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一的乞討剛被一個大漢拒之門外,轉(zhuǎn)頭就要離開時,發(fā)現(xiàn)自己早已被一群散發(fā)湮滅氣息的怪物包圍著。
怪物貪婪吮吸著森一身上生命氣息的美味,烏黑的液體滴落在地上。
森一面不改色地抬起頭望向遠(yuǎn)處的鐘樓。
一息之后。
森一已經(jīng)站在鐘樓上面,俯視仍在安睡的島嶼,以及在原地懵逼的怪物們。
森一嘆了口氣,抬頭望向遠(yuǎn)處海邊的方向。
正要再次移動位置時,身后出現(xiàn)一道黑影——戴著蛤蟆眼鏡的歐陽江落在森一身后。
歐陽江一手按在森一肩膀上,一臉戲謔地看著眼前的森一。
“怎么剛來就要走了呀,坐下來陪小爺我喝喝茶唄?!?/p>
森一鼻子一抽,側(cè)身甩開肩膀上歐陽江的手,一記鞭腿掃過。
歐陽江身子后仰躲過這下掃腿,鞋尖劃過他的鼻頭,森一順勢俯身一拳打出。
歐陽江單手接住森一迎面而來的拳頭,嘲諷著森一的無力。
歐陽江得意得抬頭看向眼前時,回應(yīng)他的只有耳邊蕭蕭的風(fēng)聲。
歐陽江愣了一會,無奈聳聳肩。
“這小子,怎么這么生猛。而且,跑得還挺快?!?/p>
一道優(yōu)美的身影落在歐陽江身后,淡淡地詢問道:
“人呢?接任務(wù)也沒見你那么激動,怎么一到這看到人就沖得那么快?”
看著眼前只有歐陽江,以及海風(fēng)在耳邊溜過,上官白依臉色一黑再次問道。
“人呢?”
歐陽江露出驕傲的神色,挺直腰擺,一臉自豪地?fù)P起頭。
”哼哼,被本大爺嚇跑了。”
上官白依臉色更加難看,一把揪起歐陽江的耳朵,對著歐陽江罵道。
“你個傻蛋!我們是來拉攏人家的,不是來找人家打架的,趕快,給我!去!道歉?。?!”
上官白依做著深呼吸,雙手在胸前下壓,以此平息自己心中的怒火。
過了一會,上官白依恢復(fù)平時冷淡的模樣,踢了一腳歐陽江的屁股,向前走去。
“快點走了?!?/p>
歐陽江連忙跟上,順手奪過上官白依手上的傘。
屁顛屁顛地跟著上官旁邊,兩人的身影融入在了黑雨之中。
此時,在蝶島的另一邊,一隊胸前別著“大亙”的隊伍正浩浩蕩蕩地沿著海邊行進(jìn)著。
車輪碾過沙灘,留下一排排的車印,以及他們身后那些早已被壓成爛泥的怪物。
走在黑雨中的森一,緩緩看向遠(yuǎn)處還亮著燈的房子,思緒回到在父母失事那天。
那天,爺爺在屋里抱著早已熟睡的妹妹,妹妹的臉上的淚痕在燈光的映射下無比刺眼。
森一坐在海邊的堤壩上,那是晴朗的夏夜,蟬鳴聲渲染著悲傷和沉默。
在海浪聲中,森一的身后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一個身穿黑色風(fēng)衣,身材高挑的男人。
那男人對著森一那單薄且孤單的背影,緩緩開口:
“你的父母把你保護(hù)得很好?!?/p>
“可惜他們死在了我來找你的路上?!?/p>
“為此,我很抱歉?!?/p>
森一在剛學(xué)會走路時,便顯露出天生輝體,而父母為了森一不被軍方抓去,一直讓森一隱藏自己的能力。
畢竟,上層建筑的腐爛氣息,已經(jīng)嚴(yán)重到讓森一父母感到不安。
夜晚的海風(fēng)徐徐撫摸森一的臉頰,森一眼中徘徊的淚水再一次悄悄留下一道痕跡。黑夜中的男人再次開口:
“你所擁有的‘輝’可以為人們指引生存的方向,但絕不是用在同類的殺戮和侵略?!?/p>
“我會依照你父母遺愿,掩蓋你身上的光輝。”
“什么狗屁光輝,我只要我的爸媽回來!”
森一聲嘶力竭地朝大海吼叫,淚水早已如同河流注入海洋。
男人一愣,隨后對著那不停抽泣的身影回應(yīng)道:
“我們,身處黑幕降臨前,我們尋找黑暗中的光明。我們迫不得已,我們別無選擇。”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無天’組織的壹隊隊長,賴。”
“你也可以稱呼我為‘賴先生’?!?/p>
“雖知阻止戰(zhàn)爭到來如螳臂擋車,但總有傻子會去在天塌下來的時候試圖撐起那片天。”
“我很期待我們未來再見之時。”
“我由衷希望,未來的你,可以加入‘無天’。”
賴先生用手摸了一下森一的頭,森一身上似乎多了一層輕紗。
做完事情后的賴先生便化作點點星光,消失在原地,只留下蕭瑟的晚風(fēng)和抽泣的孩子。
那已經(jīng)是十幾年前的一次邂逅了。
黑雨中劃過一道閃電,隨著閃電而來的雷聲將森一的思緒拉回現(xiàn)實。
欸?剛剛那個穿西裝的,給人的感覺和那位賴先生有些相似。
不過我也成年快一年了,還沒見過那個賴先生的說
剛剛那人看著也不是什么好人,算了算了,爺爺和妹妹還在餓著。
森一搖了搖頭,將腦中的思緒拋之腦后。
隨著記憶的回眸,森一已經(jīng)走到家門口,隨后扭開了門把手,走進(jìn)屋里。。
森一將從口袋中拿出剛剛自己用能力偷的一家沒拉窗簾的食物。
畢竟這樣的環(huán)境,人人自危的時代,怎么可能有人會當(dāng)好心沒好報的老好人。
門一打開,只見歐陽江正站在沙發(fā)后面,給坐在沙發(fā)上的爺爺按摩著,妹妹也被上官白依抱著,上官白依眼里滿是寵溺,
“好可愛的小妹妹呀,來讓姐姐貼貼~”
森一臉上一沉,瞬時閃到歐陽江面前,一拳向歐陽江揮去,歐陽江嘴角一翹,一只手如同剛剛那樣接住森一突如其來的拳頭。
眼睛突襲無效,森一轉(zhuǎn)頭立馬望向窗外,閃到了屋外。
歐陽江看著跑出去的森一,手中投出四枚骰子。
骰子落地,歐陽江身旁憑空出現(xiàn)一根愰金繩朝著森一直奔而去。
森一的爺爺察覺身后的動靜,轉(zhuǎn)頭看著歐陽江指引著愰金繩追向森一剛剛目光所至的方向。
森一的爺爺立刻站起,作出就要跪下的動作,對著歐陽江求饒著:
“求你們別動我孫子,我們平時沒惹任何人?!?/p>
“如果我孫子惹了你們,就沖我這個老頭子來,別動我孫子,我求求你們,我求求你們?!?/p>
歐陽江連忙扶住就要跪下的老人,連忙解釋道,
“別別別,老人家,你這樣我會折壽的。”
“我們沒惡意,主要是你孫子看到我們就動手,都沒給我解釋的機會…”
而上官白依已經(jīng)抱著森一妹妹進(jìn)入房間避免看到這一幕了。
森一的身影在黑夜中不斷閃爍著,天空滴落黑色的雨水將森一的白色衛(wèi)衣染成黑色。
森一連續(xù)閃動幾下,停了下來。
看著遠(yuǎn)處的房屋,糾結(jié)著,絲毫沒注意到愰金繩已經(jīng)爬上他的腳踝。
等到森一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愰金繩已經(jīng)結(jié)結(jié)實實把森一纏住了。
……
森一已經(jīng)被帶回屋子內(nèi),爺爺和妹妹也識趣地回到房間。歐陽江翹著二郎腿,
“你一個‘螢’,跑路本領(lǐng)不賴呀。小爺我認(rèn)可你的跑路能力了。”
啪!
上官白依給了歐陽江一耳光,
“說正事?!?/p>
歐陽江委屈巴巴看了上官白依一眼,又轉(zhuǎn)過頭一臉正經(jīng)地對著森一介紹,
“初次見面,我叫歐陽江,那邊那位美若天仙的姐姐是上官白依,我們是‘無天’的叁隊成員?!?/p>
“當(dāng)然,叁隊只有我們兩個。很多人都說我們兩個有夫妻相呢?!?/p>
啪,又是一耳光。上官白依沒好氣地敲打著歐陽江的頭,
“又說沒用的。”
歐陽江再次委屈巴巴看了一眼上官白依,眼眸似乎多了一些濕潤。
歐陽江又調(diào)整回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
“你也知道,你具有空間系的‘輝’,這可是從未出現(xiàn)過的空間系。”
“機會難得,時候還早,小爺我給你科普科普你身上與生俱來擁有的力量吧。”
歐陽江提了提衣領(lǐng),翹著的二郎腿也放下。
“那些特異能力,被稱為‘輝’?!?/p>
“取這個尷尬的名字的人,一開始是希望我們這些具有特異能力的人可以像光輝一樣,照耀人類。”
“如同燈塔為海上迷失方向的船只指引方向?!辈贿^現(xiàn)在世道變了,現(xiàn)在‘輝’已經(jīng)被用于侵略,對抗。”
“在‘輝’之中去,五行的那些最為常見,而像空間,時間這一類較為抽象的,包括因果那些更抽象的就比較罕見了?!?/p>
“‘輝’倒是有一些抽象的等級排列,依次是‘螢’,‘燭’,‘燈’,‘星’,‘月’ ‘日’。你現(xiàn)在不過是‘螢’而已,還是有點弱了?!?/p>
“上一次我們的老大給你留下一層護(hù)罩,遮蓋了你的‘輝’的波動。”
“否則以你空間系的‘輝’,可能都你都活不到這個時候?!?/p>
“但是現(xiàn)在看樣子那層護(hù)罩已經(jīng)消散了,過不久就會有一群麻煩找上你,這種時候孤身一人可不是明智之選。”
“人類都是群居生物,這時候就該尋找團隊了?!?/p>
“而我很負(fù)責(zé)任地告訴你,‘無天’組織,可以在全世界的追殺下護(hù)住你,這是我們的自信。”
“所以,‘無天’讓我代表組織,來招攬你?!睔W陽江頓了頓,“這也是一種保護(hù),更是對你家人的保護(hù)。”
歐陽江從上衣的口袋中掏出一枚金色的別針,上面刻著“無天”一個字,以及在“無天”旁邊顯眼的“肆”。
森一也注意到在歐陽江和上官白依的領(lǐng)口上都別著一枚金色別針。
上面刻著:無天 叁。
森一看了一眼爺爺和妹妹緊閉的房間門,回頭看著眼前一臉微笑的歐陽江,眼中流露一絲絲猶豫。
但森一依然沒給歐陽江好臉色,冷冷地盯著眼前的痞子歐陽江,抖了抖捆綁在身上的愰金繩,
“這是招攬的態(tài)度嗎?怎么跟綁架一樣。我如果拒絕是不是要把我撕票了?”
歐陽江正要張口解釋,一道刺眼的光芒從窗戶刺了進(jìn)來,屋外響起車輛的轟鳴聲。
不一會,車燈熄滅了,車聲也停止了,只?;椟S的燈光和沉默的空氣。
一扇門的兩邊。一邊是警惕的森一和歐陽江,一邊是穿著特戰(zhàn)服的軍隊。
站在門兩邊的兩人,一男一女。
男的戴著方框眼鏡,梳著大背頭,而女的戴著圓框眼鏡,手上提著一個顯眼的黑色公文包。
在一男一女的臉上絲毫沒有懈怠的神色,警惕地靠在門的兩邊。
戴著眼鏡的女子打著手勢與面前的男子交流著,一番溝通后喊道。
“林森一先生,軍部請你和我們走一趟?!?/p>
屋外的兩人,隔著門讓森一感覺到不安的氣息。
女子再次呼喊,但屋內(nèi)三人遲遲沒有發(fā)出任何動靜。
靠著門口的兩人也沒了耐心,一個手勢,一名士兵走上前一腳踹開那本就破損不堪的木門。
木門飛進(jìn)屋內(nèi),森一身形一晃。
森一順時出現(xiàn)在那名士兵頭上,踩在士兵的肩膀上。
抬頭看著遠(yuǎn)處的燈塔,意念一動的瞬間,就要離開此地時。
森一身后的屋子已經(jīng)被藤曼高舉在半空中。
粗大的藤蔓將屋子團團包住,藤蔓上正在漸漸長出含苞待放的玫瑰。
玫瑰的鮮紅,為漆黑的夜帶來不一樣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