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可出乎黎且哲意料的是，喬婉棠真的如同人間蒸發了般，找不到似乎蹤跡。
“黎團長，近十天的車票購買登記表里面都沒有喬干事的名字。”
“黎團長，城里出租的房屋我們都查了，沒有喬干事。”
“旅館酒店也沒有找到。”
聽著下屬們的匯報，黎且哲的臉色越來越黑：“你們都是廢物嗎？這么大個人都找不到，我要你們有什么用！”
“您作為她的未婚夫都不知道她的行蹤，怎么能怪我們......”一名新兵明顯不服氣地嘟囔。
黎且哲一個凌厲的眼刀過去，嚇得他連忙低頭。
“或許喬干事是去執行秘密任務了，黎團長，您就不要杞人憂天了。”
黎且哲沒有被這個理由說服，他摸了摸心臟，只覺得心跳因為焦慮不安而越跳越快。
想了又想后，還是硬著頭皮去到了裴茵的辦公室。
“黎團長，有什么事情要匯報嗎？”裴茵有些驚訝。
自從裴且哲升職后，他們為了避嫌，在軍區只交流公事。
“裴姨，”黎且哲喊道：“您知道晚棠去哪兒了嗎？”
裴茵頓了一下，面色淡了些：“你找她有什么事情嗎？我可以幫忙轉達。”
黎且哲不明白裴茵為什么是這個態度，繼續說道：“我打算這幾日提交與晚棠的結婚申請，等下個月找個日子再擺酒，可現在......”
“結婚？”裴茵疑惑地看著他：“你們的婚約已經解除了啊，黎家的叔伯沒有寄信跟你說嗎？”
“怎么可能，誰同意解除婚約了？那不是晚棠和大哥聯合做的騙局嗎？”黎且哲慘白了臉：“裴姨，你是不是搞錯了？”
裴茵從抽屜里拿出當年簽訂的婚書，上面已經由公證單元印了大大的作廢二字。
“解除婚約是小棠親口提出的，我怎么會搞錯。”
裴茵的話像是一道晴天霹靂狠狠砸進了黎且哲心里。
他徹底呆愣在原地，半晌才不可置信地重復：“她親口提的？為什么，她不是做夢都想嫁給我嗎？”
裴茵看了一眼他的臉色，大概明白這事是自己女兒自作主張，可作為母親，她自然是無條件站在喬婉棠那邊，更何況......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那小棠強求也沒有意義。”裴茵淡淡地說道：“這段時間軍區里可傳出不少你和烈士遺孀的交往消息。”
黎且哲徹底懵了，他對程雁姝的照顧，一直都是出于戰友間的照拂，在他心里，程雁姝永遠都是他的嫂子啊！
“裴姨，我跟雁姝之間什么都沒有，我愛的人只有晚棠，您相信我。”
裴茵說：“我相信你也沒有用，小棠已經不相信你了，小哲，聽裴姨一句勸，就當你和小棠沒有緣分，好聚好散吧。”
一句好聚好散讓黎且哲整個人如墜冰窟。
喬婉棠真的離開他了。
他雙眼猩紅地呢喃：“不，我不信，我要親自去找她問個清楚。”
裴茵想起喬婉棠在留信中囑咐，絕對不能將她的地址告知黎且哲。
她嘆了口氣：“何苦呢？你若真心愛她，就不會與別的人牽扯不清，你真當小棠是嫁不出去，才非要跟你在一起的嗎。”
黎且哲此刻的心情就像被坦克碾過一般，絕望、懊惱、難過不停交織著，讓他喘不過氣來。
他忽然想起有一年，他們去月老廟里請愿。
作為軍人，黎且哲本是不信怪力亂神的，卻抵不住喬婉棠的撒嬌，跟她一起跪在了團蒲上。
那時的喬婉棠明媚活潑，雙手合十許愿：“月老月老，若您能顯靈，就讓信女和阿哲白頭到老，永不分離。”
黎且哲嘲笑她幼稚。
喬婉棠不服氣，沖他做了個鬼臉，繼續說道：“如果黎且哲沒有好好待我，有了二心，那就罰他再也找不到我。”
黎且哲心痛得難以呼吸，撲通一下在辦公室跪下，聲音帶著難以抑制的哭腔。
“裴姨，求您告訴我晚棠去了哪里，再給我一次挽回的機會吧。”
看著曾經無比看好的女婿這個模樣，裴茵也不忍心，可感情之事，外人說了都不作數。
“小哲，你知道小棠的性格，決定的事是更改不了的。”
“你再怎么想挽留，也來不及了。”
黎且哲的臉色如鬼魅般蒼白，整個人失魂落魄地離開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