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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來人啊!”她剛想要沖出病房,就被一雙蒼老的手抓住。
“小意。”池父斷斷續續吐出她的名字,盛意歡立馬回握住那雙手。
池父看著盛意歡消瘦的臉龐,手在床邊掙扎。
“好孩子······硯舟是不是欺負你了?”
“他是個死性子,你別怪他······”
“淺淺的事······不是你的錯······你要和硯舟好好的······”
池父每一個字都說得極為吃力,說完,盛意歡臉頰已經一片濕.潤。
她擦干眼淚:“伯父,我去找醫生,硯舟看到你醒過來,一定很高興。”
“一定要等我,我馬上回來。”
她跑出病房,著急之下絆倒走廊了拖把桶。
臟水沾濕了她剛包扎好的傷口,刺得生疼,她卻渾然不覺。
深夜,醫院的人已經寥寥無幾,無奈之下,她只好打電話給已經下班的顧醫生。
折返時,她透過窗口看見宋清語在病房內,正俯身貼著老爺子耳語:“您死了,硯舟才會永遠恨盛意歡。”
下一秒,在池老爺子瞪大的目光中,氧氣管“咔”地斷開。
“伯父!”
盛意歡沖上去撕扯,卻還是晚了一步。
池老爺子胸口的監測儀連成死寂的橫線,僵在空中的手無力地垂了下去。
宋清語猛地拽斷床頭呼叫鈴電線,反手抽自己一耳光。
“意歡姐!”她捂臉尖叫,“你怎么能害池伯伯!”
“明明是你······”
話還沒說完,池硯舟就踹門而入,他的眼睛掃過病床上的池老爺子,身子有些搖搖欲墜。
宋清語害怕地跌進他懷里,指著盛意歡:“硯舟,剛剛我一進來,就看到意歡姐她······”
盛意歡攥著半截氧氣管,再多的解釋再此刻都顯得蒼白無力。
解釋的話堵在喉嚨里,下一秒,她就被池硯舟掐著脖子摁在墻上。
“我父親才有好轉的跡象。”他字字泣血,“你就這么急著讓他死?”
“盛意歡······你要害死我全家才滿意嗎?”
窗外雷劈亮半張臉,盛意歡看清池硯舟眼底的恨意,心忽然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扼住,疼得她快要無法呼吸。
她臉憋得青紫,艱難地吐出一句話:“不是我,池硯舟······你信我最后一次。”
“我們之間,早就沒有信任可言了。”
池硯舟盯著眼前的人,淺淺去世的畫面和父親在病床上的的畫面不斷交疊,像是一面網,將他徹底網住。
“給我查監控,現在,立刻,馬上!”
趕來的助理連忙擦了擦頭上的虛汗,底氣不足地開口:“池少······vip病房內的監控,今晚正好壞了。”
池硯舟眼底恨意翻涌,幾乎要將盛意歡吞噬,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
“好,你告訴我,我該怎么信你。”
盛意歡被他掐得呼吸困難,她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
哪怕池老爺子愿意原諒她,可數道人命,早成了她和池硯舟之間永遠無法跨越的鴻溝。
她的父母,池硯舟的家人,全都付出了代價。
她閉上眼睛,眼淚無聲滑落。
就讓一切都在今天結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