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
紅衣女孩的聲音平淡無波,仿佛在陳述一個既成事實。空間如同水波般蕩漾,昏迷的淼兒、重傷的沈修與瀕死的臨兵,連同那片狼藉的焦土戰場,瞬間從原地消失。
下一瞬,他們出現在一片遠離戰場的幽靜山谷空地。陽光透過稀疏的云層灑下,帶來一絲暖意。
“起。”
紅衣女孩對著空地又是一句輕語。大地發出低沉的轟鳴,泥土翻涌,巖石重塑,一座古樸雅致、帶著天然紋路的石木結構小院拔地而起,仿佛它本就生長于此。院墻、門扉、窗欞一應俱全,甚至院內還有一口汩汩冒出新泉的石井。
她低頭看了看懷中仍在昏迷的淼兒,眉頭微蹙:“才覺醒出神級圣魂嗎?根基如此淺薄…看來此紀的起點,還是太差了。”她似乎有些不滿,隨即目光投向虛空:“麒麟何在?”
話音剛落,天地異象陡生!剛剛因大戰而徹底毀滅的山林戰場,此刻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復蘇!焦黑的土地上嫩芽破土,轉瞬成林;干涸的河床涌出清泉,奔流不息;破碎的虛空裂縫被無形的力量撫平、彌合,仿佛從未被撕裂過。天空之上,五彩祥云匯聚,霞光萬丈,一股精純浩瀚、蘊含無盡生機的祥瑞之氣從天而降,如同百川歸海,盡數沒入紅衣女孩體內!
在她身后,一只體型龐大、通體覆蓋著七彩琉璃般鱗甲、頭生晶瑩玉角、四蹄踏著祥云的麒麟虛影驟然顯現!那虛影散發著神圣、威嚴、祥瑞的氣息,正是傳說中的圣級圣魂——祥瑞麒麟!它并非獨立存在,而是作為紅衣女孩的第二圣魂,與她融為一體。
麒麟虛影低吼一聲,全身爆發出柔和卻無比耀眼的金光。它脫離了紅衣女孩,化作一道純粹的光流,緩緩融入淼兒體內。隨著麒麟圣魂的融入,淼兒體內原本沉寂的八卦陣圖仿佛被注入了澎湃的活力,瞬間光芒大盛!原本需要神識內視才能隱約感知的八卦虛影,此刻竟在淼兒體表微微透出,黑白二氣流轉不息,雖然依舊模糊,卻已能用肉眼勉強捕捉到一絲輪廓。八卦陣圖的輪廓因麒麟圣魂的加入而變得更加凝實、穩固,仿佛打下了更堅實的根基。
紅衣女孩做完這一切,神情依舊淡漠。她抬首望天,清冷的聲音卻如同無形的律令,瞬間傳遍整個星系:
“混沌無限,宇宙無極。傳吾敕令,星系封鎖!”
嗡——
一股無形的、難以想象的偉力降臨,整個第一宇宙的邊緣仿佛被套上了一層透明的晶壁,空間波動徹底凝固,內外隔絕。
她的目光落在昏迷的淼兒身上,帶著審視:“淼兒…名字尚可。可惜實力孱弱,尚不足以成為吾之底牌。”她微微一頓,仿佛在自語,“封鎖期間,便由吾暫觀汝之成長吧。”
隨即,她目光轉向躺在院門廊下的沈修:“既已清醒,何必作態?堂堂白虎帝君,連直面吾的勇氣都消磨殆盡了么?”
沈修身體一僵,知道無法再裝下去。他掙扎著起身,單膝跪地,頭顱深深低下,聲音帶著難以言喻的沉重與自責:“大人…沈修…無顏面對您!身為四帝君之一,未能守護宇宙安寧,致使邪神爪牙肆虐,青龍、朱雀二位帝君…生死未卜…皆是屬下無能!”
“此非汝之過。”紅衣女孩的聲音依舊平淡,卻仿佛看透了一切,“此劫之敵,強大遠超汝等想象。即便吾,亦只能分出一成偉力降臨此星系。”她話鋒一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許,“新的紀元將啟,新的四大尊者已在孕育。汝之徒淼兒,便是此代尊者之首。沈修,汝已為這方宇宙勞碌半生,尊者之位并非消亡,而是傳承。汝后續之責,便是尋回青龍、朱雀、玄武三位帝君真靈。吾亦將化為人間體,與汝同行。”
她頓了頓,周身那浩瀚的氣息開始急速內斂、消散:“然,入人間,則受人間法則所限。吾之力量將重歸起點,需從頭修行。”
沈修猛地抬頭,眼中爆發出難以置信的光芒:“大人!您是說…我那三位兄弟…他們真靈尚存?!”
紅衣女孩沒有直接回答,只是伸出近乎透明的手,輕輕按在沈修低垂的頭頂。柔和的白光自她掌心流淌而出,帶著洗滌一切污穢、治愈一切創傷的神圣氣息:
“醫者仁心,救濟于世。萬物春生,疾惡退散。”
溫暖的光流瞬間包裹沈修全身。他體內因魔能爆而破碎的經脈、枯竭的圣能、以及積年累月的暗傷,在這股蘊含著生命本源法則的力量下,如同冰雪消融般迅速痊愈、新生!不過呼吸之間,沈修的氣息已節節攀升,不僅傷勢盡復,更恢復到了他圣王級中階的巔峰狀態,甚至隱隱有突破的跡象!臨兵身上的傷痕也瞬間愈合,低吼一聲站了起來,恢復了神駿。
“此界暗流洶涌,強者蟄伏。吾已分出九成偉力加固位面壁壘,并延緩某些古老封印的崩解。”紅衣女孩的氣息已變得與常人無異,只有那雙眼睛依舊深邃如淵,“然,封印終非長久之計。淼兒成長需時,吾之人間體,便托付于汝照拂了。”她看向沈修,眼神帶著不容置疑的托付,“吾會留一縷圣魄本源于人間體之內。若遇不可抗之危局,吾自會蘇醒。”
她最后看了一眼仍在昏迷中、體表八卦與麒麟虛影交替閃爍的淼兒:“待汝助淼兒圣魂穩固,踏入將王之境,便可啟程,尋汝之兄弟。”
“天地無極,大道無源。圣靈之印,固!”
隨著最后一句蘊含法則之力的真言落下,紅衣女孩周身那最后一絲超凡的氣息徹底消散。她身體微微一晃,如同失去了所有支撐,軟軟地向后倒去。
沈修眼疾手快,一步上前,穩穩地接住了倒下的身影。懷中的女孩,此刻再無那睥睨宇宙的威嚴,只是一個看起來約莫十歲左右、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她長長的睫毛顫動了幾下,緩緩睜開眼。那雙眼睛清澈懵懂,帶著初生嬰兒般的純凈與好奇,與方才判若兩人。她看著近在咫尺、眼含熱淚的沈修,腦海中似乎有一個溫柔又威嚴的聲音在低語。她眨了眨眼,聲音帶著孩童特有的軟糯:
“夫子?…我叫王心玥,夫子可以叫我玥兒。”
“玥兒…”沈修的聲音哽咽,數十年的等待、守護、自責與絕望,在這一聲“夫子”中化為滾燙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地滑落。他緊緊抱著懷中的女孩,仿佛抱著失而復得的珍寶。
王心玥伸出小手,有些笨拙地擦拭著沈修臉上的淚水,小臉上滿是委屈:“夫子不哭…是玥兒做錯什么了嗎?”
沈修深吸一口氣,強壓下翻涌的情緒,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輕輕擦去淚水:“不,玥兒很好。夫子這是…開心的眼淚。來,讓夫子看看,玥兒有沒有覺醒圣魂?”
王心玥乖巧地點點頭,伸出白嫩的小手,心念微動:“圣靈之力…現!”
嗡。
一點翠綠的光芒在她掌心亮起,迅速凝聚成一枚小小的、仿佛由最純凈翡翠雕琢而成的種子。這枚種子雖小,卻散發著磅礴無比的生命氣息!它靜靜懸浮著,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變得清新甘甜,腳下枯黃的草葉瞬間返青抽芽。它不像一個圣魂,更像一個孕育著無限可能的世界雛形!
“這…這是!”沈修猛地從地上站起,瞳孔因震驚而收縮,“‘創世之種’?!那個傳說中…誕生于宇宙奇點、蘊含生命本源的…”他后面的話沒有說出口,心中已是驚濤駭浪——難道大人的終極目的,竟是…?!他迅速收斂心神,鄭重地對王心玥道:“玥兒,記住!這顆種子是你最重要的寶物!它現在看起來只是人級,但它的本質是‘成長型’圣魄!它的潛力…絕不輸于任何圣級!甚至…遠超!你要好好保護它,用心感悟它。你的圣能等級,應該也接近人級門檻了吧?等淼兒醒來,夫子再詳細為你們講解如何提升。”
王心玥似懂非懂,但能感受到夫子的鄭重,認真地點點頭,收回了掌心那枚神奇的種子。她走到依舊昏迷的淼兒身邊,蹲下身,伸出小手輕輕握住淼兒的手腕。一股溫和、充滿生機的翠綠能量,如同涓涓細流,緩緩注入淼兒體內。
此刻淼兒體內正經歷著翻天覆地的變化。麒麟圣魂雖然強大,但畢竟是圣級,與淼兒剛剛覺醒、尚未穩固的神級八卦圣魂強行融合,引發了劇烈的能量沖突。狂暴的圣能在經脈中橫沖直撞,讓淼兒即使在昏迷中也眉頭緊鎖,臉色蒼白。王心玥注入的生命能量,如同最有效的安撫劑,迅速撫平了躁動的麒麟之力,引導著它與八卦之力緩緩交融、平息。淼兒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呼吸也變得平穩悠長。長長的睫毛顫動,她緩緩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從未見過的、精致如瓷娃娃般的小臉,帶著關切的神情。
“你好…”淼兒還有些虛弱,“謝謝你的幫忙…請問,你有看到我的夫子嗎?”
“淼兒。”沈修的聲音從王心玥身后傳來,他走到兩人身邊,臉上帶著欣慰的笑容,“夫子在這。這位是玥兒,王心玥,以后就是你的師妹了。”
淼兒看著眼前陌生的女孩,又看看夫子,乖巧地點了點頭。就在這時,她體內的麒麟圣魂似乎感應到了同源的氣息(同為四靈/圣獸),竟不受控制地主動顯現!
“吼——!”
一聲威嚴卻不失祥瑞的低吼響起,體型比之前小了許多、但依舊神駿非凡的麒麟虛影出現在淼兒身側。它通體覆蓋著淡金色的半透明鱗甲,玉角晶瑩,四蹄踏著淡淡的云氣。麒麟現身的剎那,院中草木仿佛被注入了活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更加青翠欲滴。王心玥體內的創世之種也似有所感,在她掌心微微跳動了一下,那枚小小的翡翠種子上,竟悄然頂出了一點比米粒還小的、嫩綠欲滴的新芽!
沈修看著這頭活靈活現的麒麟虛影,終于明白了紅衣女孩話語中的深意。為何淼兒能成為新四大尊者之首?不僅僅因為她的神級八卦圣魂,更因為這第二圣魂——圣級麒麟!麒麟乃祥瑞圣獸,象征中央戊土,統帥四方,天生具有領袖之資!
“臨兵,麒麟…真的重現了。”沈修感慨萬千,召喚出自己的圣魂伙伴。恢復神采的光明白虎臨兵緩步上前,對著麒麟虛影低吼一聲,帶著敬意與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傷。
麒麟虛影看向白虎,竟口吐人言,聲音如同金石交擊,帶著古老的氣息:“吾非此世最后之麒麟。麒麟一族,奉大人之命,世代追隨,守護位面。吾乃麒麟族圣子,亦是下任族長。今奉大人諭令,化為淼兒第二圣魄,輔佐尊者成長。”它說完,目光掃過沈修和淼兒,隨即化作一道金光,重新沒入淼兒體內,陷入了深沉的休眠。強行融入一個尚未達到相應境界的宿主體內,即便是圣級麒麟圣魂,也承受了不小的負荷。
真相揭曉,淼兒和沈修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原來這一切,都源于那位神秘大人的布局。
“好了,你們兩個小家伙,過來坐好。”沈修收斂心緒,神色變得嚴肅認真,“今日起,夫子正式為你們講解我們所處的世界與力量之道。”
他盤膝坐下,淼兒和王心玥也連忙在他對面端正坐好。
“吾等生于斯,長于斯。十二歲,乃生命本源初定之時,亦為圣魂覺醒之期。圣魂,乃生靈與宇宙法則共鳴所生之根本力量顯化,其品階由高至低,分為:圣級、神級、王級、將級、人級。”
沈修伸出一根手指:“人級,乃修行之始。至此境界,可融合承載第一個‘圣圈’。成功融合一道圣圈,圣能突破,便踏入將級。”
他又伸出第二根手指:“將級,又細分為‘將兵’與‘將王’兩階。將兵級巔峰,需融合第二道圣圈,方能突破至將王級。而將王級巔峰,則需融合第三道圣圈,方可踏入‘準王級’。”他語氣加重,“為何是‘準王’?蓋因欲成就真正的王級,需有大毅力、大智慧,將已融合的前三道圣圈本源,徹底熔煉為一,化三為一,鑄就真正的‘王者圣輪’!此過程兇險萬分,稍有不慎,圣能反噬,便是爆體而亡之局!”
“王級之上,神級、圣級,皆劃分為初階、中階、高階三境。每提升一小境,皆可融合一道新的圣圈,力量本質隨之蛻變。”
沈修的目光最后落在淼兒身上,帶著一絲復雜與期許:“若有人能突破圣級巔峰之桎梏,將所融合之全部圣圈徹底熔煉歸一,返本歸元,便可觸及那無上之境——創世神王位!此等存在,乃法則化身,宇宙主宰,吾等尊其為‘創世者’。”
“淼兒,”他話鋒一轉,“你情況特殊。神級八卦圣魂乃后天覺醒,其本身便蘊含一道本源圣圈。此圣圈非同尋常,會隨你境界提升而自行成長、蛻變,即便日后你熔煉前三圣圈成就王者圣輪,這道本源圣圈依舊存在,并持續增強,此乃你之莫大機緣。然,你此刻自身根基尚淺,圣能強度仍未真正踏入人級門檻。因此,”沈修目光掃過兩個女孩,“接下來一年,我將對你們進行最嚴苛的特訓!目標,便是在一年之內,讓你們雙雙突破至將王級初期!待明年你們年滿十三,便可正式進入高等學院深造。而夫子我,也需去處理一些積壓已久的…‘瑣事’了。”
聽到夫子一年后要離開,淼兒下意識地低下了頭,小手不安地絞著衣角。沈修見狀,心中微嘆,伸出手,溫暖的大掌輕輕揉了揉她的發頂:“傻丫頭,夫子并非一去不返。待事了,自會歸來尋你們。只是…”他語氣轉厲,“接下來的特訓,若敢有半分懈怠,休怪夫子不留情面!明白了嗎?”
淼兒和王心玥連忙抬起頭,用力點頭:“明白了,夫子!”
“好,今日好好休息,養足精神。明日寅時(凌晨4點),特訓開始!”
翌日,寅時初刻,天色墨黑,萬籟俱寂。
“起床!特訓開始!” 沈修威嚴的聲音如同驚雷,瞬間將還在睡夢中的淼兒和王心玥驚醒。
兩人睡眼惺忪,幾乎是憑著本能爬了起來,迅速穿戴好沈修準備的粗布練功服,跑到了院中。
寒風凜冽,刺骨冰涼。
“一日之計在于晨,晨光熹微,蘊含天地初生之紫氣,最是淬煉筋骨,凝練意志!” 沈修指著院墻邊兩塊棱角分明、足有三十斤重的青黑色巖石,“第一課,背上此石,沿此山路,跑至對面那座最高的山峰之巔!必須在日出第一縷金光刺破云層前抵達!途中,禁用絲毫圣能!若未能按時抵達…” 沈修嘴角勾起一絲“和善”的笑意,“則背上兩塊石頭,繞此山山腰,再跑一圈!現在,開始!”
淼兒和王心玥看著那沉甸甸的石頭,小臉都有些發白。但她們沒有猶豫,咬緊牙關,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服輸的勁頭。兩人費力地將石頭背在背上,冰冷的巖石硌得生疼。深吸一口氣,邁開還有些酸軟的雙腿,朝著那在黑暗中只能隱約看見輪廓的山峰,跌跌撞撞地奔跑起來。
山路崎嶇,荊棘遍布。三十斤的重量對于兩個剛滿十二歲、尚未正式修煉體魄的女孩來說,簡直是難以承受的重負。每一次抬腿都異常艱難,呼吸如同破舊的風箱,汗水浸透了衣衫,又被寒風吹得冰涼刺骨。她們互相攙扶,互相鼓勵,跌倒了再爬起來,稚嫩的手掌被碎石劃破也渾然不覺。然而,距離山頂還有相當一段距離時,東方天際已泛起魚肚白,第一縷金色的陽光,如同利劍般刺破了云層!
她們…失敗了。
沈修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山頂,看著下方氣喘吁吁、滿臉不甘的兩個小人兒,聲音平靜無波:“山頂打坐,引紫氣入體,淬煉周身經脈!”
淼兒和王心玥不敢怠慢,卸下石頭,也顧不上臟,立刻盤膝而坐,面朝東方。按照沈修之前傳授的粗淺吐納法門,努力調整呼吸,引導著那稍縱即逝、蘊含特殊生機的晨光紫氣。絲絲縷縷的暖流隨著呼吸進入體內,沿著疲憊酸痛的四肢百骸游走,所過之處,火辣辣的肌肉仿佛得到了滋潤,無力的感覺也稍稍緩解。直到那抹特殊的紫意徹底消散在陽光中,沈修的聲音再次響起:“背上石頭,山腰一圈,跑!”
兩人認命地再次背起沉重的石頭,拖著灌了鉛般的雙腿,開始繞著陡峭的山腰奔跑。這一圈,比上山更加漫長和痛苦。當她們終于拖著幾乎散架的身體,踉踉蹌蹌地回到小院時,日頭已近中天。
院內石桌上,已經擺好了幾碟簡單卻熱氣騰騰的飯菜。沈修負手而立,看著兩個狼狽不堪卻又眼神倔強的徒弟,眼底深處掠過一絲滿意,但面上依舊嚴肅:“吃飯!下午講解圣能運用!”
早已饑腸轆轆的兩人立刻撲到桌邊,狼吞虎咽起來。沈修辟谷多年,但此刻也拿起碗筷,陪著她們一起吃。飯畢,沈修命令她們立刻原地打坐,調息恢復體力。
午后陽光正好,沈修將兩人帶到院中空地。
“下午,講解圣魂基礎運用與配合。” 沈修開門見山,“淼兒,你身負雙圣魂,一為神級八卦,一為圣級麒麟。此乃天大機緣,亦是巨大挑戰。修行之道,貴在專注。夫子建議你,在抵達王級高階之前,主修八卦圣魂!此魂自帶本源圣圈,潛力無窮,且其衍化陰陽、包羅萬象的特性,乃是最穩固之根基。麒麟圣魂雖強,但需更強根基方能發揮其圣級威能,強行修煉恐傷及本源,反受其害。待你八卦大成,根基深厚如磐石,再修麒麟,方能水到渠成,事半功倍。”
“至于玥兒,” 沈修看向王心玥,“你的‘創世之種’,乃曠古爍今之‘成長型’圣魄。其核心雖為生命本源,然生命之道,可化生萬物,亦可凋零萬靈!它既可滋養萬物,治愈創傷,亦可催生荊棘,汲取生機,甚至掌控草木,束縛強敵!它具備成為全系圣魂的無限可能!因此,夫子要求你——全修!不拘泥于治療輔助,攻擊、控制、防御…皆需涉獵、精通!你的圣能總量與恢復速度,會遠超同階,這便是你全修的資本!”
他解下腰間系著的兩個小巧的青銅鈴鐺,在手中晃了晃,發出清脆的叮當聲:“今日最后一項訓練。你們二人,全力施展圣魂,聯手來搶我腰間的這兩個鈴鐺。以一炷香燃盡為限。規則:我只動用相當于普通將兵級初階的一層圣能,且只閃避格擋,不會主動攻擊你們。若時限內搶到,晚飯加餐;若搶不到…” 沈修露出一個“你們懂的”表情,“晚飯就免了,餓著肚子練到子時吧。準備好了嗎?”
兩女聞言,眼中頓時燃起戰意!她們迅速分開幾步,拉開架勢。
“圣靈之力,現!” 王心玥率先嬌喝一聲,伸出小手。掌心翠綠光芒閃耀,那枚蘊含著磅礴生機的翡翠種子再次浮現,懸浮在她身前,散發出柔和卻堅韌的生命力場。
淼兒深吸一口氣,雙手在胸前緩緩劃動,勾勒出玄奧軌跡,口中念念有詞:
“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乾坤…現!”
嗡!黑白二氣自她體內涌出,迅速在她身后交織、旋轉,一個直徑丈許、緩緩轉動的巨大八卦虛影驟然顯現!虛影雖然還有些模糊,但乾、坤、震、巽、坎、離、艮、兌八個卦位清晰可辨,散發出玄奧莫測、能定鼎乾坤的威壓!這是她初步掌握圣魂召喚后,第一次在清醒狀態下全力施展!
沈修點燃了插在香爐中的一炷長香,青煙裊裊升起。他負手而立,腰間的鈴鐺在微風中輕輕搖曳。
“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