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春風和煦,定遠侯府張燈結彩。沈清言身著鳳冠霞帔,端坐在喜房中央,
紅蓋頭下的臉頰微微發燙。今日是她與定遠侯蕭瑾言的大婚之日。作為丞相府的嫡女,
這樁婚事可謂門當戶對。蕭瑾言年少成名,二十三歲便封侯拜將,朝中無人不夸其才貌雙全。
"小姐,侯爺來了。"貼身丫鬟春桃壓低聲音說道。沈清言的心跳驟然加速。房門被輕推開,
一陣淡淡的龍涎香飄來。蕭瑾言身著紅色婚服,腰間懸著白玉佩,
俊美如畫的面容在燭光下愈發動人。他走到床前,伸手掀起紅蓋頭。四目相對的瞬間,
沈清言看到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艷,隨即歸于平淡。"清言見過夫君。"她起身行禮,
聲音輕柔如絲。蕭瑾言扶住她的手臂,掌心溫熱,"夫妻之間,無需多禮。"這一夜,
月朗星稀。蕭瑾言動作溫柔,卻始終沒有太多言語。沈清言以為是因為初次相見的生疏,
并未多想。次日清晨,沈清言醒來時,身旁已空無一人。"春桃,侯爺呢?
"她揉著眼睛問道。"回小姐,侯爺一早就去了前院議事廳,說是有軍務要處理。
"春桃端著洗漱用具進來,"侯爺還說讓您多休息,府中規矩他會讓管家來教您。
"沈清言點點頭,心中略有失落。她知道蕭瑾言公務繁忙,卻沒想到連新婚的次日都要忙碌。
用過早膳后,管家李伯前來請安,詳細講解了侯府的各項規矩。從主院到偏院,
從月例到賞罰,事無巨細。"夫人,府中除了您這正室,還有兩房側室。大側室柳如煙,
是侯爺三年前納的;小側室趙婉兒,去年剛進府。"李伯小心翼翼地說道。
沈清言手中的茶杯頓住。側室的存在她早有心理準備,畢竟哪個侯爺府上沒有三妻四妾。
但聽到具體的人名時,心中還是涌起了一陣說不清的酸澀。"她們現在何處?"沈清言問道。
"大側室住在東院梅園,小側室住在西院竹園。按府中規矩,明日她們會來給夫人請安。
"沈清言點頭,"我知道了。"下午時分,蕭瑾言終于回到主院。他一身戎裝,英姿颯爽,
眉宇間卻帶著疲憊。"夫君辛苦了。"沈清言起身迎接,親自為他解下披風。
蕭瑾言看了她一眼,"你適應得如何?""一切都好。李伯很細心,把府中規矩都告訴我了。
"沈清言溫柔地笑著,"我還聽說府中有兩位側室?"蕭瑾言的動作微微一頓,"嗯,
她們明日會來請安。""夫君放心,我會好好管理后院的。"沈清言賢惠地說道。
蕭瑾言深深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說什么,最終只是點頭,"有勞夫人了。"晚膳時分,
兩人相對而坐。燭光搖曳,氣氛本該溫馨,蕭瑾言卻顯得心不在焉。"夫君,
菜品可還合胃口?"沈清言主動開口。"很好。"蕭瑾言簡短回應,隨后起身,
"我還有公務要處理,你早些休息。"說罷,他竟直接離開了主院。沈清言望著他的背影,
心中涌起深深的失落。新婚第二日,夫君便要在書房過夜,這讓她如何不多想?
春桃在旁看著,欲言又止。"春桃,你想說什么?"沈清言問道。春桃咬咬唇,"小姐,
奴婢聽其他丫鬟說,侯爺這些日子都住在書房,很少回主院。"沈清言心中一緊,
"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大概...大概半個月前。"春桃小心翼翼地說,
"而且...""而且什么?""而且那段時間,侯爺經常去東院。"東院,
正是柳如煙所住的梅園。沈清言握緊了手中的帕子,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她強作鎮定,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夜深人靜,沈清言獨自躺在偌大的床榻上,輾轉反側。
她想起蕭瑾言今日看向她時的眼神,那種疏離和客套,仿佛在面對一個陌生人。難道,
他心中另有所愛?第二章翌日清晨,沈清言精心打扮,準備迎接兩位側室的請安。
她身著藕荷色繡花長裙,頭戴珍珠步搖,端莊大方中帶著幾分威嚴。作為正室,
她必須在第一次見面時就確立自己的地位。"夫人,柳側室和趙側室到了。"春桃通報道。
"請她們進來。"房門開啟,兩個女子款款走入。走在前面的是柳如煙,一襲水綠色長裙,
容貌艷麗,舉手投足間帶著媚態。她的眉眼間有種天生的風情,難怪能得蕭瑾言寵愛。
后面的趙婉兒則嬌小可人,穿著淡粉色襦裙,低眉順眼,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妾身柳如煙,見過夫人。"柳如煙行禮,聲音甜膩。"妾身趙婉兒,見過夫人。
"趙婉兒緊隨其后。沈清言端坐不動,"起身吧。"她仔細打量著柳如煙,心中暗暗比較。
論容貌,柳如煙確實艷麗,但那種媚態過重,缺少大家閨秀的端莊。
"你們在府中住得可還習慣?"沈清言問道。"承蒙夫人關心,一切都好。
"柳如煙微笑回答,眼中卻帶著一絲挑釁。沈清言敏銳地捕捉到這個細節,心中警覺。
看來這位大側室并不簡單。"那就好。今后后院的規矩,還需要你們配合。
"沈清言語調平和,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夫人放心,妾身定會遵守府中規矩。
"趙婉兒乖巧地說道。柳如煙卻只是淡淡一笑,"自然。"請安結束后,
沈清言讓春桃送兩人離開。她坐在窗前,心情復雜。柳如煙的態度讓她很不舒服,
那種若有若無的挑釁,仿佛在宣示著什么。"小姐,您怎么了?"春桃回來后關切地問道。
"無事。"沈清言搖頭,"柳如煙進府幾年了?""三年了。
聽說當初是侯爺在戰場上救了她,便納為側室。"春桃小聲說道,
"而且...而且她深得侯爺寵愛。"沈清言心中一沉,"深得寵愛?""是的。
侯爺經常去梅園,府中的下人們都知道。"春桃欲言又止,"還有,
柳側室的月例比趙側室高出一倍,各種賞賜也最多。"沈清言默然。
看來蕭瑾言對柳如煙確實不一般。中午時分,蕭瑾言回府用膳。沈清言主動提起早上的事。
"兩位側室都很懂禮數。"她溫和地說道。蕭瑾言點頭,"如煙在府中時間長,
你們要是有什么不妥,可以告訴我。"聽到他直接喚柳如煙的閨名,沈清言心中刺痛。
連她這個正室,蕭瑾言都是喚全名的。"夫君很關心柳側室呢。"她試探著說道。
蕭瑾言抬頭看了她一眼,"她是我救回來的,自然要多照顧一些。"簡單的解釋,
卻讓沈清言聽出了深意。救命之恩,情深意重,難怪蕭瑾言對柳如煙格外不同。用完膳,
蕭瑾言又要離開。"夫君,今晚..."沈清言鼓起勇氣開口。"今晚我要處理軍務,
就不回來了。"蕭瑾言打斷她的話,語氣略顯匆忙。沈清言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心中涌起強烈的不安。連續兩夜,新婚的夫君都不歸房,這實在太過反常。傍晚時分,
沈清言獨自用膳,心情沉重。春桃在旁伺候,欲言又止。"有話直說。"沈清言放下筷子。
"小姐,奴婢今日打聽到一些事。"春桃小心翼翼地說,"侯爺這幾日確實住在書房,
但...""但是什么?""但是每晚戌時過后,都會有人送宵夜到梅園。
"春桃聲音越來越小,"而且那宵夜,是按照侯爺的喜好準備的。
"沈清言手中的帕子被攥得緊緊的。戌時過后送宵夜到梅園,這意味著什么,不言而喻。
她的新婚夫君,每晚都在柳如煙那里!強烈的屈辱感涌上心頭,沈清言差點站不穩。
她是堂堂丞相府的嫡女,竟然被一個側室比了下去。更讓她憤怒的是,
蕭瑾言竟然如此欺騙她。明明是去梅園,卻說在書房處理公務。"小姐,您還好嗎?
"春桃擔憂地看著她。沈清言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沒事。"但她的心中,
已經種下了懷疑的種子。第三章夜色如墨,沈清言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月亮西斜,已是深夜。
她終于忍不住起身,披上外衣悄悄走出房間。"小姐,您這是..."春桃驚醒過來。
"我出去走走,你不用跟著。"沈清言壓低聲音說道。她沿著花園小徑慢慢走著,
心中滿懷憂慮。經過書房時,她特意看了一眼,里面漆黑一片,哪有什么人在處理公務?
繼續往前,就是通往東院的路。沈清言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朝那個方向走去。她告訴自己,
只是隨便走走,絕不是去偷窺什么。梅園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幽靜,幾株梅樹疏影橫斜。
接近院門時,沈清言看到里面燈火通明。她的心跳加速,腳步放得更輕。"侯爺,
您嘗嘗這個糖蓮子,是我親手做的。"柳如煙嬌滴滴的聲音傳來。"嗯,很甜。
"蕭瑾言的聲音,帶著沈清言從未聽過的溫柔。"侯爺,您最近是不是瘦了?都是妾身不好,
沒有好好照顧您。"柳如煙的聲音帶著心疼。"傻丫頭,我很好。"蕭瑾言輕笑,"倒是你,
不要太過操勞。"這種親昵的對話,讓沈清言如遭雷擊。她悄悄靠近窗臺,透過縫隙往里看。
只見蕭瑾言坐在榻上,柳如煙依偎在他身邊,兩人舉止親密。
蕭瑾言伸手撫摸著柳如煙的臉頰,眼中滿是柔情。"如煙,這些天辛苦你了。"他輕聲說道。
"不辛苦的,只要能陪著侯爺,妾身做什么都愿意。"柳如煙趴在他懷里,聲音帶著撒嬌。
"我娶沈清言,你心中可有怨言?"蕭瑾言突然問道。沈清言屏住呼吸,等待柳如煙的回答。
"妾身怎么敢有怨言。"柳如煙輕嘆,"只是...只是侯爺以后還會疼愛妾身嗎?
""傻話。"蕭瑾言摟緊了她,"你在我心中的位置,誰也替代不了。""那夫人呢?
""她是丞相的女兒,這門親事對我的仕途有利。但說到感情..."蕭瑾言停頓了一下,
"我心中只有你一人。"這句話如同利刃,狠狠刺進沈清言的心臟。原來,
她這樁婚姻從一開始就是一場交易。蕭瑾言娶她,不過是為了攀附丞相府的權勢。而她,
不過是他仕途上的一顆棋子。沈清言緊咬嘴唇,努力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眼淚模糊了視線,
心中的痛苦幾乎要將她淹沒。"侯爺,您真好。"柳如煙甜膩地說道,
"妾身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就是遇到了您。""以后不許說這種話。"蕭瑾言憐惜地看著她,
"是我的幸運才對。"兩人又說了一些綿綿情話,沈清言再也聽不下去了。她悄悄離開,
踉踉蹌蹌地回到主院。坐在梳妝臺前,她看著鏡中的自己,忽然覺得格外可笑。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幸運的,嫁給了心儀的男子。卻不知道,在別人眼中,
她不過是一個有利用價值的女人。蕭瑾言的溫柔,不過是做戲給外人看。他的心,
早就被柳如煙占據。春桃察覺到她的異樣,"小姐,您怎么了?""無事。
"沈清言擦干眼淚,"時候不早了,休息吧。"但這一夜,她徹夜未眠。天剛亮,
蕭瑾言便回到了主院。他神色如常,仿佛昨夜什么都沒發生過。"夫君回來了。
"沈清言站起身迎接,臉上帶著往常的溫柔笑容。"嗯,今日要早朝,就不用膳了。
"蕭瑾言換著衣服,語調平淡。沈清言看著他,心中冷笑。昨夜他在柳如煙那里宿歇,
今晨卻裝作什么都沒發生,演技真是高超。"夫君注意身體。"她賢惠地說道。
蕭瑾言點點頭,匆匆離開了。從這一刻起,沈清言心中的某些東西,徹底死去了。
她仍然是那個溫婉的丞相府嫡女,仍然是那個賢惠的定遠侯夫人。
但她再也不會對蕭瑾言抱有任何幻想。既然這是一場交易,那就按照交易的規則來進行。
她會做好自己的本分,管理好后院,維護好蕭瑾言的名聲。但她的心,已經收回來了。
第四章沈清言開始默默觀察府中的一切。她發現,蕭瑾言對柳如煙的寵愛幾乎不加掩飾。
梅園里總是有各種珍貴的補品,柳如煙的衣食用度甚至超過了她這個正室。更讓人憤慨的是,
府中下人們都知道侯爺寵愛柳側室,對她的態度也變得微妙起來。這日午后,
沈清言在花園中散步,聽到兩個小丫鬟在竊竊私語。"你們說,
夫人知道侯爺夜夜宿在梅園嗎?""應該知道吧,這么明顯的事。
""那夫人怎么一點反應都沒有?""還能怎么辦?柳側室可是侯爺的救命恩人,
而且..."一個丫鬟壓低聲音,"而且侯爺心中只有柳側室一人。""夫人也真是可憐,
空有正室的名分,卻得不到侯爺的心。""噓,小聲點,被人聽到就糟了。
"沈清言站在不遠處,將這些話聽得一清二楚。原來,連下人們都知道她的處境。
她強忍著屈辱,面色如常地走過去。兩個小丫鬟看到她,嚇得臉色發白。"夫...夫人。
""你們在說什么?"沈清言語調平和。"沒...沒說什么。""以后少說閑話,
多做正事。"沈清言淡淡說道,然后離開了。但這件事讓她意識到,
自己的處境比想象中更加窘迫。在所有人眼中,她都是一個可憐的被忽視的正室。
這種屈辱感,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傍晚時分,蕭瑾言難得回主院用膳。
沈清言精心準備了他愛吃的菜品,想要挽回一些什么。"夫君,這是糖醋魚,您嘗嘗。
"她親自為他夾菜。蕭瑾言吃了一口,眉頭微皺,"味道有些重了。"沈清言心中一沉,
"我重新讓廚房做一份。""不必了。"蕭瑾言放下筷子,"我也吃得差不多了。
"看著幾乎沒動的菜品,沈清言心中苦澀。她記得很清楚,
這糖醋魚是按照蕭瑾言的喜好做的,以前他總是贊不絕口。現在,連一口都不愿意多吃。
"夫君,您最近是否太過勞累?我讓人燉些補湯給您。"沈清言關切地說道。"不用了,
如煙已經安排了。"蕭瑾言隨口回答,然后意識到說漏了嘴,神色微變。沈清言心中刺痛,
面上卻不露聲色,"柳側室真是貼心。"蕭瑾言有些尷尬,"我還有事要處理,先走了。
"說罷,他匆匆離開了主院。沈清言坐在空蕩蕩的飯廳里,看著滿桌的菜品,
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了下來。她費盡心思準備的飯菜,他連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而柳如煙的補湯,他卻念念不忘。這種對比,太過殘酷。春桃在旁看著心疼,"小姐,
要不您回娘家住幾日?"沈清言搖頭,"我不能走。"一旦回了娘家,
豈不是坐實了她在侯府受冷落的傳言?她是沈家的嫡女,絕不能丟了家族的臉面。而且,
她要親眼看看,蕭瑾言能做到什么地步。夜深人靜,沈清言又一次來到梅園附近。這次,
她看到了更加刺眼的一幕。蕭瑾言正抱著柳如煙,兩人親密無間。柳如煙穿著輕薄的寢衣,
嬌媚動人。"侯爺,您今夜留下來吧。"柳如煙撒嬌道。"好。"蕭瑾言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沈清言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新婚第四日,她的夫君又要在別的女人床上過夜。
這種羞辱,她到底還要忍受多久?第五章第五日清晨,沈清言起了個大早,
親自去廚房檢查午膳的準備情況。"夫人,您怎么親自來了?"廚房總管驚訝地問道。
"今日夫君在府中用膳,我來看看有什么需要準備的。"沈清言溫和地說道。
但她很快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這雞湯是給誰準備的?"她指著一鍋香氣撲鼻的雞湯問道。
"回夫人,這是給柳側室的。"廚子小心翼翼地回答。"柳側室?她身體有恙嗎?
"廚子們互相看了看,"這...是侯爺吩咐的,說要每日給柳側室燉湯補身子。
"沈清言心中一涼。連廚房的安排,蕭瑾言都要親自過問柳如煙的份,
卻從未關心過她吃什么。"還有什么是單獨給柳側室準備的?"她繼續問道。"還有燕窩粥,
銀耳湯,還有侯爺特意交代的玫瑰糕。"廚子一一數來。沈清言聽得心中發苦。
這些精致的補品和點心,分明是蕭瑾言為心愛之人精心安排的。而她這個正室,
從未享受過如此待遇。"以后正室和側室的膳食,都要向我匯報。"沈清言沉聲說道。"是,
夫人。"回到主院,沈清言坐在梳妝臺前發呆。鏡中的自己容貌秀美,卻掩不住眼中的憔悴。
短短幾日,她就因為蕭瑾言的冷淡而消瘦了不少。"小姐,您要多保重身體啊。
"春桃心疼地說道。"我知道。"沈清言苦笑,"只是有些想不通。""想不通什么?
""想不通我到底哪里不如柳如煙。"沈清言看著鏡中的自己,"論出身,
我是丞相府嫡女;論容貌,我也不遜色于她;論品德,我更是無可挑剔。
可為什么..."為什么蕭瑾言就是看不上她?春桃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默默陪在一旁。
午膳時分,蕭瑾言回府用飯。這次他勉強吃了幾口,但神色依然冷淡。"夫君,
府中一切可還滿意?"沈清言試探著問道。"都挺好的。"蕭瑾言心不在焉地回答。
"那就好。我一直擔心管理不善,讓夫君不滿意。"沈清言繼續說道,"特別是膳食方面,
我今日特意去廚房看了看。"蕭瑾言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廚房的事你不用太過操心。
""身為主母,這是我的本分。"沈清言溫柔地笑著,"我發現柳側室的膳食很是精細,
想必是夫君特意安排的?"蕭瑾言的動作微微一頓,"如煙身子弱,需要好好調養。
""那我呢?"沈清言終于問出了心中的疑問,"夫君可曾關心過我的身體?
"蕭瑾言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她會問得如此直接。"你身體一向很好。
"他有些尷尬地說道。"夫君怎么知道我身體很好?"沈清言看著他,"自成婚以來,
您可曾仔細看過我?可曾問過我過得如何?"蕭瑾言被問得無言以對。確實,
這幾日他心思全在柳如煙身上,對沈清言可以說是視而不見。"清言,
我..."他想要解釋什么。"夫君不必解釋。"沈清言打斷了他,"我明白的。
"她明白自己在蕭瑾言心中的位置,也明白這樁婚姻的本質。蕭瑾言看著她,
心中涌起一絲愧疚。但想到柳如煙,這點愧疚很快就被壓了下去。用完膳,
他匆匆離開了主院。沈清言坐在空蕩蕩的房間里,心中做了一個決定。
既然蕭瑾言不把她當妻子,那她也不必再把自己當作他的妻子。從今以后,
她只是定遠侯府的女主人,僅此而已。第六章沈清言開始改變策略。
她不再對蕭瑾言噓寒問暖,不再精心準備他愛吃的菜品,不再等他回來用膳。
她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管理侯府上,展現出一個主母應有的威嚴。這種變化,
很快就被府中上下察覺到了。"柳側室,您的月例銀子。"這日,
沈清言親自將賬冊拿給柳如煙過目。柳如煙看了一眼,眉頭微皺,"怎么少了這么多?
""府中正在整頓開支,所有人的月例都有調整。"沈清言淡然說道。
"可是我的銀子比以前少了一半!"柳如煙有些急了。"按照侯府的規矩,
大側室的月例是二十兩銀子,您之前拿的是四十兩。"沈清言翻開賬冊,
"這多出來的二十兩,是哪里來的?"柳如煙臉色微變,"是...是侯爺特意吩咐的。
""既然如此,請側室拿出侯爺的手令。"沈清言不慌不忙地說道,"府中的一切開支,
都需要有據可查。"柳如煙哪里有什么手令,
那些額外的銀子不過是她仗著蕭瑾言的寵愛私自增加的。"我...我一時找不到了。
"她只能這樣說道。"那就按規矩辦事。"沈清言合上賬冊,"從這個月開始,
按照二十兩的標準發放。"柳如煙氣得臉色發白,但又無可奈何。論規矩,
沈清言說得沒錯;論身份,她一個側室也不敢直接頂撞正室。"我會向侯爺稟報此事的。
"她咬牙說道。"請便。"沈清言神色淡然,"我等著侯爺的決定。"當晚,
蕭瑾言果然來興師問罪了。"清言,如煙的月例為何要減半?"他一進門就質問道。
沈清言放下手中的茶杯,"夫君是在質疑我的決定?""我是在問你原因。
"蕭瑾言語氣有些沖動。"原因很簡單,按府中規矩辦事。"沈清言站起身,
從抽屜里拿出一本冊子,"這是侯府的規矩條例,您可以看看。"蕭瑾言接過冊子,
翻了幾頁,神色有些尷尬。冊子上清清楚楚寫著各級人員的月例標準,
大側室確實是二十兩銀子。"可是如煙身體不好,需要多花些銀錢調養。
"他為柳如煙辯護道。"身體不好可以另外撥銀子買藥材。"沈清言冷靜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