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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
霍隱舟很自然地拿起畫板：“既然是師姐想看，那我得畫好些了。”
說完他便正對著許清霜，無比認真地動筆。
見狀，許清霜清冷的眼眸里漾起一絲微瀾，如同冰湖投入石子。
她看著眼前這個比記憶中更加陰郁的男人，腦海中異國他鄉的記憶碎片。
當初兩人在藝術學院留學時，她就知道了他身為“孤城”的身份，逐漸暗戀上了他。
那些天馬行空的幻想，讓她從驚嘆到愛慕。
原本想在畢業后表白，卻發現他已經有了婚約，只能將那份好感小心翼翼地藏在心里，暗中觀察他。
他在海城發生的所有事，她都知道。
之所以讓他作畫，不僅是想讓他練習，更是想讓他從程雨凝的事情里完全走出來。
許清霜就這樣胡思亂想。
直到二十分鐘后，霍隱舟停筆了。
在場練習畫家們都被他的畫吸引了過來，忍不住稱贊。
“不愧是孤城啊，也只有你能畫出這種美輪美奐的風格了。”
“把人像用七種顏色表達，畫面豐富有張力，又充滿生命力，同時模特......也美到極點了。”
聞言，許清霜也不禁好奇起來。
她起身來到畫板面前，竟然看到一張比自己年輕是還要美的面孔。
這，明顯是她幾年前的最美的時候。
許清霜有些吃驚：“我有這么漂亮嗎？”
然而霍隱舟卻開口笑道：“我的畫技是三年前的，畫出來的人，也該是三年前的吧。”
眾人頓時開始起哄，空氣中蔓延著許清霜靦腆的氣味。
那幅肖像后，許清霜與霍隱舟的相處多了層微妙的親近。她清冷依舊，卻主動靠近。
第一周整理畫具時，她似乎不經意道：“城西的巷子很適合寫生，下午光線正好，一起去？”
她沒看他，卻已經耳尖微紅。
霍隱舟指尖一頓，淡淡笑著：“好。”
老巷斑駁，落葉金黃，兩人支開畫架開始作畫，畫到同一處景色時，目光無聲交匯。
看著她那幅秋波若水的眼睛，霍隱舟緊繃的心悄然松弛一分。
第二周她站在畫室門口，主動邀請道：“新開了家蘇式面館，味道還不錯，一起吃口？”
面館熱氣蒸騰，她點了燜肉面小口吃著，目光輕觸即離。霍隱舟看著氤氳熱氣里她柔和的蹙眉，久違的平靜悄然滋生。
第三周她在路口駐足，從包里掏出一條灰色圍巾：“逛街的時候看到的，覺得挺適合你的，就順手買了。”
她的指尖擦過他下頜，霍隱舟心跳有些亂，但很快又收了回去，大方地接受贈予的溫暖。
從此，她成了他畫室常客，用陪伴填補他心口的傷。
霍隱舟心底的冰悄然融化，他感知到她的心意，但卻從未回應，仿佛在猶豫著什么。
直到一個月后某天，許清霜帶著玫瑰告白。
霍隱舟輕輕按住她的手，聲音艱澀：“清霜......謝謝，但我現在還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