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利導師在石凳前停下,坐下后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按照我 “討好上位者” 的秘密計劃,我回以微笑,挨著她坐下。
“你是怎么在沒掐暈塞斯的情況下鎖住他脖子還沒被取消資格的?” 她開門見山。
“關鍵是‘取消資格’,” 我輕聲笑,“沒人看著時我早把他揍趴下了。
狐貍總愛耍小聰明,他能硬扛窒息也是意料之中。” “沒錯,” 她語氣務實,“但如果他更遵從本性,會減慢生命體征裝死 —— 就像負鼠變形者那樣。” “所以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揉著膝蓋,“直接點,你可不是來閑聊的。” “夠直白,” 她挑眉,紅潤的臉龐泛起笑意,“我喜歡你這點。我好奇多米尼克為何盯上你,而你明明看起來很討厭他,這很矛盾。”
我煩躁地嘆氣:“我不討厭多米尼克導師,他是阿爾法,而我體內的狼是貝塔,本能服從他的命令。” 話一出口我就愣住了 —— 這分明是狼性在替我發言,大概是在芬利面前放松了警惕。
她卻搖頭輕笑:“你在騙我。我不喜歡被敷衍。”
她的命令式語氣讓我警覺,但沒退縮:“我也不清楚為何他對我和我的狼有特殊影響,這就是事實。” “我能看出他對你的狼有吸引力,” 她瞇起眼睛,“但你的行為不同于其他變形者。你的狼是主導力量,甚至帶著阿爾法特質 —— 這在貝塔狼中罕見。
更奇怪的是,多米尼克從不會與女性變形者結盟,尤其在規則森嚴的學院。” 我猛地站起:“你該去問多米尼克本人,我和你們一樣困惑。突然被他選中,現在全校都盯著我們……” 我閉眼咬牙,“現在我好像成了他的‘專屬品’,身不由己。” “我們交往過,” 她突然說,“在破碎灣學院時。
但我最終離開,因為他的心永遠屬于使命。
今天看你戰斗,發現他把一些獨家技巧教給了你 —— 那些我和他在一起時都沒學會的。” “所以這是前女友的嫉妒談話?” “我是主動離開的,” 她聳肩,“只是提醒你:多米尼克從不流露私人情感,他接近你必有目的。你很特別,但若想守住秘密,最好低調 —— 你的阿爾法特質已讓你成為威脅。” “威脅?” 我冷笑,“仙人不死,我有什么好怕的?”
她驟然嚴肅:“別天真了。這所學院的地下密室里,關著被吸干能量的超自然生物,他們生不如死。你若繼續張揚,終會淪為其中一員。”
“多謝提醒,” 我壓制住胃部的抽搐,“我會謹記。” “這是我能給的最好建議。”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對多米尼克別太認真,他的游戲總有目的,不會輕易交心。”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我陷入混亂。
她為何突然透露這些?是善意警告,還是另一場陰謀?
她說我有阿爾法特質,可我明明只是想生存下去的狼形變形者。
頭痛欲裂,我揉著額頭回想:杰西卡的死、伊森的異常、院長的冷笑,還有芬利暗示的地下密室 —— 這所學院根本不是什么精英學府,更像一座牢籠,等著收割我們的自由與生命。
“必須完成任務,” 我低聲對自己說,“哪怕要繼續扮演多米尼克的‘完美女友’,哪怕要向他低頭 —— 在揭開真相前,我不能倒下。” 狼性在體內躁動,這次不是抗拒,而是燃起斗志。
芬利說得對,我是威脅 —— 對學院的黑暗來說,一個不愿屈服的狼形變形者,正是最危險的存在。
夜幕降臨,石凳上的溫度漸漸冷卻。
我望向訓練場,多米尼克正在指導學員,身影依舊挺拔如松。
無論他的目的是什么,我都要利用這層關系,撕開學院的偽裝。
明天,任務選拔即將開始。
我摸了摸腰間的狼形圖騰,嘴角勾起冷笑:獵物終將反捕獵人,而我,準備好露出尖牙了。
我麻木地坐在過分熱情的朋友身邊,他們的性格如今徹底變了樣。
坦納像被施了咒,不停地給艾瑪喂漿果;凡娜則一改往日的冷靜,對著尼克的手發出夸張的嬌笑。
“別鬧了。” 她壓低聲音,卻被我狼形變形者的敏銳聽力捕捉得一清二楚。
曾經的他們,絕不會如此浮夸。
顯然,這所學校對他們下了某種咒語,而我幸運地免疫。
多米尼克端著餐盤坐在我對面:“今天表現不錯。” “可不是嘛!天哪,她超厲害的!” 凡娜尖叫著,活像多米尼克的狂熱粉絲。
我盯著她 ——“天哪” 這種詞何時進入了這位語法警察的詞典?
芬利坐在多米尼克左側,刀刃優雅地劃過牛排:“奇怪,你居然沒對她用阿爾法命令。” “我可不會對我的女孩這么粗魯。” 多米尼克朝我眨眼,輕松化解了尷尬,“快吃,別等我真的對你下命令。” 我起身走向甜點區,斯科特導師突然在身后開口:“試試香草冰淇淋,珍娜。” “然后毀了我的餡餅?算了。” 我徑直離開,卻撞見伊森坐在角落 —— 他終于回來了,卻又恢復了往日的疏離。
凱特 —— 那個黑豹變形者 —— 故意伸出腳,我的餡餅 “啪” 地摔在地上。
她假笑著道歉,指甲在燈光下泛著刺眼的紅。
多米尼克迅速蹲下撿起殘渣:“四歲小孩才玩絆倒游戲,凱特。” 他轉向她,眼神冰冷,“從今天起,你調到芬利導師的小組,額外體能訓練,直到學會尊重。” 凱特驚呼:“只是意外!” “撒謊沒用。” 多米尼克頭也不回地走向甜點室,“我再給你拿一塊。” 我抓起殘渣甩在她的沙拉上:“你該多吃點,別像只兔子變形者。” 她冷笑:“罵人?學校可不允許。” “比起欺凌,臟話根本不算什么。”
我按住桌子,逼近她,“你成功激怒了我,但記住 —— 別把我當軟柿子。”
回到座位,伊森突然低語:“唯一的出路是死亡。”
我心頭一緊:“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
“你被盯上了。別繼續追查。” 他銀藍色的眼睛毫無溫度,“不朽者會死,珍娜。他們真的會死。” 這句話像重錘砸在心上。
杰西卡的尸體、芬利的警告、院長的冷笑,此刻在腦海中交織。
多米尼克正與芬利交談,目光偶爾掃向我,帶著某種難以捉摸的深意。
“我得走了。” 我低聲對自己說。 伊森最后一句低語隨風飄來:“死亡是唯一的出路。”
食堂的喧囂漸漸模糊,我盯著手中的餡餅,突然笑了 —— 狼形變形者從不會坐以待斃。
即使這所學校像牢籠,即使朋友們被洗腦,我也要咬碎他們的陰謀。
多米尼克的假關懷、芬利的隱晦警告、伊森的神秘預言,都將成為我撕開黑暗的線索。
狼性在體內咆哮,這次不是憤怒,而是清醒的殺意。
我擦了擦嘴,望向訓練場的方向 —— 那里,多米尼克正在指導學員,黑色制服下的身影依然挺拔。
無論他是敵是友,我都要利用這層關系,直到揭開學院最深的秘密。
“不朽者會死?” 我喃喃自語,“那我就做第一個讓他們恐懼的永生者。”
餐盤碰撞聲中,我站起身,狼爪在掌心發癢。
今晚,該去會會那個總在角落監視的院長了 —— 帶著我的餡餅,和永不馴服的狼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