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束掃過茶幾上一塵不染的煙灰缸——養母從不抽煙。地下室入口在廚房地板下，

要不是陳野給的平面圖，我永遠找不到那個隱蔽的拉環。拉開地板的瞬間，

冷風夾雜著怪味撲面而來，像是消毒水混著...福爾馬林？木樓梯吱呀作響，

我數著臺階往下走，手機光照出墻上密密麻麻的剪報——全是兒童失蹤案，

最早的一張是1998年，最近的是上個月。最下面一級臺階上擺著個小皮鞋，

和我收到的第一個快遞一模一樣。地下室比想象中大，被改裝成了某種展示廳。

十幾個玻璃陳列柜靠墻排列，每個柜子里都擺著...我捂住嘴才沒尖叫出聲。是玩偶。不，

不是普通的玩偶。它們穿著真實的童裝，頭發像是真人的，

個玩偶胸前都別著名牌：陳雪、林小滿、王思思...最靠近我的那個玩偶穿著紅色連衣裙，

手里攥著半截發繩。名牌上寫著"蘇桐，2003.6.1"。那是我被拐的日期。

手機突然震動，嚇得我差點摔了它。是養母："桐桐，醫生說要家屬簽字，

你能現在來醫院嗎？"我盯著信息，突然發現她發來的病房號照片里，

床頭心電圖機是關著的——重癥病人怎么可能不用監護儀？"馬上到。"我回復完，

繼續查看地下室。最里面的柜子空著，標簽卻是新的："林小雨，

2023.7.15"——下個月的日期。柜子下層抽屜上了鎖。我抄起消防斧砸開，

里面整整齊齊碼著十二個玻璃瓶，每個瓶子里泡著...我跪在地上干嘔起來。是牙齒。

兒童乳牙。每個瓶子上貼著名字和日期。最邊上那個瓶子標簽是"蘇桐"，但里面是空的。

身后突然傳來腳步聲。我猛地轉身，電筒光照出一雙熟悉的布鞋——養母最愛穿的那雙。

"桐桐，"她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媽媽不是告訴過你，別來地下室嗎？

"我渾身血液瞬間結冰。電筒往上移，照出她蒼白的臉和...右手握著的針管。

"媽...你怎么...""醫生？"她笑了，"媽就是去醫院拿個藥。"她向前一步，

針尖在月...