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頌伸手:“把刀還我,我立馬走。”
男子拿出那把刀,笑道:“玩個游戲怎么樣?”
阿頌沉默不語,此人陰險至極,不知道他又想干什么;男子滿臉笑意的看著她,卻讓她覺得毛骨悚然,如果她不答應,他不會放她走的。
“你想做什么?”
“別緊張,我可以把這刀還給你,我們就賭你這個小家伙能不能活下來。”
男子將匕首遞到阿頌眼前,阿頌一把奪過匕首,男子接著說道:“聽說你們虞朝派了援軍來,估摸著也快到了,那就看看是他先救下你還是我先抓住你。”
阿頌冷笑:“我們的命,說到底不過是你們的玩物罷了。”
男子彎腰湊近阿頌:“是又如何?”
阿頌拔出刀,猛地朝他胸口刺去,男子一個閃躲,擒住她的手腕,匕首落到了地上,男子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被劃破了。
他黑著臉,又一次將阿頌甩在了地上,只是這次阿頌摔的更疼罷了。
他撣了撣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冷笑著說道:“你最好現在就跑,否則一會兒我的下屬來了,我就把你扔給他們。”
阿頌狠狠的瞪著他,拿起地上的匕首跑了出去。男子嘴角上揚:“好玩。”
阿頌出了院子,她四處張望,小心翼翼的穿過巷子,折返回去。
現在到處都是烏坦士兵,她得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著,她默默的祈禱著,希望趙月能平平安安的。
可是如果他們真的出了事怎么辦,她擦了一下眼角的淚:“ 不會的,不會的,肯定是自己想多了。”可她還是忍不住哭出了聲,寒風刮在身上,刺骨的疼。
當她快到城門口時,幾個烏坦士兵還是發現了她,他們就像看到了肉的餓狼一樣,朝她撲了過來,她慌忙掉頭,可是后邊也是烏坦人,他們拿著彎刀,嬉笑著,朝著她慢慢的圍過來,足足有七人。
阿頌拔出匕首對著他們:“別過來,都別過來。”
一個烏坦兵露出了猙獰的笑:“喲,還是個女人呢。”
他們放肆大笑,好像看到了待宰的羔羊,一個烏坦兵摸著下巴:“待會好好伺候爺,說不定還能放你一條生路。”
說完便沖了上來,一把奪過阿頌手里的匕首,另一個士兵從背后抱住了阿頌,不顧阿頌的掙扎,將她拖到了城墻下的一堆柴草上,阿頌拼命的撕打著:“放開我,你們這些畜牲,我要殺了你們。”
阿頌的手腳都被摁住了,掙脫不了,她聲嘶力竭,好像也喊不出來了,他們像餓狼一樣去撕扯她的衣服,外面厚厚的棉襖被他們扯開了,阿頌絕望,眼淚劃過眼角,也許死才是她最好的歸宿。
正在此時,馬蹄聲響起,鋪天蓋地的沖殺聲從城門口沖進來。
為首的將軍一身金甲,騎著一匹黑色駿馬,手持長槍,率先沖到了那些烏坦士兵旁邊;“吁”胯下的戰馬騰空躍起,不等那些士兵反應過來,他一槍從其中兩人的后脖頸劃過,濕熱粘膩的血灑在阿頌的臉上,腥臭無比。
那些烏坦士兵慌忙起身,不等他們拿起武器,便被一一斬倒在地。此時大批軍隊進了城,他們看到城里的慘象,個個怒目而視,向著烏坦士兵沖殺而去。
阿頌望著他,是一位年輕男子,黑黑的眉毛,高挺的鼻梁。許是天氣太過寒冷,臉色有些發紅;他飛身下馬,身型頎長,但并不瘦弱,阿頌整理整理衣物,年輕男子將自己的披風解了下來,披在阿頌身上。
阿頌起身,將披在身上的披風扯下來扔在了地上,男子身后的小將有些不服氣,剛上前想要說些什么,被眼前的男子攔在了身后。阿頌眼神犀利,看了他一眼,他閉了嘴,不再說話。
她走到一旁,拿起地上的彎刀,走到一個烏坦士兵面前,那人雖被打倒在地,卻還活著。
看到阿頌提著刀向他走來,他慌忙向后挪動,害怕的搖著頭:“別殺我,別殺……”。
不等他說完,阿頌手起刀落,一刀抹了對方的脖子。剩下的兩個人也被阿頌一刀斃命。
年輕將軍看著她,眉頭微蹙。
旁邊的小將嘴巴微張,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阿頌情緒激動,淚水順著眼眶一滴滴落下:“從烏坦來犯,到如今二十多天了,京城據此出若是日夜兼程,半月便到,可你們卻姍姍來遲;守將棄城而逃,我們這些人的命在你們眼里根本無足輕重,是嗎?”
阿頌紅了眼眶,憤怒的盯著男子,小將有些激動:“我們將軍……”
不等身后的小將說完,將軍便制住了他:“淮若”。小將有些委屈,退了回去。
年輕男子開口道:“是本將軍有負邊關百姓,姑娘若是心中有怨,大可來找我。”阿頌平復了一下心情。
她看到男子腰牌上有“淳于”二字;她擦了擦眼淚,冷冷的說道:“淳于將軍與其在這耗費時間,不如去追那些烏坦的士兵。”
淳于徹聞言說道:“淮若,你守在此處,照顧好這位姑娘。”
然后轉身上馬,帶著剩余人馬直奔城內而去;淮若撿起地上的披風,看著阿頌的眼神有些幽怨;阿頌瞪了他一眼,他覺得這個女人的眼神有點嚇人,便轉頭向另一邊走去。
“站住。”
淮若轉頭將手里的披風背到后邊:“什么事?”
阿頌撿起地上殘缺不全的畫像,幸好,還能看到趙月的臉。
她將畫像拿到淮若面前:“幫我找找這個姑娘。”
淮若接過皺巴巴的畫像,叫來幾個士兵,將畫像給了他們:“吩咐下去,全力尋找這個姑娘。”
阿頌坐在柴草上,靠著墻;她閉上眼睛,讓自己安靜一會,她真的好累,好想回趙家村,好想回到那個溫馨的小屋,有趙軒,趙樂還有常來的小虎,可是回不去了,都回不去了。
“給,擦擦臉,吃些東西。”淮若遞給她一個手帕,還有皮制的水壺和一個餅。
阿頌接過水壺,喝了一口,嗆得她直咳嗽,眼淚都咳出來了:“酒?”
淮若瞥了她一眼:“誰大冬天帶水啊,喝酒還能暖暖身子。”
阿頌拿起酒壺,又喝了兩大口,真的很辣嗓子,但此時儼然心里的難過勝過了酒所帶來的不適,喝了些酒反而能舒快些。
淮若又將餅遞到她眼前,阿頌搖了搖頭,這時的她心亂如麻,根本吃不下。她將酒壺還給淮若,便一言不發的坐著。
許久,一個士兵策馬疾馳而來,他下馬后走到淮若面前,看了一眼阿頌,俯身行禮道:“啟稟淮副將,您讓找的那位姑娘有下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