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恒眼色黯淡一瞬。
“到時候我就跟阿景說孩子夭折了,畢竟她這身體條件,這理由她不會懷疑。”
“能為清清解難,是她的福氣。”
這兩句話,將我死死地釘在恥辱柱上。
原來這一切都是顧恒親手所為。
我原以為的救贖,竟然是將我拉近深淵的魔爪。
助理見顧恒這般對我,開始管不住嘴。
“說來也是,一個下半身殘廢的人,誰愿意跟她睡,怪不得老大你一直讓她做試管,是不是根本不愿意碰她?”
顧恒陡然皺起眉來,伸手捏上助理的肩。
助理頓時疼得直不起腰來,連連求饒。
顧恒不悅地開口,話里染上警告意味。
“我跟譚景畢竟二十多年的感情,更何況她現在是我老婆,你最好對她放尊重點兒。”
“要有下次,廢的可就不單單只是胳膊了。”
我只覺可笑。
顧恒這七年的百般維護和愛,不過是他愧疚心理作祟的施舍。
曾經的百般寵愛化作了一根根刺在我心里炸開。
患肢痛突然發作,我只想逃離這個傷心地。
輪椅在這個時候掉了鏈子,整個座椅塌下去,我摔在地上。
撲通一聲,屋內人的視線全部投到我身上來。
2
先一步沖過來的是顧恒。
他將我抱在懷里,心疼的紅了眼眶。
“你怎么一個人出了門啊,這多危險,我給你雇的十個保鏢呢?他們死哪去了?”
顧恒一邊說一邊上下檢查著我的身體。
察覺到我患肢痛,他趕忙將雙手搓熱為我按摩。
這副模樣我看過不下上千遍。
這七年來的日日夜夜,他總是這樣不嫌煩也不嫌苦地照顧著我。
沒有一絲怨言。
“只要我做的一切能讓你減輕痛苦,就算是死,我也愿意。”
他的錚錚誓言還在我耳邊回蕩,可此時此刻我看著這張熟悉的臉,竟覺得無比陌生。
我下意識地顫抖身體,猛地將他推開。
眼淚止不住地流。
“滾,你給我滾,我不想看見你。”
顧恒眼神暗淡了幾分,拉住我的胳膊將我再度護進懷里。
我拼命掙扎,他手上的桎梏卻越來越深。
他似是發覺我聽到了剛才的事情,渾身上下散發出偏執狠厲的氣息來。
“阿景,乖,我最愛你了,你怎么會不想看見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