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林婉秋睜開眼的那一刻,鼻子里灌進了一股子霉味和汗臭味。
這不是她那間鋪著波斯地毯、掛著法國香水味的閨房。眼前是低矮的土房,
破舊的窗紙在冷風中呼啦啦作響,
幾個穿著補丁衣服的女孩子正圍在一張木桌前吃著黑面饅頭。"林婉秋,你醒了?
快起來吃飯,一會兒隊長來分配工作了。"一個臉上有雀斑的女孩朝她喊。
林婉秋猛地坐起身,腦海中涌入大量不屬于她的記憶。1975年,知青下鄉,紅星村,
勞動改造...這些詞匯像錘子一樣砸在她心上。她記得上一秒還在2024年的醫院里,
肺癌晚期的她剛剛咽下最后一口氣。再睜眼,竟然回到了1975年,
成了一個剛下鄉的知青。不,準確說是一個資本家的女兒。原身林婉秋,上海人,
父親林致遠在解放前是有名的紡織廠老板,解放后工廠被收歸國有,
一家人的生活從云端跌落谷底。1975年,十八歲的林婉秋響應號召下鄉插隊,
來到了黑龍江邊的這個小村子。"婉秋,你臉色好白,是不是又想家了?
"雀斑女孩關切地問。林婉秋這才注意到,說話的是她的室友張小芳,山東人,父親是工人,
成分好,在知青點里算是受照顧的。而她這個資本家的女兒,處處被人防著。"我沒事。
"林婉秋聲音有些啞,她現在需要時間理清楚自己的處境。原身性格軟弱,被嬌生慣養慣了,
下鄉后適應不了艱苦生活,經常被其他知青欺負。前幾天因為分糧食的事跟人起了沖突,
被推倒磕破了腦袋,昏迷了一天一夜。就在這時候,她穿越了。"林婉秋,張小芳,
你們兩個快點,隊長在外面等著呢!"門外傳來粗啞的喊聲。
張小芳慌忙站起來:"是孫隊長,我們快走。"林婉秋慢慢從床上下來,
她現在的身體瘦得可憐,營養不良,手腳沒有力氣。前世她是醫生,對這種癥狀再熟悉不過。
走出房門,外面是一個大院子,幾排低矮的土房,這就是紅星村知青點的全部。
院子里站著十幾個年輕人,男男女女,都是和她一樣的知青。
為首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黑黝黝的臉,穿著打補丁的棉襖,腰間掛著一個搪瓷杯。
這就是知青點的隊長孫大勇。"今天村里要收玉米,大家都得下地干活。
"孫隊長的聲音很響,"按照慣例,男知青負責掰玉米,女知青負責裝袋運輸。
每個人都要完成定額,完不成的扣工分。"工分就是知青們的命根子,
關系到能分到多少糧食。林婉秋記得原身因為身體弱,干活慢,工分一直是最少的,
經常吃不飽肚子。"林婉秋。"孫隊長忽然點了她的名字。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
林婉秋感受到其中的復雜情緒:有同情,有鄙視,還有幸災樂禍。"你昨天磕了腦袋,
今天就別下地了,留在知青點打掃衛生。"孫隊長說。表面上看是照顧,實際上是變相懲罰。
打掃衛生沒有工分,意味著今天沒飯吃。張小芳小聲說:"隊長,婉秋她...""閉嘴!
"一個尖銳的女聲打斷了她。林婉秋轉頭看去,說話的是李秀英,也是上海知青,
但她父親是工廠工人,成分比林婉秋好。這個女人一向嫉妒林婉秋原來的家庭條件,
總是想踩她一腳。"她一個資本家的女兒,能下鄉已經是黨的恩德了,還想要工分?
"李秀英陰陽怪氣地說,"我看她就是矯情,裝病不想干活。"周圍的知青們竊竊私語,
林婉秋能感受到那些異樣的目光。在這個年代,出身就是原罪,
資本家的標簽像枷鎖一樣鎖在她身上。"行了,就這么定了。"孫隊長不耐煩地揮揮手,
"其他人跟我走。"知青們陸續走出院子,很快院子里就剩下林婉秋一個人。她站在冷風中,
看著遠處灰蒙蒙的天空,心中卻沒有絕望,反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斗志。前世她是醫生,
救死扶傷一輩子,最后卻死于絕癥,帶著無數遺憾離開。這一世,她要改寫命運。知青下鄉,
在別人眼里是磨難,在她看來卻是機會。1975年到1978年,還有三年恢復高考。
1978年到1990年代,是中國改革開放的黃金時代。她要利用這三年時間,
在這個小村子里站穩腳跟,積累資本和人脈,等到改革開放的大潮到來時,
她要做那個站在潮頭的人。但現在,
她要先解決眼前的問題——如何在這個處處充滿敵意的環境中生存下去。林婉秋回到房間,
開始整理原身的東西。幾件打補丁的衣服,一個搪瓷杯,一本毛主席語錄,還有一個小包袱,
里面包著一些貴重物品——一對翡翠耳環,一個金戒指,還有一沓大團結。
這些都是原身從家里偷偷帶出來的,怕被發現一直藏著不敢用。林婉秋把這些東西重新包好。
在這個年代,這些東西就是資本,她要好好利用。2林婉秋剛把東西收拾好,
就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和說話聲。"孫隊長,我們想舉報一個人。"是李秀英的聲音。
林婉秋心中一緊,她透過窗縫往外看,只見李秀英和另外兩個女知青站在院子里,
正在和孫隊長說著什么。"舉報什么?"孫隊長皺著眉頭問。"林婉秋藏著私人財物,
有金銀首飾,還有很多錢。"李秀英壓低聲音說,"我親眼看見的,她藏在床底下的包袱里。
"林婉秋的心瞬間沉到谷底。李秀英什么時候看到的?她明明記得原身很小心,
從來不在別人面前拿出那些東西。"這事可不能胡說。"孫隊長的表情嚴肅起來,"你確定?
""我確定!她一個資本家的女兒,肯定藏著見不得人的東西。隊長,
你搜搜她的房間就知道了。"李秀英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林婉秋知道不能坐以待斃。
在這個年代,私藏金銀財物是重罪,一旦被發現,輕則被批斗,重則被送去勞改。
她快速把包袱塞進衣服里,然后走出房間。"隊長,你們在說什么?
"林婉秋故意裝出一副無知的樣子。孫隊長上下打量著她:"林婉秋,有人舉報你私藏財物,
我要搜查你的房間。""搜查?為什么要搜查我的房間?"林婉秋瞪大眼睛,
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表情,"我一個下鄉知青,能有什么財物?""裝什么裝!
"李秀英冷笑,"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家的底細?你爸林致遠以前是大資本家,
你們家肯定有的是錢。""李秀英,你不要血口噴人。"林婉秋的聲音帶著顫抖,
"我爸爸的工廠早就被收歸國有了,我們家現在也很困難。
我下鄉的時候只帶了幾件換洗衣服,哪來的什么財物?""那你敢讓隊長搜你的房間嗎?
"李秀英步步緊逼。林婉秋咬咬牙:"搜就搜,我問心無愧。"孫隊長點點頭,
帶著幾個人進了林婉秋的房間。林婉秋跟在后面,心臟砰砰直跳。包袱現在貼著她的后背,
只要不脫衣服就不會被發現。房間里被翻了個底朝天,床鋪、衣服、書本,
每個角落都被仔細檢查。"沒有啊。"一個知青說。李秀英不死心:"不可能,
我明明看見她藏東西了。隊長,會不會藏在其他地方?"孫隊長也覺得奇怪,他環顧四周,
目光最后落在林婉秋身上:"你把外套脫了。"林婉秋的心提到嗓子眼,
但她不能露怯:"隊長,你這是懷疑我把東西藏在身上?""脫就脫,有什么大不了的。
"李秀英在一旁煽風點火。就在這時,院子外面傳來急促的喊聲:"隊長!隊長!不好了,
出事了!"一個村民跑進院子,滿頭大汗:"王大嬸家的牛跑了,現在到處找不到,
村長讓你趕緊去幫忙。"牛在這個年代是村里最重要的財產,比知青的小事重要多了。
孫隊長立刻放下搜查的事:"走,趕緊去找牛。"他轉頭對林婉秋說:"這事還沒完,
等我回來再說。"人群散去,房間里只剩下林婉秋和張小芳。張小芳小聲問:"婉秋,
你真的沒有藏什么東西嗎?"林婉秋沒有回答,她現在需要想辦法轉移那些財物。"小芳,
你相信我嗎?"林婉秋忽然問。張小芳點點頭:"我相信你。""那你幫我一個忙。
"林婉秋把包袱從懷里拿出來,"幫我把這個藏起來,藏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張小芳看到包袱里的東西,驚得張大了嘴:"婉秋,這些...""這是我媽給我的,
怕我在外面受苦,偷偷塞給我的。"林婉秋編了個理由,"我知道不該帶這些,
但這是我媽的心意,我不想上交。"張小芳猶豫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我幫你。
"她接過包袱,思考了一會兒:"我知道一個地方,老槐樹下面有個洞,我把它埋在那里。
""謝謝你,小芳。"林婉秋握住她的手,"這個恩情我一輩子不會忘記。
"張小芳臉紅了:"我們是室友,應該互相幫助的。"夜幕降臨,知青們陸續回到知青點。
大家都累得不行,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各自休息了。林婉秋躺在床上,
聽著外面的風聲和室友們的呼嚕聲,心中暗暗規劃著未來。她不能一直被動挨打,
必須主動出擊。李秀英今天的舉報雖然沒有成功,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她必須想辦法反擊。
而且,她需要在村子里建立自己的威信和人脈。一個被所有人看不起的資本家女兒,
是不可能在這里立足的。她需要展示自己的價值,讓這些人刮目相看。前世她是醫生,
醫術就是她最大的優勢。在這個缺醫少藥的年代,一個會治病的人是非常受歡迎的。
但她必須小心,不能讓人懷疑她的醫術來源。她要想一個合理的解釋。林婉秋翻了個身,
決定明天就開始行動。3第二天一早,林婉秋就被一陣嘈雜聲吵醒。"快來人啊!
王大爺暈倒了!"她趕緊穿上衣服跑出去,只見院子里圍了一群人,
中間躺著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臉色蒼白,呼吸急促。"怎么回事?"林婉秋擠進人群。
"王大爺昨天找牛累著了,今天早上起來就這樣。"張小芳著急地說,
"孫隊長已經去村里找赤腳醫生了,但是...""但是什么?
""赤腳醫生昨天去縣里開會了,今天回不來。"林婉秋蹲下身子,仔細觀察王大爺的癥狀。
臉色蒼白,呼吸急促,脈搏微弱,這是典型的低血糖癥狀,可能還伴有脫水。在這個年代,
很多人因為營養不良導致低血糖,如果不及時治療,可能會有生命危險。"讓開讓開,
別圍在這里。"李秀英擠過來,"王大爺這樣,我們也幫不上忙,等醫生來吧。
""等醫生來就晚了。"林婉秋站起身,聲音堅定,"王大爺這是低血糖,
需要立刻補充糖分。"所有人都看向她,眼中滿是疑惑。"你怎么知道?"李秀英冷笑,
"你又不是醫生。"林婉秋心中一緊,她確實不能暴露自己的醫生身份。
她靈機一動:"我爸爸年輕的時候身體不好,經常這樣,我見多了。""胡說八道!
"李秀英不相信,"你一個資本家的女兒,懂什么醫?"就在這時,
王大爺的呼吸變得更加急促,眼看情況越來越危險。林婉秋顧不上那么多了:"小芳,
快去拿糖,白糖紅糖都行,再拿點溫水。"張小芳立刻跑去拿糖,其他人雖然懷疑,
但也沒有阻止。畢竟人命關天,死馬當活馬醫。林婉秋跪在王大爺身邊,
先檢查了他的呼吸道,確保沒有異物阻塞,然后輕輕拍打他的臉頰。"王大爺,王大爺,
你聽得見嗎?"王大爺的眼皮動了動,發出微弱的呻吟聲。張小芳拿來了糖水,
林婉秋小心翼翼地給王大爺喂下去。剛開始王大爺喝不進去,林婉秋就用手指蘸著糖水,
一點一點地涂在他的嘴唇和牙齦上。幾分鐘后,奇跡出現了。王大爺的臉色逐漸紅潤起來,
呼吸也變得平穩。"王大爺醒了!"有人驚喜地喊道。王大爺緩緩睜開眼睛,雖然還很虛弱,
但已經有了意識。"這...這是怎么回事?"王大爺虛弱地問。"王大爺,你剛才暈倒了,
是林知青救了你。"張小芳激動地說。所有人都用震驚的目光看著林婉秋。
剛才還在嘲笑她的李秀英,此刻也說不出話來。"林知青,你真的太厲害了。
"一個男知青豎起大拇指,"你是怎么知道用糖水的?
"林婉秋松了一口氣:"我父親以前身體不好,家里請過很多醫生,
我跟著學了一些簡單的急救方法。"這個解釋合情合理,畢竟資本家家里有錢,
請得起好醫生。孫隊長這時候帶著村醫趕回來了,看到王大爺已經醒了,非常驚訝。
"這是怎么回事?"孫隊長問。村民們七嘴八舌地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孫隊長看向林婉秋的眼神中多了一些敬意。"林知青,沒想到你還懂醫術。
"孫隊長拍拍她的肩膀,"今天你救了王大爺,村里不會忘記你的恩情。
"王大爺雖然還很虛弱,但堅持要謝謝林婉秋:"林知青,你救了我的命,
這個恩情我老王記一輩子。"林婉秋連忙擺手:"王大爺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圍觀的知青們看向林婉秋的眼神完全變了。原來那個被人看不起的資本家女兒,
竟然有這樣的本事。"婉秋,你真厲害。"張小芳崇拜地說,"以后我們村里有你在,
大家就安心多了。"就連一向刁難她的李秀英,此刻也不敢再說什么難聽話。林婉秋知道,
這是她在村里立威的第一步。但她不能滿足于此,她還要繼續鞏固自己的地位。下午,
孫隊長找到林婉秋:"林知青,村里的赤腳醫生明天就回來了,但他年紀大了,
有些新的醫療知識不太懂。你能不能幫幫忙,教教他一些急救方法?"林婉秋心中暗喜,
這正是她想要的機會。"隊長,我只是學過一些皮毛,不敢當老師。不過如果能幫上忙,
我很愿意。""好,那就這么定了。"孫隊長很滿意,"從明天開始,你就不用下地干活了,
專門協助衛生所的工作。"這意味著林婉秋不僅有了穩定的工分來源,
還在村里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晚上,張小芳悄悄問她:"婉秋,
你真的只是跟著醫生學了一些急救方法嗎?我怎么覺得你比那些醫生還厲害。
"林婉秋笑了笑:"可能是天賦吧。"她當然不能說自己前世是醫生,
但她可以借著這個機會,慢慢展示自己的醫術,在村里建立不可替代的地位。這只是開始,
她還有更大的計劃。4第二天一早,林婉秋跟著孫隊長來到村衛生所。這是一間低矮的土房,
里面擺著幾張簡陋的木床,墻上掛著幾張發黃的醫學掛圖。
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正在整理藥箱,這就是村里的赤腳醫生老劉。"老劉,這是林知青,
昨天救了王大爺的。"孫隊長介紹說,"以后讓她跟著你學學,也能幫幫忙。
"老劉上下打量著林婉秋,眼中有些不屑:"一個小丫頭,能懂什么醫?""老劉,
你可別小看人家。"孫隊長把昨天的事詳細說了一遍,"王大爺都說了,要不是林知青,
他可能就沒命了。"老劉聽完,臉色緩和了一些:"是嗎?那你說說,為什么用糖水?
"林婉秋早有準備:"王大爺當時臉色蒼白,呼吸急促,脈搏微弱,
這些都是血糖過低的癥狀。我父親以前也有過類似的情況,醫生說這時候要立刻補充糖分。
"老劉點點頭:"說得有道理。看來你確實懂一些。"就在這時,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村民抱著一個五六歲的小孩跑進來。"老劉,快救救我家小寶,他發高燒,燒得厲害!
"林婉秋一看,小孩滿臉通紅,呼吸急促,明顯是高熱癥狀。老劉連忙接過孩子,
放在床上檢查。"體溫多少度?"老劉問。村民搖搖頭:"家里沒有體溫計。
"老劉用手摸了摸孩子的額頭,皺起眉頭:"燒得很厲害,得趕緊降溫。
"他從藥箱里拿出一瓶退燒藥,準備給孩子服用。林婉秋湊近一看,臉色一變。"老劉叔,
等等。"林婉秋攔住了他。"干什么?"老劉不滿地問。"這孩子不能馬上吃退燒藥。
"林婉秋指著孩子的脖子,"你看他脖子僵硬,頭往后仰,這可能不是普通的發燒。
"老劉仔細一看,果然發現孩子的癥狀有些異常。"那你說是什么?"老劉問。
林婉秋心中已經有了判斷,但她不能說得太專業:"我覺得可能是腦膜炎的前兆。
如果是的話,光吃退燒藥是沒用的,必須立刻送縣醫院。""腦膜炎?
"老劉和村民都嚇壞了。在這個年代,腦膜炎是要命的病,村里的醫療條件根本治不了。
"你確定?"老劉懷疑地問。林婉秋又仔細檢查了一遍孩子的癥狀:"頸項強直,高熱,
意識模糊,這些都符合腦膜炎的癥狀。雖然不能百分百確定,但不能冒險。
"孩子的父親急得直跺腳:"那怎么辦?縣醫院那么遠,等去了還不知道什么時候。
""現在立刻出發,越快越好。"林婉秋斬釘截鐵地說,"我跟你們一起去,
路上我來照顧孩子。"老劉猶豫了一下:"要不要先試試退燒藥?""不行!
"林婉秋的聲音很堅決,"如果真的是腦膜炎,延誤治療會要命的。
"孫隊長這時候也趕了過來,聽說情況后立刻決定:"馬上安排車子,送縣醫院。林知青,
你真的愿意跟著去?""愿意。"林婉秋毫不猶豫。很快,村里唯一的一輛拖拉機開了過來。
林婉秋抱著孩子坐在拖拉機上,一路顛簸向縣醫院趕去。路上,孩子的情況越來越嚴重,
體溫持續上升,開始出現抽搐癥狀。林婉秋用毛巾給孩子進行物理降溫,
同時密切觀察著他的生命體征。"林知青,我兒子會不會有事?
"孩子的父親急得眼淚都出來了。"不會的,我們一定能救他。"林婉秋安慰道,
同時在心中祈禱一定要趕上。三個小時后,拖拉機終于開到了縣醫院。
醫生接診后立刻進行檢查,確診為化膿性腦膜炎。"幸好送來得及時,"醫生對林婉秋說,
"再晚一些就危險了。你是怎么看出來的?""我父親以前得過類似的病,所以有印象。
"林婉秋還是用那個理由。醫生點點頭:"你的醫學常識很好,以后有機會可以考慮學醫。
"孩子經過治療,病情很快穩定下來。孩子的父親感激涕零,跪在地上要給林婉秋磕頭。
"林知青,你救了我兒子的命,我給你當牛做馬都愿意。"林婉秋連忙扶起他:"老李,
你這是做什么,我們都是一個村的,互相幫助是應該的。"回到村里,
林婉秋救孩子的事很快傳開了。村民們對她的態度完全變了,從原來的防備和輕視,
變成了尊敬和感激。"林知青真是個好人啊,醫術這么好,人又善良。""是啊,
我們村里有她在,以后生病就不用愁了。""她可是救了兩個人的命了,
比那些赤腳醫生都厲害。"就連村長也專門來找林婉秋談話:"林知青,
村里決定聘請你為衛生員,每個月有額外的工分補貼。"林婉秋在村里的地位徹底確立了。
沒有人再因為她的出身歧視她,大家都把她當成了村里的寶貝。晚上,
張小芳興奮地說:"婉秋,你現在可是我們村的名人了。"林婉秋笑了笑,
她知道這只是第一步。在建立了醫生的身份后,她還要繼續擴大自己的影響力。
她要讓所有人都離不開她,這樣才能在村里站穩腳跟,為將來的發展打下基礎。5一個月后,
林婉秋已經成為紅星村最受歡迎的人。她不僅醫術高明,人又和善,無論誰家有個頭疼腦熱,
都會第一時間想到她。而她也從不推辭,總是盡心盡力地幫助每一個人。這天傍晚,
林婉秋正在衛生所整理藥品,張小芳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婉秋,不好了,李秀英出事了!
"林婉秋心中一緊:"怎么了?""她去河邊洗衣服,不小心掉進河里了,現在被救上來了,
但是..."張小芳的聲音帶著哭腔,"她好像不行了。"林婉秋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
拿起急救包跑向河邊。河邊圍了一群人,李秀英躺在地上,臉色青紫,沒有了呼吸。
幾個男知青正手忙腳亂地想要救她,但顯然不得要領。"讓開讓開!"林婉秋擠進人群,
迅速蹲下檢查李秀英的情況。沒有呼吸,沒有脈搏,瞳孔擴大。如果是在現代,
這種情況基本上沒救了。但在這個年代,可能還有一線希望。"快幫我把她翻過來。
"林婉秋指揮著幾個男知青。她讓李秀英俯臥,用手按壓其背部,試圖將肺部的積水排出。
幾分鐘后,李秀英的嘴里流出一些水,但仍然沒有呼吸。林婉秋沒有放棄,她讓李秀英仰臥,
開始進行心肺復蘇。在這個年代,心肺復蘇術還沒有普及,圍觀的人都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林知青,你這是..."孫隊長擔心地問。"救命的方法,大家不要說話。
"林婉秋全神貫注地進行著胸外按壓和人工呼吸。一分鐘,兩分鐘,
三分鐘...李秀英仍然沒有反應。圍觀的人開始議論紛紛:"是不是沒救了?
""都這么長時間了...""林知青,算了吧,人都涼了。"但林婉秋沒有停下,
她知道溺水的人即使看起來已經死了,有時候還是有救的。她前世見過很多這樣的案例。
又過了幾分鐘,奇跡出現了。李秀英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吐出大量的河水。"活了!活了!
"有人興奮地喊道。李秀英緩緩睜開眼睛,雖然還很虛弱,但已經有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