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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嫵垂下眼皮,掩去眸中的情緒,對著裴川道:“哥哥,和你吃飯的時候,我不喜歡有外人在場。”
說完,她又看向莊宴,“還有,這位先生,你不覺得打擾別人吃飯,很沒有禮貌嗎?”
她冰冷中夾著濃濃厭惡的語氣,如同利箭般射進莊宴的心臟。
莊宴抓住抽痛不已的胸口,擠出一抹笑:“阿嫵,我已經懲罰過江真真了,原諒我一次,好嗎?我發誓,以后絕不會再背叛你。”
見阮嫵不理他,他又去抓她的手,卑微至極:“阿嫵,你理理我。”
只是剛伸出去,手腕便被一只大掌擒住。
裴川依舊笑得漫不經心,但眸底卻閃動著冷意。
他握著莊宴的手腕用力一扭,隨著骨頭錯位發出的一聲咔嚓脆響,慢悠悠出聲。
“莊先生沒聽見嗎?我家苒苒說不喜歡吃飯的時候被打擾。”
莊宴捧著手腕,高|挺的額頭冷汗涔涔,眼神變得陰冷:“裴川,這不是德國,也不是你的地盤,你真以為我不敢動你?”
裴川淡淡哦了一聲:“那你試試?”
莊宴的臉色瞬間陰云密布,看向阮嫵。
卻沒想,阮嫵聽完裴川的話,猛地伸手,將莊宴推了個踉蹌,語氣厭惡。
“你這個人真討厭,你敢動我哥哥一根指頭試試。”
莊宴的后背撞到桌角上,鉆心的疼襲來。
他瞪大眼,不可置信地望著莊嫵,密密麻麻的疼從后腰蔓延至心臟,在血液里四處流竄。
“阿嫵,你竟然為了這么一個男人推我!”
明明從前的阿嫵最心疼他不過,他因為工作熬個夜,她就心疼不已。
他不小心喝醉了酒,她整夜不眠不休的照顧。
他生個病,她恨不得以身代之,讓他免遭難受之苦。
可如今......竟然為了這么一個男人推他。
為什么!
她為什么要這樣對他!
阮嫵小心揉|弄著裴川剛剛不小心弄紅的手指,聞言,狠狠皺眉,不耐煩地道:“什么阿嫵阿嫵的,我叫裴苒。”
莊宴的墨眸漸漸變冷,壓著嗓音道:“阿嫵,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和我回去。”
阮嫵很了解莊宴,知道這是他發怒的表現。
她的手指很輕地顫了一下,一副充耳不聞的模樣,對著裴川道:“哥哥,這個人太討厭了,我們不要在這里吃了,換一家。”
裴川寵溺地點頭。
莊宴望著兩人相偕離開的背影,神色陰郁到可怖,垂在身側的手掌漸漸握緊。
隨后,寒聲對著助理吩咐道:“去山上,把夫人奶奶的骨灰挖出來,然后帶給我。”
助理猜到了什么,眼睛猛地瞪大:“莊少,這......您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立刻去,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
助理對上莊宴令人生寒的冷冽眸光,心中一凜,迅速低下頭,說了聲是。
第二天,阮嫵早早買好了祭品和鮮花,打算去奶奶的墳上祭拜。
她讓司機將她送到山下,徒步走上去,只是等來到墓前,看到墓地的樣子后,整個人如遭雷擊,愣在了當場。
她奶奶的墓竟然被人掘了......棺材都被人打開不說,里面的骨灰更是消失無蹤。
是莊宴!
一定是他!只有他才會做出這么惡毒的事情!
阮嫵用力咬著嘴唇,直到嘗到鐵銹般的腥味后,用力遏制住渾身的顫抖,將祭品和鮮花擺在碑前,打車回到了闊別一年的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