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和未婚夫結婚前一個月,他提出要和白月光領證。“悅悅得了癌癥,
只剩下不到一個月的生命了,她只是想給家里人一個交代,你能不能別這么斤斤計較?
”我不同意,可他卻背著我和白月光領證了。原來我的意見從來都不重要。那一刻,
我對他僅存的一點念想也斷了。我收拾好行李,在婚禮前進了封閉式科研實驗室。此后,
我們再無關系!……結婚前一個月,未婚夫背著我和白月光領證了。
他們在朋友圈里高調官宣,蘇悅依偎在未婚夫的懷里,手中拿著結婚證,笑容甜蜜。
我們結婚啦!簡單的五個字將我釘在了恥辱柱上。朋友紛紛來問我發生什么了。
“賀舟怎么和蘇悅結婚了?他不是你的未婚夫嗎?你們不是還有一個月就結婚了嗎?
”面對好友的疑問,我平靜的回道:“沒怎么,我們分手了。
”消息不知被誰傳到了裴賀舟的耳里,他打電話質問我:“盛知眠!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我們分手了?我同意了嗎?”“你不是和蘇悅結婚了?難道要讓我當三?
”這句話顯然激怒了裴賀舟,他在電話里瘋狂指責我:“你怎么就這么沒愛心?
悅悅得了癌癥,只剩下不到一個月的生命了,她只是想給家里人一個交代,再說了,
她救過我,我只是在還這個恩情罷了,你能不能別這么斤斤計較?”“我不是和你講過了嗎?
你不是沒反對嗎?”我差點嗤笑出聲。通知?原來不是商量嗎?可我什么時候答應他啦?
這么想著我也問了裴賀舟:“我什么時候答應你和別的女人領證了?”裴賀舟一愣,
他顯然是沒想到我會出言堵他。畢竟和他在一起那么長時間,我對他都是有求必應的。
也難怪他說我同意了,按照他的思維,我就應該順著他。可憑什么?“你說什么?
你和我頂嘴?盛知眠!你的眼里到底還有沒有我了?
”裴賀舟在電話那頭壓著聲音對著我怒道,他深吸一口氣:“盛知眠!我現在在醫院,
不想和你吵架,你去給悅悅做點飯,然后送過來。記住不要辣。
”“等我回去再說……”“賀舟,你在干嘛?咳咳咳……我,我頭暈,你能幫我叫醫生嗎?
”蘇悅虛弱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裴賀舟的聲音瞬間小了下去:“悅悅,你怎么了?
我幫你叫醫生。”下一秒,電話被掛斷,裴賀舟去照顧蘇悅了。我看著被掛斷的通話,
心里對裴賀舟最后一點的念想也斷了。我曾經將自己的一顆真心雙手奉上,
以為只要我付出真心,裴賀舟就會喜歡上我。可現在,真心是最沒用的東西,什么都換不來。
直到下午,裴賀舟的電話才打了進來:“盛知眠!我讓你送的飯菜呢?怎么還沒煮好送過來?
”我掛斷電話,并不想搭理他。裴賀舟還是第一次被盛知眠掛電話,
他不服氣的打了一個又一個,直到手機沒電。裴賀舟不耐煩的手機丟在醫院的病床上,
盛知眠現在竟然敢掛他電話了!自己不就和和蘇悅結婚了嗎?盛知眠竟然這么計較!
沒過多久,我便收到了蘇悅的信息:“盛知眠,未婚夫和別人領證的之位怎么樣?
是不是很舒服啊?”“這還只是個開頭,我還有更大的驚喜等著你呢!”說完,
我便收到了一張孕檢單,打開一看,竟然是蘇悅的!她竟然已經懷孕三周了!
這孩子是誰的不言而喻!三周,剛好是他和我吵架,夜不歸宿的那段時間!
難怪那段時間他總是躲著我。我竟然還傻傻的以為他是和我生氣,故意耍脾氣。
原來是在外面偷吃了,做賊心虛啊!難怪他這么著急的和蘇悅結婚!原來是蘇悅懷孕了!
竟然是懷孕了!“怎么樣?喜歡這個驚喜嗎?盛知眠!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連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你還有什么用?”那一瞬間,我只覺得天旋地轉!裴賀舟說,
他討厭婚前發生關系這種不負責任的行為。“我想等我們結婚了再在一起可以嗎?”那時候,
我只以為他對這種事是比較看重的,便也沒過多追究。原來他不是不想做,
只是不喜歡我罷了。第2章大概一個月前,我和裴賀舟也是因為蘇悅,吵了起來。
他要去醫院照顧蘇悅,我心疼他,便沒同意:“我們可以幫她請一個護工,
沒必要你親自去吧?”“更何況,你是我未婚夫,跑去醫院照顧別人算什么?
”我苦口婆心的勸慰,在裴賀舟的眼里竟然成了限制他的人身自由和嫉妒蘇悅。“盛知眠!
悅悅她生病了!我去照顧她怎么了?護工哪里能照顧好?”“再說了,這是我的自由,
和你有什么關系?我們還沒結婚呢,你就要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了?”我嘆了口氣:“賀舟,
這不是自不自由的問題。你是我的未婚夫,跑去照顧別的女人,你讓我……”“行了行了,
我知道了,你無非就是顧及自己的面子。要不然就是嫉妒悅悅。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我告訴你,悅悅是我最愛的人!你今天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裴賀舟的這番話讓我感到驚訝。他竟然說蘇悅是他最愛的人!“那我呢?我算什么?
你去照顧她,那我呢?我才是你的未婚妻,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我指著心口,
問裴賀舟。裴賀舟一愣,隨后臉上閃過一絲心虛:“我……我不和你在這浪費時間了!
”說完便拿著包離開了。我看著他的背影一點點的消失在我眼中,直至看不見。那天,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著的,迷迷糊糊見聽到了手機鈴聲。我下意識的按下接聽鍵,
輕快的女生從對面傳來:“知眠,老師的研究……正是用人之際,
原本是不該來打擾你的……可,眼下實在是缺人,你看……你能來嗎?”我一個激靈,
從床上坐起來,身上的困意瞬間消失不見。老師的項目?“不是半年前就開始了嗎?
”我問道。宋悠嘆了口氣:“因為一些問題,項目一直沒取得階段性進展。
”聽到這我玩沉默了。半年前,老師收到上級領導的命令,要去研發一項新項目。
由于項目是第一次在這個領域探索,很受到上級的關注。那時候,老師第一個便想到了我,
他找到我苦口婆心的勸道:“盛知眠啊!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之一。我希望你能參加進來,
這對你,對國家都是一件大好事啊!”那時的我沉浸在和裴賀舟在一起的喜悅中,
便拒絕的老師。老師對我的拒絕保釋十分惋惜,他再三挽留;“盛知眠,你可得想清楚了,
這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機會,一旦成功,你將是最年輕的國士。”我搖了搖頭,
項目一旦開始要和外界斷絕聯系,一年半載的都回不了家:“抱歉,老師,
我不想和賀舟分開那么久。”老師嘆了口氣,恨鐵不成鋼道:“盛知眠!
你確定要將全部精力都撲在談戀愛上嗎?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等研究成功,
你們再結婚,到時候你不也可以風風光光的嫁給他嗎?還是說你愛人不愿意?
”我依舊搖頭:“我你并沒有告訴我愛人,是我自己不愿離開他。
”老師最終還是放棄勸說我了:“盛知眠,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老師尊重你的決定。
”自那之后,我和老師之間便沒有了聯系。直到今天,師姐給我打電話,
我才聽到了關于老師的消息。“喂?知眠,你考慮的怎么樣了?
”宋悠的聲音將我拉回了現實,我嘆了口氣:“我自然是愿意去的,
可……我和老師……我怕他不愿意看見我。”宋悠松了口氣:“這個沒關系,
老師他就是嘴硬心軟。只要你來,他一定歡迎你。”這句話給了我莫大的安慰,是啊,
那是我最尊敬的老師。大不了再被他訓一頓唄,想到這,我便答應了宋悠:“好的學姐,
什么時候去?”“原本一個是越快越好的,但你不是要結婚了?
要不……你還是先和你未婚夫商量商量吧,畢竟最短也得三五年才能回來。
你半個月后給我答復可以嗎?”我激動得到點了點頭,
又想到電話那邊的宋悠看不見便道:“好,用不了半個月,我今天晚上就能給你答復。
”宋悠笑著囑咐我:“一定要和妹夫好好說啊。”說完她便掛斷了電話。第3章掛完電話后,
我便開始收拾行李了。半個月,足夠我安排好一切離開了。晚上裴賀舟回來時,
便看到衣柜里空了一半,他皺眉看向我:“盛知眠!你又在鬧什么?我都和你講過無數遍了,
我和悅悅只是為了應付她家里人,你能不能別這么斤斤計較?”我繼續收拾手中的行李,
淡淡道:“嗯,我知道的,我能理解你。”裴賀舟詫異。這是他提出了蘇悅結婚以來,
我第一次這么心平氣和的和他談這件事。“你……你想明白了?”我點頭:“嗯,
只是你的只有,我無權干事,眼前是我自以為是了,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關你了。
”裴賀舟皺了皺眉,他總感覺盛知眠今天怪怪的。只是他還沒來得及思考,
便被一通電話叫走了:“裴先生,不好了!您老婆在醫院暈過去了,現在要手術,
請您立刻來一趟。”裴賀舟掛斷手機,火急火燎的趕往醫院。
走之前他還不忘叮囑我一句:“有什么事等我回來再說,我先去醫院。
”我依舊順著他:“嗯,你趕緊……”話還沒說完,裴賀舟便已經不見了身影。
凡是遇到蘇悅的事情,他總是那么上心。果然人與人是不一樣的。我記得我生病住院那會,
裴賀舟只留給我輕描淡寫的一句:“醫院里有醫生護士,再不濟,我給你請護工,
我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哪來的時間照顧你啊。”可輪到蘇悅,
便是醫生護士護工照顧不好了。……我和裴賀舟是大學才認識的,
在此之前他和蘇悅一直是情侶。只是后來蘇悅說受不了異地戀,兩人便分手了。
其實說分手也不準確,應該是蘇悅單方面的冷戰。裴賀舟對蘇悅一直死纏爛打,
直到蘇悅身邊開始有了新男友。裴賀舟得知后便渾渾噩噩的,經常在我兼職的小酒館里買醉。
我們就這樣相識了,那時候我對他更多的事心疼和好奇。這么好的男生,
怎么會有人忍心傷害他呢?我們就這樣互不相干,干著自己的事。事情的轉機是在一次深夜,
裴賀舟喝的不省人事。在他不遠處,幾個混混不懷好意的目光落在裴賀舟的身上。
“這哥們看著挺有錢,正好哥們缺點錢。”“去看看。
”其中一個染著紅毛的男生端著一杯酒走到裴賀舟面前:“兄弟一個人喝酒?
”見裴賀舟沒有反應,便大著膽子在他衣服口袋里翻找起來。裴賀舟即便是喝醉了,
但也在本能的阻攔。只是他此刻意識混亂,反抗也是于事無補。“喂!你干嘛呢?
”我出聲制止紅毛,紅包皺著眉滿臉不爽的看向我:“關你什么事?你吃飽了撐的,
多管什么閑事?”我看向紅毛,放下手中的酒杯:“我是秦院士的學生。”秦院士,
就是我的老師,他的兒子是蓉城警察局局長。秦局長剛正不阿,
對不法分子的打擊力度相當大。而我的老師,是出了名的護短。
紅毛遲疑了一瞬:“怎么證明?”我將自己的學生證拿出來拋給他:“喏,我的學生證,
你要是還不相信的話,可以去我的學校里問。”紅毛拿著學生證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
將它丟給我:“這男人和你什么關系?你們不是情侶吧?”我看想法醉的不省人事的裴賀舟,
隨口編了個謊話:“我哥哥。”紅毛嗤笑一聲:“你哥哥?叫什么名字?
”這一下把我問住了,我看向裴賀舟,隨口編了個名字:“我遠房表姐。
”紅毛半信半疑的離開了。“看在秦局長的面子上,我放你一馬。”那些人走后,
我又在酒館里陪著裴賀舟直到他清醒。第4章從那之后,我們的關系便漸漸熟絡。
直到裴賀舟向我表白。他說他喜歡我,問我能不能給他一個機會。看著少年紅透的臉頰,
我點了點頭。就這樣,我們順利的在一起了。
裴賀舟總喜歡那哪天我為幫他解圍而編的話來逗我。總是表姐表姐的叫我,
直到我紅了耳朵他才罷休。他將臉湊在我面前,問我:“你當時怎么不說我是你男朋友啊?
或者說你在追我?”他一問我,我便會耳紅,裴賀舟卻不依不饒,一定要問出個所以然。
“我說了,他們也不一定相信,而且,這種事對你名聲不好。”聽見這話,
裴賀舟笑的格外張揚。我看著他笑,心理也暖洋洋的。我以為,
我會讓他從蘇悅的事件里走出來。可我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裴賀舟對蘇悅的感情。
他沒有忘記蘇悅,反而在聽說蘇悅生病后不顧一切的去照顧她。會因為她的一句話,
放棄我們這么多年的感情,背著我和她領證。甚至,還有了孩子。……第二天早上,
裴賀舟滿身疲憊的回來了。他看向我吩咐道:“幫我熬一碗小米粥,我先睡會,
我會還要去醫院。”我沒搭理他,忙著去封閉式科研實驗室的事情。見我不理他,
裴賀舟倒也難得的沒發脾氣,只是一如既往的讓我別多想。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說不難過那是假的。原本,我們明天就能結婚的,我連婚紗照的樣式都挑好了。
可他現在已經有了家庭,有了孩子,還有我什么事呢?為了蘇悅的一句話,
他果斷的拋棄了我,愛與不愛已經很明顯了。我沒必要在這段感情里繼續內耗了。“對了,
我有件事和你商量。”裴賀舟道。他頓下腳步,轉身看向我,眼神躲閃。“什么事?
”我看著他,想必不是什么好事吧。“那個,明天的婚紗照……能先不去拍嗎?
悅悅她……”裴賀舟看向我道。“可以。”我打斷他,“聽你的。
”裴賀舟被我的態度惹急了:“你這是什么意思?”我看向他:“沒什么意思啊?
”裴賀舟這才發現我的行李:“你在干什么?”我敷衍道:“哦,
把一些我用不著的衣服收拾收拾。”果然,在不愛對方時,謊話張張口就來的。
裴賀舟皺眉:“你有這么多沒用的衣服?”“是啊,還有之前的一些舊衣服,一起收拾了。
”我抬頭看向他:“你不是要去休息?”裴賀舟反應過來:“嗯,悅悅明天還要做檢查,
我今天得好好休息,明天去陪她。”我點了點頭:“知道了。”他都已經做好決定了,
我還瞎操什么心呢?第5章裴賀舟回臥室了。走之前還不忘提醒我:“明天的婚紗照不拍了。
”我看向桌子上的日歷,明天的日期下用馬克筆大大寫了婚紗照三個字。
雖然不知道裴賀舟為什么要取消拍婚紗照,但原本這婚我也不打算結了,
就算裴賀舟沒有說出這句話,我也會找借口取消拍攝,
現在裴賀舟主動提出這個要求反倒是讓我省事不少。我點了點頭。“好,
我會打電話告訴攝影師取消拍攝的。”話音剛落裴賀舟心里一愣,
他沒有想到我會答應的這么爽快。原本我以為我會追問緣由,
畢竟關于婚禮的所有流程都是我精心做了很久的攻略才敲定的。
就連這次拍婚紗照的攝影師也是我花了大價錢加價才讓攝影師同意插隊拍攝,
只為了拍出最完美的婚紗照。可他沒想到說完之后我卻很平靜地同意了。
裴賀舟面色復雜地看著我。“不用取消。”“悅悅說她這輩子是沒有結婚的可能了,
想和我拍個婚紗照,就當是自己結過婚,我也不會再有遺憾了。
”“明天就讓悅悅和我一起拍吧,等以后我們再去補拍婚紗照就行了。
”裴賀舟的語氣就像是在說今天吃什么一般輕描淡寫,
如同一個月前說出他要和蘇悅人工授精那天一樣。表面是商量,
實則字里行間無一不在透露著他已做出決定,只是告知我一聲罷了。
低垂的眼掩住了我眼底的諷刺。以后?裴賀舟還不知道,我在蓉城只會停留最后13天了。
不知道他們已經沒有以后了。我輕聲應了句好,隨后回臥室準備休息。反正這個婚都不結了,
那么裴賀舟和誰拍婚紗照都和我無關。裴賀舟看著我的背影,莫名覺得心里有些不安。
我實在是太平靜,連一個質問都沒有,讓他那些原本準備好的說辭全都沒有派上用場。
可這時蘇悅打來電話,他將心里那點疑惑全都拋之腦后,走到陽臺上接電話去了。
我一覺睡醒的時候恰好裴賀舟要出門。他邊穿鞋邊囑咐。
“拍完婚紗照我和悅悅打算出去旅游幾天,她一直想去北海道,我陪她一起。
”“婚禮就一切從簡吧,我沒有空去彩排布置,所有的事你決定就好,不用來問我。
”我咽下嘴里的吐司后回道:“好。”一切從簡。這場婚禮不會有婚紗照,不會有來賓,
不會有司儀。也不會有新娘。裴賀舟看見我只是默默吃著早飯如此平靜,心里有些異樣,
想了想又補充道。“婚禮結束我們去歐洲度蜜月吧,我記得你一直想去。
”若是以前聽見裴賀舟主動提出度蜜月,我一定立馬興奮地開始做各種攻略。
畢竟我之前想讓裴賀舟陪我去旅游,他從來沒有答應過,只說自己不喜歡,覺得旅游很累。
現在我只是專心吃著面包,沒有應聲。連婚禮都不會有了,又哪來的蜜月呢?
裴賀舟有些詫異地看了我一眼,還想說些什么,可目光觸及墻上的時鐘時又匆匆開門離開,
只留下一句“等我回來再說”。我拿起桌上的日歷,
用馬克筆把婚紗照這三個字畫上一個大大的叉。還有十二天。
吃完早飯后我準備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順便把房子里不必要的東西給清理掉。
只有不超過五張照片的相冊,已經落灰了的投影儀,
一次也沒穿過的情侶睡衣……在一起五年,
屋子里的每一樣東西都是我精挑細選后一點一點添置的,
逐漸把一個空曠的屋子變成如今滿滿的溫馨模樣。可其實細看之下,
很多東西裴賀舟從來沒用過。他說就算和我談戀愛了,他也是一個獨立的個體,
不喜歡用情侶物品,這讓他覺得自己時時刻刻都被捆綁著。我收回思緒,繼續開始清理東西。
等我離開后留著這些東西反正也是礙他的眼,不如現在就把他們清理掉。
也將我們之間的回憶,通通銷毀。……接下來一連一周裴賀舟都沒有回來。
我卻時刻能知道他在做什么,畢竟有一個什么都愛發朋友圈的蘇悅,我想不知道也難。
兩人一起去泡溫泉,看海,迎著日出合照……在我的朋友圈里,
我再次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裴賀舟。原來,他也可以能表現得像普通戀愛中的男生那樣。
只是在我面前不能罷了。我沒有過多關注他們每天去了哪里又玩了什么,
每次只是掃了一眼后便快速滑過。這幾天我也沒有閑著,屋子里東西太多,
我清理了好幾天才徹底收拾好。又抽時間回了趟家,告訴爸媽自己快要去實驗室了,
之后只有隔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和外界聯系。父親有些詫異。“你和賀舟就快要結婚了,
以后你們豈不是會兩地分居?”母親眼中也有著擔憂,握著我的手勸道。
“你再好好想想吧知眠,你和賀舟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一步,我怕你要是去實驗室,
賀舟會不同意,那你們的婚禮……”我明白爸媽的意思。
這么多年我對裴賀舟的執著爸媽都看在眼里,而裴賀舟對我的態度他們也都清楚,
決定求婚前他們就曾委婉地勸過我,認為我在裴賀舟的心里份量不重,讓我再考慮一下。
可我那時卻覺得我有信心改變裴賀舟,讓他完全接納自己。于是爸媽也就答應了。
現在又臨近婚禮,爸媽擔心我如果去了實驗室,裴賀舟會不同意,
甚至可能直接取消婚禮和我分手。他們怕我受傷,才想讓我考慮清楚。
可如今決定要取消婚禮的人,是我我。我把取消婚禮的事告訴爸媽后他們久久沒有說話。
但我沒有把裴賀舟和別的女人懷了孩子的消息告訴爸媽,擔心他們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
只說自己想要繼續在科研領域做出貢獻。爸媽互相看了一眼,既然女兒已經做出了決定,
他們也會全力支持。最終父親只是嘆了口氣,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只要他自己不后悔就行。
回到家后我約了閨蜜林甜來幫我一起把收拾好的東西全部丟下去,
一個個紙箱堆在客廳里占據了不少空間。兩人上上下下搬了好幾次才終于將所有紙箱扔完,
房間頓時變得空蕩起來。林甜看著有些感慨。
還記得兩個月前我向裴賀舟求婚成功時興奮地拉著我喝了一整晚的酒,
嘴里一直在念叨著自己終于能夠得償所愿了。沒想到才短短兩個月,我卻決定要取消婚禮。
“寶,你居然來真的啊,我還以為那天你說取消婚禮只是開玩笑呢。
”“我可是看著你跟在裴賀舟身后這么多年的,給我說說看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大概是就快要離開了吧,我此時竟然也有了傾訴的欲望。
我將這一個月來發生的所有事都完完整整地告訴了林甜。包括蘇悅已經懷上了裴賀舟的孩子。
林甜見證了我和裴賀舟之間的所有事情,聽完后爆了一句粗口。“虧你對他這么好,
結果他在結婚前給別的女人當孩子他爹,竟然還想讓你同意,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搖了搖頭,咽下滿心的苦澀。“誰知道呢,他說蘇悅是他的救命恩人,
要完成他的一切愿望。”林甜滿臉不忿。“那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他憑什么這么對你!
”我沒有再說話。也許,他只是不愛我而已。不過沒關系,很快,我就要離開他了。
第6章倒計時第五天,我向學校提了離職。當初為了和裴賀舟在一起,
我婉拒了導師讓我繼續跟著他做實驗的邀約,選擇跟隨裴賀舟的腳步留在蓉城的學校當老師。
同事們見我提了離職都很詫異。“怎么要離職了啊盛老師?”“前幾天你還給我們發了喜糖,
難道是要回家當全職太太了?裴老師可真幸福啊。”有的同事調侃道。我抱著東西笑了笑。
“不是,婚禮取消了。”等我回到家一打開門就看見一周未見的裴賀舟和蘇悅坐在沙發上。
裴賀舟看見我手里抱著東西下意識發問。“你抱著這些東西干什么。”我隨口找了個理由。
“都是些用不上的我就拿回來了。”裴賀舟點點頭,掃視了一圈屋子后有些疑惑地開口。
“我才一周沒回來,怎么感覺屋里少了很多東西?”我將箱子拿回臥室放好,平靜地回復。
“我只是清理了一些不必要的垃圾而已。”裴賀舟還想說些什么,被蘇悅打斷了。“知眠姐,
這幾天賀舟哥哥陪我去旅游辛苦了,也要謝謝你同意讓他和我拍婚紗照圓了我一個夢。
”“這樣吧,我請你們吃飯,就當是謝謝你們對我的照顧,以后恐怕還得麻煩你們一段時間,
希望知眠姐你不要反感我才好。”我看著蘇悅暗含得意的目光大概能猜到我有些坐不住了。
畢竟從我收到那張孕檢單到現在,我沒有任何的表現,甚至沒有質問裴賀舟一句。
可我現在不想再和我做一些無意義的爭斗,等五天之后,我就再也不會出現在裴賀舟面前了,
現在我只想處理好這邊的一切,方便離開。見我沒有回答蘇悅眼眶瞬間紅了。“賀舟哥哥,
知眠姐是不是不高興了,畢竟你們就要結婚了,
但是……”聽了蘇悅的話裴賀舟的眉頭立馬皺了起來,不悅地指責我。
“悅悅誠心想謝謝我們,你在這擺臉色干嘛?不就是吃一頓飯么,又不會給你下毒,
必須給我去!”我一句話還沒說,在裴賀舟嘴里就已經被定義成了罪人。最后,
我還是被裴賀舟拉去了。到了餐廳服務員來詢問他們點什么菜。我剛剛翻開菜單,
就聽見裴賀舟開口。“不要重油重辣的,所有的菜都不要放香菜。”等菜上齊之后,
裴賀舟貼心地幫蘇悅把菜夾到碗里。隨后又將一盤大蝦朝我這邊推了推。
“悅悅現在不能吃海鮮,這是專門給你點的。”看著那盤大蝦,我頓時失去所有胃口,
放下了筷子。“我對海鮮過敏。”真可笑啊。相戀五年,
裴賀舟不知道我這個女友對海鮮過敏,卻對蘇悅的忌口一清二楚,
就連不吃香菜這樣的細節他都能記住。裴賀舟神情有一瞬間的茫然。
再看向我的時候眼神少有的露出幾絲愧疚,隨后又加了幾道菜。但這頓飯我沒有再動筷子,
只是默默地喝著杯子里的水。飯后剛走下臺階我再次接到了師姐的電話。“知眠,
老師讓我再確定一下你要按照正常實驗進度走是嗎?實驗室的第一個實驗涉及到保密項目,
很有可能會一兩年沒辦法和外界聯系。”我的目光落在前面的裴賀舟和蘇悅身上。
兩人并肩前行,下臺階時裴賀舟還會小心翼翼地攬著蘇悅的腰。我的聲音平靜極了。“確定。
”師姐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松了一口氣。“那就好,老師生怕你舍不得你丈夫。”我收回目光,
轉身朝另一邊走去。“婚禮取消了。”“我已經準備好離開了。
”話音剛落身后傳來一道疑惑的聲音。“誰要離開了?
”第7章裴賀舟剛把蘇悅送上車就聽見最后幾個字。我意識到他沒有聽見前面的話,
隨便找了個理由。“我朋友過段時間要離開了。”裴賀舟點點頭不再追問。
倒數第四天的時候,裴賀舟把他和蘇悅的婚紗照拿回來了。他一只手拿著手機和蘇悅視頻,
一只手拿著相框朝我展示,眉眼都透露著溫柔。“悅悅,我們的婚紗照洗出來了,
我去拿的時候工作人員都說我們拍出來的效果很好。”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恰好出來接水。
裴賀舟眼里劃過一絲尷尬,看著我想說些什么。
我瞟了一眼那張照片認真評論了一句:“確實挺好看的。
”我當初花了高價請這名攝影師就是想拍下自己和裴賀舟最恩愛的瞬間。我想,
等自己看到成片的時候一定會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穿著西裝的裴賀舟的確和我幻想中的那樣帥氣。唯一不一樣的是,他身邊的新娘不是我。
可我的心中也不會因此再掀起一絲波瀾。得知蘇悅懷孕的那天起,
我對裴賀舟的感情已經被悉數收回。裴賀舟反而愣住了。
他突然意識到我好像很久沒有找我好好說過話了,
就連他和蘇悅出去旅游的一周也沒有發過一條消息。這讓他有些不習慣。
視頻中蘇悅還在喋喋不休的講話,他搖搖頭把那絲不安的念頭壓了下去,
只當我是準備婚禮太累了。倒數第二天的時候,我準備去醫院打算拿點藥備用。
沒想到卻遇見了剛剛產檢完出來的裴賀舟和蘇悅兩人。裴賀舟眼里少有的劃過一絲慌亂,
剛張嘴想說些什么,卻被蘇悅搶先了。她走到我面前抓住我的手就想下跪,語氣哽咽。
“知眠姐,我知道你一直還沒有同意賀舟哥哥和我生孩子的事,可我實在是等不了了,
醫生說我最多還有一年的時間,我真的很想親眼看著孩子出生啊。
”“等孩子生下來我會立馬離賀舟哥哥遠遠的,絕對不會影響你們之間的感情。
”我還沒有開口裴賀舟就滿眼心疼地把她拉起來。“你身體不好怎么能這樣呢。
”說著他又看向我。“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就不瞞你了。”“你放心,
這件事不會影響我們的婚禮。”如果是一個月之前的我,可能會憤怒,會崩潰,會絕望,
會陷入自我懷疑。
懷疑自己這個女友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才會讓裴賀舟心甘情愿和別的女人生孩子。
可經歷過這段時間后我已經想明白了。不是我做得不夠好,而是裴賀舟不愛我。
不愛我所以才能不顧我的感受做出這樣的事。我現在早就知道了蘇悅懷孕的消息,
并且已經放下對裴賀舟的所有感情,所以他們也沒必要再做出一副我要棒打鴛鴦的樣子。
我默然地看了他們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我知道了。”說完我就拿著藥準備回去了,
快要到離開的日子了,我的行李還需要再整理一下。對面兩人顯然沒想到我會如此平靜。
尤其是裴賀舟,他面色復雜地看著我離去的背影。明明我之前為懷孕這件事鬧了一個月,
可現在得知懷孕的消息后卻又什么反應也沒有。莫名地裴賀舟心中有些不安,
好像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有什么東西悄無聲息地發生了變化。我剛走到樓梯的時候,
卻被追上來的蘇悅拽住了袖子。此時裴賀舟還遠遠地在后面,蘇悅也露出了我的真面目。
“盛知眠,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未婚夫和別的女人生孩子的感受怎么樣?
”我不想和我起一些無意義的爭執,甩開我的手就準備離開。
沒想到我剛一用力蘇悅的身子就一個傾斜向下倒去。我下意識拉住她的手才避免她摔下去。
只是我的手還沒來得及松開,身后就傳來一聲帶著怒火的斥責。“你在干什么!
”裴賀舟原本還在奇怪我為什么會如此平靜,現在看見這副場景他頓時明白了,
原來我只是假裝平靜,心里對這件事還是不能接受。
看見裴賀舟來了蘇悅立馬換上一副委屈的表情,眼眶通紅地捂住自己的肚子。“賀舟哥哥,
我只是想謝謝知眠姐這么大度,
可沒想到她竟然……”聽了蘇悅的話裴賀舟臉色立馬沉了下去。“盛知眠,
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你立刻給悅悅道歉!
”第8章聽見他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我不由得被氣笑了。“我道歉?你自己去調調監控看看,
我究竟該不該道歉!”我沒想到裴賀舟連監控都沒調就認定了是我想推蘇悅下樓。
“悅悅是一個病人,還是一個孕婦,難道她還會故意傷害自己的身體嗎?
”蘇悅眼里閃過一絲慌亂。“算了賀舟,知眠姐生氣這樣對我也是正常的,我們走吧。
”裴賀舟卻不肯。“不行,她今天必須給你道歉!”我也絲毫不退讓。
沒做過的事我不會承認。蘇悅擔心再糾纏下去裴賀舟真的去調監控,這樣她就暴露了,
于是捂著肚子說自己不舒服。裴賀舟怒氣沖沖的臉瞬間變為擔憂,
連忙打橫抱起蘇悅去找醫生。我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無盡的澀意忍不住在心中蔓延開來。
二十年的陪伴,五年的日夜相處,卻換不來裴賀舟對我的一丁點信任。好在,
我現在已經清醒過來,還能及時抽身。這天裴賀舟沒再回來。
我想他現在應該忙著照顧不舒服的蘇悅吧。離開前最后一天,
我將收拾好的行李寄去了實驗室,只留下了一個行李箱。晚上,裴賀舟回來了。
他的臉上依舊帶著憤怒。“悅悅現在還躺在醫院,她是個病人,現在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穩,
就算你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能大度一點讓讓她嗎?非要這么計較干嗎?”大度?
我覺得自己已經很大度了。讓出了原本屬于我的婚紗和攝影師給蘇悅拍婚紗照,
讓出了即將成為我丈夫的男人和蘇悅生孩子。現在,裴賀舟身邊的位置我也要讓給蘇悅了。
裴賀舟余光注意到日歷本上大大的紅圈,表情緩和了不少。“行了,明天就要結婚了,
我也不跟你吵。”“等婚禮辦完你再去向悅悅道歉吧,之后我們再去度蜜月。
”“蜜月的行程你計劃好了沒?”我沒有應聲。
如果裴賀舟稍稍上點心就會發現屋子里根本沒有關于婚禮的任何裝飾。
“我們……”坦白的話我還沒有說出口,裴賀舟的電話就響了。電話那頭傳來蘇悅的聲音,
裴賀舟的神情緊張起來。“你等著,我馬上過來。”掛斷電話后裴賀舟立馬起身朝門口走去。
“悅悅有點不舒服,我去看看她,我會在婚禮前趕回來的,明早你記得等先去酒店等我。
”等傳來關門聲,那句在我嘴里打轉的話才說了出來。“我們分手吧裴賀舟,婚禮取消了。
”聲音消散在空蕩的房間里。只有墻上的時鐘滴答滴答地發出聲響。
我在客廳從晚上坐到了凌晨,看著外面從黑夜到白天。手機嗡地一聲發來提醒。
距離登機時間還有兩小時。我起身走進臥室拿出早已裝好的行李箱,又拿出馬克筆,
在日歷上那被重重圈起來十號上打下一個大大的叉。隨后寫下一句話。“裴賀舟,
我們分手吧。”我將日歷擺在最顯眼的位置,拉起行李箱,
最后看了一眼這個生活了五年的地方,然后出門打車前往機場。再見了,裴賀舟。
第9章另一邊,裴賀舟等蘇悅的情況穩定下來才從醫院離開。走在路上他給盛知眠發去消息,
問她婚禮都準備好沒有,他已經在去酒店的路上了。可直到裴賀舟坐上車,
也沒有收到盛知眠的回復。他打開手機正準備再問一次,
卻發現他們上條消息已經是半個月前的事了。裴賀舟向上翻了翻聊天記錄,幾乎滿屏的白色。
有時候是盛知眠發來消息問今天吃什么,有時候是征求他關于婚禮的意見。
可裴賀舟的回復每一條都很簡單,“隨便”“都行”“你決定”。
盛知眠卻不會受到任何影響,依舊每天給他發著消息。可這半個月以來,
他們之間卻沒有任何交流。裴賀舟心中劃過一抹怪異。
盛知眠為什么這么久都沒有給自己發過消息了?想到這,
裴賀舟腦海中卻不由得閃過一個月前他告知我要給蘇悅捐精時盛知眠眼里的不可置信。
相識二十年,這是裴賀舟第一次在她臉上見到如此痛苦的表情。
也是她第一次對他的話表現出如此劇烈的反對態度。
可那之后她也只是堅決不同意人工授精這件事,在其他方面依舊和以前一樣。
似乎是半個月前,他最后一次在盛知眠面前提出自己要為蘇悅捐精之后,
他們之間就失去了交流。她不止是不再給他發消息,就連他在家也幾乎不會主動和自己說話。
裴賀舟越回憶,心里就越不安。他的心臟砰砰直跳,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他一邊安慰自己只是因為最近籌備婚禮事情太多了盛知眠才會這樣,
一邊讓司機師裴加快了速度。裴賀舟看了看手機,還是沒有收到回復,
握著手機的手不由得緊了緊。等他到達酒店的時候,自己的幾個好朋友和家人都已經到了。
他們正聚在一起討論著什么,看見裴賀舟的身影立馬圍了上去。
裴母皺著眉頭看向急匆匆趕來的兒子。“賀舟,你怎么連西裝都沒有穿?知眠呢,
她沒有和你一起來嗎?”朋友看見他只有一個人也不解發問。“對啊,怎么沒有看見新娘,
你這個新郎連西裝也還沒換?”裴賀舟聽見他們也沒有看見盛知眠的身影,
心中騰起一抹慌亂。昨晚在走之前明明告訴過她,讓她早上直接來婚禮現場的。
現在她人去哪了?難道是先去了宴會廳?裴賀舟勉強地笑了笑。
“知眠應該在宴會廳看著現場吧。”說完他準備朝宴會廳趕去,可這時他才記起,
他根本不知道婚禮定在了哪一個宴會廳。盛知眠沒有和他說過這件事,而他也從來沒有問過。
周圍的人更不知道了,不然他們也不會在酒店大廳等著。
裴賀舟只好拉住一旁的工作人員詢問。“我想問一下盛知眠女士定的是哪間婚禮宴會廳呢?
”工作人員拿出登記表翻了翻,禮貌回復。“盛女士訂的是3號廳。
”裴賀舟心中不自覺松了口氣。看來是他多想了,這段時間真的是盛知眠太忙了而已。
等度蜜月的時候他破天荒地準備買個禮物主動送給盛知眠,來犒勞她這段時間為婚禮的付出。
然而下一秒,工作人員看見表中最后一欄的備注,又疑惑地開口。“可是,
盛女士半個月前就打來電話取消預定了。”“她說,婚禮已經取消了。
”工作人員的話如同一記重錘砸向在場所有人心里。裴賀舟腦袋頓時一片空白。什么叫做,
婚禮取消了?第10章裴賀舟后退一步,不可置信地搖了搖頭。怎么可能取消呢?
明明兩個月前他答應盛知眠的求婚的時候,他能看見她臉上的喜悅絲毫掩飾不住。
她怎么可能會取消婚禮呢?周圍的朋友和家人更是一頭霧水。他們也沒有記錯日期啊,
為什么會說婚禮取消了呢?
裴母向工作人員再三確認的確是盛知眠取消了婚禮后壓住心中的怒火把裴賀舟拉到一旁詢問。
“我怎么回事?不是早就確定好婚禮日期了嗎,她今天不僅沒來還取消了婚禮,
她究竟是什么意思?”看著兒子也是一副明顯剛知道婚禮取消的表情,裴母心中怒火更甚了。
她是知道盛知眠和自家兒子認識了二十年,也看得出她對賀舟的感情,
所以對這個兒媳還算滿意。可沒想到婚禮這天本該是新娘的盛知眠不僅沒有出現,
甚至在半個月前就已經取消了婚禮。而他們竟然都不知道!“你趕緊給盛知眠打個電話,
問問她到底還想不想結這個婚了!”裴賀舟這才大夢初醒般拿出手機給盛知眠打去電話。
撥出去電話的時候,他握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著可這時的她已經踏上了前往京市的航班,
電話根本打不通。聽筒里只傳來了冰冷的機械音。裴賀舟一顆心逐漸沉了下來。
明明昨天都還好好的,為什么今天卻突然聯系不上了呢?他再也忍不住,立刻趕回了家,
此時他的心里還抱著一絲僥幸。可當他推開家門的時候,屋子里靜悄悄的,很顯然家里沒人。
這時他猛然發現,原本擺放在桌面上的相框不見了。
相框里面裝著一張他和盛知眠為數不多的一張合照。她一直很寶貝這張照片,
每天都會把相框擦得干干凈凈。不僅如此,衛生間里的護膚品,
衣柜里女生的衣服……一切和盛知眠有關的東西通通都不見了!
裴賀舟腦海中突然想起他和蘇悅剛旅游回到家的時候,屋子里似乎就空曠了不少。
好像也是那時候,他就沒有再見到桌子上的相框。可他那時只是隱隱約約覺得少了點東西,
再加上盛知眠說她清理了些不必要的東西,他也就沒放在心上。直到現在他才意識到,
她哪里是清理掉不必要的東西,她是把她的所有物品和他們之間的回憶全部都清理了!
就連她這個人,現在也消失的無影無蹤。裴賀舟眼里只剩下迷茫。盛知眠究竟去了哪里,
又為什么要這么做?他的目光仍是不放棄地在屋子里尋找著,看到桌子上的日歷似乎寫了字。
他連忙過去拿起日歷,映入眼簾的卻只有五個字。“我們分手吧”第11章霎那間,
裴賀舟只覺得有如一道驚雷劈在他身上。這個他隱約之間有所猜測的想法,
此刻終于得到了證實。盛知眠竟然真的要和他分手!可是為什么呢?他們今天就要結婚了,
裴賀舟知道這是她念了二十年的愿望,她怎么可能舍得放棄呢?紛亂的思緒中,
裴賀舟腦海里出現了臨走前盛知眠那張平靜得過分的面容。似乎她那時有話要和自己說,
可那時他只顧著匆忙趕往醫院去看蘇悅,沒有聽完他究竟要說什么。只是在關門前,
余光瞥到了她坐在沙發上,臉上沒有對即將到來的婚禮的喜悅,
也沒有對自己在婚禮前要去找蘇悅的憤怒。整個人猶如一潭死水般平靜。原來昨晚,
她想說的話就是分手嗎?裴賀舟無力地跌坐在沙發上,思緒成了一團亂麻。
放在茶幾上的電話不斷響起,父母和朋友接連打來電話。可他卻沒有精力接起。
他始終想不明白,她要分手的原因。據工作人員所有,她更是在半個月前就取消了婚禮。
半個月前?!裴賀舟猛然想起,半個月前正是他得知蘇悅人工授精成功懷孕的日子。
那天他原本是想要再次提出人工授精,說服她同意。可是蘇悅發來消息說檢查結果出來了,
自己已經懷孕了。喜悅沖昏了他的頭腦,他急匆匆中止了話題趕往醫院。
這半個月以來的記憶也逐漸清晰地浮現在腦海里。取消拍婚紗照,
和蘇悅出去旅游……盛知眠對這些事的態度一直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如果是以前,
她一定會和自己鬧的。裴賀舟心中有些慌亂,同時也有著不解。原來從那時候,
她就已經計劃著離開了嗎?可是她明明知道蘇悅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他做得這一切都只不過是為了報恩而已,她為什么就不能理解一下自己呢?
當初瞞著她去做人工授精,也只不過是想著人工授精不會那么簡單地成功。
如果取得她同意后才開始進行人工授精會擔心蘇悅所剩時日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