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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斯臣怔了怔,眼底閃過一絲異樣,但很快恢復如常:“怎么可能,我舍不得的,就只有你一個而已。”
“這還差不多,總之,這一次,謝謝你了。”李憐楚難得對他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
以往白斯臣看到她對他笑,內心就像是被喜悅填滿了一般,但這一次不知道為什么,他的心卻空落落的。
他收起手機,語氣有些不自然:“我臨時有點事情,得回家處理一下。”
“噢。”李憐楚點了一下頭,“那你去吧。”
白斯臣應了一聲,轉身離開教室。
但他卻沒有回家,而是驅車去了常去的會所。
會所里,燈光昏暗,音樂震耳欲聾。
白斯臣坐在吧臺前,一杯接一杯地灌著酒。
他的幾個兄弟很快圍了過來,笑著調侃:“喲,白哥,今天怎么有空過來喝酒啊?不應該忙起來才對嗎?”
“是啊,你的目的已經達成了,讓顧清澄放棄了文科狀元的位置,討得了李大小姐的歡心,現在不是應該趁熱打鐵,找個機會跟顧清澄分手,然后光明正大地去追李憐楚嗎?”
白斯臣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喝著酒,表情不是太好,心里越來越煩躁。
兄弟們都察覺到了他的異樣,有些疑惑。
“白哥,你怎么不說話啊?不高興?”
“你該不會真喜歡上顧清澄了吧?”
白斯臣的手頓了頓,酒杯在指尖微微晃動。
明明否認喜歡顧清澄的話已經到了嘴邊,可是他卻突然說不出口了。
喜歡顧清澄?
怎么可能?
他喜歡的明明就是李憐楚,從小時候她像天使降臨,將溺水的他拉上岸的時候,他就對她念念不忘了。
哪怕當時的他視線模糊,只看到了一個背影,但她書包上的掛墜,他記得清清楚楚,所以,那個時候他就發誓,一定會好好報答李憐楚。
而顧清澄,不過就是他要幫李憐楚鏟除的絆腳石罷了。
可是,為什么,看到她說分手的那一刻,他的心會這么亂?
不一會兒,角落里的一個兄弟忽然開口,
“不過說實話,雖然李憐楚是校花,但顧清澄長得其實一點不遜色啊,而且身材還好,暗戀她的人都快繞操場兩圈了吧?”
此話一出,就有人附和了起來,
“沒錯,不僅漂亮,性格也比李憐楚好太多了,要不是白哥之前放話,說他甩掉顧清澄之前讓我們不準動她,我老早就想追她了!”
“現在也不遲啊!”他們越說越起勁,“反正白哥之前不是說過了,改天讓我們也嘗嘗她的滋味嗎?正好,等白哥甩掉她,咱們就上!”
但話音未落,就聽見嘩啦一聲,白斯臣直接抓著酒杯重重砸在了桌面上,玻璃渣子四濺!
他眼神凌厲地掃過那幾個人,聲音冷得像是鋒利的冰刀:“我看誰敢!?”
他們都被白斯臣的眼神嚇了一跳,只能認慫:“白哥,我們就是隨口一說而已,何必如此動怒?”
白斯臣呼吸起伏,眼神陰翳。
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么生氣!
其中一個兄弟拍了拍他的肩膀勸道:“別忘了,李憐楚可是你喜歡了將近十年的人,她還是你的恩人,你難道要因為顧清澄辜負她?”
白斯臣聞言,呼吸漸漸平復下來,煩躁不安的心也漸漸歸于平靜。
是啊,他追了李憐楚這么久,甚至不惜算計顧清澄,將文科狀元的位置雙手送給她,不就是為了報答她,和她表明心意,和她在一起嗎?
至于顧清澄......
反正他始終都要找機會把她甩了的,如今她自己主動走了也好,省得他再費心思。
從那天之后,白斯臣對李憐楚表現出來的愛意,幾乎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
一向沒什么耐心的他,陪著李憐楚做了八個小時的美甲。
她試鞋子的時候,他就單膝跪在地上,親手為她穿上。
李憐楚隨口提一句想吃某個省市的小吃,他就直接連夜飛過去排隊為她買回來。
她喜歡某高奢品牌的高定時裝,他就直接派人把所有的新款都空運到她家,供她挑選。
兄弟們都說白斯臣是徹底栽在李憐楚的手里了。
但白斯臣只是笑了笑,一副甘之如飴的表情:“為了她,我樂意,等成績一出來,我就立刻向她表白。”
他在考試院有人,可以提前知道結果。
恰在這時,手機收到了一條信息。
是教育部工作人員發來的消息。
白斯臣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地點開查看。
然而,在看清楚信息內容時,他的眼睛瞬間瞪大。
【成績出來了,最高分是顧清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