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夜,車輪碾碎尊嚴;鐵籠中,鮮血點燃戰神。“跪著舔干凈,窮狗只配聞輪胎!
”——富少趙天豪的皮鞋碾在林戰手背時,他懷中的透析單正被雨水浸透。沒人知道,
這個渾身泥濘的外賣員,曾是讓國際戰場聞風喪膽的“血刃”。當女兒命懸一線,
當黑拳場的鐵籠鎖住生路,他撕碎封印:“辱我家人者,九族皆誅!”直升機撕裂夜空那晚,
趙家才懂得——有些螻蟻,踩著會炸穿地獄!暴雨瘋了似的往下砸,
林戰頭盔上的水流像小瀑布一樣往下淌。電動車后箱里那盒海鮮粥的配送倒計時,
在手機屏幕上猩紅地跳動著:還剩37秒。
冰冷的女聲電子提示音就在此時穿透雨幕:“您已超時三分鐘,本單收入歸零。
”車窗無聲滑下,一只擦得锃亮的意大利小牛皮鞋伸了出來,鞋尖像毒蛇的信子,
精準地碾住林戰正彎腰去撿餐盒的手背,用力一旋。
“知道這車新上的防彈鍍層刮花了要多少錢嗎?”車窗里探出半個梳著油頭的腦袋,
趙天豪用兩根手指彈了彈定制西裝上莫須有的水漬,笑容像一把淬了毒的薄刃,
“窮狗舔輪胎,我看剛剛好。”他身后的兩個黑西服保鏢很適時地咧開嘴笑了。
鉆心的痛從手背直沖腦門,雨水灌進衣領的冰冷反而變成了背景。林戰的目光卻恍惚了一瞬,
穿透這場都市暴雨,眼前炸開的不是霓虹,是鋪天蓋地的黃沙熱浪。撒哈拉深處,
三年前那個能把肺點燃的午后,代號“血刃”的他死死壓住戰友脖子上那個拳頭大的豁口,
滾燙的血堵都堵不住,浸透了他迷彩作戰服的肩章。衛星電話里總部的指令斷斷續續,
電流滋滋作響:“目…目標已轉移…立即…撤離…這是命…令…”“虎子,撐?。?/p>
”林戰的聲音在抖,從身上扯下所有能用來填堵的布料。
“走啊…頭兒…”那張沾滿黃沙的臉已經模糊不清,只有遞出芯片的手還殘留著生命的力道,
死死拍進林戰掌心,“芯片…密碼…”氣若游絲的語聲被風沙吞沒,只留下破碎的最后一句,
“替我…嘗嘗…南街張記的…刀削面…”冰冷的、混雜著機油腥氣的雨水猛地嗆回鼻腔。
林戰激靈靈打了個寒顫,視線重新聚焦在被污泥覆蓋的車胎上。他喉頭滾動了一下,
想說什么,懷里那張醫院的催款單卻隔著濕透的衣服狠狠燙了他一下——“朵朵”,
名字后面跟著觸目驚心的項目:腎衰竭透析維持,月費用:120000元。每一次折腰,
每一個屈辱的瞬間,都是為了那透析機里微弱延續的生命線?!肮瑔“土??
”趙天豪看著腳下這張雨水和泥濘糊得看不清面目的臉,覺得既無趣又有點莫名的興奮。
他從保鏢手里抽出一疊嶄新的百元鈔,揚手一撒,粉紅色的票子如同不祥的蝶群,
紛紛揚揚掉進泥水里?!敖新曋魅寺犅牐繉W狗叫一聲,老子賞一張!叫得響亮點!
”他彎下腰,那張被酒色財氣蝕刻得有些浮腫的臉幾乎貼上林戰的額頭,
“給你女兒……買點特效藥?”兜里的手機在這時震動起來,
屏幕在濕透的工裝褲上頑強地亮起,像一道催命符:【XX平臺處罰通知:嚴重超時,
本單零收入,并處罰金300元。因客戶投訴惡劣,賬號封禁三日。
請申訴…】 冰冷的文字后面,似乎有朵朵蒼白小臉在醫院的白色枕套上閃現。
他猛地攥緊了拳頭,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泥漿從指縫里滲出。
趙天豪像是突然看到了什么更有趣的玩具。他用那只锃亮的鞋尖,如同逗弄瀕死的獵物,
硬生生撬起林戰被迫低垂的下巴,強迫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與自己對視。那眼神,
不像在看人,倒像是在打量實驗室里待解剖的青蛙?!罢嫦虢o你那短命鬼女兒續命???
”趙天豪的聲音黏膩得像爬行的蛇,“地下拳場那邊,最近特別缺‘人肉沙包’。
你這種塊頭去,”他瞇著眼,像在估算一頭待宰牲口的價值,
“挨結實一拳——就是鐵拳那種打心窩的勁兒——五百塊就到手了!
”鞋尖惡意地加重了力道,“怎么樣?夠你女兒……多撐半天了吧?
”“煉獄拳場”招牌上銹蝕的霓虹燈管被震得嗡嗡作響。空氣沉甸甸的,
像一塊浸透了劣質威士忌、汗酸和血腥氣的抹布,堵在每一個人的口鼻處。
粗野的叫罵、重金屬音樂的轟鳴、骨頭撞擊的悶響,匯成一股令人作嘔的洪流,
沖擊著鐵籠里搖搖欲墜的身影。林戰被大力搡進聚光燈慘白的光圈里,
刺眼的白光讓他下意識地瞇起眼。臉上糊著的傷口還沒干透。
擴音喇叭里響起震耳欲聾的介紹:“瞧好了各位財神爺!今晚的開胃大菜——外賣戰神!
對戰我們的——‘碎骨錘’!”“切——”看臺上響起震耳欲聾的噓聲和哄笑。“外賣佬?
他能頂住泰森二十秒我直播吃煙灰缸!”一張張油膩的鈔票如同冰雹般砸向鐵籠邊緣,
下注“二十秒內KO”的賭票如同墳頭的紙錢。林戰甚至還沒看清對手的樣子,
一陣惡風已經撲面!那根本不是拳,是一柄裹挾著死亡氣息的鐵錘!
代號“碎骨錘”的光頭壯漢臉上掛著殘忍的笑容,
沙包大的拳頭在燈光下劃出一道模糊的軌跡,速度快得只留下殘影。根本避不開!砰——!
沉重的悶響像是重錘直接砸在鐵皮桶上。劇痛!難以想象的劇痛從左肋下瞬間炸開,
像一根燒紅的鐵釬狠狠扎透身體,再猛地一擰!林戰眼前一黑,
整個人被恐怖的力量打得倒飛出去,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鐵籠網上,喉頭腥甜涌上。
“嗷——!”觀眾席瞬間被點燃,爆發出野獸般的嚎叫。碎骨錘狂笑著,
甩了甩戴著金屬指套的右拳,指套邊緣在燈光下掠過一道森冷的寒光——裁判就在旁邊,
竟也視若無睹!他踏步上前,粗壯的右臂高高掄起,帶著雷霆萬鈞之勢,
拳鋒直指林戰的頭顱!
“爸…爸爸…” 朵朵那張蒼白的小臉不合時宜地沖進林戰瀕臨破碎的意識。不能倒在這里!
為了孩子,必須撐?。【驮谀侵旅娜皫缀跻Z碎的瞬間,
一股奇異的、撕裂般的灼熱感猛地從林戰心臟深處炸開!劇痛依舊存在,
但一股仿佛來自極地的冰流瞬間貫通了四肢百骸,
將那幾乎將他撕裂的痛苦隔絕開一層冰冷的薄膜。更不可思議的是,他的視網膜上,
猛然躍出一行散發著幽藍光芒的流暢文字!【緊急狀態激活!
安布雷拉醫療單元Mk.VII介入!】【偵測到左側第4、第5肋骨粉碎性骨折,
膈肌穿透傷,
】【緊急止痛程序:MAX】【骨骼強度:短暫強化模式啟動】世界像是被裝上了高清鏡頭,
碎骨錘那帶著指套的拳頭,在視覺中被瞬間拉近、分解、慢放!
甚至能看清金屬指套細微的紋路和他胳膊上因為發力而賁張如蚯蚓般的血管!
當那幾乎能砸開水泥墻的第十次重拳,裹著刺耳的風聲朝林戰的面門轟來時,
林戰那一直貼著冰冷鐵網、似乎已被重拳砸得失去意識的身體,動了!動作幅度很小,
卻精準得如同手術刀切過!他只是微微側了一下頭,本該砸碎顱骨的鐵拳擦著太陽穴過去,
激起一道血痕。同時,林戰的左手以一種違反人體力學的速度和角度從下往上刁鉆穿出,
沒有驚天動地的氣勢,只有快!快得像閃電切過黑夜!五指如鐵鉗,精準、狠辣地,
扣住了碎骨錘那粗得如同樹干般的手腕!時間在那一刻仿佛凝固了零點一秒。
緊接著——咔...咔嚓...咯嘣...!令人頭皮發麻的、清晰無比的分段金屬碎裂聲,
在鼎沸的人聲和狂暴的音樂間隙,驟然響起!如同捏碎了一袋裹著鐵片的核桃!
碎骨錘臉上殘忍的快意瞬間僵化、凝固,繼而被難以名狀的劇痛扭曲到變形!
他那足以開碑裂石的鐵拳上,那些堅固的精鋼指套,像是被萬斤液壓機碾過,寸寸碎裂!
細小的金屬碎片伴隨著幾顆斷裂的指甲和一些可疑的白色骨屑,四散濺開!
整個“煉獄拳場”,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
狂暴的音樂、忘情的嘶吼、碰撞的酒杯聲……一切都戛然而止。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是被磁石吸住,死死釘在那鐵籠中央。林戰緩緩松開了手。
碎骨錘那已經完全變形、血肉模糊的右手軟綿綿地垂了下來,他高大的身軀搖晃了幾下,
喉嚨里發出“嗬嗬”的漏氣聲,眼神渙散,仰面轟然倒地,震得鐵網一陣嗡鳴。幾秒后,
某個角落里,一個尖細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撕破了死寂:“外…外賣…神?!
”仿佛滾油潑進了冰塊,徹底的瘋狂瞬間席卷了全場!賭徒們狂喜或暴怒地踹翻座椅,
揮舞著拳頭或鈔票,撕心裂肺地吼叫著這個剛剛誕生又無比契合的稱號:“外賣戰神!
”“戰神??!”“戰神!戰神!戰神!”幾乎在同一時間,
無數看熱鬧的手機鏡頭對準了鐵籠里那個依舊面無表情、嘴角帶著一絲血跡的身影。
屏幕亮光閃爍如群星。一個夸張的直播標題,伴隨著現場排山倒海的呼喊聲,
如同病毒般以驚人的速度在屏幕間傳遞,瞬間沖上了同城熱搜的榜首:《驚天逆轉!
外賣小哥化身修羅戰神,一拳干廢地下拳王!》隔著監控屏幕刺眼的冷光,
趙天豪的臉上卻一片陰暗。
手機屏幕上那“外賣戰神”的熱搜標簽像是一根毒刺扎進他的眼珠子,
飆升的點贊數更讓他心頭的無名火騰地竄起三丈高?!皨尩?!什么狗屁戰神!
”他狠狠一口唾沫啐在名貴的波斯地毯上,“給老子找!那賤骨頭女兒呢?
立刻、馬上把她弄來!既然這個當爹的骨頭硬了,不知道他女兒的骨頭是不是也這么硬?!
”在他暴躁的咆哮聲中,城郊的廢棄“化工廠”廠房深處,陰影如同凝固的墨汁。
朵朵小小的身體縮成一團,嘴里被粗糙的黃色膠帶封得嚴嚴實實,
只留下一雙驚恐的大眼睛在黑暗中拼命睜大。膠帶邊緣已經磨得通紅一片。
剛才被粗暴拖拽的情景還像噩夢一樣印在腦海里,
唯一溫暖的信標——她那個裝著畫紙和彩色蠟筆的舊小書包——正躺在冰冷的污水里,
沾滿了泥。幾束汽車大燈的光柱像巨人的探照燈,撕裂廠房的黑暗。車門重重甩上,
腳步囂張地踏在積水的水泥地上回響。趙天豪那張因扭曲而顯得愈發猙獰的臉,
在刺目的車燈光暈下格外瘆人。他手里隨意掂量著一把鋒利的蝴蝶刀,
刀刃開合間發出冰冷的金屬刮擦聲。他走到被捆住手腳的小女孩面前,蹲下身子,
冰涼的刀面如同毒蛇的信子,輕輕拍打著朵朵慘白得毫無血色的臉頰。每一次冰冷的觸碰,
都讓那小小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一下?!靶“停壁w天豪湊得很近,
濃重的酒氣噴在朵朵臉上,聲音如同夢魘的囈語,“你說,
你那‘戰神’爸爸…現在躲在哪里呢?嗯?讓他來啊,讓他來跪著…把本少的鞋底舔干凈了,
我就給你條生路?!?刀尖在她稚嫩的皮膚上極輕地劃過一道淺淺白痕,不痛,
但足以讓這個六歲的孩子大腦一片空白,只剩下絕望的恐懼。
“嗚…嗚…”她只能發出絕望模糊的音節,大顆大顆的眼淚滾落,混著臉上的污漬流進嘴里,
又咸又澀。遠處似乎有車駛來,遠光燈掃過遠處廠房的破玻璃窗,晃了一下。“喲?真來了?
”趙天豪輕佻地笑了笑,似乎很滿意這獵物自投羅網的速度,“看來還有點種。
”他站起身來,正準備讓手下把人拖出去。
一個身影卻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身后不遠處的黑暗中。林戰就那么靜靜地站著,渾身濕透,
送餐的黃色外套早已破爛不堪,幾處干涸的血跡如同暗色的勛章。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只有一種沉淀到了骨子里的冰冷,比廢棄工廠里的金屬還要冷上幾分。他甚至沒有看趙天豪,
目光穿過黑暗,只鎖定在那個小小的、瑟瑟發抖的身影上?!肮?!林戰!
”趙天豪看到他那副慘樣,反倒更興奮了,大步上前,一腳踩住林戰扔在地上的染血頭盔,
“爬過來!從老子胯下鉆過去!鉆得漂亮了,我說不定就把這小賤貨還給你!
”保鏢們爆發出粗俗的哄笑。林戰的眼皮微微掀了一下。他沒有爬,而是抬起頭,
目光終于落在了趙天豪那張扭曲興奮的臉上。他的聲音很低,卻奇異地穿透了所有的喧囂,
砸在地上如同冰錐:“把她放了。”“放?”趙天豪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