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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銳利得能刺穿她所有精心編織的借口。
程雨凝臉色慘白如紙，渾身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找不到任何反駁的理由。
是啊，就算沈明輝是孤城，她就應該傷害自己的丈夫嗎？
這些借口，不過是她自我欺騙的手段罷了。
“我......我承認我蠢，我花心！”
她崩潰地哭喊，試圖去抓霍隱舟的手臂：“隱舟，你再給我一個機會吧，我一定會好好補償你的。”
“我知道你心里還有我的，對不對？畢竟我們那么多年的感情......”
霍隱舟冷冷地甩開她的手，力道之大讓她踉蹌了一下。
“程女士請自重，我們已經離婚了，名字是你親手簽上去的。”
聽到這話，程雨凝原本痛苦的心臟更加不堪重負。
被愛的人有恃無恐，當初她就認定了他不會離開，三番五次提出離婚威脅。
結果他簽字了，自己卻又不愿意了。
這時，一直沉默的許清霜上前，很自然地挽住了霍隱舟的手臂：“程女士，畫展還在進行，外面還有很多賓客，隱舟現在需要休息。”
“沒別的事，就請出去吧。”
面對其他女人的呵斥，程雨凝快要炸了。
一股極其強烈的醋意和憤怒在心頭交織爆開，讓她無法忍受。
“隱舟，你說我也就算了，她有什么資格趕我走。”
“想想我們十幾年的感情，現在你要讓別的女人壓在我頭上嗎？”
看著她那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許清霜完全不慣著，眸子平靜地像水：“程女士，你當初不也是這樣對待隱舟的么。”
“怎么用同樣的方式對你，你就受不了了呢。”
程雨凝頓時啞口無言，嘴里像是被灌滿了鉛。
她這才發現自己是多么的無恥和雙標！
僅僅是面對別的女人，她就已經快要崩潰了。
難以想象當初霍隱舟被她傷成了什么樣！
“出去吧。”
霍隱舟的聲音冰冷落下，眼神里只剩下徹骨的冷漠和驅逐。
“隱舟，不要趕我走，求求你了......”
絕望和心碎讓程雨凝幾乎站立不穩，但她仍然不打算放棄，死死抓著抓著桌子。
幾個保鏢走了進來，將她強行拖出了了休息室。
門無情地關上，隔絕了里面的一切。
程雨凝背靠著冰冷的墻壁，像個被抽走靈魂的木偶失魂落魄，淚水洶涌而出，沖花了精心描繪的妝容。
她狼狽地抬起頭，目光茫然地掃過眼前輝煌的畫廊，一幅幅震撼人心的畫作，
忽然她的目光定格在處顯眼位置。
那里懸掛著一幅巨大的肖像畫《霜華》，畫中的女人回眸遠眺，眼神沉靜而充滿力量，在霍隱舟的畫筆下美得驚心動魄，仿佛是整個世界的中心。
程雨凝一眼就認出，這是剛才休息室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