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林錦年常年深居簡出,娶了梁酒之后,他更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社交活動能推則推,推不了則由梁酒代他出席。
梁酒也記不清這是這個月第幾次替林錦年參加慈善活動了,以夫妻的名義捐完錢走完紅毯后,她在角落里找了個位置坐下,揉了揉笑僵的臉。
蕭臨寒端著香檳,徑直朝她走了過來。
“小酒,好久不見。”
他嗓音低沉,漂亮的瑞鳳眼深深地凝望著她,目光灼熱得簡直要燙傷她的臉。
她疏離地點了點頭,“蕭律師。”
她不想糾纏,打完招呼就想走,蕭臨寒卻不依不饒,高大的身軀擋住了她的去路。
“小酒,我們談?wù)劇!?/p>
梁酒終于抬眼看她,眸子里好像盛了一片冰湖,沉靜卻寒冷。
她認(rèn)為,他們早就談完了,在他們第一次約會的咖啡館里。
他幾乎割舍了自己一半身家,只求她不要再打擾他和他的小姑娘。
現(xiàn)在又回來談什么呢?
被周楹騙了,受傷了,來求她安慰嗎?
“我們沒什么好談的。”她直言道。
蕭臨寒逼近了一步,呼吸輕輕拂在她的臉上,激起一片戰(zhàn)栗。
“小酒,這些日子,我真的好想你。你拉黑我,躲著我,連越越你都不見了。你真的不要我們了嗎?”
兩人靠得極近,周圍賓客已經(jīng)察覺到異樣,紛紛投來探究的目光。
梁酒擰眉,退后了一步,將手包抬起來擋在兩人中間。
“蕭律師,你自重,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蕭臨寒就止不住的燥郁。他不耐地扯了扯領(lǐng)帶,灌了自己一口酒。
“別再拿你那可笑的婚姻說事了好嗎?”
他將酒杯隨手?jǐn)R在一旁的吧臺上,騰出的那只手摟住了梁酒纖細(xì)的腰,“誰不知道林錦年是個廢物?你跟他結(jié)婚這么久,同過房嗎?”
他猛地收緊手臂,將梁酒扣入懷中,薄唇貼著她散發(fā)著香味的耳廓,嗓音低沉而曖昧。
“回到我身邊吧,小酒。這么多年,我愛的始終是你。”
“而且,林錦年能給你的,我加倍給你。林錦年不能給你的,我也都可以......滿足你。”
梁酒完全沒想到,他能說出這么無恥的話。
長達(dá)十年的陪伴,從一無所有到功成名就,最后回報給她的,卻是背叛,是折辱,是無盡的傷害。
現(xiàn)在他卻這般若無其事,好像他只是出去散了個步。
可他有什么臉,要求自己回到他身邊呢?
在他走失的那些時間里,她也早已找到了自己的路,她不會再回頭了。
“蕭臨寒。”
她連名帶姓地叫他,他“嗯”了一聲,鼻尖輕蹭她的鬢發(fā)。
趁他放松,她狠狠地推開了他,并一耳光甩在了他的臉上。
“曾經(jīng)你給我的話,我回敬給你——”她眼底一片冷漠,還有一絲嫌惡,“我嫌你臟。”
這句話就像一盆冷水,狠狠地澆在蕭臨寒頭上。
他僵在原地,眼睜睜看著,她從手包里抽出一方絲帕,仔仔細(xì)細(xì)地擦拭著剛才打過他的那只手。
隨后,她將絲帕扔在了地上,一腳踩了上去,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梁酒回到家中,只見書房里一燈如豆,林錦年正在燈下看那些晦澀難懂的書。
她踢掉高跟鞋扔了包,把自己扔進(jìn)柔軟的沙發(fā)里。
肯定是客廳的吊燈太閃太刺眼,她想,不然為什么會這么想哭呢?
她捂住了眼睛,淚水從指縫里溢了出來。
和蕭臨寒的十年,如走馬燈一般在眼前一晃而過。
那是她人生最好的十年啊,就這么稀里糊涂地過去了,最后好像只剩胸口這道難看的疤。
一碗熱氣騰騰的醒酒湯放在了一旁的矮幾上,林錦年在她身邊坐下,安靜地看著她流淚,直到她問:“林錦年,你說,我是不是很失敗?”
“為什么這么問?”
“我有時候很討厭自己,最應(yīng)該打拼的年紀(jì),我卻談了狗屁的戀愛,還生了孩子,差點毀了自己一輩子。”
梁酒抱住了膝蓋,整個人看起來脆弱又無助,“我真的好失敗啊。”
他坐在了她身邊,眸子里涌動著很深很暗的溫柔。
“走過的路就不要后悔,回首看過去,都是人生閱歷。而且你一點也不失敗,你很勇敢。”
他鼓勵的話給了她莫大的安慰,酒意上涌,她靠在了他的肩上,淚水糊了滿臉。
他的身體有些僵硬,梁酒微微一笑,故意調(diào)戲他:“我們是夫妻啊,靠一下怎么了?”
可很快她笑不出來了,因為她看見,林錦年的身體開始有了反應(yīng)。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