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若我不愿呢？”我問。他靜默一瞬，道：“那你……自請退婚罷。”我笑了。

從未想過，一個曾對我說“安穩過一生”的人，會在權勢當前，將我踢出局外。而謝家，

也未給我退路。父親那日只低頭抿茶，道：“謝府不能再有丑聞。”母親病重臥床，

只對我輕言一句：“退一步吧，咱家庶出，已是得了天大的好親事。”我沒有哭，也未崩潰。

只是靜靜坐了半夜，燭火燃盡，我寫下了一紙新婚書，字字鋒銳，滴血封章。第二日，

謝梨攜蕭承宴一同來我院中，裝模作樣：“妹妹莫怪，梨兒也不愿奪人之歡，

只是緣分……”我將那封書信遞上，道：“你錯了，這不是退婚書。”她一怔。

我一字一句道：“我要換親。我要嫁入國公府，嫁你那亡夫——蕭承驍。”兩人面色駭然，

皆以為我瘋魔。我卻只唇角微揚，道：“既做不得正妻，也不屑為妾。既如此，

那我便做你們大嫂。”2國公府的大門，始終是金紅色的。門前的銅獅仿佛沉睡的猛獸，

靜默地守著這座三百年不倒的權門世家。可我知道——那里面早已是烏云密布，暗涌翻涌。

我再次踏入這道門檻，卻不再是以“未來國公夫人”的身份，而是來“請冥婚”的瘋女人。

至少他們是這么看的。太夫人沒見我，只派了長嬤嬤遞話：“國公府雖承你一片孝義之心，

但世子魂歸西土，豈容戲謔？姑娘還是請回吧。”她話說得恭敬，目光卻冷如霜刃。

我手中緊握那封信，指節泛白。那是我親筆所寫的冥婚呈文，言之鑿鑿，禮儀周全，

附上了謝府嫡女的身份印信。我行禮，不卑不亢：“禮已具，章亦成。

此乃謝家與國公府早年定下的姻親，表姐嫁兄，我嫁弟。今兄亡，弟背德，我請冥婚，

以繼世子香火，還家族體面。”“你說這話，真不嫌荒唐？”一個尖細的聲音從屏風后傳來，

謝梨自簾后走出，身著素衣，臉上粉脂未施，卻仍掩不住美貌。她看著我，眼底噙著笑，

像在看一出好戲：“表妹，你想毀我，何必如此下作？”我轉身正視她：“毀你？你該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