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棠棠,你要解除婚約?”裴茵從辦公桌后站起來,關切地看著喬婉棠:“發生什么事了嗎?你不是最喜歡小哲了嗎?”
年少不懂事時,喬婉棠曾放話說非黎且哲不嫁,可如今回想起都成了笑話。
喬婉棠搖了搖頭:“媽,我只是不想結婚了,我想去參加高考,成為像爸爸那樣對國家有貢獻的人。”
裴茵皺眉沉思良久,看她心意已決,便也能點頭。
“這樣也好,這紙婚約本來就是你父親與裴大哥的一個玩笑,后來為了給你一個保障才簽訂婚書。”
說著,她拿出一個信封:“既然你已經想清楚了,我這就寫信跟黎家長輩說明,你回家好好復習,不用擔心。”
“謝謝媽。”
喬婉棠這才松了口氣,出門卻正好撞上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抽血的虧空還沒緩過勁,喬婉棠一個沒站穩,直直往后倒去。
“小心。”男人眼疾手快將她扶住:“你沒事吧?”
喬婉棠抬起頭,卻見來人身姿挺拔氣質出眾,臉上戴著口罩,只露出一雙似曾相識的眼睛。
“沒事......”
喬婉棠想詢問自己與他是不是認識,又怕太過唐突,剛要離開男人就又開口道:“你手臂的傷流血了。”
是抽血的針口不知道何時崩開了,把她雪白的襯衫染成了紅色。
男人從口袋里拿出繃帶,三下五除二幫她處理好傷口:“別沾水,過兩天就好了。”
“謝謝。”
喬婉棠看了一眼傷口,再抬頭時男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拐角。
他應該不是西南軍區的士兵吧?
穿的好像是國家科研院的制服......可為什么那么眼熟?
“喬婉棠,你輸了,什么時候履行賭約?”
程雁姝突然出現,捧著孕肚得意地看著她。
喬婉棠想起昨夜的遭遇,眼中燃起怒火:“程雁姝,你為了贏居然使用這么卑鄙的手段,你不覺得羞愧嗎?”
程雁姝勾唇一笑:“計謀有什么貴賤,只分有沒有用。”
“而且阿哲已經答應我,等孩子出生后登記在他的戶口本上,讓我兒子成為裴家的長孫。”
喬婉棠懶得跟她多說,反正到時黎家回信他們也會知道退婚的事。
“你別走,給我去想辦法退婚!”
程雁姝一把拉住她,可還沒等喬婉棠將她推開,她卻撲通跪在了地上。
“小棠妹妹,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不要向裴主任告阿哲的狀好不好?他拼死拼活才走到這個位置的......不要讓你一句顛倒黑白的話,毀了阿哲的前程!”
她梨花帶雨地沖著喬婉棠砰砰磕了幾個響頭,額發散落在磕破的額上,顯得楚楚可憐。
“我知道你看不慣我,我明天就買車票離開,再也不會礙你的眼了。”
她抽抽噎噎地哭訴很快引來軍區士兵們的圍觀。
“這不是烈士遺孀程雁姝嗎?怎么跪在這里?”
“哭得好慘啊......是不是喬婉棠仗著是裴主任的女兒和黎團長的未婚妻欺負人家了啊?人家沒了老公懷著遺腹子已經夠可憐的了,寄人籬下看人臉色,真是慘啊。”
“可人家老公跟黎團長是結拜兄弟,倫理也算是喬婉棠的嫂子,竟然這都不能容人嗎?”
七嘴八舌的討論中都將程雁姝當作可憐人,于是她哭得更厲害了,眼淚像珠子般掉落。
就在這時,黎且哲扒開人群沖了進來,看到程雁姝跪在地上登時氣紅了雙眼。
“喬婉棠!我有沒有說過不要再欺辱雁姝?”
他把程雁姝扶起來,臉上是喬婉棠從未見過的憤怒。
喬婉棠被潑了一身臟水沒處說,此刻黎且哲還誤會她,更是氣得渾身發抖。
“是她自己二話不說跪在地上的,關我什么事?”喬婉棠舉著受傷的手:“我還趕著回家處理抽血的傷口呢。”
黎且哲的眼睛落在她染紅的襯衫,一臉陰沉:“我以為你昨晚已經得到教訓了,沒想到你為了讓大家同情,還拿顏料裝血液,真是心腸歹毒!”
“來人,將喬婉棠拖去負重二十五公斤翻越南峻山道,不跑完不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