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偏偏不信這個邪!”江月惡狠狠地盯著斷了一截的蘿卜,勢必要將它拔出來。
又摳又挖,白皙的手上布滿了濘泥,就在她挖得快絕望了時,終于看到了水蘿卜的全貌。
它的個頭是普通蘿卜的兩倍大,外形與白蘿卜相似,離得近了還能聞到一股清香。
“我非得把你扒出來!”江月將袖子挽上去,氣勢洶洶地盯著它,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
“嚯!”一聲嬌喝過后,緊緊扎根在土地中的水蘿卜終于見到了天日。
江月的臉上不知何時染上了幾點土星子,此刻她驕傲地看著手中的戰利品,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用水將表層的泥土清洗干凈,抱著碩大的一根蘿卜大口大口啃了起來。
咬開的瞬間,口中驟然爆發出清爽的滋味,味道倒是無功無過,與白蘿卜的口感相似,但相比起來,水蘿卜少了些辛辣味,因此也更加容易讓人接受。
填飽了肚子,江月恢復了一些體力,趁熱打鐵繼續將簡易房屋搭好。
想將大樹葉蓋在上方遮風擋雨,可只要輕輕一動,一旁的小枝干就不停地滾來滾去。
江月沒轍了,只好在周圍找了幾根堅韌的藤蔓,用藤蔓綁緊了關鍵的節點后,全身累得不想動彈。
她一屁股蹲坐在了石頭上,心累地看著凹凸不平的地面,好想一覺睡過去再也別醒來。
可是生活還要繼續,她今晚不想以天為被以地為席,咬了咬牙還是認命地動了起來。
來回跑了好幾趟,用芭蕉葉鋪在最底下防水,上面層層疊疊放了大量的干樹葉和雜草,江月一骨碌躺在了上面,全身累得不想動彈。
夜幕降臨,星子在天穹一閃一閃地眨著眼睛,森林好像在一瞬間陷入了沉靜,周遭再沒有野獸的嘶吼聲。
江月瞇著眼看著滿天的星辰,眼皮逐漸變得越來越重,疲憊拉扯著她的大腦陷入黑暗之中,陷入沉睡前的最后一秒,她還在心中做著計劃,思考著明天要做的事情。
屹澤冷冷地看著雌性莫名其妙地忙活了一天,對于忽然出現在領地奇形怪狀的建筑,他的嘴角勾起一個譏諷的弧度。
這雌性難道不知道這片地盤都是歸屬于他的嗎?流浪獸的領地也敢睡,恐怕是根本沒將他放在眼里。
清冷的月光灑在他的身上,勾勒著他精壯有力的身軀,精致的五官在瑩白的光輝下更為圣潔。
他輕嗤一聲,轉身回到了洞窟之中。
這種雌性屹澤見的多了,為了勾引強者而不擇手段,過不了幾天,她便會忍受不了沒有獸夫的侍候而離開。
也好,他就靜靜地看著她是怎樣一步步崩潰的。
江月正舒服地躺在小屋中呼呼大睡,因此也不知道自己又被某蛇嫌棄了一頓。
身下是柔軟的干草,待遇比起前幾天睡在樹洞中已經好了太多了,幾乎是沾地的瞬間,江月就陷入了沉睡當中。
若是江月知道了屹澤的想法,只怕要大聲地反駁,她哪有那么多小心思,要不是實在沒辦法了,誰想住在一個又破又小的房子中。
這一晚,江月睡了一個自穿越而來最安穩的覺。
天光漸明,安靜了一夜的樹林逐漸熱鬧了起來,無數蟲鳥興奮地看著太陽從地平線上升起,嘴中發出了悅耳的叫聲。
江月早早便醒了,她睜著眼睛望著頭頂簡陋的“天花板”,思考著接下來的日子該怎么辦。
身懷系統友情贈送的《植物圖鑒》,再差也能找到能吃的東西,可她想吃肉啊,好想好想!人類要是長時間不吃肉的話身體會受不了的。
鞠一把水清洗了臉頰,江月被冰得清醒些了,鼻尖縈繞著身上的汗臭味,她皺了皺眉,想了想還是忍了下來。
若是現在洗澡的話八成要被凍感冒,在這個連藥物都沒有的時代感冒可是要死人的。
江月望著手中自己的倒影,打算等中午溫度最高的時候來洗個澡。
沒有裝水的杯子,陪伴著自己來到異世的礦泉水瓶也因為先前突然暈倒在水中而不知落在了何方,她只好雙手捧著水草草喝了幾口。
江月決定了,今天先將喝水這個問題解決。若是晚上突然渴了,總不能深更半夜跑到河邊喝水吧,萬一失足栽落水中可就完蛋了。
昨日摘的水蘿卜還剩下一些,隨意地在水中洗了洗,她不顧形象地啃了起來。
反正沒人看自己,她已經不在乎任何的形象了。
那條白蛇?江月嗤笑,在她心中蛇先生已經是不近女色的代表人物了,恐怕就算自己脫光了在他面前,蛇先生也不會有什么反應吧。
被念叨的“蛇先生”正站在洞穴前觀察著她,獸人的視力極好,就算是幾公里外的事物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在看見雌性吭哧吭哧嚼著蘿卜的時候,他挑了挑眉,不由得驚訝到:這雌性早上只吃草嗎?她的追求者呢?難道不會偷偷給她送烤肉嗎?
吃飽喝足之后,江月手中緊握著一直陪伴在身邊的木棍,希望今天能找到能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隨便找了一個方向,江月揮舞著手中的木棍開路,同樣也是驅趕著藏在雜草下的一些體型較小的動物。
一路敲敲打打,運氣極好地沒有遇見任何具有威脅的動物。
碰巧遇上了幾只外形與兔子較為相似的動物,可惜它的反應太快,江月還沒反應過來,兔子就從她的腳邊溜過,連個影子都沒看到。
“嘖,兔子能跑這么快嗎?”
她試探性地敲了敲身下的草地,兔子沒發現,倒是看到了眼熟的植物。
“怎么感覺它跟辣椒很像。”
眼前這株植物長著與辣椒一樣的模樣,但身形卻大了兩三倍。
《植物圖鑒》顯示無毒,江月摘下來一根放在鼻尖嗅了嗅,味道也很像。
眼珠子轉了轉,江月做了一個讓自己后悔了一天的決定,她試探性地咬了一口。
砰——
仿佛一個炸彈在嘴中炸開,最先感受到的是痛,然后是麻,口腔像是被無數根銀針扎了一般。
江月鼻涕眼淚一個勁地往下流,整個人如同返祖一般上下狂跳著,哀嚎著將手中的辣椒丟了好幾米遠。
太可怕了!獸人大陸的辣椒怎么比生吞芥末醬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