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娘們，你怎么這么晚回家？是不是在外面勾搭野男人？連你也看不起我是不是？”
京都老城區一棟破舊的公寓內，傳來一中年男人粗糙的咒罵，緊接著便是凳子被踹翻，還有女人痛苦的慘叫，和孩子稚嫩的求饒。
“我讓你瞧不起我，讓你瞧不起我。”
男人再次發出暴怒，一腳踹到女人腹部位置，在女人吃痛的時候，拽住女人的頭發，狠狠撞擊墻壁。
女人被撞的頭暈眼花，整個身體都在顫抖，而一旁的蘇小鴨，懷里抱著一個臟兮兮的玩偶，看到女人被打后，她將玩偶丟在地上，抱著男人的大腿喊：“爸爸別打了，媽媽疼……好疼。”
“滾開，賠錢貨，等我打完她在打你。”
蘇明雙眼通紅，臉也紅紅一片，一腳踹到蘇小鴨身上。
蘇小鴨被踹的直接撞到桌角上，額頭磕上去，流了很多很多的血。
“小鴨。”
王玫見蘇小鴨滿臉是血，她吃力朝著蘇小鴨伸出手想將蘇小鴨抱在懷中，卻被蘇明用皮帶狠狠抽。
“說，你是不是在外面搞破鞋？想離開我是不是。”
“我沒有，別打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求你別打我了。”
王玫被打的直接抱著頭求饒，她滿臉都是血，身上的衣服也被撕爛了，頭發一縷一縷的，跟血混合在一起，非常狼狽。
蘇明發泄了一通后，一腳踹到王梅腹部，隨后轉向蘇小鴨，直接給了蘇小鴨一巴掌。
“看什么看？賠錢貨，馬上給我煮碗面條。”
蘇小鴨被打的頭暈目眩，瘦小的身體抖了兩下，卻一直強撐著沒落淚，只是顫巍巍從地上爬起，擦著鼻子上的血，糯糯道：“爸爸別打媽媽，小鴨這就去給你煮面條。”
“快點。”
蘇明冷著臉，對蘇小鴨斥責。
蘇小鴨擔心蘇明還會打王玫，立刻去給蘇明煮面條。
十分鐘左右，面條煮好后，蘇小鴨顫巍巍將面條端出來給蘇明吃，蘇明吃飽喝足，從柜子里將王玫撿破爛賣的錢全部拿走。
“那是給小鴨上學用的……”
王玫看著蘇明將錢全部拿走，情緒激動想去阻止，卻再次被蘇明一腳踹開。
“一個賠錢貨，讀什么書？趕緊給我工作賺錢去。”
蘇明罵完，朝著地上啐了口唾沫離開。
蘇小鴨抱著王玫，奶聲奶氣安慰：“媽媽不難過，小鴨……小鴨可以不讀書的。”
雖然，她真的很想要讀書。
可她不想媽媽挨打。
“小鴨……對不起。”
蘇明離開后，王玫撐著受傷的身體，將家里收拾了一番后，拿著紅藥水給小鴨上藥，朝著小鴨道歉。
蘇小鴨瘦弱的臉滿是天真無邪，她用受傷的手臂抱住王玫，奶奶道：“媽媽，我們離開爸爸好不好？”
爸爸每天都會打媽媽，打她。
她不想媽媽被打，自己也不想被打，她想跟媽媽離開爸爸，去一個爸爸找不到的地方。
“小鴨會做飯，會洗衣服，還會撿破爛，還會干很多很多活，小鴨會賺很多很多錢，給媽媽買很多好吃的。”
蘇小鴨掰著手指頭，數著自己未來的夢想。
可王玫卻對著蘇小鴨搖頭：“不走，我們走了，你爸爸怎么辦？他會活不下去的，小鴨，你別恨你爸爸，你爸爸其實人很好的，他以前也會給你買很多好吃的，給你買玩具，買新衣服，他只是因為生意失敗，情緒不好，才會打我們。”
“我們不能拋棄他，知道嗎？”
王玫摸著蘇小鴨的頭，數著蘇明以前對她的好。
蘇小鴨看著女人滿是傷痕的臉還有滄桑的雙眸，小小的腦袋滿是問號。
從她有記憶開始，爸爸就沒好過。
爸爸很喜歡喝酒，喝完酒就會打人，打的她很疼很疼。
她還記得有次爸爸帶她去抽血，抽了很多血，那個醫生給了爸爸很多錢，辛虧媽媽過來將她抱走，要不然，她就死了。
可媽媽讓她不要恨爸爸，說爸爸其實是好人，不是故意傷害她的。
蘇小鴨不喜歡爸爸，可這些話，她不敢說，因為媽媽會傷心的。
“可是爸爸一直都很壞，從沒好過，媽媽在撒謊。”
“沒有，你爸爸以前真的很好，他為了我，什么都愿意付出，甚至連命都可以不要，他只是生意失敗，受到很大打擊才會這么對我們，等他想通了，會恢復從前的樣子。”
“他說過，會一輩子對我好的，不會食言的，我們等爸爸恢復好不好？給爸爸一些時間。”
王玫抱緊懷中的蘇小鴨，語氣帶著些許瘋癲低喃。
蘇小鴨縮著小小的身體，沒有言語。
隔壁王奶奶說，爸爸吃喝嫖賭樣樣都沾，是一個壞人。
可媽媽卻說爸爸很好。
媽媽是王奶奶說的傻女人嗎？
……
第二天王明酒醒回到家，跪在王玫面前扇巴掌，說自己昨晚不應該喝這么多酒，還打她跟小鴨，他跟王玫懺悔，說了很多甜言蜜語。
“我真是混賬，我怎么可以打你？我錯了，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
蘇小鴨站在王玫身后，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幕，小小的她沒說話。
爸爸總是這樣，可好了沒多久，又會對媽媽拳打腳踢。
蘇小鴨正想說什么的時候，王玫已經揉著眼睛原諒蘇明了。
“我原諒你，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那就好，你沒生氣就行，我會改的，你信我，我能改的。”
“我信你，一直都信你。”
王玫目光溫柔看著蘇明。
蘇小鴨看著眼前這一幕，難受浮現在蘇小鴨眼睛。
“我帶小鴨去買吃的補償小鴨。”
“好。”
王玫沒有阻止蘇明將蘇小鴨帶走，可蘇小鴨卻很怕，她朝著王玫伸出手：“媽媽，怕。”
蘇小鴨雖然年紀小，卻能感覺到危險。
王玫卻安慰蘇小鴨：“別怕，你爸爸只是想帶你去買吃的，要乖乖聽爸爸的話。”
爸爸不會變成動畫片里的好爸爸，蘇小鴨怕。
“小鴨乖，爸爸帶你去買好吃的。”
蘇明看蘇小鴨拒絕，笑的有些扭曲和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