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07我看了眼時間,我這邊是凌晨,國內應該是下午。也就是說,
溫靜一整天都沒帶小翰回家?想到這,我心里咯噔一下,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我立刻打電話給溫靜,卻是關機狀態。我急了,又打給她的助理小王。小王接到我電話,
一開始吞吞吐吐不肯說,直到我威脅要讓他丟掉工作,他才道出實情。“秦總,
溫總帶著小少爺去醫院了,好像是要做骨髓配型…”我腦子嗡的一聲。溫靜帶小翰去做配型?
難道是為了陸澤那個白血病的女兒?!我最擔心的事情果然發生了,虎毒不食子,
沒想到溫靜能做出這種事,我恨不得把她碎尸萬段。下一秒,我推掉所有工作,
立刻訂了最早的航班回國。整個飛行過程中我心如刀絞,手腳冰涼,生怕兒子出意外。
到了醫院,我找了好久,終于在手術室外看到一臉得意的陸澤,溫靜不在場。
我瘋了似的沖上去抓住他的領子。“我兒子呢!”陸澤看著我,臉上露出勝利者的快意,
然后朝手術室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他在里面呢,手術已經幾個小時了,應該快完成了。
”“你兒子和我女兒的骨髓配型完全匹配,他真是個天生的供體。”“說實話,秦岳,
我要感謝你這個好兒子,能救我女兒一命。”我聽著,只覺得一陣耳鳴。
隨后猛地沖向手術室,不顧醫護人員阻攔。然而就在我快要接觸到門的瞬間,門從里面打開,
醫護人員緊張地推著床上的小翰出來。“讓一讓,捐獻者心臟驟停,必須立即搶救!
”08尖叫聲,混亂聲不斷。我在反光的玻璃上看到一個狀若瘋狂的男人,
過了半晌才意識到那是我自己。耳鳴得聽不到任何聲音,直到醫生一臉沉重地走出來,
搖頭對我說了句“節哀”。小翰死在了手術臺上。我看向蓋著白布的小小身軀,
僵硬地走過去。掀開白布,小翰那張可愛的小臉蒼白如紙。“小翰,爸爸回來了。
”“你是不是…彈完《小星星》了?”我說完這句話,便暈死過去。值班護士進來,看到我,
輕嘆一聲。“有件事我想告訴你,那個小男孩進手術室前,他媽媽騙他,說做完檢查,
就帶他去找爸爸。”“進手術室時,孩子一直在哭,喊著爸爸,喊著媽媽。
”“可他媽媽連頭都沒回,轉身就走了。”“我也有孩子,我心里很痛,但沒辦法,
簽了手術同意書的是他媽媽。”“對不起,請節哀。”護士說完,滿眼同情地看了我一眼,
給我換完吊瓶就離開了。我呼吸一滯,久久瞪著天花板。好想死。09幾分鐘后,
溫靜推開病房門。“阿岳,你醒了!”她哽咽一下,緊抓著我的手:“對不起,
小翰的事我沒想到。”“醫生說只需要采集骨髓就行了,我想能救婉兒,所以就沒告訴你。
”“只是沒想到會發生這種意外,我會好好安葬我們的兒子。”“陸澤也很感激你,
他說以后婉兒就是你的女兒,會一生孝順你…”我摸索著,在找任何趁手的東西,刀也好,
棍子也好。可什么都沒找到,只能用顫抖的雙手掐住溫靜的脖子。溫靜驚恐地看著我。
“啊——”我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吼,恨不得把溫靜和陸澤撕成碎片。溫靜慌了,
她掙脫開我的手。“阿岳,你太激動了,我知道你難過,可陸澤的女兒也很可憐。
”“小翰的死確實是個意外,我會追究醫院的責任,你不要太傷心了。”我發出一聲慘笑,
死死盯著溫靜。“溫靜,你這個畜生!你為了個毫不相干的人,背著我帶小翰去醫院做配型,
你想過小翰的感受嗎!”“小翰體質本來就弱,你讓一個九歲的孩子做這種手術,
你他媽不怕半夜做噩夢嗎!”面對我的質問,溫靜終于爆發了。她站起身,
尖銳的吼道:“那你讓我怎么辦,婉兒也是我的女兒啊!”我盯著她,并未感到意外。隨后,
溫靜苦笑一聲,癱坐在椅子上。“其實在陸澤出國前我們就偷嘗禁果,不小心懷孕了,
后來我生下那個孩子,陸澤怕孩子會影響我的未來,
便帶著孩子一起離開了…我已經夠對不起他了,對不起婉兒,沒盡到親生母親的責任,
這都是我的錯…”我聽著這些惡心的話,胃里翻江倒海。而后,我起身失魂落魄地往外走。
溫靜抓住我的手,哭著說:“對不起阿岳,我們再生一個吧,我答應你好好補償你。
”聽到這話,我停下腳步回頭,雙目通紅地看著這個已經和我不共戴天的女人,
冷冷地說:“溫靜,你記住,小翰是你害死的!”“小翰是我的命,我要讓你償命!
”10接連三天,我滴水未進。小翰火化的那天,
我找人把他的骨灰做成了一枚藍色的水晶吊墜,戴在脖子上。
我舍不得讓我的寶貝兒子長眠在冰冷的地下,所以小翰沒有墓碑。我會一生帶著他,
因為還有太多地方,我沒能帶他去看。溫靜瘋狂地打電話來。“阿岳,小翰火化了?
你把他葬在哪里?”“秦岳,快回電話!我是小翰的媽媽,我有權利見他!”“求你,
哪怕讓我去小翰的墓前看最后一眼!”我沒有回復,只是低頭看著用小翰骨灰做成的吊墜。
那是個很特別的墜子,深藍色半透明的結晶中仿佛藏著一顆跳動的靈魂。我緊握著它,
準備開始復仇。陸婉恢復得很快,陸澤估計怕我報復,寸步不離地守在她身邊。
我把離婚協議書寄到了溫靜的公司,然后就接到了她的電話。“阿岳,別胡鬧,
我不會和你離婚的。”“你回來,我們好好談談。”對此,
我只冷淡地回了一句:“跟我律師談吧。”而后,我拉黑了她的號碼。我沒有辭退劉姨,
并讓她在家里為我辦幾件事。一是在房間各個隱蔽角落安裝針孔攝像頭和竊聽器。
二是安裝一套特制的全息投影設備。然后我開始著手調查陸澤的底細。
我通過關系聯系到陸澤在國外留學時的同學,打聽到了一些事情。之后,
我通過監控看到溫靜把陸澤帶回了家。他把睡著的陸婉抱進客房,然后拉著陸澤到客廳談話。
陸澤在溫靜面前總是裝得很體貼,他紅著眼對溫靜說:“都是我的錯,
我從沒想破壞你的婚姻,不然就讓我去給小翰償命吧!”溫靜黯然地搖搖頭:“別這么說,
你先住下,等我找到阿岳,把事情說清楚就好了。”“阿靜,謝謝你,當年如果不是我離開,
現在在一起的應該是我們。我很后悔,當時太幼稚了,一時沖動才離開你…你能原諒我嗎?
”說著,陸澤把身子往溫靜身邊挪了挪。可就在兩人即將接觸的剎那,
溫靜卻只是淡然地推開了他。“不必說這些了,沒有阿岳就不會有我的今天,
我雖然愧對你們父女,但也給不了更多了。”溫靜轉身去了小翰生前的臥室,關上門。
接著我看到陸澤生氣的樣子。他回到客房,惡狠狠地說:“該死的,那小雜種已經死了!
我早晚要把那個窩囊廢也徹底趕出去,溫靜只能是我的!”11躲在屏幕后的我看著這一切,
眼神冰冷。恨不得現在就把這對狗男女殺了替我兒子償命,可我現在不能輕舉妄動。
我把小翰去世的消息告訴了溫靜的父親,也就是我岳父。他得知消息后,立刻沖到我家。
一進門,溫靜就被他父親狠狠扇了一巴掌。“孽障!
你居然為了個外人害死了自己的親生兒子!”陸澤卻突然說道:“伯父,
婉兒也是您的外孫女,您怎么能這么偏心?”岳父立刻怒道:“滾一邊去,姓陸的,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么德行,當年你離開我女兒不就是因為我們家破產了嗎?
要不是你在外面混不下去了,能回來找他?”這話說完,溫靜的臉上也露出一絲尷尬。
似乎真被戳中痛處,她一時下不來臺。“爸,您怎么來了?阿岳聯系您了?
”岳父冷哼一聲:“是他有良心!你把人家氣走了,他都沒告訴我小翰葬在哪。
我告訴你溫靜,你要是敢讓這個野男人住進來,我就和你斷絕父女關系!
”老人家的情緒越來越激動,逐漸控制不住自己的嗓門。“你究竟是有多蠢,
還會相信這個見錢眼開的野男人,
竟然會為了這個垃圾害死自己的兒子…”我在監控里看到這一幕,心里一陣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