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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月桃接過他的玉佩,拿在手里把玩。
輕笑一聲,抬手狠狠砸向玉階。
“我辛家嫡女,還不至于淪落到給人做妾。”
玉佩裂成了幾瓣。
楚歸寧氣得連說了幾聲好,拉著沈朝薇轉身離開。
“辛月桃,我等著你來求我!”
皇帝說是考慮一下,可令牌已出,沒當堂應下還是給辛家留了幾分薄面。
翌日,關于寧國侯府世子和辛家嫡女退婚的消息就傳得滿城風雨。
而辛月桃并不在意,她將前世江州發生的事情寫進書信。
這一世她要保宋澤煜平安回來。
將軍府雖大,卻少了些人氣。
宋澤煜沒有家世,靠著戰功才能在朝堂上站住腳。
無人牽掛,也早就做好了隨時死在戰場的準備。
她看向窗外,無意間瞥見窗邊的福娃,看著有些孤單。
父親戰死時,懷里還護著一對福娃。
他不知道從哪里聽到的,去廟里求了兩個福娃。
福娃里放著兩個人的生辰八字。
可以保平安,保相愛的人在一起。
楚歸寧從戰場上把福娃帶給她。
皇帝賜婚后,她把女娃娃送給他當作定情信物。
可楚歸寧不愛她,她要把福娃要回來陪著父兄。
立即吩咐下人,擺轎去了寧國侯府。
見她若無其事地出門,周圍響起了些竊竊私語。
“被婆家退婚,還有臉出門呢?”
“聽說新婚夜,世子連她的房間都沒進呢?不會有什么隱疾吧?”
楚歸寧明知道退婚有損女方的名聲,可他還是這么做了。
只為了光明正大地迎娶自己心愛的女子進門。
他大概真的很恨自己吧。
這輩子才迫不及待地和她劃清界限。
圣旨還沒下來,侯府卻早早布置起來。
入目皆是紅色,喜氣洋洋的景象。
管家告訴她。
“世子為了給沈小姐做出滿意的嫁衣,給把京城的紅布都買下了,染坊里的紅布要多少他買多少。連繡娘都請了好幾十位。”
玉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一個罪臣之女,那點比得上我們小姐?世子真是眼盲心瞎。”
前世我天真地以為時間長了,自己就可以捂熱他的心。
為了懷上子嗣,不惜下藥勾引他。
可他寧愿痛到吐血,也不許她碰自己。
或許愛本就沒有理由。
管家立馬捂住了玉竹的嘴。
“世子,奴婢知錯了!求您饒我一條命.......”
凄厲的慘叫聲傳入她們的耳朵里。
管家解釋。
“沈小姐聽到下人在背后議論她是罪臣之女,哭了一晚上。”
“世子正處置幾人呢。”
不知過了多久,幾人遍體鱗傷地被抬出去。
她卻在其中看到了幾張熟悉的面孔,好似是在街口傳謠的乞兒。
大概是看錯了吧。
楚歸寧細心地替沈朝薇整理散亂的發鬢,青綠的簪子插在她的發間。
前世,她陪了他一輩子,他都沒舍得把這枚象征著侯府夫人的簪子給她。
有些人,光是站在這里就贏了。
辛月桃開門見山地表明來意。
“既然婚約解除了,世子也該把福娃還我了。”
被人打擾,楚歸寧面露不悅。
沈朝薇聽見我要的東西,笑瞇瞇地開口。
“前兩天我做噩夢,世子很心疼,就把那個娃娃送我了。”
“這種娃娃集市上幾個銅錢就能買一個,你說他是不是拿便宜貨糊弄我啊?”
她攥緊拳頭,瞪著楚歸寧。
“你憑什么把我的東西送給別人?”
“一個娃娃而已,不值錢的東西就當給微微解悶了。你本就是妾室,以后也要以微微為尊。”
辛月桃抬起眼眸:“楚歸寧,我不嫁你了。”
“那是我父親留給我的東西,你沒資格動!”
沈朝薇吸了吸鼻子,眼淚說掉就掉。
“我沒有姐姐那樣好的出身,不管是妻還是妾,只要能陪在世子身邊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楚歸寧反手把她拉進了自己的懷里,輕咬她的耳垂。
“看來昨天還是太輕了,今天你還敢說這種話。”
沈朝薇身體瑟縮了一下,驟然紅了臉。
恰巧繡娘們捧著初打好嫁衣進來,可沈朝薇怎么都不滿意。
“我記得辛姐姐的女工冠絕京城,一件嫁衣對你來說應該很簡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