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了，成了殘疾權臣的沖喜新娘。新婚夜，我的夫君宋景澤溫柔體貼：“娘子不必害怕，
我們只是名義夫妻。”可半夜他掐著我的脖子，眼神冰冷：“姜月盈可不會醫術，
你到底是誰？”更可怕的是，我發現——他的腿根本沒殘疾！
而那個總是陰鷙盯著我的小叔子宋修遠，在無人處將我抵在墻角：“嫂嫂，
你治得好大哥的腿......治得好我的心嗎？”后來宋景澤毒發身亡，
死前攥著我的手：“別信修遠.....”可宋修遠紅著眼將我鎖在懷里：“姜暖陽，
你逃不掉的。”現在，我左手握著宋景澤的遺物，右手被宋修遠緊扣。這宋府的天，
要變了......1我睜開眼，入目是一片刺目的紅。頭很疼，像是宿醉后的感覺，
但更糟糕的是我發現自己正隨著某種有節奏的晃動而搖擺。我下意識地抬手想揉太陽穴，
卻摸到了頭上沉重的裝飾品。“小姐，您醒了？”一個清脆的女聲從旁邊傳來，
“馬上就要到宋府了，您再忍忍。”什么宋府？什么小姐？
我猛地扯下蓋在頭上的紅布——好吧，這好像是塊紅蓋頭——然后對上了一張稚嫩的小圓臉。
小姑娘約莫十五六歲，梳著雙髻，正用擔憂的眼神看著我。“我這是在哪？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顫抖。“花轎上啊。”小丫頭一臉莫名其妙，“小姐您別是睡糊涂了？
今日是您和宋大公子的大喜之日。”我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大紅嫁衣，
又摸了摸臉上精致的妝容，腦子里突然涌入了大量不屬于我的記憶。姜月盈，姜府嫡長女，
年方十八，因家道中落被迫嫁入宋家沖喜。宋家大公子宋景澤，
半年前意外墜馬導致雙腿殘疾，宋家聽信術士之言，要找個八字相合的姑娘來沖喜。而我，
姜暖陽，二十一世紀三甲醫院的外科醫生，因為連續加班三十六小時后在值班室小憩，
一睜眼就穿越到了這個倒霉姑娘身上。“小姐？小姐？
”小丫頭——根據記憶應該是我的貼身丫鬟青杏——輕輕推了推我，“您可別發呆了，
馬上就到宋府了。”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作為醫生，我經歷過太多突發狀況，
但穿越這種事還是超出了我的專業范疇。“青杏，我沒事，就是有點緊張。
”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把蓋頭重新蓋好。花轎停了下來，
外面傳來嘈雜的人聲和喜慶的樂聲。有人掀開轎簾，攙扶著我下轎。
接下來的流程就像一場荒誕的夢：跨火盆、拜堂、送入洞房，
全程我都像個提線木偶一樣被人擺布。直到坐在喜床上，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音，
我才敢再次扯下蓋頭，打量四周。房間布置得很喜慶，但奇怪的是沒有新郎的身影。
我站起身活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杯水。“娘子可是等急了？
”一個溫潤的男聲突然從身后傳來，嚇得我差點把水杯扔出去。我轉身，
看到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子。他穿著大紅喜服，面容清俊，嘴角帶著溫和的笑意。
這就是我的“丈夫“宋景澤。“抱歉嚇到你了。”他推著輪椅靠近，
“我剛才在書房處理些事情。”我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反應。雖然接收了原主的記憶，
但我對這個世界和眼前的人都無比陌生。宋景澤似乎誤解了我的沉默，
苦笑道：“姜小姐不必害怕，雖然我們已成夫妻，但我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事。
這樁婚事本就不是你所愿。”他的聲音很好聽，像山間清泉，讓人不自覺地放松下來。
“我...沒有害怕。”我斟酌著詞句，“只是有點不習慣。”宋景澤點點頭，
推著輪椅到床前，從柜子里取出一床被褥。“今晚你睡床，我睡榻上。
”他指了指窗邊的軟榻，“明日我會讓下人再搬一張床進來。
”我驚訝地看著他：“這不合規矩吧？”“在宋家，我的話就是規矩。”他笑了笑，
眼中閃過一絲我讀不懂的情緒，“何況，以我的身體狀況，睡榻反而更方便。
”我這才注意到他蓋在毯子下的雙腿，雖然坐著看不出長短，但明顯消瘦得不正常。
醫者本能讓我脫口而出：“你的腿...是怎么傷的？”宋景澤的笑容僵了一瞬，
隨即恢復如常：“半年前墜馬，傷了脊椎，郎中說這輩子都站不起來了。”“讓我看看。
”我走到他面前蹲下，伸手想掀開毯子，又突然意識到這個舉動在古代有多越界，
趕緊縮回手，“抱歉，我忘了…”“無妨。”宋景澤卻主動掀開了毯子，“姜小姐懂醫術？
”“略懂一二。”我含糊地回答，仔細檢查他的腿。肌肉萎縮嚴重，但還有輕微反應，
說明神經沒有完全壞死。在現代醫學條件下，這種損傷并非完全不可逆。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抬頭看他，“有機會治好你的腿，你愿意嘗試嗎？
”宋景澤的瞳孔猛地收縮，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知道些什么？”他的力道大得驚人，
完全不像一個殘疾半年的人應有的力氣。我吃痛皺眉，他才如夢初醒般松開手。“抱歉，
我失態了。”他垂下眼簾，又恢復了那副溫潤公子的模樣，“時候不早了，歇息吧。
”我揉著手腕，心中疑惑更甚。這位宋大公子，似乎不像表面那么簡單。躺在喜床上，
我望著繡滿吉祥圖案的帳頂，思緒萬千。我為什么會穿越？原主姜月盈去了哪里？
宋景澤的腿傷有什么隱情？我要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如何生存？
但連續的精神緊張和身體疲憊最終戰勝了思考，我沉沉睡去，
夢里全是輪椅轉動的聲音和那個溫潤卻復雜的男聲。2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紗灑進來，
我猛地坐起，一時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小姐醒了？”青杏端著銅盆推門而入，
“大公子一早去書房了，吩咐奴婢別吵醒您。”記憶回籠——我穿越了，成了沖喜新娘。
轉頭看向窗邊的軟榻，已經收拾得整整齊齊，仿佛沒人睡過。“宋家規矩，
新婦卯時要去給老夫人請安。”青杏手腳麻利地幫我更衣，“不過大公子說您初來乍到，
今日免了。”我挑了件素雅的湖藍色衣裙，拒絕了那些繁復的頭飾。青杏欲言又止，
最終還是只給我挽了個簡單的發髻。“帶我在府里轉轉。”我理了理衣襟，
“總得知道自家院子長什么樣。”一出房門，我就被宋府的奢華震住了。回廊曲折，
亭臺樓閣掩映在奇花異草間，遠處甚至能看到一片人工湖。“宋家是京城首富，
“青杏小聲解釋，“大公子掌管北方商路，二公子負責南方生意。”“二公子？
”我捕捉到這個關鍵詞。“宋修遠，比大公子小兩歲，聽說手段厲害著呢。
”青杏突然壓低聲音，“小姐要小心三小姐宋雨薇，她是二老爺的嫡女，最得老夫人寵愛。
”正說著，前方假山后轉出個穿粉色襦裙的少女，約莫十五六歲，瓜子臉上一雙吊梢眼。
“喲，這不是新嫂子嗎？”她搖著團扇走過來，眼神在我身上掃了一圈，
“聽說大哥昨晚睡在榻上？也是，他那腿…”我微微一笑：“三妹早。景澤體貼我初來不適，
特意讓我睡床。倒是三妹對兄長的閨房之事如此關心，實在令人意外。”宋雨薇臉色一變，
團扇“啪“地合上：“你！”“雨薇。”一個溫潤的男聲從側面傳來，“不得無禮。
”輪椅碾過青石路面，宋景澤不知何時出現在回廊轉角。晨光下，他眉目如畫，
氣質清冷如竹。“大哥！”宋雨薇立刻換了副面孔，
“我只是來問候新嫂子…”“問候完了就回去吧。”宋景澤聲音溫和卻不容置疑，
“祖母那邊我會解釋。”宋雨薇悻悻離去，臨走還瞪了我一眼。“抱歉。
”宋景澤推著輪椅靠近，“雨薇被寵壞了。”“沒事。”我聳聳肩，“小孩子而已。
”他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姜小姐倒是豁達。昨夜休息得可好？”“叫我暖陽吧。
”我鬼使神差地說出本名，“姜月盈是家里叫的。”“暖陽…”他輕聲重復，
仿佛在品味這兩個字，“好名字。”一陣尷尬的沉默后，
我鼓起勇氣：“你的腿...我能看看嗎？”宋景澤眸光微動，最終點頭：“去書房吧。
”書房比臥房更寬敞，三面書架直抵房梁，窗前擺著一張紫檀木書案。
我注意到墻角有個小門，似乎是通向內室。宋景澤熟練地推輪椅到矮榻邊，雙手一撐，
輕松移了上去。“方便檢查嗎？”我指了指他的褲子。他挑眉，但還是解開了腰帶。
我盡量專業地檢查他的下肢，肌肉萎縮比想象中嚴重，但膝蓋反射還存在。“有感覺嗎？
”我用指甲輕刮他腳底。“有一點。”他聲音微啞，“像隔了層棉花。
”我從袖中取出隨身帶的銀簪——幸好原主有隨身帶飾品的習慣——輕輕刺了幾個穴位。
“這里呢？”“嘶…”他突然倒吸一口氣，“有刺痛。”我眼睛一亮：“神經沒完全壞死！
如果有系統的康復治療…”“暖陽。”宋景澤突然抓住我的手，“你懂醫術？
”“我外祖父是郎中，小時候學過些。”我隨口編了個理由，“你的腿有希望，
但需要長期治療。”他凝視我許久，終于松開手：“好。”“首先需要活血化瘀的藥浴。
”我回憶著中醫知識，“然后配合針灸和按摩，最重要的是你要堅持鍛煉上肢，
防止肌肉進一步萎縮。”宋景澤若有所思：“藥方你開，我讓人去準備。”正說著，
門外傳來腳步聲。“大哥。”一個身著墨藍色錦袍的男子推門而入，看到我時明顯一愣，
“這位是…”“修遠，來見過你大嫂。”宋景澤聲音溫和，“暖陽，這是舍弟宋修遠。
”我抬頭，對上一雙如鷹般銳利的眼睛。宋修遠輪廓比宋景澤更鋒利，眉宇間帶著幾分桀驁，
嘴唇緊抿成一條線。“大嫂。”他拱手行禮，動作標準卻透著一絲敷衍。“二弟。
”我點頭回禮，莫名覺得后背發涼。宋修遠的目光在我和宋景澤之間轉了一圈，
最后落在兄長裸露的下肢上，眼神一暗。“大哥的腿…”“暖陽懂醫術，正在為我診治。
”宋景澤淡然道，“商隊的事下午再議。”宋修遠又看了我一眼，
那目光讓我想起叢林里盯上獵物的猛獸。他轉身離去，袍角在空中劃出一道凌厲的弧線。
“別介意。”宋景澤輕聲道，“修遠性子冷，但能力出眾，宋家南方的生意全靠他。
”我點點頭，心里卻打了個突。這位二公子看我的眼神，可不像單純的“性子冷“。午飯后，
我獨自在花園散步消食。宋府的花園比姜家大了不止三倍，奇花異草間點綴著精致的亭臺。
轉過一叢牡丹，我猛地剎住腳步。宋修遠正坐在石凳上品茶，身邊站著個管事模樣的人。
“...藥材都扣下了嗎？”他聲音冰冷。“按二公子吩咐，
大公子要的幾味藥都…”管事突然看到我，立刻噤聲。宋修遠轉頭，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隨即恢復平靜：“大嫂也來賞花？”“飯后走走。”我假裝沒聽見剛才的話，“二弟好雅興。
”他揮手讓管事退下，倒了杯茶推過來：“云霧茶，嘗嘗？”我遲疑了一下，還是接過茶杯。
茶水清冽，帶著淡淡的花香。“聽說大嫂精通醫術？”宋修遠突然問。“略懂皮毛。
”我放下茶杯，“二弟似乎對我的醫術很感興趣？”他唇角微勾：“只是好奇，
大嫂為何對大哥的腿如此上心。”“他是我丈夫。”我直視他的眼睛，“這不是很正常嗎？
”宋修遠突然傾身向前，距離近得能聞到他身上沉水香的氣息：“沖喜而已，大嫂何必當真？
”我后退半步：“二弟這話是什么意思？”“意思是…”他慢條斯理地直起身，“宋家水深，
大嫂初來乍到，還是小心為妙。”說完，他轉身離去，背影挺拔如松。我站在原地，
心跳如鼓。這個宋修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傍晚，我親自去廚房監督藥浴的準備工作。
宋景澤要的藥材果然沒到齊，缺了幾味關鍵的活血藥。“怎么回事？”我問負責采買的婆子。
婆子支支吾吾：“回大奶奶，這幾味藥最近緊缺…”“去我嫁妝里取。”我打斷她，“青杏，
把我那個紅木匣子拿來。”回到院子，宋景澤已經在等我了。藥浴桶放在內室，熱氣蒸騰。
“缺了幾味藥，先用我的頂上。”我檢查水溫，“可能效果會打折扣。
”宋景澤搖頭：“無妨。”他脫去外袍，只穿著中衣，在我的攙扶下進入浴桶。
熱水沒到他胸口，藥香彌漫開來。“疼嗎？”我看他眉頭微蹙。“有點。”他閉著眼，
“但很舒服。”我拿起準備好的毛巾，為他擦拭肩背。水汽氤氳中，他的側臉如白玉雕琢，
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暖陽。”他突然開口，“今日修遠是不是為難你了？
”我手一頓：“怎么這么問？”“他下午來找我，說你不適合參與我的治療。
”宋景澤睜開眼，“被我駁回了。”“他…”我斟酌著詞句，“似乎不希望你康復。
”宋景澤笑了，那笑容帶著幾分苦澀：“他知道得太多了。”我沒聽懂這句話的含義，
但識趣地沒有追問。每個人都有秘密，尤其是在這樣的大家族里。藥浴后，
我為他做了簡單的穴位按摩。宋景澤的皮膚因為熱水的緣故泛著淡淡的粉色，
肌肉也比想象中結實。“明天開始針灸。”我收起毛巾，“會有些疼，忍一忍。
”他握住我的手腕：“謝謝。”簡單的兩個字，卻讓我心頭一暖。或許，
這段莫名其妙的婚姻，并沒有想象中那么糟糕。夜深人靜，我躺在柔軟的被褥里，
回想這一天的種種。宋景澤的隱忍，宋修遠的敵意，宋雨薇的驕縱...這個宋家，
果然水深得很。窗外，一輪明月高懸。不知為何，我總覺得有雙如鷹般銳利的眼睛，
正透過黑暗注視著我的一舉一動。3連續三天的藥浴和按摩后，宋景澤的腿有了輕微知覺。
這天傍晚，我正在書房記錄他的恢復情況，突然聽見“咚”的一聲悶響。“景澤？
”我丟下毛筆沖進內室，發現他倒在地上，面色潮紅，呼吸急促。一摸額頭，燙得嚇人。
“青杏！快去請大夫！”我一邊喊，一邊和聞聲趕來的小廝一起把他抬上床。
“大公子這是舊疾復發。”匆匆趕來的老大夫把完脈，搖頭晃腦道，“寒氣入體，
需用溫熱之藥發散…”我打斷他的長篇大論：“開藥吧。”老大夫走后，
我檢查了藥方——全是些溫補的藥，根本不對癥。這哪是什么寒氣入體，
分明是感染引起的高燒。“去煮些薄荷水來。”我吩咐青杏，“再拿些烈酒和干凈布巾。
”宋景澤已經燒得有些糊涂了，嘴唇干裂，眉頭緊鎖。我用薄荷水給他擦身，
又用浸了烈酒的布巾擦拭他的腋窩和脖頸。這是現代常用的物理降溫法，雖然簡單，
但很有效。“疼…”他在昏迷中呻吟一聲。“忍一忍。”我輕聲安慰，手上動作不停，
“很快就好了。”夜深了，青杏勸我去休息，我搖搖頭：“你睡吧，我守著。”燭光下，
宋景澤的面容顯得格外脆弱。平日里那股沉穩從容的氣質蕩然無存，
此刻他只是一個被病痛折磨的普通人。不知過了多久，我感到一只冰涼的手握住我的手腕。
“還沒睡？”宋景澤的聲音嘶啞得幾乎聽不清。“你醒了？”我趕緊扶他喝了些水，
“感覺怎么樣？”“好多了。”他勉強笑了笑，“什么時辰了？”“快天亮了。
”我摸了摸他的額頭，熱度退了不少，“再睡會兒吧。
”他卻掙扎著要坐起來：“修遠...今天有批貨要到…”“管他什么貨！”我把他按回去，
“你現在是病人，給我好好休息！”宋景澤愣了一下，隨即輕笑出聲：“暖陽，
你生氣的樣子...很可愛。”我臉一熱，趕緊轉身去換冷毛巾。天亮時，
宋景澤的燒終于退了。我累得趴在床邊睡著了，醒來發現身上蓋著他的外袍，
而他正靠在床頭看書。“你…”我揉著酸痛的脖子，“怎么不叫醒我？”“看你睡得香。
”他放下書，“謝謝你。”簡單的三個字，卻讓我心頭一暖。“我是你妻子，
照顧你不是應該的么？”我伸了個懶腰，“餓了吧？我去拿早膳。”廚房里，
我正盯著人熬粥，背后突然傳來一個冷冽的聲音：“大嫂親自下廚？真是賢惠。
”宋修遠不知何時站在門口，一身墨藍色錦袍，腰間玉佩在晨光下泛著冷光。
“二弟起得真早。”我頭也不回，“有事？”“聽說大哥病了。”他踱步到我身旁，
“我來看看。”“已經退燒了。”我往粥里撒了些肉末和青菜，“二弟要是閑得慌，
不如去查查昨天那批藥材為什么還沒到。”宋修遠瞇起眼：“大嫂這是在指責我？”“不敢。
”我蓋上鍋蓋，“只是景澤的藥很重要，耽誤不得。
”他突然伸手扣住我的手腕：“你對他倒是上心。”我掙了掙，沒掙脫：“放開！”“修遠。
”宋景澤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你大嫂累了一夜，別為難她。”宋修遠立刻松手，
轉身笑道：“大哥怎么來了？病還沒好…”“不礙事。”宋景澤推著輪椅進來，“暖陽，
粥好了嗎？”“好了。”我盛了一碗遞給他，“回房吃吧，這里油煙大。”宋修遠看著我們，
眼中閃過一絲陰郁。回到院子，宋景澤突然說：“以后我的藥，你親自去抓。
”我一愣：“怎么了？”“修遠說得對，你對我太用心了。”他輕聲道，“會引人懷疑。
”“懷疑什么？”宋景澤沒有回答，只是推著輪椅進了書房。我跟著進去，
發現他從書架暗格里取出一個小瓷瓶。“認識這個嗎？”他倒出些白色粉末在掌心。
我湊近聞了聞，有股淡淡的苦杏仁味：“像是...某種毒素？”“半年前，
有人在我的茶里下了這個。”宋景澤聲音平靜，“我僥幸沒死，但腿廢了。
”我倒吸一口冷氣：“誰干的？”“不確定。”他收起瓷瓶，“可能是商業對手，
也可能是…”他頓了頓，“家里人。”我猛然想起宋修遠在花園里的警告——宋家水深。
“所以你不信任任何人。”我恍然大悟，“包括我。”宋景澤抬眼看我：“現在，我信任你。
”這句話像一塊燒紅的炭，燙得我心口發疼。“我會幫你。”我聽見自己說，“不僅治腿，
還查真相。”他笑了，那笑容比以往任何時候都真實：“我知道你會。”接下來的日子，
我成了宋景澤的專屬“大夫“。除了常規治療，我還根據現代營養學知識，
為他設計了特殊的飲食方案——高蛋白、富含維生素，避開所有可能引發中毒的食材。
“這是什么？”宋景澤皺眉看著碗里的綠色糊狀物。“菠菜泥加雞蛋。
”我舀了一勺遞到他嘴邊，“補鐵的，對貧血有好處。”他勉強吃了一口，
整張臉都皺了起來：“太難吃了。”“良藥苦口。”我憋著笑，“張嘴，
啊——“宋景澤無奈地咽下那團可怕的綠色物質，我忍不住笑出聲。他佯裝生氣地瞪我一眼，
卻也跟著笑了。就在這時，門被推開，宋修遠站在門口，面無表情地看著我們。“打擾了。
”他冷冷道，“大哥，南邊的賬本送來了。”宋景澤收斂笑容：“放桌上吧。
”宋修遠放下賬本，目光在我和那碗綠色糊狀物之間轉了一圈：“大嫂的廚藝...很特別。
”“獨家秘方。”我微笑，“二弟要嘗嘗嗎？”他嘴角抽了抽：“不必了。”宋修遠走后，
宋景澤壓低聲音：“他在監視我們。”“為什么？”我小聲問。“不確定。”宋景澤搖頭，
“修遠從小性子古怪，但能力極強。父親去世后，是他撐起了宋家半邊天。
”我若有所思：“他好像...很在意你。”“或許吧。”宋景澤輕嘆，
“我們兄弟感情復雜。”當晚，我在小廚房熬藥時，發現少了一味當歸。
明明下午才檢查過的藥材，怎么會突然不見？“青杏，有人來過廚房嗎？”“沒有啊小姐。
”青杏搖頭，“我一直在這兒守著。”我皺眉，直覺這事不簡單。果然，第二天清晨，
我在藥罐底部發現了一些不屬于我的藥材殘渣。有人動了我的藥！我立刻檢查了所有藥材，
發現幾味關鍵的藥都被調換了。幸好發現得早，否則后果不堪設想。“景澤，
“我急匆匆地推著輪椅去找他，“有人換了我們的藥！”宋景澤正在書房看賬本，
聞言眉頭緊鎖：“確定？”“千真萬確。”我拿出被調換的藥材，“這些根本不是我要的。
”他仔細檢查了那些藥材，臉色越來越難看：“是修遠。”“你怎么知道？
”“這種調換手法…”宋景澤苦笑，“小時候他常這么捉弄我的書童。
”我心頭火起：“拿你的健康開玩笑？我找他算賬去！”“別急。”宋景澤拉住我，
“他沒下毒，只是惡作劇。”“惡作劇？”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差點喝下不對癥的藥！”“我會找他談。”宋景澤安撫地拍拍我的手，“修遠本性不壞，
只是…”“只是什么？”“只是太在意我了。”宋景澤輕聲道，
“他可能...不習慣看到有人對我這么好。”我啞然。這是什么扭曲的兄弟情？當天下午，
宋景澤和宋修遠關在書房談了很久。我坐在院子里曬藥材，隱約聽見里面傳來爭執聲。
傍晚時分，宋修遠陰沉著臉離開，臨走時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目光復雜得讓我心頭一顫。
“談得怎么樣？”我進屋問宋景澤。他疲憊地揉著太陽穴：“修遠答應不再干擾你的治療。
”“就這樣？”“他說…”宋景澤猶豫了一下，“他只是想看看你會不會發現藥材被調換。
”我翻了個白眼：“幼稚！”宋景澤卻笑了：“他說你很聰明，比他想的有意思。
”“什么意思？”“意思是，“宋景澤眼中閃過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
“他可能對你產生了興趣。”我心頭一跳：“這可不是什么好事。”“確實不是。
”宋景澤的聲音突然冷了下來，“離他遠點，暖陽。修遠...不是你能應付的人。
”我沒說話，但心里暗暗記下了這個警告。宋修遠確實危險，但更危險的是，
我發現自己竟然有點好奇——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夜深了，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窗外，
一輪明月高懸，樹影婆娑。恍惚間，我似乎看到一個人影站在窗外，但定睛一看，
又什么都沒有。或許只是風吹動了樹枝。又或許...是某個不愿露面的觀察者。
4我盯著藥柜里的當歸，嘴角微微上揚。連續三天，每天都會少一味藥材，
今天該輪到當歸了。“青杏，去幫我拿些蜜餞來。”我故意支開丫鬟，
然后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紙包，將里面的白色粉末輕輕撒在當歸表面。
這是我特制的“癢癢粉”，沾上一點就會讓人皮膚發紅發癢。若有人偷我的藥材...傍晚，
我正在院子里晾曬新采的草藥，突然聽見庫房方向傳來一聲低咒。“抓到你了。
”我提起裙擺快步走去，猛地推開庫房門。宋修遠站在藥柜前，右手正抓著一把當歸，
左手手背上已經泛起一片紅疹。他看見我，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隨即恢復那副冷峻模樣。
“二弟好雅興。”我靠在門框上，“來庫房賞藥？”他甩掉手中的當歸，
眼神危險：“你下藥？”“我自己的藥材，愛怎么處理是我的事。”我走近一步，
“倒是二弟，三番兩次動我的藥，是何居心？”宋修遠瞇起眼，
突然一把扣住我的手腕：“你知不知道，在宋家，沒人敢這么對我說話？”“那真遺憾。
”我掙了掙，沒掙脫，“我是姜家人。”“你現在姓宋。”他手上力道加重，“宋、姜、氏。
”我吃痛皺眉，卻不肯示弱：“景澤知道你這么欺負他妻子嗎？
”宋修遠的表情突然變得古怪：“你以為...我是為了景澤？”“不然呢？”我反問，
“難道二弟對我…”話未說完，他突然松開我，后退一步：“別自作多情。
”“那請二弟解釋一下，“我揉著手腕，“為什么動我的藥？”宋修遠沉默片刻，
突然笑了：“我只是好奇，大嫂的醫術到底有多高明。”“所以你就拿景澤的健康開玩笑？
”我火氣上涌，“你知道他的腿…”“他的腿永遠好不了。”宋修遠冷冷打斷我，
“別白費力氣了。”我心頭一震：“什么意思？”“字面意思。”他轉身要走，
“省省你的妙手回春吧。”我一把拉住他的袖子：“說清楚！”宋修遠回頭看我，
眼神復雜：“有時候，無知是福。”說完，他甩開我的手大步離去，
留下我一人站在藥香彌漫的庫房里，滿腹疑問。回到院子，我發現宋景澤不在書房。
小廝說他午睡后突然胸悶，現在在內室休息。“景澤？”我輕輕推開內室門，
“你還好…”話音戛然而止。宋景澤躺在床上，面色慘白如紙，嘴唇泛著不正常的青紫。
他呼吸急促，額頭上布滿冷汗。“去請大夫！快！”我對小廝吼道，隨即沖到床前。
宋景澤的脈搏弱而快，瞳孔放大，手指末端已經發紺。這絕不是普通的胸悶——是中毒！
“今天吃了什么？”我一邊解開他的衣領一邊問丫鬟。
“就...就平常的飯菜…”丫鬟嚇得結結巴巴，“哦，對了，
二公子送來一碟桂花糕…”我心頭一緊。宋修遠？“暖...陽…”宋景澤突然抓住我的手，
聲音微弱，“書...房...暗格…”“別說話，保存體力。”我迅速檢查他的癥狀，
“大夫馬上到。”老大夫趕來后，診斷結果印證了我的猜測——烏頭堿中毒。幸好劑量不大，
否則當場斃命。“能救嗎？”我緊握宋景澤冰涼的手。“難說。”老大夫搖頭，
“毒性已入臟腑…”我咬咬牙：“用綠豆、甘草、金銀花煎水，快！
”這是我知道的唯一解毒方子。老大夫驚訝地看我一眼，隨即點頭去準備。一整夜，
我守在宋景澤床前，每隔半個時辰就灌他一次藥汁。天亮時分，他的呼吸終于平穩了些，
但面色依舊灰敗。“暖陽…”他虛弱地睜開眼，“聽我說…”“等你好了再說。
”我擦掉他額頭的冷汗。“來不及了…”他艱難地從枕下摸出一枚白玉佩，
“拿著...去江南...找…”話未說完，他的手突然垂下，玉佩掉在床上。
我的心跳幾乎停止——“景澤？”他的胸口還在微弱起伏，只是又陷入了昏迷。
我撿起那枚玉佩，上面刻著奇怪的紋路，像是某種地圖。三天三夜，
我不眠不休地照顧宋景澤。他的情況時好時壞，但總體在惡化。宋家上下亂成一團，
老夫人哭暈了好幾次，宋雨薇指著我罵“掃把星“，只有宋修遠不見蹤影。第四天清晨，
宋景澤突然清醒過來，眼神異常清明。“暖陽…”他聲音很輕，卻格外清晰，“謝謝你。
”我心頭一緊——這是回光返照。“別這么說…”我握緊他的手，“你會好起來的。
”他搖搖頭，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我知道...自己的情況。
聽我說...玉佩...江南蘇家...很重要…”“我會去的。”我哽咽道，
“但你得親自帶我去。”宋景澤笑了，
那笑容溫暖如初見的陽光：“遇見你...真好…”他的呼吸突然變得急促，
我趕緊扶他起來，卻見他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修遠…”他突然看向門口，
“來了…”我回頭，宋修遠不知何時站在那兒，面色陰沉如鐵。“大哥。”他快步走到床前，
單膝跪下，“誰干的？”宋景澤搖搖頭，
將我的手放在宋修遠手中：“照顧...她…”宋修遠的手冰涼而僵硬，
卻緊緊握住了我的手指：“我發誓。”“好…”宋景澤露出最后一個微笑，緩緩閉上了眼睛。
他的胸口不再起伏，面容卻平靜得像是睡著了。我呆呆地看著，一時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他走了。”宋修遠的聲音出奇地平靜。我猛地抽回手：“你滿意了？
”宋修遠皺眉：“什么意思？”“桂花糕。”我盯著他的眼睛，“是你送的。
”他臉色驟變：“你以為我毒殺親兄？”“難道不是？”我冷笑，“你一直阻撓我治療他，
還說什么他的腿永遠好不了…”宋修遠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肩膀：“那碟桂花糕不是我送的！
”“放開！”我掙扎著，“誰會信你？”“信不信由你。”他松開我，聲音低沉，
“但我宋修遠再不堪，也不會對血脈至親下手。”我看著他泛紅的眼眶，一時語塞。
或許...我真的錯怪他了？宋景澤的喪事辦得很隆重。作為未亡人，
我穿著素白喪服跪在靈前，接受各路賓客的吊唁。宋修遠以家主身份主持大局，舉止得體，
看不出半點破綻。只有我知道，夜深人靜時，他在靈堂前跪了整整一夜。出殯那天，
下著蒙蒙細雨。我站在墓前，看著那具楠木棺材緩緩入土，恍如隔世。一個月前，
我還是個穿越來的冒牌新娘，如今卻成了寡婦。“大嫂。”宋修遠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祖母要見你。”宋老夫人坐在正堂上首，面容憔悴。宋雨薇站在她身旁，一臉幸災樂禍。
“姜氏。”老夫人聲音冰冷，“景澤已去，你在宋家的日子也該到頭了。
”我早有預料：“老夫人想讓我回姜家？”“江南有處別院。”老夫人瞥了眼宋修遠，
“修遠提議送你去那兒住段時間。”我驚訝地看向宋修遠，他卻面無表情。“什么時候動身？
”我問。“三日后。”老夫人擺手，“下去吧。”回到院子，我開始收拾行裝。
那枚白玉佩被我縫進了貼身衣物里，江南蘇家...會是線索嗎？“收拾好了？
”宋修遠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我警惕地看著他：“為什么幫我？”“我答應過大哥。
”他走進來，環顧四周，“缺什么可以提。”“不缺什么。”我繼續疊衣服，
“只缺一個真相。”宋修遠沉默片刻：“去江南對你有好處。宋家...現在不安全。
”“因為兇手還在逍遙法外？”我直視他的眼睛。他目光一沉：“別多管閑事。
”“景澤是我丈夫。”我咬牙，“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宋修遠突然上前一步，
距離近得能聞到他身上的沉水香：“姜暖陽，別找死。”“威脅我？”我仰頭與他對視，
“二弟好大的威風。”他盯著我看了許久，突然笑了：“你真是...不知死活。”“過獎。
”我轉身繼續收拾，“沒別的事就請回吧。”宋修遠沒動：“那枚玉佩...大哥給你的？
”我心頭一緊：“普通遺物而已。”“是嗎？”他輕聲道，“小心收好。”說完，
他轉身離去，腳步聲漸行漸遠。我長舒一口氣，從貼身處摸出那枚玉佩。陽光透過窗欞，
照在玉佩上，那些紋路突然變得清晰起來——是地圖！
而且...似乎指向江南某個具體地點。三日后，一輛馬車停在宋府側門。我穿著素色衣裙，
帶著青杏和簡單的行李準備出發。“大嫂。”宋修遠騎馬而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一路順風。”我點點頭，沒說話。“記住，“他俯下身，在我耳邊輕聲道，
“無論聽到什么消息，都不要回京。”我心頭一跳：“什么意思？”“字面意思。
”他直起身，“駕車的是我的人，會安全送你到江南。”馬車緩緩啟動，
宋府高大的門楣漸漸遠去。我掀開車簾回望，只見宋修遠依然站在原地，
挺拔如松的身影在晨光中拉出長長的影子。不知為何，那身影竟透著幾分孤寂。
5江南的雨季漫長而潮濕。我坐在窗前，看著檐角滴落的雨水，
數著來江南的日子——整整一年了。“小姐，劉員外家又派人來請了。”青杏推門進來，
手里捧著一封燙金帖子，“說是老夫人頭痛的老毛病又犯了。”“回話說我申時過去。
”我頭也不抬，繼續研磨手中的草藥。青杏欲言又止：“小姐，
這已經是這月第三回了...劉員外家給的診金一次比一次高…”“所以呢？”我挑眉看她。
“所以小姐為什么不肯搬去劉員外建議的那個大宅子？”青杏終于問出口，
“這別院又小又潮，連藥材都放不下。”我放下藥碾，走到妝臺前拉開暗格。
里面靜靜躺著那枚白玉佩——這一年來，我幾乎每天都會拿出來研究。
玉佩背面的紋路越來越清晰，指向蘇州城外的一處地方。“因為這里安靜。”我輕聲道，
“適合研究。”青杏撇撇嘴，顯然不信，但還是乖乖去回話了。我走到院中那棵老梅樹下。
一年前剛到江南時，我幾乎夜夜以淚洗面。
宋景澤的死、宋家的冷漠、未來的迷茫...所有情緒壓得我喘不過氣。直到有一天，
鄰居家的小孩摔斷了手，老郎中說治不了，我鬼使神差地用了現代醫學知識幫忙固定。
那孩子痊愈后，我的名聲莫名其妙傳開了。從那時起，
“姜大夫“漸漸取代了“宋大奶奶“的稱呼。我用自己的嫁妝開了間小藥鋪，
專門給窮苦人家看病，偶爾也接些富戶的診單補貼開銷。奇怪的是，
無論我需要什么珍稀藥材，總能莫名其妙地買到。有一次我隨口說了句想要西域雪蓮，
三天后就有人“恰好“運來一批。我知道是誰在背后操作——宋修遠派來的那個車夫，
名義上回了京城，實際上一直留在蘇州。上個月我還看見他在集市上晃悠。“小姐，
該出發了。”青杏拿著藥箱站在門口。劉員外家是蘇州首富，宅邸比宋家別院大十倍不止。
劉老夫人一見我就眉開眼笑：“姜大夫可算來了，我這頭疼得厲害…”我給她把了脈，
扎了幾針，又配了副安神的藥。正要告辭，劉員外卻神秘兮兮地攔住我：“姜大夫，
聽說您要回京城了？”我心頭一跳：“誰說的？”“京城來的商隊都在傳呢。
”劉員外壓低聲音，“說是宋家二公子掌了權，把反對他的族老全趕去了莊子上...嘖嘖，
手段厲害啊。”我強作鎮定：“劉員外消息真靈通。”“哪里哪里。”他搓著手，
“只是想著...姜大夫若回京，可否幫忙引薦宋二公子？
我們劉家有些生意…”“我與宋家已無瓜葛。”我冷聲打斷，“告辭。”回別院的路上，
我思緒萬千。宋修遠掌權了？那老夫人和宋雨薇呢？還有...他為什么突然清理門戶？
“小姐！”青杏突然拽住我的袖子，聲音發抖，“有人跟著我們！”我回頭，
街角確實閃過一道黑影。不是宋修遠派來的人——那個車夫我認得，這人明顯更高大。
“快走。”我拉起青杏加快腳步。轉過兩條街，眼看別院就在前方，
那個黑影卻突然擋在了路中央。蒙面，黑衣，手中短刀寒光閃閃。“姜月盈？”他聲音沙啞。
我心頭警鈴大作：“認錯人了。”“宋大奶奶，別裝了。”黑衣人冷笑，
“有人出高價買你的命。”我一把推開青杏：“跑！去叫人！”黑衣人揮刀刺來，
我側身閃避，藥箱砸在他手腕上。短刀落地，但那人反應極快，反手就是一掌。我胸口一痛，
踉蹌后退。“住手！”一聲暴喝從巷口傳來。黑衣人見勢不妙，轉身就逃。我抬頭，
只見一個戴斗笠的高大男子站在巷口，手中弓箭拉滿——“別殺他！”我喊道，“留活口！
”箭已離弦，精準射中黑衣人右腿。那人慘叫一聲，卻咬牙拔箭繼續逃竄，轉眼消失在巷尾。
斗笠男子沒追，只是走到我面前：“沒事？”“多謝壯士相救。”我喘著氣，
“請問…”他抬了抬斗笠，露出半張臉——是那個“車夫“。果然。
我苦笑：“宋修遠讓你監視我？”“保護。”他糾正道，“二公子說，您若少一根頭發，
我全家陪葬。”我心頭微震，但面上不顯：“剛才那人是誰派的？”“不知。”車夫搖頭，
“但京城最近不太平。二公子吩咐，若您想回京，必須由我護送。
”我瞇起眼：“誰說我要回京？”車夫笑了：“您每天都在研究那枚玉佩...二公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