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小狗，別掙扎了，反抗只會讓你更痛。”她的聲音柔軟，卻攜著無法掩飾的占有欲。
那是她，那個曾經(jīng)的同桌，莫雨薇，擁有著一切她想要的權(quán)勢與美貌，
同時也藏著最深的瘋狂。她坐在床邊，指尖撫過我手腕上早已磨破的皮膚，
聲音低低地：“你看看你，又把自己弄傷了。你總是這樣，不聽話?！彼难劬餂]有憤怒，
只有一種近乎溫柔的殘酷，如同貓看著困在角落里的小老鼠。
她低頭吻了我鎖骨處泛紅的痕跡，像是獎賞，又像是一種施舍。耳邊鎖鏈細微的撞擊聲，
與她平穩(wěn)的呼吸混合在一起，成了一種令人神經(jīng)繃緊的靜謐。我閉上眼，試圖讓意識飄遠些，
再遠些，逃離這間華貴得近乎病態(tài)的房間。
那是她給我打造的“樂園”——一個有溫暖燈光、柔軟地毯與紅木家具的牢籠。窗戶封死，
手機被銷毀，連鏡子都被撤走了。她說：“你不需要看自己，小狗不需要知道自己長什么樣。
”可我記得，記得那個還未被命運玩笑戲弄的午后。高三那年，我是全校第一，
身邊卻多了一位新同桌——莫家大小姐，莫雨薇。她說話輕聲細語，笑容得體，
幾乎和傳說中那個只存在于人群遙遠之處的名字重疊不上。那天她側(cè)過頭問我一道函數(shù)題，
她的眼里有光，是認真求知的光。后來她總是忘帶筆，忘記作業(yè)，忘記公式，卻從不忘記我。
她不在意別人怎么看她來找我補習，只說：“他們不重要?！蔽乙詾樗侨涡?，沒想到，
那只是她的方式。她在靠近我，從學習開始，直到侵入我生活的縫隙?！澳阆矚g的是林輕輕，
對不對？”她第一次問我這個問題，是在圖書館。那天陽光正好，她卻坐在陰影下看我，
嘴角依舊掛著標準的微笑。我沒回答。她就笑了，笑得很輕，卻讓我后背發(fā)涼。之后的事情，
像是夢境扭曲的邊緣，一點點脫離現(xiàn)實。她在校門外等我，送我回家，送我書，
送我從未告訴過她我喜歡的咖啡。那時我已隱約察覺到什么，但來不及逃。她等不及了。
某個深夜，我醒來已在她家的地下室。她坐在椅子上，腿翹著，穿著一件雪白的長裙，
腳邊是她特意為我準備的腳鏈。她說：“小狗不能亂跑。
”我不明白為什么我成了她的“狗”，可她看著我那樣認真，那樣投入，
仿佛這是理所當然的情感表達。我試圖逃跑，被她用皮帶抽回去，
她貼在我耳邊輕聲說：“你傷我心了，要怎么補償呢？”補償?shù)拇鷥r，
是被她一點點“訓(xùn)練”。她親自喂我吃飯，剪我頭發(fā)，擦我傷口，
然后看著我穿上她精心挑選的女裝，笑得溫柔又詭異。她說這樣我才“可愛”，
才“只屬于她”。那是一種溫柔的施暴，不帶怒意，只帶著執(zhí)拗的愛。我忍過太多的日子，
直到那一夜，我在她熟睡時砸碎玻璃，跳出陽臺逃了出去。我以為自己自由了。五年，
我漂泊在南方小城，改了名字，斷絕了聯(lián)系，做著最普通的工作。每夜夢中仍是她那雙眼睛，
但我告訴自己，那不過是夢魘，是過去。直到她出現(xiàn)在我門前。我沒問她是怎么找到我的，
她總是有辦法。她笑著說：“我說過，小狗不能離開主人。
”她再次帶我回她的世界——這一次，更深更黑。她不再克制，調(diào)教也變得更“直接”。
我每次反抗都會迎來懲罰，她卻一邊打我一邊哭，哭著說：“我愛你，你為什么不懂？
”有一次我試圖割腕，她搶走刀，跪在地上抱著我，說：“你死了我也不會讓你走，
我會把你的骨灰放進吊墜，每天吻你。”她說得很平靜，如同敘述早餐菜單。那天晚上，
她溫柔地為我包扎傷口，然后吻我的額頭，說：“不要再做傻事了，我會更溫柔的。
”我知道，她口中的溫柔，只會換一種形式的暴力。我開始等待死亡。我知道這不是愛，
這是她的執(zhí)念，是她那顆無法被世界理解的心里，唯一真實的欲望?？稍谶@段日子里，
她也偶爾展露出某種奇怪的柔軟。她會抱著我睡，用一種近乎孩子的姿態(tài)，
將頭靠在我胸口說：“你是我的唯一?！蔽也蝗叹芙^，
只因那一刻她像極了那個曾在陽光下問我題目的女孩。2她閉著眼，呼吸綿長，
像是終于從某種執(zhí)念中獲得片刻的寧靜?？晌抑溃侵皇撬龎艟忱镆粋€精心布置的幻象，
現(xiàn)實很快就會撕裂它。第二天清晨，我醒來時她已經(jīng)站在窗邊，穿著那件深藍色的絲綢睡衣，
背影纖細柔美。她手中端著托盤，咖啡、雞蛋、牛奶，
一如五年前我們還坐在同桌時她笑著說“早餐是一天的儀式感”的模樣?！霸绨?，小狗。
”她轉(zhuǎn)過頭，唇角彎起，眼底卻沒有半點眠意。我坐起身，小腿上還有昨夜留下的紅痕。
她走過來，把托盤放下，低頭細致地為我理好亂發(fā)，聲音輕得像風：“今天乖乖的，
不許再讓姐姐生氣，好嗎？”她又開始以“姐姐”自居了。這是她新近的癖好之一，
似乎在某種混亂的心理結(jié)構(gòu)中，將愛轉(zhuǎn)化為絕對支配需要一個名義，
而“姐姐”正好給了她這個框架。我點了點頭，她才滿意地笑，像一個孩子拿到獎賞。
我試著和她談些別的話題，比如讀書、電影、甚至她父親最近在商界的動向，
只為了給這個空間里多一些理智的空氣。她竟然配合著回應(yīng)了我，
那晚我們甚至一同看完一部老電影，她躺在我腿上，
問我：“你記得我們高中時一起看的那部片子嗎？那個男主角最后也死了，
女主角把他的骨灰灑進海里……但如果是你，我不會讓你去海邊的，那太遠了。
”我知道那不是玩笑。我越來越難以判斷她的喜怒，有時她會因為我看了一眼窗外就生氣，
有時又在我沉默時溫柔得像春水。她的控制，是帶著情感的，不是冰冷的算計，
而是將我視作整個情緒系統(tǒng)的延伸體。她真正害怕的，是我“不存在”。
“你是不是又在想著怎么逃走？”她有次伏在我耳邊低聲問。我僵住。她抱緊了我，
像是在確認什么生命的熱度：“沒關(guān)系，就算你再逃一次，我也能找到你。
這世界對我來說太小了，對你來說卻太危險?！蹦侵?，我的自由進一步被剝奪。
她裝上了攝像頭，把我每天的行蹤和行為記錄下來，
她甚至在日記里寫道：“他今天多看了落地窗三次，也許他又想死?！蔽曳侥潜救沼洉r，
心中一陣寒意。那是一本厚厚的皮面手帳，記錄了我所有的表情、姿態(tài)、語調(diào)變化，
密密麻麻，連我自己都未曾意識到的細節(jié)，她都一一記下。她曾是最聰明的學生，而現(xiàn)在，
她將那份天賦用于把我化成一個“理想的人偶”。我開始變得沉默，她卻以為我接受了命運。
有幾天，她格外溫柔，甚至帶我去花園散步——那是我們每周一次的“放風時間”。
花園很大，圍墻高得不可攀。但陽光是自由的，它照在我的臉上，
讓我短暫地記起另一個世界。“你還記得林輕輕嗎？”她突然問。我一怔。她笑了笑，
仿佛那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名字。“我后來見過她一次，她還挺可憐的，
原來你真的喜歡她那種類型的?！彼D了頓，眼神里掠過一抹陰翳，“不過也無所謂了。
她早就不在這個城市了，不會再打擾我們?！彼龥]說她對林輕輕做了什么，我也不敢問。
我知道答案只會讓我更崩潰。那天晚上，
她在我耳邊重復(fù)一句話：“我不會允許你為別人流淚?！蔽易隽艘粋€夢，
夢見我還坐在那間高三的教室里，陽光照在課桌上，她安靜地翻著練習冊。沒有鞭子，
沒有鎖鏈，也沒有那個稱我為“小狗”的人。我夢見她第一次考了全班第一，
高興得請我喝奶茶。那一刻她是干凈的，是某種可能的開始。可我終究還是醒了?，F(xiàn)實里，
她坐在我床邊，喂我藥，說是為了我身體好。我看著她纖長的手指掰開藥片，
那些藥有一股淡苦的味道，在我舌根蔓延?！澳憧偸沁@么敏感。”她看出我微微皺眉，
俯身親吻我唇角，“但你必須乖。”我不再說話，也不再反抗。我知道，她希望的不是交流，
而是一種順從的溫順。可就在我看似順從的那段時間里，我開始偷偷記下窗戶的螺絲，
通風口的構(gòu)造，甚至她的鑰匙藏在哪一側(cè)的抽屜。我計劃著，靜靜地，
像潛伏在深井下的影子。每個夜晚，我都聽見她在夢中說話，有時說的是我名字，
有時則是些破碎的句子，
像是記憶的回響：“你是我的……你怎么可以……不要離開我……”我躺在她身邊，
睜著眼看天花板，那些紋路仿佛化成鐵絲，一圈圈勒緊我的思維。我知道，我必須成功。
一次逃跑的失敗，可能就意味著更多的鎖鏈，更多的抽屜，更多的女裝與毒藥般的吻。
她太愛我了，愛的方式已經(jīng)不再是人類該擁有的表達。3那種愛，是一場侵入骨髓的審判，
既不允許逃離，也不容許麻木。她像一名虔誠的執(zhí)刑者，一手捧著玫瑰，一手執(zhí)著荊棘，
為愛頒布律法。我每日的時間被她規(guī)劃得嚴絲合縫——幾點起床，幾點洗澡，幾點看書，
幾點接受她所謂的“心理矯正”。她說這是為了讓我“真正地幸?！保?/p>
可我只覺得世界被濃稠的焦油裹住了，連呼吸都沉重。某天傍晚，
她給我穿上一件純白的裙子，袖口是精致的蕾絲。我坐在鏡子前，看著那陌生的倒影，
仿佛那不是我，而是她在鏡中養(yǎng)的一只鴿子。“你看，多干凈?！彼χ?，
將一串銀色鎖鏈扣在我腳踝，“現(xiàn)在的小狗，不再想逃跑了吧？”我沒說話。
她卻滿意地點頭，牽著鏈子的那一刻，我感覺自己像一枚被展示的藏品，
被安置在她精心編排的囚籠中。那一夜，她摟著我，看著窗外春風起舞，
忽然低聲說：“你知道嗎？小時候我最怕黑，只有抓著什么東西睡覺才不會做噩夢。
現(xiàn)在我不怕了，因為你在我身邊?！蔽?guī)缀跸牖貞?yīng)她幾句，哪怕是裝出來的憐惜，
可我的喉嚨干澀，只剩下一絲微弱的呼吸。就在那之后不久，
她安排了一次“旅行”——當然，是在她私人莊園里。她用專車把我?guī)У浇纪猓?/p>
說是換個環(huán)境可以讓“我們更幸?！薄Ｇf園四面高墻，門禁嚴密，傭人們對我視若無睹，
像是早已習慣她主人的古怪。她在那里安排了一個地下室，隔音，柔光，
帶香氣的空氣流通裝置——她稱之為“我們的婚房”?！澳悴恍枰Y(jié)婚證，或者儀式。
”她邊說邊為我戴上一枚金戒，“這就是儀式。你不需要別的，只要在我身邊就好。
”從那天起，她開始頻繁地“索求”——那些不能明說的行為，
被她包裹在溫柔的低語與權(quán)力的手段中。她會在每次之后，伏在我身上，
哼著我們高三時聽過的曲子，音調(diào)輕緩而神經(jīng)質(zhì)。我開始拒食。那是一種最后的抵抗。
她發(fā)現(xiàn)后并未立刻發(fā)怒，只是靜靜地坐在床頭，用一種悲憫的神情看我。第二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