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黎且哲沖過去將喬婉棠護在身后，怒吼道：“誰干的？”
“阿哲救我！”程雁姝從人群中哭哭啼啼地撲進黎且哲懷里。
黎且哲臉色驟變，目光在觸及她身上破爛的衣服和零散的頭發時，連忙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雁姝，這是怎么回事？”
程雁姝卻只是一味躲在他懷里哭，像是遭受了什么難以啟齒的委屈。
“雁姝，你別怕，告訴我發生了什么，我會幫你的。”黎且哲溫柔哄道，用大手擦拭她臉上的淚珠。
程雁姝怯懦地看了喬婉棠一眼，聲音還帶著害怕地顫抖：“喬婉棠，我知道你家世優越，還有阿哲這么優秀的未婚夫，我也從未想過要跟你爭什么......可你怎么能用這種下作的手段欺辱我......”
喬婉棠忍著怒火將臉上的蛋液抹去：“你又想干什么？我已經說了無數次，你們之間怎么樣都行，別牽扯到我身上。”
她話剛說完，無數菜葉和雞蛋又重重向她砸來。
一個滿頭銀發的老太太指著喬婉棠罵道：“看你個女娃娃長得挺漂亮，怎么那么惡毒！寡婦本就艱難，你還雇流氓趁她出門要玷污她！你簡直不配為人！”
黎且哲扭頭，凌厲的目光像是要將喬婉棠的肉剜下來：“喬婉棠，我都已經滿足你的要求了，你為什么還要對她出手？就因為吃醋，你就要置她于死地嗎？”
喬婉棠被這荒唐的場景氣得無語凝噎，舉起雙手道：“黎且哲，我手斷了住院了今早才被你硬扯出來，哪來的時間收買流氓？你腦子不用就捐給有需要的人，少在我面前晃蕩里面的水。”
“不是今天，那幾個流氓說已經盯了我好幾天。”程雁姝突然從懷里掏出一把剪刀對準自己的脖子：“小棠你不承認也沒關系，反正今日過去我名聲毀了，我也不想活了......”
“雁姝不要！”黎且哲嚇得臉都白了，乞求地看著她：“你別沖動，快放下剪刀，聽話。”
程雁姝淚眼蒙眬地說：“阿哲，此生遇見你，我無憾了。”
“不，雁姝，名節什么都是虛的，我們都不會在意的。”黎且哲猛地從腰間拿出軍用匕首對準喬婉棠：“況且該死的是她，你憑什么要因為她的過錯懲罰自己？”
喬婉棠不可置信地看著抵在自己鼻尖的利刃：“黎且哲，你有什么證據證明是我做的？”
銀發老太尖聲道：“流氓都招供了，你還想狡辯？要是以前，你這種人就得拔掉舌頭淹豬籠。”
“阿哲，你就讓我死吧。”程雁姝說罷，剪刀直直往自己脖子刺去。
黎且哲大駭：“不要——”
那一剎那，全場似乎都靜止了。
程雁姝的剪刀啪嗒落在地上，而黎且哲的匕首刺破了喬婉棠的心口。
“晚棠，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黎且哲不敢相信地后退了一步。
喬婉棠看了眼他手中染血的刀，抬頭想笑，淚水卻先一步落下：“黎且哲，你從沒相信過我，哪怕一次。”
“晚棠，我只是......”他雙眼泛紅，想要走近喬婉棠。
身后傳來一陣驚呼，程雁姝不知何時沖到了馬路中間：“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就讓我的死結束一切吧。”
遠處一輛車快速駛來，黎且哲想也沒想撲過去將程雁姝護在懷中。
車輛驚險地停在一米開外，程雁姝紅著眼眶：“你是不是傻？你不怕死嗎？”
“我更怕你有事。”黎且哲捧著她的臉：“你放心，沒有什么比你重要。”
喬婉棠看著情意綿綿抱在一起的兩人，心中是從未有過的厭煩疲倦。
她漫無目的地往前走著，心頭的傷口發出尖銳刺痛，像是嘲笑她如今備受欺凌的模樣。
忽然，前方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
黎既明站在吉普車前，認真地看著她問：“小棠，你愿意跟我離開嗎？”
一陣風吹過，將喬婉棠強撐的力氣吹散。
她倒在黎既明的懷中：“......愿意，我愿意。”
她再也不想留在這個地方，再也不想見到那兩個人了。
黎且哲，就當我們呢從未相識過吧。
余生，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