了出去。
一口鮮血噴了一丈遠。
“將軍息怒!他們也是為了女巫才這么做,況且那個時候,大家都認為,她是將軍帳中棄奴,一個失了寵的棄奴,讓給兄弟們享用也無可厚非。”
“對啊,那傾枝姑娘畢竟是個妖,為了一個妖,何必呢!”
“難道將軍要為了一個妖孽,傷害我們軍中團結?”
杜戰卻拔出劍,將面前的一張桌子劈成兩半!
眾人立刻噤聲。
杜戰走到那兩個士兵面前,劍指著其中一個士兵的眉心,眼底猩紅,“當時你們哪只手碰了她?”
“將軍,饒命啊將軍......”
等不到回答,杜戰手里的劍尖狠狠把那人的手掌刺了個對穿。
鬼哭狼嚎響徹天際。
“想起來了嗎?想不起來,那就都砍了。”
劍光揮過,
兩只斷臂,砍落眾人面前。
將士們紛紛倒吸一口冷氣。
大家從未見過他情緒這般失控,即便打了敗仗,杜戰也從沒發過這么大脾氣。
難道大家一直誤判了將軍對傾枝姑娘的感情?
莫非將軍真的對傾枝姑娘動了真情?
否則,怎么會為了傾枝姑娘這般大發雷霆。
杜戰面覆冷霜:“來人,將這二人丟出城門去,讓他們獨自面對外面的鐵騎大軍。”
兩人哇哇叫著一邊跪拜,一邊求饒,杜戰充耳不聞。
杜戰的眼風掃向黎姜,黎姜渾身一震。
她擠出眼淚,過去拉住杜戰的手苦苦哀求:“將軍,你聽我解釋。
“你一直不舍得殺死那個樹妖,我實在害怕她會報復,所以才想了那樣的方法,利用百姓群情,推你一把。我是為了大家好。
“我們是人,她是妖,人妖殊途。
“妖,是天生的壞種。”
杜戰撥開她的手,黎姜被推得一個踉蹌,抬眼,看到的卻是杜戰眼底的冷漠:
“是嗎?傾枝是不是壞種我不知道,我們的婚約不會繼續。如今敵軍兵臨城下,你最好想一想,俘虜被坑殺,拿什么給敵軍做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