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結婚半年的紀念日，劉川楓站在他們位于市中心高檔公寓的開放式廚房里，手腕輕轉，
將紅酒均勻地淋在煎得恰到好處的牛排上。滋滋聲中，肉香混合著紅酒的醇厚氣息彌漫開來。
他嘴角微揚，對自己的手藝頗為滿意。"寧寧應該會喜歡吧。"他自言自語，
將牛排小心地擺進預熱好的瓷盤，旁邊配上剛剛焯水的蘆筍和烤小番茄。
擺盤是他擅長的——就像他擅長的一切那樣，精致、完美、無可挑剔。
餐桌早已布置妥當：進口的白色繡花桌布，她最愛的香檳玫瑰插在水晶花瓶里，
兩支長蠟燭已經點燃，火光在空調的微風中輕輕搖曳。
劉川楓甚至換上了蘇寧寧上個月給他買的深藍色西裝——雖然只是在家吃飯，
但紀念日總該有些儀式感。他看了眼腕表，七點四十五。蘇寧寧說好七點半到家的。
劉川楓皺了皺眉，拿起手機，沒有未讀消息。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不發信息催促。
也許路上堵車，也許臨時有事。他了解自己的妻子，知道她不喜歡被追問行蹤。
將牛排用保溫蓋罩好，劉川楓走到落地窗前。二十八層的高度足以俯瞰城市燈火，
車流如織的街道上，每一盞車燈都像是流動的星河。他記得半年前婚禮上，
蘇寧寧穿著那件定制婚紗朝他走來的樣子，美得讓他屏住呼吸。當時他覺得，
自己真是世界上最幸運的男人。門鎖轉動的聲音將劉川楓拉回現實。
他轉身時已經換上溫和的笑容。"抱歉，加班。"蘇寧寧推門而入，高跟鞋隨意地踢在玄關，
名牌手袋往沙發上一扔，動作一氣呵成。她穿著剪裁利落的灰色套裝，妝容精致，
長發微卷——典型的職場精英形象。劉川楓走近，想給她一個擁抱，卻被她側身避開。
"太累了，我先洗個澡。"蘇寧寧甚至沒有看一眼精心布置的餐桌，徑直走向臥室。
"我做了你喜歡的牛排..."劉川楓的聲音輕了下去，因為她已經關上了臥室門。
他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氣。沒關系，她只是工作太累了。他這樣告訴自己，
走回廚房將牛排重新加熱。水聲停了，蘇寧寧擦著頭發走出來，這次換上了家居服。
她終于注意到了餐桌。"哦，今天是我們結婚半年？"她挑了挑眉，"我都忘了。
"劉川楓保持微笑："沒關系，我記得就行。牛排剛好，來吃吧。"蘇寧寧坐下，拿起刀叉，
動作優雅卻心不在焉。她的手機放在桌上，屏幕不時亮起，震動聲在安靜的餐廳里格外明顯。
"最近項目很忙？"劉川楓切著牛排，故作隨意地問。"嗯。"蘇寧寧簡短回應，
眼睛盯著手機。劉川楓瞥見了鎖屏上閃過的一條消息預覽：「寶貝，
今天想死你了...小陳」。他握刀的手微微一頓，但很快繼續切割動作，
臉上表情絲毫未變。"新來的助理怎么樣？上次你說不太滿意。"他狀似無意地問道。
"陳昊？"蘇寧寧突然抬頭，眼中閃過一絲警覺，"他...還行，上手挺快的。
"劉川楓點點頭，不再追問。晚餐在沉默中繼續，只有刀叉碰撞瓷盤的清脆聲響。飯后，
蘇寧寧立刻起身："我去處理點工作。"她拿起筆記本電腦，走向書房。劉川楓收拾餐桌，
動作緩慢而細致。半小時后，他端著一杯熱牛奶走向書房，門虛掩著。他正要敲門，
卻聽到蘇寧寧壓低的笑聲。"...你太壞了，明天不行，后天吧，
老地方..."劉川楓后退一步，輕輕將牛奶放在走廊的小桌上。他轉身回到客廳，
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音量調得很低。又過了二十分鐘，
蘇寧寧匆匆走出書房："我出去一下，閨蜜有點急事。"劉川楓點頭："注意安全。
"門關上后，他走進書房。蘇寧寧的電腦還開著，屏幕未鎖。微信對話框赫然在目，
那些露骨的調情、明天的酒店預訂、甚至是對他這個"無趣丈夫"的嘲笑，一字一句，
清晰可見。劉川楓靜靜地看著，眼神逐漸冷卻。他拿起手機，拍下了所有對話。
然后退出微信，關掉電腦，回到客廳繼續看電視。
新聞里正在播放一則原配當街暴打小三的社會新聞。劉川楓嘴角浮現一絲冷笑，
將這條新聞加入了收藏夾。第二章凌晨三點十七分。劉川楓盯著天花板，
眼睛干澀卻毫無睡意。身旁的蘇寧寧呼吸均勻，偶爾翻身，發絲散落在枕頭上，
散發著昂貴的洗發水香氣。她睡得很沉，仿佛幾個小時前那些骯臟的對話從未發生過。
他輕輕起身，盡量不驚動她，赤腳走到客廳。落地窗外，城市燈光依然璀璨，
只是少了些喧囂。劉川楓打開筆記本電腦，屏幕的藍光在黑暗中映在他面無表情的臉上。
"陳昊..."他輕聲念出這個名字，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兩小時后，劉川楓合上電腦，
揉了揉太陽穴。陳昊，28歲，蘇寧寧公司的市場部主管，比她小四歲。外表英俊，
履歷光鮮——至少表面如此。但劉川楓通過幾個業內老友，挖到了些不一樣的東西。
"這小子不簡單，"他大學同學王磊在凌晨四點的電話里這樣說，
"去年從競爭對手那里跳槽過來，據說是因為勾搭上了那邊的女總監。能力是有，
但心思更多用在攀附權貴上。"劉川楓倒了杯威士忌，不加冰，一口飲盡。酒精灼燒著喉嚨，
卻澆不滅胸口那團火。他想起蘇寧寧電腦上那些對話。陳昊稱她為"我的蘇總"，
而她回以"小狼狗"。
他們嘲笑劉川楓的"古板"和" predictability"（可預測性）。
最刺眼的是那句："和你在一起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男人。"劉川楓冷笑一聲，又倒了杯酒。
天色漸亮時，他沖了個冷水澡，刮了胡子，換上熨燙平整的襯衫。鏡中的自己眼圈微青，
但神情已恢復平靜。七年投行生涯教會他的第一課就是：永遠別讓對手看出你的底牌。"早。
"蘇寧寧從臥室出來，已經換好職業裝，正在戴耳環。劉川楓正在煎蛋，
回頭微笑："咖啡煮好了。"她匆匆喝了兩口，拿起包："今天有個早會，我得先走。
""晚上回來吃飯嗎？""不一定，別等我了。"門關上了。劉川楓放下鍋鏟，
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張明，是我。有空喝個咖啡嗎？...對，有點事想咨詢。
"張明是劉川楓的大學室友，現在是一家知名律所的合伙人。
他們在金融街一家隱蔽的咖啡館見面。"婚外情取證？"張明推了推眼鏡，
"你小子不會..."劉川楓面無表情地攪動著咖啡："不是我，一個朋友。
"張明了然地點點頭，沒再追問。他詳細解釋了取證的法律邊界，什么能做，什么會惹麻煩。
"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靜，"張明最后說，"很多人在這個時候會做出讓自己后悔的事。
"劉川楓微笑："我朋友很冷靜。"離開咖啡館，
劉川楓去了蘇寧寧的公司大樓對面的一家書店。透過玻璃窗，他能看到大堂進出的人群。
中午十二點半，蘇寧寧和陳昊一起走出來，上了一輛出租車。劉川楓拍下照片，
然后去附近的電子城買了幾個微型設備。下午，他"偶遇"了蘇寧寧的閨蜜李夢。
"寧寧最近很忙啊，"劉川楓在咖啡廳里故作隨意地說，"我們結婚紀念日她都忘了。
"李夢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是啊，她那個新項目挺棘手的。
"劉川楓注意到她無意識摩挲咖啡杯的動作——他在談判桌上見過太多這樣的不安信號。
"對了，"他拿出手機，"你看這個新聞了嗎？原配當街暴打小三，真嚇人。
"李夢接過手機，臉色微變："現在的人真是...太極端了。""我覺得那丈夫才可憐，
"劉川楓收回手機，"六年婚姻，換來這種背叛。"李夢匆匆喝完咖啡，借口有事離開了。
劉川楓看著她的背影，知道她一定會聯系蘇寧寧。晚上，蘇寧寧意外地準時回家了。
"今天怎么這么早？"劉川楓從書中抬頭。"項目告一段落了。"她脫下外套，猶豫了一下，
"你...今天見到李夢了？"劉川楓點頭："偶然碰到，聊了幾句。""她說什么了？
""沒什么特別的，"劉川楓合上書，"就是提到你最近很忙。對了，
我看了個新聞..."他打開電視，調出昨天收藏的那條原配打小三的報道，音量調大。
蘇寧寧的身體明顯僵硬了："看這些干什么，多low啊。""我覺得挺有意思的，
"劉川楓盯著屏幕，"你看那小三跑的樣子，多狼狽。"蘇寧寧突然站起來："我去洗澡。
"劉川楓看著她近乎逃跑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手機震動，
是張明的消息："查了一下你說的那個陳昊。他在前公司有性騷擾投訴，但被壓下來了。
需要詳細資料嗎？"劉川楓回復："要。還有，幫我查查他最近接觸的項目。"放下手機，
劉川楓走到陽臺上點燃一支煙。他很少抽煙，但今天需要一點刺激。煙霧繚繞中，
他想起第一次見到蘇寧寧父母的場景。那是在蘇家的別墅，
光是客廳就比他當時租的整個公寓還大。蘇父——蘇氏集團的董事長，
用審視的目光打量他："聽寧寧說你是金融才俊？"語氣里帶著不以為然。后來他才知道，
蘇寧寧的前任們不是世家子弟就是行業大佬。而他，一個靠獎學金讀完常春藤的農村孩子，
即使做到投行VP，在蘇家眼里也不過是個"有潛力的年輕人"。手機再次震動，
是蘇母的來電。"川楓啊，下周六是你爸生日，在家辦個小宴，你們一定要來啊。""當然，
媽。我和寧寧一定準時到。"劉川楓聲音溫和。掛掉電話，他掐滅煙頭。蘇寧寧從浴室出來，
穿著絲綢睡裙，身上散發著沐浴后的香氣。曾經，這種場景會讓劉川楓心動不已。
"爸媽下周六給爸過生日，"他說，"讓我們一起去。"蘇寧寧正在涂護手霜，
動作頓了一下："哦，我可能要去趟深圳...""推掉吧，"劉川楓柔聲說，
"你知道爸心臟不好，別讓他失望。"蘇寧寧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說什么，
最終只是點了點頭。夜深了，劉川楓躺在床的一側，聽著蘇寧寧均勻的呼吸聲。
他的手機屏幕亮著，是陳昊的社交媒體頁面——一張在高爾夫球場的照片，
配文"感謝蘇總的指導"。劉川楓保存了照片，關掉手機。黑暗中，他的眼神冰冷如刀。
第三章金融峰會的會場人頭攢動，水晶吊燈將整個宴會廳照得通明。劉川楓端著香檳，
站在一幅抽象畫前，目光穿過人群鎖定在陳昊身上。那個年輕人穿著剪裁考究的深藍色西裝，
正與幾位中年男人交談，臉上掛著自信的笑容。劉川楓整了整領帶，朝那個方向走去。
"王總，好久不見。"他先與其中一位禿頂男子握手，然后故作驚訝地轉向陳昊，"這位是？
""劉總！"王磊熱情地拍他肩膀，"來來來，介紹一下，這位是陳昊，
寧安集團的市場新星。陳昊，這位是劉川楓，摩根大通前VP，現在自己開私募，
業內傳奇人物。"陳昊眼睛一亮，立刻伸出雙手："劉總！久仰大名！
"劉川楓微笑著與他握手，力道恰到好處："年輕有為啊。寧安這幾年發展迅猛，
你們蘇總很有眼光。"他故意在"蘇總"二字上微微停頓，捕捉到陳昊眼中一閃而過的慌亂。
"蘇總確實...很有魄力。"陳昊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我看了你們上季度的并購案，
手法很漂亮。"劉川楓抿了口香檳，"是你主導的？
"陳昊挺直了腰板："我負責了部分談判工作。""年輕人就該多歷練。"劉川楓語氣溫和，
"有興趣的話，改天可以一起喝咖啡，聊聊職業規劃。"陳昊受寵若驚，
連忙掏出名片雙手奉上。劉川楓接過，指尖在名片邊緣輕輕摩挲，仿佛在掂量這個人的分量。
"我下周都在上海，隨時聯系。"劉川楓將自己的名片遞過去，
上面印著一家不太知名的私募基金名字——這是他專門為這次會面準備的。離開會場時，
劉川楓的手機震動起來。是蘇寧寧的短信：「今晚加班，不回去了。」他盯著屏幕看了幾秒，
回復：「好的，注意身體。」然后打開另一個加密相冊，將今天與陳昊的合影存入其中，
標注日期。回到家，劉川楓徑直走向書房。墻上掛著一幅他和蘇寧寧的婚紗照，
照片里兩人笑容燦爛。他盯著看了片刻，然后打開電腦，登錄一個新建的郵箱賬號。
三封未讀郵件。第一封來自張明，附件是陳昊的詳細背景調查。第二封來自私家偵探，
跟蹤報告顯示蘇寧寧今天下午三點就離開了公司，和陳昊去了外灘一家酒店。
第三封來自一個陌生賬號，內容是陳昊近期參與的幾個項目內部資料。
劉川楓將資料一一歸檔，然后打開證券賬戶，查看寧安集團的股價走勢。他截屏保存，
標注了幾個關鍵時間點——都與蘇寧寧和陳昊的約會日期吻合。電話突然響起，
屏幕上顯示"岳父"二字。"爸。"劉川楓接起電話，聲音立刻變得溫暖。"川楓啊，
周六的生日宴別忘了。"蘇父的聲音中氣不足，"寧寧最近在忙什么？電話都不接。
""她項目到了關鍵階段，可能太投入了。"劉川楓面不改色，"我們周六一定準時到。
"掛斷電話，劉川楓打開衣柜，取出一個黑色小盒子。里面是一支鋼筆形狀的錄音筆，
上周剛到貨。他檢查了電量，然后放回西裝內袋。次日上午，
劉川楓坐在外灘一家咖啡館的露天座位，面前攤開一份財經雜志。十點整，陳昊準時出現，
西裝革履，頭發梳得一絲不茍。"劉總！感謝您抽時間。"陳昊拉開椅子坐下，
姿態恭敬中帶著一絲得意。"別客氣。"劉川楓合上雜志，"年輕人有上進心是好事。
"服務員送上咖啡，劉川楓故意讓陳昊先選話題。不出所料，
他很快就開始炫耀自己在寧安集團的"成就"，尤其強調蘇寧寧對他的"賞識"。
"蘇總很信任我，最近幾個重要項目都交給我負責。"陳昊壓低聲音，
"其實下周的那個政府合作項目，本來應該是劉副總負責的，但蘇總力排眾議讓我主導。
"劉川楓眉毛微挑："哦？那個智慧城市項目？預算不小啊。""三億七千萬。
"陳昊忍不住透露，"劉總如果有興趣，我可以...""行業規矩我懂。
"劉川楓微笑打斷，"不過你這么年輕就能接觸這種級別項目，確實不簡單。"他故意停頓，
讓陳昊自己填補空白。"其實..."陳昊向前傾身，"蘇總和我關系比較特殊。
"劉川楓端起咖啡杯，掩飾嘴角的冷笑："哦？""她...很欣賞我的工作方式。
"陳昊似乎意識到說太多，急忙剎車，"當然主要還是靠實力。""當然。"劉川楓點頭，
"對了，你對區塊鏈了解多少？我這邊有個新項目..."話題被巧妙轉移，
但陳昊的手機屏幕亮起，劉川楓瞥見了熟悉的頭像——蘇寧寧的自拍照。
陳昊慌忙將手機翻面朝下。兩小時后，會面結束。劉川楓站在路邊，目送陳昊的出租車遠去，
然后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王磊，幫我個忙。下周寧安那個智慧城市項目，
競爭對手是誰？...華創？他們老總是不是上個月還找你牽線想認識我？...對，
安排個飯局。"掛掉電話，劉川楓看了看表，決定去蘇寧寧公司附近轉轉。
他選了一家正對辦公大樓的餐廳，點了一份簡餐，慢慢吃著。七點十五分，
蘇寧寧和陳昊一起走出大樓。劉川楓拍下照片，然后尾隨他們來到一家高檔日料店。
他坐在角落，看著那對男女在燭光下碰杯，陳昊的手自然地搭在蘇寧寧腰間。結賬時，
劉川楓故意從他們桌邊經過。"寧寧？這么巧。"他假裝剛發現他們。
蘇寧寧臉色瞬間煞白："川楓？你...怎么在這里？""客戶約在這談事，剛結束。
"劉川楓看向陳昊，"陳先生也在啊。""劉...劉總好。"陳昊的筷子掉在地上。
"你們是...工作晚餐？"劉川楓保持著禮貌的微笑。"對！項目收尾會議。
"蘇寧寧語速飛快，"其他同事先走了。"劉川楓點點頭："別太辛苦。對了，爸周六生日，
記得準備禮物。"他轉身離開，沒有錯過蘇寧寧松了一口氣的表情和陳昊額角的冷汗。
回到家，劉川楓打開電腦，將今天的錄音和照片歸檔。
然后他登錄蘇寧寧的云賬戶——密碼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她一直沒改。
瀏覽了最近的文件后，他發現一份名為"智慧城市-預算終版"的表格。點開文件，
劉川楓瞇起眼睛。幾筆大額支出明顯虛高，差額部分被巧妙地分散到各個子項目中。
他截屏保存，然后繼續翻找。在一個加密文件夾中，
他發現了幾張蘇寧寧和陳昊在巴厘島的照片——日期顯示是上個月她所謂的"閨蜜旅行"。
劉川楓關上電腦，走到陽臺上點燃一支煙。夜風很涼，但比不上他胸腔里那塊冰。周六早晨，
蘇寧寧反常地早起，精心化妝打扮。"你今天很漂亮。"劉川楓系著領帶，從鏡子里看她。
"爸的生日嘛。"蘇寧寧避開他的目光，"你禮物準備好了嗎？""嗯，那瓶82年的拉菲，
爸一直想要的。"劉川楓轉身面對她，"對了，陳昊最近工作表現怎么樣？
"蘇寧寧的手一抖，眼線筆在臉上劃出一道黑線："為什么突然問這個？
""那天日料店遇到你們，看起來關系不錯。"劉川楓走近，遞給她一張紙巾，"擦擦。
""他只是...項目組成員。"蘇寧寧用力擦拭臉頰。劉川楓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寧寧，
你知道對我來說，婚姻中最重要的是什么嗎？""什么？"她的聲音微微發抖。"忠誠。
"劉川楓松開手，微笑，"就像我對你一樣。"蘇寧寧猛地站起來："你什么意思？懷疑我？
""怎么會。"劉川楓拿起外套，"走吧，別遲到了。"去蘇家別墅的路上，兩人沉默不語。
蘇寧寧不斷查看手機，劉川楓則專注開車，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蘇家別墅張燈結彩，
賓客如云。劉川楓一下車就換上完美女婿的面具，殷勤地幫忙接待客人。蘇寧寧則心不在焉，
幾次差點打翻酒杯。"川楓啊，"蘇父拍著他的肩膀，"最近工作怎么樣？""還不錯，爸。
"劉川楓扶老人坐下，"上周剛簽了個大單。""好好好。"蘇父欣慰地點頭，
"寧寧沒給你添麻煩吧？這孩子從小被慣壞了。"劉川楓笑而不答，
目光掃向不遠處的蘇寧寧。她正躲在角落瘋狂打字，表情焦慮。宴會進行到一半，
劉川楓"不小心"碰倒了紅酒，弄臟了襯衫。他借口去客房換衣服，
實則溜進了蘇寧寧出嫁前的臥室。床頭柜上放著她忘帶的備用手機——這是他們的默契，
她總是用這個舊手機登錄另一個微信賬號。劉川楓輸入密碼——她的生日，輕松解鎖。
微信置頂對話框是陳昊，最新消息：「你老公是不是發現了？他今天看我的眼神不對勁」
「怕什么，他不敢怎么樣」「寶貝，那個項目獎金什么時候下來？我看中了一塊表」「下周，
急什么，少不了你的」劉川楓拍下所有對話，然后將手機放回原處。當他回到宴會廳時，
已經換好干凈襯衫，笑容如常。"你去哪了？"蘇寧寧低聲質問。"換衣服啊。
"劉川楓無辜地眨眼，"怎么了？"她盯著他看了幾秒，最終搖搖頭："沒什么。
"宴會結束回到家，蘇寧寧徑直去了浴室。劉川楓坐在床邊，打開電視。
社會新聞正在播放一起原配當街羞辱小三的視頻，音量恰到好處。浴室門猛地打開，
蘇寧寧裹著浴巾沖出來："你能不能別老看這些低級趣味的新聞？
"劉川楓慢條斯理地換臺："我覺得挺有教育意義的。""有病！"蘇寧寧摔上臥室門。
劉川楓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他打開手機加密相冊，新建了一個文件夾，命名為"收網"。
第四章凌晨兩點十七分，劉川楓坐在書房里，面前的顯示器泛著冷光。
蘇寧寧借口公司團建在外過夜，給了他充足的時間梳理最近收集的資料。
屏幕上是一份標有"機密"的項目投標書——寧安集團參與智慧城市建設的最終方案。
劉川楓滑動鼠標，目光停留在技術標部分的負責人簽名處：陳昊。他拿起手機，
撥通了一個很少聯系的號碼。"林總，我是劉川楓。這么晚打擾了。"他的聲音壓得很低。
"劉老弟？"電話那頭傳來略帶驚訝的男聲，"難得你主動聯系。
""聽說華創在競標江北智慧城市項目？""是啊，不過勝算不大。"林總嘆了口氣，
"寧安那邊有政府關系，基本內定了。"劉川楓嘴角微揚："我手上有份資料，
可能對你有幫助。""哦？"林總的語氣立刻警覺起來，"什么條件？""純粹行業互助。
"劉川楓滑動鼠標，將標書中的幾處關鍵數據截圖，"寧安的技術方案有個致命缺陷，
他們的物聯網架構..."二十分鐘后，通話結束。劉川楓刪掉通話記錄，
又打開一個加密文件夾，里面是陳昊的銀行流水。最近三個月，
他的賬戶突然多出兩筆大額轉賬，匯款方是寧安集團的某家供應商。"貪得無厭。
"劉川楓輕聲自語，將證據歸檔。窗外，城市的燈火漸次熄滅。劉川楓揉了揉太陽穴，
起身走向酒柜。倒威士忌時，他的手微微發抖——不是出于憤怒，
而是某種接近狩獵快感的興奮。手機震動起來，是私家偵探發來的照片。
蘇寧寧和陳昊在浦東一家隱蔽的酒店門口擁吻。劉川楓面無表情地保存照片，
標注日期和時間。次日清晨，劉川楓穿戴整齊，仿佛一夜好眠。他煮了咖啡，烤了面包，
甚至準備了蘇寧寧愛吃的水果沙拉。八點整，門鎖轉動，蘇寧寧回來了。"早。
"她神色疲憊，眼下掛著淡淡的青黑。"吃早餐嗎？"劉川楓遞上咖啡，"團建玩得開心嗎？
"蘇寧寧接過杯子，避開他的目光："還行，就是太吵了，沒睡好。""今天周末，
補個覺吧。"劉川楓語氣溫和，"對了，下周我要去深圳幾天，考察個項目。
"蘇寧寧明顯松了口氣："好啊，你去忙你的。"劉川楓看著她走向臥室的背影，眼神漸冷。
他拿起手機，給張明發了條消息："準備得怎么樣了？"回復很快："材料齊全，
隨時可以行動。"周一上午，劉川楓"恰好"路過寧安集團大樓。透過玻璃幕墻，
他看到蘇寧寧和陳昊在會議室里激烈討論著什么，陳昊的臉色很難看。劉川楓拍下照片，
然后去了附近的咖啡廳。半小時后，李夢匆匆推門而入。"這么急找我什么事？
"她坐下后立刻壓低聲音，"寧寧最近很奇怪，你們...""她出軌了。
"劉川楓直接打斷，推過手機，屏幕上是一張蘇寧寧和陳昊的親密合照。
李夢倒吸一口冷氣："天啊...你打算怎么辦？""先不說這個。"劉川楓收回手機，
"聽說智慧城市項目黃了？""你怎么知道？"李夢瞪大眼睛，"今早剛收到消息，
華創中標了。寧寧大發雷霆，陳昊當場摔了杯子。"劉川楓攪動著咖啡："陳昊這個人，
你怎么看？""油嘴滑舌，心術不正。"李夢毫不猶豫，
"公司里早有人議論他和寧寧...但我沒想到是真的。""我需要你幫個忙。
"劉川楓聲音平靜，"下周寧安董事會前，把這個給王董事。"他推過一個信封，
李夢打開一看，臉色大變："這...這是...""陳昊收受回扣的證據。
"劉川楓抿了口咖啡，"放心，不會牽連寧寧。"李夢猶豫了很久，
最終將信封塞進包里："我是為了寧寧好。"離開咖啡廳，劉川楓接到陳昊的電話。"劉總！
您上周提到的區塊鏈項目，我仔細研究了，非常有興趣..."陳昊的聲音透著討好。
"正好，我在陸家嘴和人談事。"劉川楓看了眼表，"三點半，國金中心咖啡廳？
""一定準時到！"掛掉電話，劉川楓冷笑一聲。他打開筆記本電腦，
調出一份精心準備的商業計劃書，將其中幾處關鍵數據做了修改。下午的會面，
陳昊比約定時間早了二十分鐘到達，西裝革履，頭發梳得一絲不茍。"劉總！
"他一見到劉川楓就站起身，恭敬地伸出手。劉川楓與他握手，
注意到他腕上的新表——百達翡麗，至少三十萬。"新表不錯。"劉川楓隨口道。
陳昊下意識用袖口遮掩："A貨而已，戴著玩玩。"劉川楓不置可否，
打開電腦："直接說正事吧。這個項目需要個懂政府關系的合伙人，我覺得你很合適。
"陳昊眼睛一亮："劉總眼光獨到！寧安那個智慧城市項目雖然出了點狀況，
但我在政府那邊的關系...""我聽說了。"劉川楓打斷他，"華創截胡了？
"陳昊臉色一僵："臨時出了點狀況...不過蘇總已經在處理了。""蘇總對你很照顧啊。
"劉川楓意味深長地說。"都是...工作關系。"陳昊額頭滲出細汗。
劉川楓將電腦轉向他："看看這個方案。"接下來的一個小時，
陳昊全神貫注地聽著劉川楓講解那個根本不存在的區塊鏈項目，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前期投入大概兩千萬，回報率至少五倍。"劉川楓合上電腦，"你有興趣參與嗎？
""當然！"陳昊迫不及待，"我手頭有筆資金，隨時可以...""不急。
"劉川楓抬手制止，"我先帶你去見幾個潛在客戶，下周如何？""沒問題！
"陳昊掏出手機，"我隨時配合劉總的時間。"離開時，劉川楓"無意"提到："對了，
聽說寧安內部在調查供應商回扣問題？"陳昊的手一抖，
咖啡灑在褲子上："誰...誰說的？""行業小道消息。"劉川楓拍拍他的肩，
"清者自清，不用緊張。"當晚，劉川楓"偶然"發現蘇寧寧提前回家了，
正坐在客廳里喝悶酒。"這么早？"他掛好外套，故作驚訝。蘇寧寧沒回答，
又倒了杯威士忌。"項目的事我聽說了。"劉川楓在她對面坐下，"別太在意，
生意總有輸贏。""你不懂。"蘇寧寧一飲而盡，"這次不一樣。""因為陳昊？
"酒杯停在半空，蘇寧寧的眼神瞬間警覺："什么意思？""他是項目負責人吧？
"劉川楓一臉無辜，"年輕人受點挫折是好事。"蘇寧寧放松下來："他...很有潛力，
這次不公平。"劉川楓點點頭，不再追問。他打開電視，
財經新聞正在報道華創中標智慧城市項目的消息。"換臺！"蘇寧寧突然尖叫。
劉川楓順從地換到電影頻道，心里記下她的反應。過度防御往往意味著心虛。深夜，
確認蘇寧寧睡熟后，劉川楓輕手輕腳地拿起她的手機。指紋解鎖后，
微信里陳昊的最新消息赫然在目：「項目丟了，董事會肯定找我麻煩！你不是說萬無一失嗎？
」「我爸已經打招呼了，誰知道華創哪來的底氣」「我不管，你必須解決，不然...」
「不然怎樣？別忘了誰幫你走到今天的」「賤人！沒有我，你老公早就...」
劉川楓瞳孔微縮，迅速拍下對話。他繼續翻看，
發現陳昊最近頻繁聯系一個叫"周經理"的人，內容涉及幾筆可疑轉賬。將手機放回原處，
劉川楓走到陽臺上點燃一支煙。夜色如墨，遠處霓虹閃爍。他拿出自己的手機，
撥通了林總的電話。"林總，再幫我個忙。聽說陳昊在找新工作？...對，
適當散布點消息...他能力不足，搞砸了寧安的大項目...沒錯，行業圈子小，
大家都會知道的。"掛掉電話，劉川楓打開筆記本電腦，登錄一個行業論壇。
他用匿名賬號發布了一篇題為《寧安集團智慧城市項目失敗內幕》的文章，
矛頭直指陳昊的專業能力。做完這些，他看了看表，凌晨三點二十六分。
床上的蘇寧寧翻了個身，夢中還在皺眉。劉川楓站在床邊，俯視著她曾經讓他心動的臉龐，
如今只覺得陌生。第二天一早，蘇寧寧被電話吵醒。她迷迷糊糊接聽，突然坐起身："什么？
...不可能！...我馬上到公司！""出什么事了？"劉川楓端著咖啡問。
蘇寧寧已經沖進浴室："董事會臨時會議！陳昊被舉報收受賄賂！"劉川楓皺眉："嚴重嗎？
""有人要整他！"蘇寧寧匆匆化妝，"我得去處理。
"劉川楓遞上公文包："需要我一起去嗎？""不用！"她幾乎是搶過包包，
"這事...你別插手。"門砰地關上，劉川楓慢條斯理地喝完咖啡，
然后撥通了李夢的電話。"王董事收到材料了？...很好...寧寧反應如何？
...有意思..."通話結束，劉川楓換上運動裝去健身房。在跑步機上，
他收到私家偵探的消息：陳昊被公司停職調查，怒氣沖沖地去了某家酒店。
劉川楓回復："繼續跟，重點拍他和什么人接觸。"從健身房回來，
劉川楓意外發現蘇寧寧已經在家，臉色鐵青地對著電話怒吼："我不管你想什么辦法！
必須保住他！...什么條件都行！"看到劉川楓，她匆忙掛斷電話。"陳昊的事很麻煩？
"劉川楓遞上一杯水。蘇寧寧一飲而盡："有人故意陷害他。""需要我幫忙嗎？
我在司法系統有幾個朋友。""不用！"蘇寧寧反應過度，"我能處理。"劉川楓點點頭，
不再追問。他打開電視，故意調到財經頻道。這次蘇寧寧沒有抗議，而是癱坐在沙發上，
眼神空洞。晚間新聞時間，門鈴突然響起。劉川楓開門，是快遞員。"蘇小姐的包裹。
"劉川楓簽收后，將一個小盒子遞給蘇寧寧："你的快遞。"蘇寧寧拆開盒子，
臉色驟變——里面是一條男士領帶，附著一張卡片：「寶貝，別生氣了。明天老地方見。
——K」劉川楓假裝沒看見："我去書房處理點工作。"關上書房門，
他立刻打開電腦調出監控軟件。蘇寧寧正在瘋狂打字，
內容實時同步到劉川楓的屏幕上：「你瘋了嗎？寄到家里！...我老公差點看到！」
「怕什么，他又不知道K是誰」「項目的事我爸出面擺平了，但你最近低調點」「知道了，
明天酒店等你，穿那條黑裙子」劉川楓關閉軟件，打開抽屜取出一個U盤。
他將最近收集的所有證據備份，然后給張明發了條消息："可以啟動第二階段了。"窗外，
夜幕低垂，一場暴風雨正在醞釀。第五章半島酒店大堂，劉川楓坐在角落的沙發里，
面前攤開一份財經雜志。他看了眼腕表——下午三點十五分，
距離蘇寧寧和陳昊的約會時間還有四十五分鐘。手機震動，
私家偵探發來消息：「蘇小姐已離開公司，方向確認是酒店。」劉川楓回復：「李夢那邊呢？
」「按計劃進行，她十分鐘后到達。」劉川楓合上雜志，走向電梯。
他提前預訂了陳昊隔壁的房間，現在只需要等待好戲開場。電梯門開，李夢走了出來。
她穿著淺灰色套裝，手里拿著文件袋，看起來就是來酒店商務會談的標準模樣。
劉川楓壓低帽檐，與她擦肩而過時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房間內，
劉川楓將竊聽器貼在共用墻壁上，戴上耳機。很快，隔壁傳來開門聲，
然后是陳昊的聲音："這么早？不是說四點嗎？""董事會提前結束了。
"蘇寧寧的聲音帶著疲憊，"我爸出面，事情暫時壓下來了。""我就知道蘇總最有本事。
"陳昊的語氣立刻變得諂媚，"那筆錢...""放心，已經轉到你表弟的公司賬戶了。
"衣物摩擦的聲音，"別在這里...先去洗澡。"劉川楓摘下耳機，看了看時間。
李夢應該已經在大堂"偶遇"了那位約好的客戶，正朝電梯走來。十五分鐘后，
敲門聲如期而至。劉川楓通過貓眼看到李夢站在隔壁門前，臉色蒼白卻堅定。她深吸一口氣，
再次敲門。"誰啊？"陳昊不耐煩的聲音。"客房服務，您點的香檳。"一陣窸窣聲后，
門開了一條縫。李夢猛地推開門沖了進去，劉川楓立刻將耳朵貼在墻上。"李夢？！
"蘇寧寧的尖叫。"寧寧，你...你真的..."李夢的聲音發抖，"我簡直不敢相信！
""出去！"陳昊怒吼。"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李夢的聲音突然強硬起來，
"劉川楓對你那么好，你居然...""我的事輪不到你管！"蘇寧寧歇斯底里，
"誰告訴你的？是不是劉川楓？""沒人告訴我！我約了客戶在這里開會，
剛好看到你進電梯..."李夢的聲音突然頓住，"天啊，你們用這家酒店多久了？
劉川楓知道嗎？""閉嘴！"蘇寧寧幾乎是在咆哮，"如果你還當我是朋友，現在就離開，
忘掉你看到的一切！""朋友？"李夢冷笑，"真正的朋友會告訴你，
你正在毀掉自己的生活！那個小白臉只是在利用你！"一記響亮的耳光聲。"滾！
"陳昊怒吼，"否則我報警了！"門被重重摔上。劉川楓迅速退回房間深處，幾分鐘后，
手機收到李夢的短信：「她徹底瘋了。照片和錄音已拿到。」劉川楓回復：「謝謝。保重。」
耳機里傳來隔壁的爭吵聲。"你那個閨蜜會不會說出去？"陳昊語氣陰沉。"她不敢。
"蘇寧寧的聲音還在發抖，"但這事太蹊蹺了...她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你懷疑你老公？""不可能...如果他知道了，不會這么平靜。"床墊彈簧的吱呀聲，
"不過最近他確實有點怪，老是放那些原配打小三的新聞...""我早說過要小心！
"陳昊突然提高音量，"現在怎么辦？如果這事傳出去，我的工作就徹底完了！""怕什么？
大不了我養你。"蘇寧寧的語調變得輕佻，
"不過你得好好'報答'我..."劉川楓摘下耳機，不想再聽下去。他收拾好東西，
悄然離開酒店。回到家，劉川楓將今天的錄音和照片存入加密文件夾。
曖昧短信、挪用公款證據、陳昊收受賄賂的銀行流水...足夠在離婚官司中爭取最大利益，
也能讓陳昊身敗名裂。但劉川楓要的不止這些。門鎖轉動，蘇寧寧回來了，比預期早很多。
劉川楓關上電腦，換上關切的表情。"這么早？"他走向玄關，"吃飯了嗎？
"蘇寧寧避開他的目光："嗯，和李夢吃的。""她還好嗎？好久沒見她了。
"劉川楓遞上一杯水。蘇寧寧的手微微一抖："老樣子...忙工作。
"劉川楓注意到她左臉頰泛紅——應該是李夢反擊的那巴掌。他假裝沒看見，打開電視。
晚間新聞正在報道一起商業賄賂案。"換臺！"蘇寧寧突然喊道。劉川楓順從地換了頻道，
心中暗記：她對賄賂這個詞已經產生條件反射般的恐懼。"對了，"他狀似隨意地說，
"下周你爸生日，禮物準備好了嗎？"蘇寧寧明顯放松下來："嗯，買了塊表。
""我托人從法國帶了瓶好酒。"劉川楓微笑，"爸會喜歡的。"當晚，
蘇寧寧早早回房睡了。劉川楓在書房整理文件時，
收到私家偵探的新消息：「陳昊離開酒店后去了靜安區某公寓，兩小時后才離開。
屋內是一位年輕女性，疑似情侶關系。照片已發郵箱。」劉川楓打開附件，
是一組高清照片：陳昊摟著一個長發女孩進公寓，在門口接吻，兩小時后衣衫不整地離開。
拍攝時間就在他和蘇寧寧約會之后。"貪得無厭。"劉川楓輕聲評價，將照片歸檔。
次日清晨，蘇寧寧反常地早起，精心化妝打扮。"今天有重要會議？"劉川楓遞上咖啡。
"嗯，董事會后續討論。"她避開他的目光，"可能又要晚歸。"劉川楓點點頭，
目送她離開。然后他撥通了私家偵探的電話："今天重點跟陳昊，看他接觸什么人。
"一小時后，照片陸續傳來：陳昊在咖啡廳見了一個中年男人，
文件袋；陳昊去了銀行；陳昊再次來到靜安區那棟公寓...劉川楓將照片按時間順序排列，
漸漸拼湊出真相：陳昊在轉移資產，很可能準備跑路。而那個靜安區的女孩，
不只是情人那么簡單——她是陳昊的表妹，名下有一家空殼公司，最近接收了幾筆大額轉賬。
中午，劉川楓約張明在律所見面。"材料很充分。"張明翻看文件，"離婚官司穩贏，
財產分割對你絕對有利。陳昊的受賄證據也很確鑿，隨時可以舉報。""不急。
"劉川楓轉動茶杯，"讓他們再陷深一點。""你確定要這么做？"張明推了推眼鏡，
"報復有時候會反噬。"劉川楓微笑："我只是在保護自己的合法權益。"離開律所，
劉川楓去了趟電子城，買了幾個微型攝像頭和錄音筆。回家后，
他巧妙地將它們安裝在客廳、書房和臥室的隱蔽處。
最后一個攝像頭對準了主臥的床頭柜——蘇寧寧經常在那里給陳昊發消息。傍晚，
蘇寧寧發來短信：「今晚加班，不回去了。」劉川楓回復：「好的，注意身體。」
然后打開追蹤軟件，看著代表蘇寧寧的小紅點移動方向——不是公司，
而是靜安區的某家餐廳。他撥通私家偵探電話："靜安區悅榕莊餐廳，
蘇寧寧和陳昊要在那里見面。重點拍他們接觸的人。"晚上十點，
照片傳來：蘇寧寧、陳昊和一個禿頂中年男子在包廂密談。
劉川楓認出那是寧安集團的財務總監周勇——一個有挪用公款前科的人。"果然。
"劉川楓將照片放大，看到周勇遞給陳昊一個厚厚的信封。凌晨一點，蘇寧寧回來了。
劉川楓假裝睡著，聽著她躡手躡腳地洗澡、上床。半小時后，確定她睡熟，
劉川楓輕輕拿起她的手機，用她的指紋解鎖。最新消息來自陳昊：「錢收到了，但不夠。
你老公那邊能弄點嗎？」「你瘋了？！」「怕什么，他又不知道。再說，
你挪用的公款不都是我幫你平的賬？」「閉嘴！這事見面說」劉川楓拍下對話，繼續翻看。
在一個加密相冊里，他發現了幾張蘇寧寧和陳昊的親密照，
以及一份掃描文件——蘇父的遺囑復印件，上面顯示蘇寧寧是主要繼承人。將手機放回原處，
劉川楓走到陽臺上點燃一支煙。夜風很涼，但他的思路異常清晰。蘇寧寧不僅背叛了婚姻，
還在計劃掠奪更多。而陳昊，那個貪婪的蠢貨，正在加速他們的滅亡。次日早餐時，
蘇寧寧反常地主動搭話："川楓，你那個區塊鏈項目還缺投資人嗎？
"劉川楓挑眉："怎么突然問這個？""就...行業交流。"她低頭攪拌咖啡，
"有個朋友可能感興趣。""項目暫停了。"劉川楓微笑，"市場環境不好。
""哦..."她明顯失望，"那你的個人資金呢？最近有什么大動作？
"劉川楓放下杯子："為什么問這個？""隨便聊聊嘛。"蘇寧寧強作輕松，
"夫妻之間不該多了解嗎？""我的財務狀況很健康。"劉川楓直視她的眼睛，"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