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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嫵的丈夫莊宴有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死對頭,江真真。
莊宴逃課,她舉報,莊宴反手將她關在器械室整整一夜。
莊宴戀愛,她挑撥,莊宴就當眾宣讀她的暗戀日記,讓她淪為笑柄。
莊宴高考,江真真喪心病狂的偷偷改掉他的志愿,讓他從清北跌落三本。
做為報復,莊宴直接撕掉她的錄取通知書。
當年,莊宴追求阮嫵的消息傳出后,江真真雇了三個男人,將阮嫵綁去了廢棄倉庫。
那是莊宴第一次發怒,不顧世交情誼,將江真真扔到海里泡了三天三夜,誰勸也沒用。
所有人都說兩人水火不容,阮嫵也這樣以為。
直到那天,江真真來到別墅,如同女主人般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眼中全是輕蔑。
“阮嫵,你真以為阿宴愛的人是你嗎?不,他愛的人是我。不信的話,我們可以打個賭。如果賭輸了,我就消失?!?/p>
阮嫵不以為意,她不相信自己會輸:“怎么賭?”
江真真趁她不備,給她注射了輕微的麻醉劑,又將她推到地上。
“當然是用我們的命賭啊?!?/p>
說完,她倒出汽油,摁亮了打火機。
阮嫵沒想到她這么瘋,條件反射地就往外跑,可渾身的酸軟使她挪一下都困難。
她又開始拼命安慰自己,莊宴那么愛她,發現出事,一定會第一時間救她。
但是她沒想到自己竟然賭輸了......
沖進來的莊宴慌得不成樣子,對著阮嫵急匆匆道:“阿嫵,江真真小時候遭遇過火災,有創傷性后遺癥,我先把她救出去,一會就回來救你?!?/p>
說完,抱起江真真就往外面沖。
阮嫵的皮肉被燒焦,鼻尖全是令人作嘔的腥味。
“不......莊宴,你不能這樣對我......”
火這么大,她會被燒死的。
莊宴腳步急切,仿佛沒有聽見她撕心裂肺的求救聲,絕情到連頭也沒有回。
那一刻,阮嫵心如死灰。
原來,他口口聲聲說愛她,全是謊言。
原來,他口口聲聲說恨江真真,也全是謊言。
熊熊烈火伴著滾滾濃煙升騰而起,大火灼烈,烤干了阮嫵臉上的淚,也將她的心燒得片片破碎。
意識消散前,她聽到門外傳來莊宴撕心裂肺的大喊——
“江真真,不準睡!聽到沒有!”
“江真真,只要你醒過來,無論什么要求,我都答應你。”
阮嫵緊閉的雙眼,緩緩流出兩行熱淚。
......
意識回籠的瞬間,是雙臂上灼烈滾燙的痛。
莊宴守在床頭,俊臉上全是難以掩飾的關切擔憂。
“阿嫵,是我不好。還好你醒了,否則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自己?!?/p>
阮嫵看著他深情似海又飽含自責的墨眸,過往畫面一一在腦中浮現。
從戀愛到結婚,她和莊宴走過了整整十年光陰。
別人都說京圈太子爺如千年寒冰般無法融化,可三千多個日夜,他像天真幼童,赤果果地將真心捧到她面前,讓她檢閱。
她父母雙亡,只有一個相依為命的奶奶。她擔心奶奶的健康,他就專門組建一支醫療團體,只為奶奶服務。
迫于生計,她每天打三份工,從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太子爺,為了和她朝夕相處,陪她當過服務生,搬過快遞,干過跑腿,一雙手磨得全是泡。
她怕打雷,只要遇到暴雨天,他不論身在哪里,都會趕來陪她,哪怕為此損失幾百億的訂單也不在乎。
本來這些都不足以令她心動。
直到奶奶去世當天,他跪地發誓永生永世絕不負她。隨后,更是以孫婿的身份替她處理奶奶的所有后事。
那一刻,她被打動了。
答應他求婚的那天,他激動的讓人放了三天三夜煙花,并包下全城LED,宣誓永遠愛她。
她從不懷疑他的真心,可原來真心瞬息萬變。
莊宴看到她流淚不語的模樣,墨眸沉了沉:“阿嫵,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你還是生氣,就打我吧?!?/p>
闖進來的護士急匆匆地打斷他的話:“莊先生,你快去看看阮小姐吧,她狀態不好,鬧得厲害?!?/p>
莊宴緩緩起身,想起什么,又對著阮嫵道:“阿嫵,阮家和莊家是世交,我不能放任她不管。你等我一會,我馬上就回來?!?/p>
阮嫵如萬箭穿心,劇痛之下,渾身都在抖:“如果我說不許去呢?”
莊宴揚了揚眉,輕描淡寫:“阿嫵,你不要鬧脾氣,你要體諒我的難處?!?/p>
阮嫵望著他急切離開的背影,第一次知道原來痛到極致,連呼吸都會變得困難。
她費力解鎖手機,點開通信簿里塵封已久的號碼,在接通的瞬間,顫抖出聲:“裴川,我輸了......輸得徹底?!?/p>
“我愿意遵照原來的約定,拋棄阮嫵這個身份,成為裴家的小姐,你的妹妹裴苒?!?/p>
裴川的聲音是一貫的調兒郎當:“既然你已經明白,十五天后,我在德國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