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莫要玩得太過。三日后,世子可就要與長樂郡主大婚了。郡主是個眼里容不得沙子的,若是知道世子在外面,還有這么個小東西,肯定要鬧起來。」
「要我說,世子喜歡,干脆抬進府做個妾室。養在外面,若是被發現了,不好解釋。」
顧言低頭把玩著自己腰間的玉佩,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做妾?她一個只會繡花織布的農女罷了,給我做妾都不配。」
「我不過是玩玩而已。」
有人拍了拍顧言的肩膀勸道:
「窮山惡水出刁民,可別沾上了甩不掉。」
顧言嘲弄似地冷哼:
「三天后我就消失,回了侯府,她還能找到我不成?」
伴隨著哄笑聲,他繼續道:
「就算有朝一日被發現了真相,只要我不承認,她的話,誰會相信?」
「她無權無勢,連個給她撐腰的人都沒有,我怕什么?」
我呆呆地看著他。
明明他出門前,還溫柔地揉著我的頭頂,讓我一定等他回來吃飯。
他說會給我帶熱騰騰的羊肉包子,如果賣的錢多,還會給我再買一串糖葫蘆。
明明他拍著胸脯說:「阿阮,再等等,等我攢夠了錢就娶你過門。」
那時他的耳尖泛紅,看我的眼里滿是溫柔,情意不似作假。
我很想沖上去給自己討個公道,問問他到底為何如此戲耍自己。
問問他,為何要欺騙我的感情。
可當顧言隨意瞟了一眼秀坊大門時,我卻躲到了架子后面。
一群人擁著顧言離開了。
掌柜撿起地上的荷包拍了拍,問我:
「你這荷包還賣嗎?臟了要少三文錢。」
我看著那沾了些灰塵的荷包,輕輕笑了。
「賣的!」
顧言并不知道,半月前,在宮里做女官的姑母派人傳了口信,給我找了個司制房的差事。
我本還有些猶豫。
進了宮,就不好出來了,我舍不得顧言。
既然如此,我可以自行離開。
4
第二天一早,顧言就將我喚醒。
他背上昨日打來的兔子,朝我揮手。
「阿阮,走啊!趕著早市將兔子賣了,你也能早早把那銀簪子戴上!」
顧言穿著滿是補丁的麻布上衣,鞋子后面還破了個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