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在厲雋琛的身邊,我不止要白天充當(dāng)傭人,晚上也不得消停。
他那方面的需求符合年輕男人的朝氣蓬勃,幾乎夜夜不休。跟我說結(jié)束的時候,
他剛從我身上下來,甚至那里還興奮著,只是腦子清醒得更快。我有些錯愕。這一天,
來得太快,太突然。他眸子里的激情褪去后,看向我的眼神只余淡漠:“我要回M國了,
也要結(jié)婚了。”我懂了,他的流放結(jié)束了,他將要回到屬于他的國度和領(lǐng)域,
順理成章的接受家里安排的聯(lián)姻,做下一任的掌權(quán)人。而今后的路,他都不再需要我。
我得回到陰暗的溝渠,回到那月光永遠(yuǎn)照不到的地方。可后來再見,他看到我手指上的婚戒,
卻發(fā)了瘋……見我怔愣,厲雋琛伸手捏住我的下巴,眼里閃爍著不耐煩:“我說的話,
你有聽到?”我屏息片刻,點頭:“嗯。”我向來這么乖,不管是生活上還是床上。
只要他一個微表情,我就知道,他滿不滿意今天的菜、在床上想要我換什么姿勢。比如現(xiàn)在,
他眉頭微皺,是不高興。“江沁,你真的跟表面看上去的一樣,無欲無求么?
”撞進(jìn)他如浩瀚星河般不可琢磨的眼眸,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在懷疑,
我對結(jié)束的事毫無波瀾是暗暗打著別的算盤。我的確是對他有所求的。遇見他的時候,
我剛因為交不起我媽的醫(yī)藥費‘下海’。那時他因為家族內(nèi)部原因,
流落到這座城市不得離開。他墮落到日日放縱,到會所說要找個會英文且干凈的妞兒。
他從小在國外長大,中文不好。而我,恰恰是最合適的人選。遇見厲雋琛,我是幸運的。
我沒有成為千萬個男人的胯下玩物,只做他一個人的玩物。而他年輕英俊多金,
是萬千少女理想的伴侶。這些年,我媽所有的醫(yī)藥費,都是我取悅他賺來的。
我對他存著感激,但隨著這兩年多,近一千個日夜的抵死糾纏,我那份感激變了質(zhì)。
明知明月高不可攀,我還是慶幸,自己短暫的被月光包裹,我奢求他的金錢,
奢求他的人……直到他說結(jié)束,我知道,月亮要回到蒼穹,再照不到我身處的溝渠里。
我識時務(wù),于是,便沒了所求。“厲先生,你給我的,夠多了。”是啊,夠多了,要不是他,
我媽活不到現(xiàn)在。厲雋琛生性多疑,仔細(xì)觀測我沒有別的多余的表情后,
唇角勾起了一抹輕笑:“我們阿沁真乖,要不是得走了,我還真舍不得你。
”略微蹩腳的中文,是他對我的偏愛,他只跟我說中文。當(dāng)真舍不得么……?
我心跳漏掉了半拍,眼淚不受控制的從眼角滑落。厲雋琛近乎癡戀的吻上那滴淚,
意識再度被沖動占據(jù)后,他不再有多余的精力去理解復(fù)雜難懂的文字,于是,
用英文在我耳畔輕語:“你真讓人著迷……”是嗎?可再能令他著迷,他也不要我了。
第二章被折騰了一夜。翌日醒來的時候,厲雋琛已經(jīng)不在家了。離開前的這些日子,
他應(yīng)該會很忙,我所要做的,就是謹(jǐn)守本分,做好最后的陪伴。即便他不在家,
我也需要守在這棟奢華的豪宅里等他回來。在他身邊這兩年,我畫地為牢,一心為他。
傍晚時分,我聽見樓下有動靜。厲雋琛不喜歡生人,平日只有我和他。所以,
我下意識的以為,是他回來了。可當(dāng)我只著一件絲綢吊帶睡裙下樓的時候,樓下那數(shù)雙眼睛,
悉數(shù)落在我身上,讓我愣在當(dāng)場。不是厲雋琛,而是一個和我年齡相仿,
滿臉凌厲的漂亮女人,和幾個人高馬大的保鏢。女人身上穿著某大牌當(dāng)季最新款的套裝,
知性優(yōu)雅,腳上價值不菲的高跟鞋,將一雙玉腿襯托得纖長。一看就知道,身份不簡單。
他們該是來找厲雋琛的。我意識到自己這身裝扮見客不妥,想返回臥室換身衣服,剛轉(zhuǎn)身,
女人開口將我叫住:“江沁,你現(xiàn)在躲著我,是不是晚了?”她知道我的名字。我不是蠢貨,
那字里行間透露出的敵意,讓我立刻意識到,她也是厲雋琛的女人。而且,她才是正室。
我盡量心平氣和:“我只是想換身衣服。”女人冷笑一聲:“千人騎萬人乘的玩意兒,
要什么體面?”隨著她的話落音,兩個保鏢涌上來,將我從樓梯生生拽到她跟前。
我被地毯邊角絆了一跤,是狼狽的摔在她腳下的,裙底春光乍泄。我伸手去扯裙擺,
女人卻讓保鏢將我踩在地上。“你干什么?!”我動彈不得,后背上的腳似有千斤重。
女人坐在沙發(fā)上,用鞋尖挑起我的下巴,帶著輕蔑的嘖嘖:“真是一副好皮囊,
怪不得這兩年,阿琛會被你迷得神魂顛倒。”“可惜,臟東西就是臟東西,
你就是地上的一灘爛泥,怎么敢肖想他的?!”鞋尖狠狠劃過我的下巴,
我被皮膚傳來的劇烈疼痛刺激得低呼出聲。這不知道哪里也刺激到了她。
我的頭發(fā)被一把抓起,臉上霎時挨了幾個耳光。“你就是用這種浪蕩的腔調(diào)勾引他的?
”在厲雋琛回來之前,我不想開口說一個字。哪怕在昨夜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他有未婚妻。
可偏偏我和他的關(guān)系就是如此見不得人,我連一句辯駁都做不到。我的臉頰高高浮腫,
女人還不解氣,高跟鞋重重踩在我的手指上狠狠碾著。“賤人!”這個女人是個瘋子!
這是我現(xiàn)在唯一的想法。為了防止我掙脫,她的保鏢將我鉗制得死死的。最后一腳,
狠狠踢在我的小腹。我疼得發(fā)不出聲音,冷汗浸濕了鬢邊的發(fā)絲。見我蜷縮在地上不動了,
女人似乎舒坦了許多:“一想到阿琛和你在一起兩年,這口氣,我還真是咽不下。
”我咬著滲血的嘴唇,虛弱的問她:“那你……想要我怎樣?”女人盯著我端詳片刻,
似在欣賞我的慘狀,也似在想折磨我的法子。最后,
她惡劣的笑出聲來:“哈哈……我有個好主意。阿琛最討厭臟東西了。
”在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她的保鏢將我拖到了茶幾上。我雙手雙腳被固定住,
身上薄薄的布料,被扯得稀碎。意識到他們要做什么,我拼命掙扎:“你不能這樣!放開我!
”保鏢一拳砸在我腹部原本就受傷的地方,我疼得幾乎暈厥,再也沒有了反抗的力氣。
只能眼睜睜看著,陌生的男人大掌在我身上游移。突然,
厲雋琛的聲音響起:“你們在做什么?!”第三章一直強忍的眼淚,在這一刻傾瀉而出。
我望著走近的厲雋琛,委屈爆棚。至少我們在一起兩年,哪怕只是金錢關(guān)系,
他也該會護(hù)我一下吧?畢竟,這因他而起。可是,他連看都沒看我一眼,
徑直走到那個女人跟前。兩人自然的相擁,仿佛老夫老妻。“阿雅 ,
你過來怎么不告訴我一聲?”原來,厲雋琛不只是會對我講他最討厭的繁復(fù)的中文,
對安雅也一樣。安雅俏皮的揪起他的西裝領(lǐng)帶,
早沒了方才母夜叉要吃人的架勢:“人家不搞突擊,都不知道這兩年你在外邊養(yǎng)了小妖精。
”嗔怪的語調(diào),婉轉(zhuǎn)的眸光,勾人得緊,有生氣,也有撒嬌的味道。
厲雋琛的目光這才落在我身上,沒有心疼,只有……嫌棄。是啊,他最討厭臟東西。
此時的我,渾身斑駁,頭發(fā)被汗水濕透,衣不蔽體。哪里入得了他的眼?“你知道,
我哪兒也去不了,這里太無聊,自然要找點樂子解解悶兒。”厲雋琛說得風(fēng)輕云淡。
就算知道,我們只能是金錢關(guān)系。可他的每一個字,都還是像巨石,狠狠砸在我胸口,
讓我連呼吸都困難。安雅眸光一轉(zhuǎn):“是么?只是樂子?那把她給我玩玩兒?
”我心跳蹦到了嗓子眼兒,以安雅方才的狠勁,只要厲雋琛點頭,我怕是會沒命。
在我充滿祈求的目光下,厲雋琛勾了勾唇:“隨你。”我心瞬間沉到谷底。
我被拖進(jìn)了一樓房間的浴室,過程中,我沒有一絲掙扎,只是像條死魚。
安雅讓人扒掉我身上所有的衣服,讓我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還不準(zhǔn)我用手臂遮擋重要部位,
更是用淋浴頭對著我沖。水冷得刺骨,但我的心,更冷。“喜歡嗎?
剛才阿琛的話你聽得很清楚吧?”我心如死灰,默不作聲。安雅不滿意,
唆使手底下的人對我下手:“她是你們的了,想怎么玩兒都可以。”我終于受不了開始抵抗,
換來的,是非人的毆打、折磨。就在我撐不下去想死的時候,厲雋琛出現(xiàn)在了浴室門口。
他靠在門框邊上點了支煙:“差不多得了。”安雅皺眉:“怎么?還是舍不得了?
”厲雋琛沖她吐了口煙霧:“只許我不在的時候你排遣寂寞,不許我有過這么個玩意兒?
”他臉上帶著一抹似笑非笑,讓人不寒而栗。這番話,讓安雅沉了臉。
她隨即露出委屈的神色:“你在怪我?兩年前你被送到國內(nèi)海城來,我爸媽以為你失勢,
才逼著我跟你大哥訂婚。現(xiàn)在你要回去了,我第一時間就來找你,
難道還不能證明我的真心嗎?”厲雋琛笑得諱深莫測,
上前摟住她的細(xì)腰:“我當(dāng)然知道你愛我。”我閉上了眼,不想去看這刺眼的一幕。
這兩人在互相較勁,若不是互相愛著,又怎么會較勁……到底是厲雋琛贏了。
我被送到了醫(yī)院。我知道,他不是單純的想救我,只是想在安雅那里贏罷了。感情上,
亦有勝負(fù)之分。我身上除了皮外傷之外,受傷最重的,是腹部。醫(yī)生說,
我體內(nèi)的節(jié)育環(huán)必須馬上取掉,因為外部重力的因素,已經(jīng)出血移位了。我差點忘了,
我身體里還有這么個東西。第四章厲雋琛做的時候不喜歡戴。當(dāng)初在碰我之前,
就讓我上了環(huán)。他足夠謹(jǐn)慎,怕留下隱患。他一早就為將來的離開做好了打算。
是我肖想了不該肖想的東西,在每一個疑似他也對我動心的時刻,
一點點陷了進(jìn)去……我在醫(yī)院住了三天 ,直到出院的時候,厲雋琛才聯(lián)系我。
只有一條短信和轉(zhuǎn)賬。“我走了,這些錢,就當(dāng)對你的補償。”幾筆二十萬的轉(zhuǎn)賬,
一共一百萬。這是他個人給我的補償,還是怕我計較,替安雅善后的?都不重要了,
一切都結(jié)束了。為了徹底和過去告別,出院后,我去療養(yǎng)院接上我媽,
回了千里之外的老家小城。當(dāng)初是為了給媽媽治病,我才努力考上海城的大學(xué),
一邊上學(xué)一邊兼職,一邊帶媽媽看病。我媽現(xiàn)在的情況穩(wěn)定,只是腦子不大清醒,
不太認(rèn)識人了。可她總說,想回家,落葉歸根。過去跟著厲雋琛,他需求大,
不管是生理還是心理上,所以我?guī)缀醵男r都得陪著他。我到底是愧對我媽,
讓她一個人在陌生的城市面對不熟悉的一切,還要被病痛折磨。今后不會了!在老家,
我聽從我媽的意思,找了個合適的人相處,平淡的過日子。對方是我幼時就認(rèn)識的發(fā)小,
叫陳程,人老實,用我媽的話說,適合過日子。光陰在消逝,我和陳程也訂了婚。本以為,
我跟厲雋琛再也不會有交集。沒想到,一年后的一個下午,他出現(xiàn)在了小城街道。
不管是他身后的千萬級豪車和身上的高定西裝,還是那一張驚世絕塵的臉,
都和這里格格不入。在街道迎面撞上,我慌不擇路想跑,被他逮了個正著。他把我拎上車,
和從前一樣,讓我跨坐在他腿上。嗅著我身上的味道,他一臉饜足:“你跑得夠遠(yuǎn)的,
我找了你好久。”他的中文,似乎流利了許多。我不知道他找我做什么,
一年前他放任未婚妻羞辱我的一幕幕不堪回首,我怕,怕再給自己招來麻煩。生平第一次,
我拒絕了他,強行從他身上下去:“厲先生,請問你找我有什么事嗎?”他不滿我的疏離,
和從前一樣我行我素,將我摁在車座上要用強。我抬手推他,被他擒住右手:“你結(jié)婚了?!
”我怔了怔,很快反應(yīng)過來,他是看到了我手上的訂婚戒指。
第五章雖然我和陳程還沒辦婚禮,為了應(yīng)付厲雋琛,我還是道:“沒錯,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厲雋琛臉色變得無比難看,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么生氣。
他狠狠將戒指從我手指上薅下來,扔出車窗外。我反射性要去撿,
卻被他死死摁住:“你跟過我,怎么還能跟別人?!”我也怒了:“厲雋琛!是你說結(jié)束的!
我圖你的錢,你圖我的身子,我們公平交易不是嗎?!”他被我吼得愣住,我伺機(jī)下車,
不顧街道上車流涌動,愣是將戒指找了回來。在他厲雋琛眼里,
或許我就是個有錢能買的爛貨。可我自己知道,我不是。我早就打算好了未來,與他無關(guān)。
不知道厲雋琛搞什么鬼,他停留在小鎮(zhèn),陰魂不散。我?guī)覌屓メt(yī)院抓藥的時候能碰見他,
去養(yǎng)老院做義工的時候也能遇見他。他會出現(xiàn)在任何地點,任何時間。他也不靠近,
只是遠(yuǎn)遠(yuǎn)看著我,一臉陰鷙。有時候我真怕他發(fā)瘋,直接一腳油門開車撞死我。
以他狂傲不羈的性格,真干得出來。日子久了,就連我的未婚夫陳程都察覺到了他的存在。
“江沁,你認(rèn)識那個人嗎?”面對陳程的試探,我有些心虛。畢竟,我的過去不光彩。
可作為我未來的丈夫,我覺得,他應(yīng)該有知情權(quán)。我沉寂半晌,坦白:“之前上大學(xué)的時候,
為了有錢給我媽治病,我……跟過他一段時間。”有些難以啟齒,我說得很委婉。
陳程聽懂了,他神色有些復(fù)雜,點燃了香煙,一支接著一支。
我張了張嘴:“要不我們算了吧?對不起。”良久之后,陳程搖頭:“我沒怪你,你沒做錯。
但我還是想問……你只跟過他嗎?”我抬手挽起耳邊的碎發(fā),點頭:“嗯。
”陳程松了口氣:“沒事,誰還沒個過去?我不介意,我是真的喜歡你,從小就喜歡,
你知道的,就當(dāng)我沒問過。但是……我還是想確認(rèn)一下,我們的事,不會有意外的,對吧?
”我知道,他怕我對厲雋琛還余情未了。厲雋琛太優(yōu)秀了,他光是站在那里,
就能讓在小城長大的陳程自愧不如。我重重點頭:“只要你不嫌棄我,
我不會……”不等我說完,陳程一把將我擁進(jìn)懷中:“我不嫌棄!”或許是覺得時機(j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