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
電梯維修隊的張師傅蹲在五樓電梯口，手指撫過秦陽用皮帶制作的防墜裝置，眼睛瞪得像銅鈴。他身后幾名年輕技工也湊過來，發出陣陣驚嘆。
"師傅，這手法太專業了！"
"皮帶居然能承受這么大沖擊力？"
"這個固定節點是軍用打結法吧？"
秦陽坐在不遠處的走廊長椅上，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系統透支的后遺癥讓他眼前一陣陣發黑，耳邊嗡嗡作響，只能隱約聽到維修工們的議論。
"系統...還要多久恢復？"他在心里問道。
"能量恢復中...當前進度42%。建議宿主立即休息，避免能力使用。"
呆小妹端著一杯熱水擠過圍觀人群，蹲在秦陽面前："喝點水吧，你臉色好差。"
水杯遞到眼前，秦陽才發現自己的手在微微發抖。他接過水杯時，指尖不小心碰到呆小妹的手，兩人同時像觸電般縮了一下。
"謝了。"秦陽仰頭灌下一大口，溫熱的水流讓混沌的大腦稍微清醒了些。
"你..."呆小妹欲言又止，最后壓低聲音，"剛才那些...不是普通保安會的技術吧？"
秦陽動作一頓。他早該料到會被問這個問題。特種部隊的訓練內容涉及各種極端環境下的應急處理，但普通人根本分辨不出其中的門道。這個呆小妹比看起來敏銳得多。
"部隊里學過一些。"他含糊其辭，同時注意到維修隊的張師傅正用探究的目光打量自己。
"秦保安，"張師傅走過來，摘下安全帽擦了擦汗，"能問問你在哪個部隊服役嗎？這個防墜裝置做得太專業了，連我們都要用專用工具才能完成。"
周圍突然安靜下來。秦陽感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包括呆小妹那部還在直播的手機鏡頭。
"就是...普通工程兵。"秦陽勉強笑了笑，"學過點基礎維修。"
張師傅明顯不信，但也沒多問，只是意味深長地點點頭："不管怎樣，你救了兩個人。那部電梯要是完全墜落，后果不堪設想。"
他轉向呆小妹的手機鏡頭："各位業主請放心，我們會全面檢修小區所有電梯，確保此類事故不再發生。"
直播彈幕瘋狂刷新：
「這師傅看保安小哥的眼神都不對了」
「工程兵？騙鬼呢！」
「剛才那波操作絕對是特種部隊級別的」
「查到了！XX集團軍特種工程旅！」
秦陽看到最后一條彈幕，心頭猛地一跳。那個番號正是他曾經服役的單位。網絡時代，沒有秘密可言。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讓秦保安休息！"物業經理王胖子終于擠進人群，額頭油光發亮，"呆小姐，直播是不是該結束了？"
呆小妹這才如夢初醒，看了眼直播間——在線人數已經突破八十萬，禮物刷得屏幕都看不清了。
"家人們，今天的突發直播就到這里..."她猶豫了一下，又補充道，"后續情況我會通過短視頻更新，記得關注！"
關閉直播后，現場氣氛輕松了些。醫護人員給秦陽做了簡單檢查，確認只是體力透支，建議回家休息。王經理拍著胸脯保證給他放三天帶薪假。
"不用..."秦陽剛想拒絕，一陣眩暈突然襲來。他下意識抓住身邊的支撐物——結果抓到了呆小妹的肩膀。
"喂！你..."呆小妹臉一紅，卻沒躲開，"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必。"秦陽強撐著站起來，"我自己能行。"
話雖這么說，但走到電梯口時（這次走樓梯），他的腳步已經虛浮得像踩在棉花上。呆小妹和小琳助理交換了個眼神，一左一右架住了他。
"別逞強了，英雄。"呆小妹的聲音出乎意料地柔和，"你家在哪棟？"
秦陽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拒絕，系統提示音突然在腦海中響起：
"恭喜宿主完成'保護呆小妹'任務。獎勵：身體修復(初級)+50積分已發放。當前積分：57分。"
一股暖流從脊椎擴散到四肢百骸。秦陽驚訝地發現，左肩的舊傷疼痛減輕了大半，透支的體力也在快速恢復。更神奇的是，系統界面上出現了一個新的狀態欄：
【身體狀態】
左肩彈片傷：修復進度30%
體力值：65/100
精神力：42/100
"系統，這個修復能治好我的舊傷？"
"身體修復(初級)可治療輕傷并緩解舊傷。完全治愈需要升級到高級，或多次使用初級修復。"
秦陽精神一振。多年來困擾他的傷痛居然有希望消除，這比什么金錢獎勵都實在。他不由得看了眼身邊的呆小妹——雖然吵鬧了些，但這姑娘確實間接幫他獲得了這份珍貴獎勵。
"怎么了？"呆小妹注意到他的目光，耳根微微發紅，"我臉上有東西？"
"沒什么。"秦陽移開視線，"8棟502，謝謝。"
呆小妹眼睛一亮："咦，我們同棟樓耶！我住601！"
秦陽心里咯噔一下。系統剛發布的任務是保護呆小妹72小時，現在兩人居然住同一棟樓，這巧合也太...
"系統，你故意的吧？"
"系統任務生成基于現實概率計算，不存在人為干預。"系統的回答滴水不漏。
三人慢慢走向8棟。一路上，不少居民對秦陽指指點點，有豎大拇指的，有拍照的，還有個老太太非要塞給他一袋蘋果。
"你成名人了。"呆小妹笑道，"明天小區業主群肯定全是你的消息。"
秦陽苦笑。這正是他最不想要的。特種兵的訓練刻在骨子里——低調、隱蔽、不引人注目。現在倒好，全網直播，人盡皆知。
到了家門口，秦陽婉拒了呆小妹"進去坐坐"的提議，獨自進屋后立刻癱倒在沙發上。雖然身體修復緩解了部分不適，但精神上的疲憊依然如潮水般涌來。
他摸出手機，發現微信已經炸了。幾十條好友申請，上百條未讀消息，還有三個自稱經紀人的陌生來電。最夸張的是高中同學群，平時死氣沉沉，今天居然有999+條未讀，標題赫然是《我們班的秦陽上熱搜了！》。
點開微博，#最帥保安高空救人#的話題已經沖到熱搜第七，閱讀量3.2億。置頂視頻正是呆小妹直播間的錄屏，剪輯了他從爬樓到救人的全過程。
"完了..."秦陽把手機扔到一邊，用抱枕蓋住臉。這下想低調都難了。
次日清晨，秦陽被門鈴聲吵醒。他迷迷糊糊地開門，只見李太太牽著兒子站在門外，手里大包小包。小男孩一看到他就掙脫媽媽的手，撲上來抱住他的腿。
"保安叔叔！媽媽說你是超人！"
李太太眼圈泛紅："秦保安，昨天太匆忙，沒好好感謝您。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她遞過來的除了名貴禮品，還有個厚厚的大紅包。秦陽連忙推辭："這不行，我只是做了分內事。"
"請您一定收下！"李太太堅持道，"要不是您，我和小寶就..."她聲音哽咽，說不下去了。
小男孩仰起臉，天真地問："叔叔，你能教我當超人嗎？我也想救人！"
秦陽蹲下身，平視著小男孩："好好學習，鍛煉身體，長大了你也能幫助別人。"
"那我能經常來找你玩嗎？媽媽說你是我們小區的保安。"
"當然。"秦陽揉了揉小男孩的頭發，心里泛起一絲久違的溫暖。
送走李太太母子后，秦陽發現對門的老太太正透過貓眼偷看。他假裝沒注意到，但剛轉身，老太太就打開門喊住他：
"小秦啊，我這有剛燉的雞湯，你補補身子！"
不等他拒絕，老太太已經塞過來一個保溫壺。緊接著，樓上樓下好幾家門都開了，這個送水果，那個送點心，還有個大爺非要給他看手相，說他"命格不凡"。
秦陽抱著一堆禮物落荒而逃，結果在樓下大廳又被王經理逮個正著。
"老秦！你可算醒了！"王胖子興奮地拍著他后背，"知道嗎？你火了之后，咱們小區房價都漲了！有好幾個網紅公司打電話來，說要簽你當代言人！"
秦陽太陽穴突突直跳："王經理，我只想安靜地當個保安..."
"哎呀，年輕人要抓住機遇嘛！"王經理擠眉弄眼，"對了，呆小妹說有事找你，讓你醒了聯系她。"
秦陽敷衍著脫身，剛走出大樓，手機就響了。來電顯示：呆小妹（主播）。
"喂？"
"秦陽！你終于接電話了！"呆小妹的聲音充滿活力，"快看微信，我發你個鏈接！"
秦陽點開微信，只見呆小妹發來一個視頻鏈接，封面是他救人的畫面，標題是《獨家專訪：揭秘最帥保安的軍旅生涯》。
"這是什么？"他心頭涌起不祥預感。
"我的獨家報道呀！昨晚熬夜剪的，已經五百萬播放了！"呆小妹得意地說，"對了，星耀直播的林總想約我們明天見面，談合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