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一看著眼前的一伙人向他爬來,每個人都蒙著臉。
看著這詭異的一幕,森一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后退去。
在森一面前,一個為首的蒙面人先是一愣,立刻反應過來,伸手對管道一抓,通風管道霎時扭成麻花狀。
森一此時沒了退路,眼前也是一片漆黑,在這樣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中,森一的“目所及,身所至”成了一張白板。
下一刻。
森一已經被通風管道延伸出的觸手五花大綁起來,眼睛也被黑色布條遮住。
被捆成“粽子”的森一,在通風管道中被一個排在最后頭的蒙面人拖著。
其中一名蒙面人看著被包成粽子的森一,對前面的頭頭說。
“老大……這個是?那個‘輝’是空間的小子?也就是說我們的目標就這樣完成了?是不是有點簡單了。”
前面的老大拿手電筒照了照森一的臉,森一眼睛已經被黑色布條遮住,根本不會被強光晃了眼。
蒙面人的老大左手拿著森一的通緝令,右手舉著手電筒照著森一。
眼神在通緝令和森一臉上來回跳動著,最后自言自語地下定義道。
“好像……確實很像,應該就是這小子了。”
“管他簡不簡單,天上掉的餡餅愛吃不吃。反正老子肯定撿起呼呼吃。”
在通風管道下面,歐陽江和葛行秋兩人的氣勢正對峙著。
葛行秋就在剛剛已經遣散身后其他人,空蕩的走廊上只有歐陽江和葛行秋二人,以及躺在地上的牛漢和楊楚。
葛行秋嘴里念念有詞,手心浮現出一張枯黃的符咒。
歐陽江則持著銀月槍,銀色盔甲在身上若隱若現,一副虛渺的身影在身后浮現。
葛行秋手腕一甩,符咒直指歐陽江。
符咒對向歐陽江,一團黑氣從歐陽江頭頂彌漫開來。
歐陽江察覺周身氣息的改變,腳尖向前一點寒芒乍現,槍頭直沖葛行秋的臉而去。
一點寒芒先到,隨后槍出如龍。
葛行秋向后一避,右手捏碎那張干巴的符咒,歐陽江的心臟隨符咒破碎感到陣一絞痛,一陣眩暈感占據了頭腦。
葛行秋站立在原地,歐陽江左手扶著墻支撐,右手將槍尖扎進地上。
歐陽江身上的銀色鎧甲發出亮眼的白光,白光之后,歐陽江的眩暈感煙消云散。
就在歐陽江即將踏出一步,再次發起進攻時。
葛行秋伸手擋在身前,緩緩開口。
“我無意爭斗,而且我倆若以命相搏,我勝你的幾率不大。我并不想與你死斗。”
歐陽江停在原地,扭頭隨意吐出一口黑血,擦了擦嘴角,右手抬起槍尖直指葛行秋。惡狠狠盯著眼前的葛行秋。
“那你來這里干嘛?給我們一個下馬威嗎?小爺我可不吃這一套。”
葛行秋扶著額頭嘆了口氣,手里拿出一張軍部的通緝令。
歐陽江瞇著眼看著通緝令,在通緝令上面的人赫然就是樂冉的哥哥。
也就是剛剛坐在老虎機前的成年人。葛行秋無奈扶著額頭,一臉頭疼地繼續向歐陽江解釋道。
“嫌疑人進入你們的**,我們大亙軍騎三隊就是負責抓捕這些嫌疑人,我只是單純來抓捕而已。”
歐陽江一把將手中的銀槍砸在地上,指著葛行秋罵罵咧咧。
“C!那你怎么不早說!硬是要讓我在你手中吃個啞巴虧,才來告訴我!”
“你裝***”
歐陽江沒好氣地吐槽著。
葛行秋無奈地翻著白眼,沒好氣地回應歐陽江道。
“我一進來,你那兩個保鏢就直接對我們動手了,你還好意思說我。”
“我沒動手給你兩個保鏢滅掉已經很給你面子了好嗎。”
說完,葛行秋又指了指被綁在地上的楊楚和牛漢,有些責怪地看著歐陽江。
牛漢和楊楚尷尬地把頭偏到一邊去,不敢直視歐陽江帶有責備的目光。
歐陽江甩手揮去身上飄渺的銀鎧,地上的銀月槍也隨之消散,一臉不爽地站到一旁給葛行秋讓出一條路。
葛行秋也揮手收回歐陽江頭上的那團黑氣,從歐陽江身邊走過去,用拳頭碰了碰歐陽江的肩膀。以此表達自己的感謝之意。
歐陽江無奈對著葛行秋笑著,為葛行秋打開了賭廳的大門。
畢竟“無天”成立之初,他們沒少和軍部打交道,天天打來打去的。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因此彼此也很熟悉。
當時在歐陽江從山上滾下來后,歐陽江還在山腳下還給雪思梅和向柳立了一個衣冠冢。
如果不是身份和地位的不同,他們或許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過了一會,樂冉的哥哥被幾名軍騎三隊的人拷走了。
樂冉的哥哥被拷走時像一只蛆一樣扭動身體,不斷為自己狡辯著。
“我沒有!沒有!”
另一邊。
樂冉已經被關燴安置在關燴和森一的雙人員工宿舍的床上,關燴無奈看著熟睡的樂冉,對底下剛剛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當然,樂冉肯定是放在森一的床上。
楊楚和牛漢攙扶著彼此艱難地站在歐陽江身后,看著離開的葛行秋的背影。悻悻地朝歐陽江道歉。
“抱歉,老大,是我們唐突了,em…。”
牛漢越想越不對勁,問道。
“老大,冒昧地問一下哈。剛剛那個胖子的‘輝’是什么呀……他很輕松就把我們撂倒了,顯得我們很弱……”
歐陽江看著遠去的軍隊,轉身走回**。
“首先,你們不是弱,是傻,是呆。”
“其次,他的‘輝’從某種意義上才是真正應劫而生的。他的‘輝’被稱作,應災,即回應災厄。”
歐陽江經過牛漢和楊楚二人身邊時,欣慰地拍了拍牛漢和楊楚的肩膀。
“順帶一提,人家是‘星’,而且已經摸到‘月’的門檻了。那胖子來路可不小,你們兩個小破‘燈’就敢去攔人家的路,也算是有勇氣。”
“罷了罷了,小爺看你們勇氣可嘉,而且還敢攔軍騎三隊隊長的路,回去給你們加工資吧。”
“謝謝老大!”
在葛行秋那邊。
走出**的葛行秋轉頭看向旁邊的巷子。
一股濃厚的災氣從巷子中傳來,葛行秋眉頭疑惑地皺了起來。
葛行秋回頭對著押運的士兵叮囑幾句,便轉身獨自走進巷子中。
在漆黑的巷子里,走在最后頭的蒙面人一從通風口中爬了出來,然后將還在管道中的“粽子拉了出來”。
在管道出口處,已經一群人站著等待他。
突然,一張符咒滑過,拖著“粽子”的繩子被符咒切開。
拖著“粽子”的蒙面人看著斷開的繩子,以及半空中緩緩飄落的符咒,內心充滿了疑惑。
這玩意怎么切開鋼繩的?不對,現在應該注意的是……
這符咒哪來的?!?
蒙面人老大已經擺出架勢,右手握住腰間的佩刀,死死盯著前方一個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黑影。
其余蒙面人見狀也紛紛掏出佩刀,一臉警戒地盯著眼前走來的人影。
前頭的老大率先發話。
“來者何人,在下獵焱盟。獵焱盟辦事,不動任務之外的目標。還請讓路。”
黑影無視獵焱盟的警告,繼續向他們走來,不以為意地說道。
“誒呀,我有點迷路了。不過我看各位的面相,今天似乎有血光之災。”
前頭的蒙面人老大看著從黑暗中走出的黑影,那黑影正是一副算命先生打扮的葛行秋。
只見葛行秋左手掐著符,緩緩地向他們走近。
看著麻衣布鞋的葛行秋,蒙面人老大眼中閃過一絲不知所措。
察覺此人來者不善,蒙面人老大凌空一擰,巷子兩邊的水管仿佛有了生命力一般,眨眼間就纏住了葛行秋的腳踝。
“動手!”
身后的其他蒙面人聽到老大的命令,跟著水管的纏繞,紛紛提著刀向葛行秋沖去。
其實,當繩子斷掉的時候,所有的蒙面人頭頂都已經蒙上一層黑氣。
葛行秋隨手打了一個響指,處于沖刺狀態的蒙面人頓時失去意識,直直地倒了下去。
聽著面部肌肉和地面的碰撞聲和摩擦聲,葛行秋滿意地拍了拍手。
雜音漸漸消失,幽靜的小巷中只剩下蒙面人的老大和葛行秋仍然站著,還有一個躺著的“粽子”。
蒙面人的老大雖然沒有直接倒下,但狀態也不怎么好,胸口悶悶的。只能單手撐地,身體不受控制地單膝跪下,佩刀也成了支撐自己平衡的拐杖。
葛行秋面無表情地朝他走來,語氣極度冰冷。
“你身后的“粽子”,是什么?”
葛行秋盯著躺在地上安詳的“粽子”,在他眼中,一股特殊的氣運緊緊圍繞在“粽子”上。
葛行秋越看越奇怪,好奇地對著“粽子”一頓猜測。
這粽子怎么有這么強大的氣運之力?難道是什么因果系的神器嗎?
不對呀,獵焱盟都只是抓懸賞的人,難道是哪位大能被懸賞了?
葛行秋想著,直接無視跪倒在地的蒙面人老大。
走到“粽子”旁邊,伸手將“粽子”拎在半空,手腕一震。
這一震,將森一身上的麻繩寸寸斷裂,森一也從麻繩中掉落出來。
葛行秋順勢抱住從空中自由落體的森一。
葛行秋察覺身后傳來動靜,不屑地轉頭看向身后,剛剛跪倒在地的蒙面人已經溜走了。
畢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好漢不吃眼前虧。
森一感受到身上的勒感突然消失,眼前的黑布也被葛行秋伸手摘下。
森一剛睜開眼,就是一個富態的胖臉映入眼簾。
森一眼神頓時變得冰冷,絲毫沒意識到自己還在別人懷中,一拳直奔葛行秋的臉面。
葛行秋面無表情地放開拎著森一的手,擺出一副“是你逼我的”的表情。
隨著葛行秋的松手,森一直接從半空摔倒在地上,拳頭也無力地打中空氣。
倒在地上的森一,迅速爬起,打量著眼前的胖子。
森一感覺到眼前之人實力的深厚,起碼不是自己可以對付的。
森一自然地躺了下去,躺在地上看著囚在巷子中間縫隙的天空。
下一息,森一就已經閃到樓房頂上了。
葛行秋這才意識到,這小子就是軍區一直想抓的森一。
葛行秋低頭看著森一剛剛倒地留下的痕跡,又抬頭看向天空,自言自語著。
“原來是這小子,這能力,確實有些變態呀。”
“但這小子身上氣運怎么這么充裕,運轉還如此有規律,難不成背后有高人指點?”
葛行秋腦子似乎浮現一個邪惡的想法,桀桀地壞笑道。
“如果這小子身上的氣運可以讓我運轉一些來我身上,說不定我可以更快突破至‘月’階。”
“嘿嘿嘿,說干就干。”
葛行秋抬手對準天臺上的森一,一條符咒化成的透明的鎖鏈從森一身上穿出,被葛行秋抓著。
感受到森一身上的氣運,葛行秋總覺得似曾相識。
“這小子身上的氣,好像有點像我兩位故人。這小子,有故人之姿呀。”
葛行秋盯著森一站在樓頂天臺上的身影,舔了舔嘴唇,手中出現一道符咒的虛影。
“算了,不管那么多了。度義而后動,是而不見可悔故也。”
符咒的虛影凝結成形,葛行秋周身金氣圍繞,雙眼也染上一層金色。
感受氣運流向自己,葛行秋絲毫沒察覺到在昏暗燈光下,自己的影子已經緩緩站起。
自葛行秋的影子從二維變成了三維。
等葛行秋察覺身后一股涼意,察覺到不對勁時,已經被自己的影子架在半空。
葛行秋只感到自己身體僵硬,動彈不得。但頭腦卻異常清晰,葛行秋聽見耳邊響起一個清脆的女聲。
“想對我們‘無天’的新人動手?”
下一刻,眼前一個黑影走出,手中伸出一根黑刺挑起葛行秋下巴。
“要不是因為你剛從其他部隊調來軍騎三隊的事情的原因傳到我這里,對你有點好感。”
“不然你現在已經是這巷子里面老鼠的食物了,知道了嗎?”
黑影手中的黑刺劃過葛行秋的胖臉,此時的葛行秋周身的金氣徹底消散。
黑影隨手切斷連接在森一身上的符咒鏈。
“而且,你要動手的對象可是你朝思暮想的那兩個人的孩子,知道后,你現在的內心是不是愧疚死了?”
“還有,雖然你現在看著已經很愧疚了,但我也要提醒你,下次再對他動歪心思,我就讓你在從這世界上消失。”
此時的葛行秋眼中滿是震驚,震驚之后就是無盡的自責。
黑影饒有興趣看著低著頭,眼中呈現迷茫和愧疚的葛行秋,開口調侃道。
“不過,你現在或許會給自己一巴掌吧。”
站在樓頂的森一出于好奇,探出頭來向巷子看去。
只看見葛行秋跪在地上狂扇自己巴掌,而在葛行秋面前站著一個黑影。
森一看不清黑影的長相,因為那真的是個黑影,沒有五官,只有一片漆黑。
森一只能勉強看出一個人形的輪廓。
那黑影似乎察覺到森一的目光,抬起那張所謂的“臉”向森一方向看去。
森一已經縮回頭來,躲在欄桿下戰栗著想著那團黑影到底是什么,居然把剛剛那個強者摁在地上打。
過了一會。
森一再次探出頭去,黑影已經消失不見了,只看見葛行秋無力地坐在巷子中,垂著頭,似乎非常沮喪。
算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森一繼續在外面東躲西藏。
森一在一次躲在垃圾桶里面時,得知軍騎隊抓的目標是另一個人,與他無關。
森一這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打開員工宿舍的門。
森一看著自己床上鼓起的被子,以為是關燴躺自己床上睡著了,隨即走上前,抬起巴掌就要朝著那翹起的屁股打下去。
此時門嘎吱一響,緩緩打開,門那邊出現關燴的身影。
關燴看著森一懸在半空的手,連忙呼聲阻止。
“喂!森子,別!”
森一轉過頭看著門口的關燴,滿臉的震驚。
但此時森一的手已經如離弦之箭一般直奔樂冉的屁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