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145cm,弟弟185cm,每次出門都被當成他女兒。
他同學嘲笑他:“帶著小女友出來約會?”我氣得跳起來打人膝蓋:“我是他姐!
”弟弟笑著把我舉過頭頂:“對,親姐姐。”直到籃球賽上,
對方球員撞倒我:“小矮子別擋路。”弟弟一拳揮過去,賽后紅著眼對我說:“別怕,
我永遠是你的盾牌。”我摸著他紅腫的指節:“可我只想當你的鎧甲。
”他忽然落淚:“那年你爸把孤兒院的我領回家,你說‘以后我保護你’。
”“現在該換我保護你了。”---晨光初露,城市尚未完全蘇醒,
只有零星幾聲鳥鳴劃破寂靜。我踮著腳尖,奮力伸長手臂,才勉強夠到櫥柜頂層的調料罐。
指尖觸碰到冰涼的陶瓷罐身,用力一勾,罐子晃了晃,帶著一陣細微的塵埃落了下來。
我趕緊伸手去接,腳下踩著的矮凳也跟著晃悠起來,一陣手忙腳亂才穩住身形?!敖悖?/p>
大清早拆房子呢?” 一道帶著濃濃睡意的低沉嗓音從廚房門口傳來,
像低音炮震得空氣嗡嗡響。我抱著好不容易到手的調料罐,回頭望去。
林樹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黑發,高大的身軀幾乎把整個門框塞滿。他睡眼惺忪,
大概是想彎腰揉眼睛,結果“咚”的一聲悶響,額頭結結實實撞在了門框上沿。
“嘶——”他倒抽一口冷氣,徹底醒了。“活該!”我毫不客氣地白了他一眼,聲音清脆,
“讓你長那么高!門框都嫌你礙事!” 我跳下矮凳,把罐子放到料理臺上。
地面傳來的踏實感讓我心里稍定。灶臺上的小鍋里,深褐色的液體正咕嘟咕嘟冒著泡,
一股濃郁復雜、辨不清究竟是藥味還是苦味的奇特氣息彌漫開來,
頑強地蓋過了剛煎好的雞蛋香。林樹揉著額頭走過來,那股沖鼻的味道讓他皺了皺鼻子,
高大的身形在我身邊投下一片陰影,幾乎把我整個籠罩住。
他探頭看了看鍋里翻騰的“魔藥”,眉頭擰成了疙瘩:“又煮這玩意兒?
一股子土腥味加陳年藥鋪子味,能喝?”“閉嘴!”我踮起腳,
沒好氣地用手肘頂了頂他的腰側——可惜位置只夠到那里?!傲妓幙嗫诶诓?,懂不懂?
這是老中醫開的方子,增高的!” 我一邊說,一邊拿起旁邊的小瓷碗,屏住呼吸,
小心翼翼地把那顏色可疑的藥湯舀出來。碗口上方熱氣蒸騰,那股難以言喻的味道直沖鼻腔,
我強忍著才沒皺起臉。林樹沒再吭聲,只是默默地看著我把那碗黑乎乎的藥汁端到小餐桌上,
又熟練地擺好煎蛋和溫好的牛奶。他拉開椅子坐下,椅子腿在地板上摩擦發出輕微聲響。
他拿起牛奶杯,仰頭喝了一大口,喉結滾動。放下杯子時,
他瞥了一眼旁邊那碗熱氣騰騰的藥湯,眼神復雜地落在我身上:“其實……姐,
你現在這樣也挺好的?!蔽艺鸭宓巴P子里撥,聞言動作一頓,
抬起頭瞪他:“好什么好?出門買個菜,超市大媽都問我‘小朋友,你家大人呢?
’ 跟在你后面,人家看我的眼神活像看個走丟的兒童!” 我越說越氣,音量不自覺拔高,
“上次那個新來的保安,死活不讓我進小區門,非說我是訪客要登記家長電話!
你說氣不氣人?”林樹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嘴角咧開,露出一口白牙。
他趕緊握拳抵在嘴邊咳嗽了兩聲,試圖掩飾笑意,但眼底的笑意卻明晃晃的,
像落滿了清晨跳躍的陽光?!澳氵€笑!”我氣鼓鼓地抓起筷子作勢要敲他腦袋。
他配合地縮了縮脖子,笑意更深了,寬闊的肩膀微微抖動著?!安恍α瞬恍α耍?/p>
”他努力繃住臉,伸手拿過那碗藥,推到桌子中央遠離我的地方,“那這‘增高神藥’,
您老慢用?” 尾音拖得長長的,帶著戲謔。我哼了一聲,沒接他的話,自顧自坐下吃早餐。
窗外,陽光終于掙脫了云層的束縛,大片大片地鋪灑進來,照亮了餐桌上細小的浮塵,
也照亮了他年輕臉龐上還未褪盡的睡意和那藏不住的笑意。周末的商業街,人潮涌動,
喧囂聲浪一波高過一波。巨大的廣告牌閃爍著刺眼的光,打折促銷的喇叭聲此起彼伏,
匯成一片嘈雜的背景音。我費力地擠在人群中,像一葉隨時會被淹沒的小舟。頭頂上方,
是林樹寬闊的背脊,像一堵移動的墻,替我擋開大部分推搡的人流?!敖悖@件怎么樣?
”林樹的聲音從頭頂飄下來。他停在一家運動品牌店明亮的落地窗前,
指著里面模特身上一件深藍色的防風外套。我努力仰起頭,脖子有點酸。
櫥窗玻璃清晰地映出我們兩人的身影——一個高大挺拔,一個……只及他胸口,
像掛在他身上的一個迷你掛件。我踮了踮腳,試圖讓自己在倒影里顯得不那么渺小,
可惜收效甚微。那件外套款式簡潔,深藍的底色上綴著幾道白色條紋,看起來確實利落。
“還行,”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有分量,“顏色挺襯你。進去試試?”林樹點點頭,
推開了沉重的玻璃門。涼爽的空調風瞬間包裹了我們,隔絕了門外的燥熱和喧鬧。
他熟門熟路地取下那件外套的L碼,走向角落的試衣間。我則百無聊賴地在男裝區轉悠,
手指拂過一排排質感各異的運動褲和T恤??諝饫锸切虏剂虾偷南鹉z鞋底混合的味道。
“嘿!林樹!”一個洪亮又帶著點驚喜的男聲突然在我身后響起。我下意識地回頭,
看到兩個穿著籃球背心、個頭幾乎和林樹不相上下的男生大步流星地朝這邊走來。
其中一個皮膚黝黑,笑容燦爛,目光掃過林樹,然后極其自然地落在我身上,
帶著毫不掩飾的打量和某種自以為是的了然?!皢?!行啊你!
”黝黑男生用手肘撞了撞旁邊同伴的胳膊,嗓門洪亮,帶著籃球場上那種肆無忌憚的調侃,
“我說你小子最近神神秘秘的,訓練完就跑沒影兒,原來是忙著帶小女友出來約會???
嘖嘖嘖,可以啊林樹,深藏不露!”“小女友”三個字像針一樣刺進耳朵。
周圍幾個正在挑選衣服的顧客也聞聲看了過來,眼神里帶著好奇、探究,
甚至一絲讓我臉頰發燙的、看熱鬧的笑意??諝夥路鹉塘艘凰?,
只剩下店里播放的輕快流行樂還在兀自響著。一股熱血“嗡”地沖上頭頂,燒得我耳根滾燙。
理智的弦瞬間繃斷!我猛地轉過身,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仰起頭,
怒視著那個口無遮攔的黑高個兒,聲音又尖又利,像炸開的小炮仗:“你眼睛長頭頂上了?!
看清楚!我是他姐!親姐姐??!”吼完還不解氣,
那股被當作小孩、被輕慢無視的憋屈感驅使著我,想都沒想就跳了起來,
攥緊的小拳頭帶著一股不管不顧的勁兒,朝著他膝蓋外側狠狠捶了過去!“咚!”一聲悶響。
手感……硬邦邦的,像打在石頭上?!班?!”黝黑男生猝不及防,痛呼一聲,
條件反射地捂住了膝蓋彎下腰,齜牙咧嘴地瞪著我,眼神里滿是錯愕和難以置信。
他大概做夢也想不到,這個看起來還沒他胸口高的小不點,脾氣居然這么爆,還敢動手?
“噗……”旁邊的同伴沒忍住,直接笑噴了。周圍的目光更是齊刷刷聚焦過來,
像聚光燈一樣打在我身上。就在這尷尬又混亂的頂點,一只大手穩穩地落在了我的頭頂,
帶著熟悉的溫度和力道,輕輕揉了揉。是林樹。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從試衣間出來了,
身上還穿著那件深藍色的新外套,襯得他肩寬腿長。他沒理會齜牙咧嘴的隊友,
也沒看周圍那些好奇的目光,只是低下頭,看著我因為憤怒而漲紅的臉,
嘴角勾起一個無奈又縱容的弧度。然后,在我還沒反應過來時,
那雙有力的手臂穿過我的腋下,像托起一件易碎的珍寶,穩穩地把我舉了起來!
視野陡然拔高!貨架頂端的帽子,天花板上旋轉的吊燈,店員驚訝張大的嘴巴,
還有那兩個高個子男生瞬間矮下去、變得滑稽可笑的臉……一切都在旋轉、上升!
我下意識地驚呼一聲,本能地抓住了他結實的手臂?!皩?,”林樹清朗的聲音帶著笑意,
清晰地響在驟然安靜下來的店里,像在宣布一個毋庸置疑的事實。他把我舉得更高了些,
讓我幾乎能平視他那兩個還處于震驚狀態的隊友?!坝H姐姐。如假包換。
”他甚至還故意把我往上掂了掂,像是在炫耀一件獨一無二的珍寶。我懸在半空,
看著下方那些仰視的、充滿各種意味的目光,剛才那股沖天的怒火,奇異地、一點點地,
被一種莫名的、輕飄飄的羞恥感……還有一絲隱秘的得意給取代了。體育館內,
震耳欲聾的喧囂聲浪幾乎要掀翻穹頂??諝庾茻岫鴾啙?,
彌漫著汗水、塑膠地板和爆米花混合的濃烈氣味。巨大的電子記分牌上,
鮮紅的數字不斷跳動:78:76。主場作戰的理工大校隊,在最后兩分鐘,僅僅領先兩分。
次球鞋摩擦地板的尖銳聲響、每一次籃球撞擊籃筐的悶響、每一次觀眾席爆發出的巨大聲浪,
都像重錘敲打在緊繃的神經上。我坐在家屬區最前排的塑料椅子上,
雙手緊緊攥著膝蓋上的礦泉水瓶,瓶身被我捏得咯吱作響,
冰涼的塑料外殼上沾滿了手心的濕汗。
目光死死鎖在場上那個高大的藍色7號身影上——林樹。他正死死盯防著對方的核心后衛,
那個動作迅捷如電、球風刁鉆的11號。兩人在三分線外纏斗,肌肉緊繃,
汗水在聚光燈下閃閃發亮。每一次身體對抗都發出沉悶的撞擊聲,看得我心驚肉跳?!胺朗?!
防守?。 ?主場觀眾整齊劃一的吶喊聲浪一波高過一波。對方11號一個急停變向,
試圖甩開林樹!林樹反應極快,腳步橫移,死死卡住位置。11號見突破無望,
猛地將球甩向底線!那里,一個穿著白色球衣的對方球員正借助隊友掩護,
從底線悄無聲息地空切進來!籃球劃出一道低平的直線,精準地飛向那個空切的隊員!
而林樹,幾乎是憑借著本能和極致的專注,在對方傳球的瞬間就預判到了危險。
他放棄了盯防的11號,像一頭鎖定獵物的豹子,猛地轉身,爆發出驚人的速度,
朝著籃下那個即將接球得分的空位球員撲去!電光火石之間!就在林樹高高躍起,
試圖攔截那記傳球的關鍵時刻,那個原本在底線準備接球的對方球員,
似乎也看到了這千鈞一發的封堵。他沒有選擇接球,
反而在跑動中極其隱蔽又極其兇狠地沉下肩膀,朝著林樹騰空而起的側面,猛地一撞!“砰!
”一聲沉重的、令人牙酸的肌肉骨骼撞擊聲,清晰地穿透了鼎沸的人聲!
林樹的身體在空中猛地一歪,徹底失去了平衡,像一只折翼的鳥,
朝著籃架下方的底線記者區狠狠摔落下去!“啊——!” 觀眾席爆發出驚恐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