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街角算命老頭神神秘秘:“姑娘,
你未來老公……不舉……咳咳……”安汐苒只當他胡言亂語。那年,安汐苒嫁給了盛承束,
那個所有人都羨慕的完美男人。婚禮上,他看她的眼神溫柔似水。可他,始終不肯碰她。
新婚夜,他說累。后來,是各種借口。擁抱是極限,親吻蜻蜓點水。那年,
她穿上壓箱底的制服誘惑他。他明明眼底起了火,呼吸都亂了,卻還是推開了她,
啞著嗓子說:“別鬧。”她的心,從云端跌進冰窖。她開始懷疑一切,懷疑他,更懷疑自己。
那年,她終于發現真相。原來……他不是不舉,而是不能舉。01教堂里,鐘聲悠遠。
漢白玉臺階上,盛承束一身白色定制禮服,英挺俊朗。安汐苒身著綴滿水晶的潔白婚紗,
嬌美動人。四目相對,愛意濃烈。這場世紀婚禮是全城焦點。盛世集團總裁結婚,備受關注。
夜幕下,婚房內紅燭玫瑰,布置精心。安汐苒洗完澡,換上絲質睡袍,臉紅紅的。
她坐在梳妝臺前,心跳得像小鹿一樣快。盛承束也洗完澡,
帶著一股清爽的感覺從她身后走過來。他從鏡子里看著她,輕輕抱著她的腰,
下巴靠在她的脖子上。“汐苒,你今天真美。” 聲音低沉沙啞。安汐苒心跳更快了,
轉過身看著他。盛承束的手指摸了摸她的臉頰,然后輕輕吻了她的嘴唇。
安汐苒有些害羞地回應他,雙手抓緊了他的衣服。他的吻越來越深,越來越熱。情到濃時,
盛承束抱起安汐苒,走向鋪滿玫瑰花瓣的大床。他輕輕把她放下,
眼神火熱地看著她的身體曲線。安汐苒閉上眼睛,期待著接下來發生的事。但是,
就在盛承束彎下腰,準備更進一步的時候,一股說不出的寒意突然從他的脊椎冒上來,
一下子傳遍了全身。前一秒還很強烈的沖動和渴望,一下子就沒了。他的身體僵住了。
“承束……”安汐苒沒發現他不對勁,聲音又軟又甜。盛承束全身僵硬,呼吸很快,
額頭上都是冷汗。他清楚地感覺到身體“不行了”。他看著身下嬌美的妻子,
心里像掉進了冰窟窿。“承束,怎么了?”安汐苒奇怪地睜開眼睛。盛承束腦子一片空白。
這種關鍵時候“不行”,讓他一點準備都沒有。他趕緊從安汐苒身上翻下來,拉開距離,
狼狽地不敢看她。“汐苒……我……” 聲音干澀。安汐苒坐起身,睡袍從肩膀上滑了下來。
她看著他蒼白的臉和汗珠,眼神從奇怪變成吃驚,然后又變成擔心。“你到底怎么了?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伸手想摸摸他的額頭,被他猛地躲開了。盛承束迅速后退,
雙拳緊握。他是盛承束,盛世集團總裁,天之驕子。現在,新婚之夜,他竟然……不行了?
他深吸一口氣,好不容易才抬起眼睛。看到安汐苒眼里的神情從吃驚、擔心,
慢慢變成有點受傷和失落,他的心揪了一下。“我……我可能是太累了,
今天的婚禮……太費精力了。”他勉強找了個理由。安汐苒看著他躲閃的眼神,
心一點點沉下去。她默默收回手,低下頭,輕輕“嗯”了一聲。新婚之夜,
房間里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尷尬與沉默。盛承束僵硬地躺在安汐苒身邊,
感覺兩人之間像隔了一條大河。羞恥、困惑、生氣、害怕……各種情緒混在一起。
安汐苒強忍著失望和不安,睜著眼睛,一夜沒睡。02接下來的幾天,
新婚夫妻本該有的甜蜜不見了,換成了壓抑和尷尬。盛承束不甘心。
他不能接受自己“不行了”。他開始一次又一次地“試”。他小心地靠近安汐苒,
和她有身體接觸,希望能點燃激情。一開始,一切都正常。安汐苒溫柔地回應他,
她身上的香味,都能讓他身體有本能反應。但是,每次感情越來越濃的時候,
那股熟悉的寒意又會來,一下子就把激情和渴望凍住了。身體的反應突然就停了。然后,
是更深的失敗感和絕望。一次又一次失敗,盛承束的自信心掉到了谷底。他拼命查資料,
身體方面的、心理方面的,都對不上。他明明對安汐苒有強烈的欲望,
一開始身體反應也正常,可偏偏總在關鍵時候不行。安汐苒看著丈夫一天天瘦下去,
臉色不好,眼睛里都是陰郁,脾氣也變得暴躁,容易生氣,心里非常難受。她努力笑著,
溫柔地安慰他沒關系,慢慢來。但是盛承束的失敗感太強了。安汐苒的溫柔體貼,在他看來,
反而更顯得他沒用。這讓他更自卑煩躁。這個時候,夏初沫來了。她是安汐苒的閨蜜。
夏初沫提著水果補品,按響了門鈴。“汐苒,我的大美人,幾天不見,怎么氣色不太好?
”夏初沫熱情地抱了抱她,仔細看著安汐苒憔悴的臉。“盛總呢?是不是新婚燕爾,
還整天忙工作,冷落我們大小姐了?”夏初沫開玩笑說。安汐苒勉強笑了笑,拉她坐下。
“沒有,他最近公司事多。”夏初沫喝了口茶,打量著這個豪華卻冷清的婚房,
眼睛里閃過一絲特別的光。她握住安汐苒的手,試探著問:“汐苒,我們什么話都說,
你和盛承束……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他欺負你了?”安汐苒心里一緊,
連忙擺手:“沒有沒有,初沫你別多想,承束他對我……挺好的。”她的語氣不自然,
眼神躲躲閃閃。“挺好的?”夏初沫挑了挑眉毛,靠近她,
“那你這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是怎么回事?老實說!”她假裝開玩笑,
“不會是……盛總他那方面……不太行吧?”這句話像一道雷,
安汐苒的臉“唰”地一下白了,身體僵硬,端茶杯的手微微發抖。
這些反應全被夏初沫看在眼里。夏初沫假裝驚訝地捂住嘴,小聲說:“汐苒,
不會……真的被我不幸說中了吧?天啊,
這……盛總他看著那么健康強壯……”安汐苒嘴唇動了動,想反駁卻說不出話。
最后無力地低下頭,聲音很小:“承束他……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壓力太大了。
”夏初沫心里偷偷高興,臉上卻露出擔心和同情。她嘆了口氣,
握緊安汐苒冰涼的手:“汐苒,這種事……唉,真是難為你了。
婚禮前他是不是身體就有不舒服的跡象?這對男人影響很大,
心理打擊很容易讓他一蹶不振的。”她停了一下,
眼神意味深長地說:“或者……你們婚前檢查,是不是有些項目沒做得太仔細?
有些不明顯的病,可能一般檢查不容易發現。”安汐苒的心猛地一沉。婚前檢查?
他們都做過,都很健康。她用力搖頭,但聲音卻沒什么底氣:“不會的,初沫,
承束身體一直很好,檢查項目很全面,醫生說他身體素質非常好。”夏初沫看她很肯定,
就不再追問,然后溫柔地安慰她:“傻丫頭,別想太多了。也許真的只是暫時的。
不管怎么樣,照顧好自己。我都會在你身邊。”離開盛家的時候,
夏初沫看了一眼二樓盛承束緊閉的書房門,嘴角微微向上翹了一下。03盛承束瞞著安汐苒,
開始看各種醫生。他跑遍了S市的男科專家門診,甚至托關系找了退休的老中醫。
每次檢查都伴隨巨大心理壓力和羞恥感。但是,各項生理機能檢查結果都顯示他完全正常,
甚至有些指標“比一般人好很多”。“盛先生,從身體方面看,您非常健康。
”這是他聽到最多的話。身體查不出問題,他就希望從心理方面找原因。
他預約了頂尖的心理醫生。在咨詢室里,
他艱難地說出自己“只在和妻子親密的關鍵時候不行”的奇怪癥狀。心理醫生耐心地聽著,
幾次評估后得出結論:盛承束心理狀態整體健康,雖然最近有些焦慮,
但遠遠沒到能引起這么嚴重身體功能障礙的程度。醫生認為他對妻子愛得很真誠,也很強烈。
放松療法、認知行為療法、催眠療法,盛承束都試過了,效果很小。
那股“寒意”還是像影子一樣跟著他。醫生們的結論讓他更困惑,更要抓狂了。身體沒問題,
心理也沒問題,那到底是什么讓他對深愛的妻子產生“身體上的抗拒”?
安汐苒默默地承受著一切。她看著盛承束一天天陰沉消瘦,心里充滿了心疼和無力。
她想幫他分擔,想告訴他自己不在乎,但是每次她想靠近,盛承束就沉默、躲避,
甚至煩躁把她推開。有一次和夏初沫打電話,安汐苒情緒有點失控。
她哭著說盛承束脾氣變得暴躁,兩人關系很緊張。夏初沫靜靜地聽著,嘆了口氣,
語氣溫柔地說:“汐苒,我真是太心疼你了。男人遇到這種困境,
自尊心會變得特別脆弱敏感。”安汐苒抽泣著,覺得夏初沫說得有道理。然后,
夏初沫話鋒一轉,小心翼翼地說:“不過……汐苒,有句話,作為你最好的朋友,
我覺得我有必要提醒你。”她停了一下,壓低聲音說:“你有沒有想過,
盛總他……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會不會是……因為他潛意識里,對你,
或者說……是對異性,存在某種……抗拒?”安汐苒的心臟猛地一跳。
夏初沫繼續用那種聽起來是關心,
里的人說過一些八卦……說有些男人……他們可能……內心深處……更傾向于……喜歡同性?
只是因為家庭壓力或社會眼光,才不得不和女性結婚,
來掩人耳目……”這話像一道驚雷在安汐苒腦海里炸開!
她立刻想到盛承束和夜銘琛之間那種超出一般朋友的親密。以前她只覺得是好哥們兒。現在,
加上盛承束在她面前的“不行”,以及他最近的煩躁、躲避,
一個讓她非常害怕的念頭冒了出來。“不!不會的!這絕對不可能!”安汐苒尖叫出聲,
聲音因為害怕而發抖。夏初沫立刻表現出擔心和自責:“哎呀,汐苒你別激動!
我……我也就是胡亂猜測,沒有任何根據的,你千萬別往心里去!都怪我多嘴!
”電話掛斷后,安汐苒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沙發上,全身冰冷。夏初沫那些話,
像慢性毒藥一樣在她心里蔓延,慢慢侵蝕著她對盛承束的信任。04到處看醫生都沒有結果,
盛承束心里的苦悶和絕望幾乎要把他吞沒了。他想到了夜銘琛,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
S市一家會員制的隱蔽酒吧包廂里,燈光很暗。盛承束一杯接一杯地喝著烈酒。
他眼睛布滿血絲,神情頹廢,
銘琛說出那件很難開口的羞恥和困惑的事——只在和安汐苒親密時特定時候發生的“不行”,
那種極度的失敗感,還有因此而來的自我懷疑和對婚姻的絕望。夜銘琛安靜地聽著,
眉頭漸漸皺緊。他舉起杯子和盛承束輕輕碰了一下。“承束,聽起來確實很奇怪。
確定所有身體檢查都做過了嗎?”盛承束苦笑說:“我恨不得把全身上下都翻過來檢查一遍,
結果呢?醫生說我非常健康。”夜銘琛想了一會兒說:“既然身體沒問題,
那很可能還是心理因素。會不會是你最近壓力太大了?新婚適應期,外面的人都關注著,
這些都可能成為壓力。越想做好,越緊張,反而越容易出問題。”他又建議說:“或者,
你們可以試試換個環境,比如出去度個假,徹底放松一下,也許會有改善。
”夜銘琛的建議很理智,也很客觀。但是,看著眼前頹廢無助的好朋友,夜銘琛內心深處,
一種復雜又隱秘的感情悄悄地產生了——深深的憐惜,甚至還有一絲他不愿意去細想的悸動。
但他最終還是理智的,強行壓下了這些危險的感情。包廂門被推開,
夜銘琛的未婚妻夢瑤薇走了進來。她穿著火紅色的緊身長裙,妝化得很精致。
當她看到頹廢的盛承束,又發現夜銘琛對他那種不同尋常的專注和關心時,
眼神立刻變得銳利,一絲嫉妒和不高興閃過。“銘琛,這么晚了還在喝酒呀?也不叫上我。
”夢瑤薇聲音很嗲,直接走到夜銘琛身邊坐下,眼神卻像鉤子一樣鎖在盛承束身上,
充滿了審視和敵意。夜銘琛淡淡地“嗯”了一聲,眉宇間閃過一絲不耐煩。
夢瑤薇卻緊挨著夜銘琛,把矛頭指向盛承束,語氣尖酸地說:“喲,這不是盛大總裁嗎?
怎么了這是?新婚燕爾的,不好好在家陪漂亮老婆,跑這兒來借酒消愁?
我們那位溫柔賢惠的安大美人呢?聽說安小姐對盛總是情深似海,怎么,盛總這就……膩了?
”盛承束本來心情就很差,臉色更加陰沉,眼神冰冷地掃了她一眼:“夢小姐,
這是我的私事,和你沒關系。”夜銘琛眉頭皺得更緊,語氣帶著警告:“瑤薇,你喝多了,
少說兩句。”但是,被嫉妒沖昏了頭的夢瑤薇更加過分:“我這不是替安小姐擔心嘛!
誰知道他對安小姐是真心還是假意?”夜銘琛臉色鐵青,猛地站起身,一把拉住夢瑤薇,
幾乎是拖著她離開了包廂。臨走前,他回頭給了盛承束一個抱歉的眼神。
包廂里只剩下盛承束一個人,面對滿桌的狼藉和內心更深的煎熬。夢瑤薇那些惡毒的話,
像尖刀一樣刺中了他。05夜銘琛提出的建議,盛承束都試過了。他和安汐苒去海島度假,
希望能修復關系,找回激情。結果還是失敗了。每一次嘗試,
都以那股奇怪的“寒意”和“不行”而告終。每一次失敗,
都像鐵錘一樣砸在他脆弱的神經上。他徹底絕望了。他躺在酒店的大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醫生說他身體沒問題,心理醫生也說他心理健康。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怪病。
在極度絕望中,一個痛苦又極端的念頭冒了出來。他要做一個“實驗”,
驗證自己的問題是不是真的沒救了,或者,是不是只針對某一個人。深夜,
盛承束把自己反鎖在書房里。他坐在電腦前,內心非常掙扎。理智告訴他這很荒唐,
但想找到答案的渴望戰勝了羞恥感。他顫抖著手,打開電腦,
搜索了一些以前絕對不會碰的內容。整個過程充滿了難以形容的羞恥和自我厭惡。但是,
當他強迫自己不再想安汐苒,專心看著眼前的畫面……結果讓他震驚,他的身體,
竟然能夠產生正常的生理反應!那種很久沒有過的、屬于男性的本能沖動,清晰而強烈。
這個發現,像晴天霹靂一樣。他并非完全不行,他只是……只是在面對安汐苒的時候,不行!
為什么?為什么偏偏是她?這個疑問比以前所有的困惑都更深,也更讓他絕望。
他明明深愛安汐苒,渴望和她身心合一。可是,他的身體,
為什么這么殘忍地背叛了他的感情?當他失魂落魄地走出書房時,天剛亮。
他看到安汐苒穿著家居服,在客廳整理沙發靠墊。她清秀的側臉很蒼白,眼下有黑眼圈。
盛承束停下了腳步。看著安汐苒的背影,眼中閃過復雜的情緒——愛意,渴望,無力,困惑,
甚至還有一絲無法理解的怨恨:為什么偏偏是你?安汐苒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轉過身,
看到盛承束站在書房門口,神情復雜地看著她。這時,門鈴響了。傭人開門,
夏初沫和夜銘琛竟然同時出現在門口,說是來看望他們。夏初沫還是那么熱情,
拉著安汐苒的手問這問那,眼角余光卻在觀察盛承束和安汐苒的互動。
她敏銳地發現兩人之間有些疏遠。她開始無意中提到盛承束和夜銘琛最近經常聚會,
話里帶著暗示,好像他們關系好得“不尋常”。夜銘琛則顯得很沉穩。
他敏銳地察覺到夏初沫對安汐苒那種不同尋常的“關心”。
但是因為他自己內心對盛承束的復雜感情,以及不想讓事情更復雜的顧慮,他選擇了沉默。
客廳里,四個人各懷心事,表面上很和諧,其實暗地里關系緊張。
夏初沫假裝擔心地看著盛承束:“盛總,你最近是不是工作壓力太大了?看起來瘦了不少。
汐苒,你可要多關心他呀。”盛承束聽到這話,
想到自己不好意思說的“問題”和書房那個絕望的“實驗”結果,臉色立刻更陰沉了。
安汐苒注意到他的反應,又聯想到夏初沫之前關于“同性”的暗示,心里更不安了。
夜銘琛想轉移話題:“承束最近確實接手了大項目,工作很忙,我也在幫他分擔一些。
”夏初沫眼睛一亮,笑著說:“哎呀,夜總你對盛總可真好,簡直比親兄弟還親呢!
有你這樣的好兄弟,盛總真是太有福氣了。”空氣中的微妙和尷尬讓所有人都不舒服,
這次看起來是巧合的聚會,在奇怪的氛圍中很快就結束了。06陰雨連綿的夜晚,
空氣又濕又悶。經歷了書房那個讓他絕望的“實驗”后,盛承束不死心,
又一次嘗試和安汐苒親近。他抱著一點點希望,希望那只是偶然。但是,
現實再次無情地打碎了他的幻想。當他擁抱安汐苒,感受到她身體的溫暖柔軟,
聞到她頭發的清香,心里涌起強烈的愛意和渴望時,那股熟悉的、冰冷的寒意又準時來了,
比以前任何一次都更猛烈,一下子把他所有的欲望都凍住了。又一次丟臉的失敗。
巨大的失敗感和屈辱感徹底吞沒了盛承束。
腦海里不受控制地閃現出書房“實驗”時身體能正常反應的畫面。這種清晰又殘酷的對比,
像鈍刀子一樣割著他的心臟,撕裂了他最后一道心理防線。他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眼睛因為痛苦和憤怒而通紅。他死死地盯著身邊一臉吃驚和受傷的安汐苒,
心里積壓的痛苦、自責、困惑和無力,在這一刻全都變成了控制不住的憤怒和委屈,
猛烈地爆發出來。“為什么!”他雙手痛苦地抱著頭,發出一聲壓抑又絕望的吼叫,
“為什么只有對你不行!你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么!
”他的表情因為極度的痛苦而顯得有點猙獰。安汐苒被他突如其來的爆發嚇了一跳,
身體縮了一下。他的話,像尖刀一樣扎進她心里。夏初沫之前關于他“在別處可以”的暗示,
以及“喜歡同性”的猜測,一下子涌上心頭。她誤以為盛承束這句話的意思是,
他在別的女人那里,或者男人那里,是可以的。“你……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安汐苒的聲音因為震驚和害怕而發抖,眼眶紅了,
“難道……難道你在外面……在別人那里……就可以嗎?”她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哭腔。
“我沒有!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他猛地提高聲音,語氣因為急著解釋而沖動失控,
“我明明……我明明不是完全不行!我的身體沒有問題!為什么……為什么偏偏是你!
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很沒用?是不是個廢物?!”他不加思考地吼道。“你不是完全不行?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安汐苒被他這番話徹底激怒了,眼淚掉了下來。
她覺得盛承束不僅不理解她,反而還在指責她,暗示是她的問題。“你以為我愿意這樣嗎?!
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什么樣的煎熬中度過!我他媽的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
”盛承束也控制不住情緒,像被困住的野獸一樣在房間里踱步低吼。“我也不愿意這樣!
”安汐苒終于也情緒失控,積壓的委屈和痛苦徹底爆發,聲嘶力竭地哭喊,
“你覺得只有你一個人痛苦嗎?那我呢?我的感受你考慮過嗎?!新婚之夜發生那樣的事,
你以為我心里就好受嗎?!”“所以,你是在怪我?你覺得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盛承束停下腳步,眼神冰冷,語氣帶著自嘲和悲涼。“我沒有怪你!我只是不明白!
我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為什么!”安汐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初沫……初沫她說得對,
也許……也許你根本就不愛我!也許你……你喜歡的根本就不是女人!
所以你才會對我沒有感覺!”她在極度痛苦和絕望中,終于喊出了心里最深的恐懼。
“原來……原來在你心里,我就是這樣的人!我們這么多年的感情,
在你看來就這么不值一提嗎?!” 被深愛的人誤解,一下子沖垮了盛承束最后一絲理智。
“我怎么信任你?!事到如今,你跟我解釋過任何一句嗎?你除了逃避,除了對我發脾氣,
你還做過什么?!你只會翻來覆去地問我‘為什么只有對你不行’!難道你這句話本身,
不就是在指責我,暗示是我的問題嗎?!”安汐苒哭得很絕望。信任的基礎,徹底塌了。
這種歇斯底里的爭吵,把兩人之間曾經的溫柔和愛意都磨沒了。爭吵過后,
是漫長得讓人喘不過氣的冷戰。07冷戰就像從天而降的冷風,
一下子把盛承束和安汐苒之間的空氣都凍住了。他們住在一個屋檐下,卻像陌生人一樣,
彼此之間好像隔了一道看不見的冰墻。盛承束大部分時間都把自己鎖在書房里。那扇門,
現在像堡壘的墻一樣,把他和外面隔開,也把他和自己心里不想面對的痛苦隔開。
堆得像山一樣的工作文件成了他的麻醉藥,沒完沒了的會議是他逃避現實的借口。
他會盯著復雜的項目計劃書看好久,但是字總是在他眼前變得模糊不清,
腦子總是不受控制地回到那個折磨他的最終疑問:為什么?為什么是她?為什么偏偏是對她?
他的夜晚充滿了無盡的失眠和斷斷續續的噩夢。即使能短暫睡著,
夢里也都是失敗的場景:安汐苒含著眼淚的臉,還有他自己那種讓人窒息的無能感。
在一片絕望中,夜銘琛成了他唯一的精神依靠。夜銘琛辦公室或者他們常去的那家隱蔽酒吧,
都成了盛承束的傾訴地。面對夜銘琛,
他把內心的痛苦和迷茫都說出來——他的身體并非完全“不行”,
只是單單對安汐苒“不行”。以及安汐苒懷疑他根本不愛她,或者更糟,
根本不喜歡女人——這些痛苦像一把鋸齒,一下下割傷著他的心。夜銘琛總是安靜地聽著,
表情是一貫的沉穩和關心,他知道盛承束的痛苦是真的,這種無力感對男人是致命打擊。
他同情盛承束,也為他心痛。“承束,你別胡思亂想,事情可能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復雜。
”夜銘琛沉聲安慰道,聲音溫和又堅定,他伸出手,輕輕拍了拍盛承束緊繃的肩膀。
“你和汐苒之間,現在有很深的誤會。最重要的是,你們都需要冷靜下來,好好溝通一次,
把彼此心里的想法都說清楚。”夜銘琛漸漸以兄弟身份,默默守在盛承束身邊。
時不時約盛承束出來,陪他喝酒聊天,轉移他注意力。幫盛承束處理些工作上的事,
減輕他壓力。這種守護,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溫柔和占有欲。
夜銘琛享受著盛承束對他的依賴,感覺到自己在盛承束心中的分量越來越重。
他知道自己感情越界了,但他控制不了。他告訴自己,這都是一個好兄弟該做的。
他刻意忽略了當盛承束用那種帶著完全感激和依賴的眼神看著他時,
自己心中那不一樣的悸動,也忽略了當夢瑤薇抱怨他總是不在家時,
他心中升起的那股莫名的煩躁。果然,夜銘琛對盛承束這種“超出尋常”的關心和投入,
全都一點不差地落在了他未婚妻夢瑤薇的眼里。夢瑤薇最初的一點點不滿,
早就在一天天的積累中變成了濃烈的嫉妒。她看著夜銘琛為了盛承束一次次推掉他們的約會,
看著他在接到盛承束電話時那種立刻放下一切的專注,
看著他因為盛承束的一條信息而瞬間改變的臉色。她感覺自己在這個男人的生命中,
正在迅速變得不重要。“他是個成年人,銘琛!而且他已經結婚了!”有一次,
在又一個晚餐被臨時取消后,夢瑤薇終于忍不住爆發了,聲音因為委屈和憤怒而微微顫抖,
“他為什么每一件小事都需要你陪著?我們呢?我們的事就無關緊要嗎?
”夜銘琛的回答總是簡短又敷衍——“瑤薇,他現在情況特殊,他是我最好的兄弟。
”——這無疑是火上澆油,讓她心里的猜忌越來越嚴重。在嫉妒的驅使下,
她的想象力開始失控,編織出遠比朋友情誼更陰暗的故事。
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盛承束是不是在故意破壞她和銘琛的感情?
被這種強烈的危機感所驅使,夢瑤薇開始瘋狂調查盛承束和安汐苒之間到底出了什么問題。
通過各種途徑打聽,甚至雇私家偵探。她想找到盛承束的“把柄”,從而威脅他遠離夜銘琛。
08冷戰持續了很久,安汐苒感到前所未有的痛苦、迷茫和無助。她清楚地記得,
他們曾經是多么深愛著彼此,盛承束看她時眼中那濃得化不開的愛意和占有欲,
還有他對她那份熾熱又濃烈的渴望。她不相信,那樣深愛著她的一個男人,
會突然之間就不愛她了。她相信這只是一個暫時的生理或心理問題。只要盛承束還愛著她,
她就愿意陪他一起面對,一起克服。在經歷了無數個日夜的痛苦掙扎之后,安汐苒決定,
再為這段危險的婚姻努力一次。她要放下自己所有的驕傲和委屈,主動向盛承束靠近。
她精心策劃了一個“破冰”之夜。她親自下廚,
做了一桌盛承束最喜歡吃的菜;她把臥室重新布置了一番,換上了溫馨浪漫的暖色調床品,
了他最喜歡的安神香薰;她甚至找出了一件以前從未穿過的、款式大膽性感的黑色真絲睡衣,
希望能重新燃起盛承束對她的激情。當盛承束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從公司回到家,
推開臥室的門時,看到眼前這番精心準備的景象,
著愁容的安汐苒完全不同的、此刻正穿著性感睡衣、眼中帶著期待和不安看著自己的妻子時,
他那雙像深潭一樣死寂的眼睛里,立刻閃過一絲復雜又難以看清的光芒。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安汐苒為了這個夜晚所付出的努力,還有她眼中那份沒有減少的愛意。
他內心深處那早已沉寂的渴望,似乎在這一刻被悄悄喚醒。他幾乎是本能地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